“不行!爷爷,小宇年纪还小,这次的疫病也不知道能不能根除,你还是带着他赶紧出城吧!”
见他还在犹豫,蔡小薇噗通跪下,没说两句,眼泪顺势滚下,“爷爷,若是这次我能平安出去,定会侍奉您老人家颐养天年,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可今儿你们要是不出去,出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好,好,小薇啊!爷爷的好孩子,我和小宇这就走,不给你添堵。”伍爷爷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爆发疫病意味着什么,也许这一别,就不复相见了。
“不!爷爷,我不走!”小宇不知道都听到什么,推开屋门大喊着。
蔡小薇看他一眼,站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宇,你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出去帮忙照顾好爷爷。”
交代完毕,蔡小薇直接冲下楼跑到后院放声大哭。
良久,等她发泄完情绪,站起身子准备回屋时,发现小宇就站在不远处。
“小宇!你——”
小宇摊开手,“姐,我和爷爷刚到城门口就被拦下,鹿大人已发布禁令,不管是谁,现在都不准出城门半步。”
轰隆一下,蔡小薇感觉耳畔有什么东西炸裂开。
没做多想,她抓住小宇直接冲到一品香沈凌云的屋子。
宣武却挡在他们面前,“蔡姑娘,主子正在屋里休息,不方便见客!”
要换做平常蔡小薇绝对不会死缠烂打,可现在不一样。
事关她爷爷和弟弟的生死,绝对不能放任着不管。
她深吸一口气,张口大喊道:“国师大人,民女有事求见——”
“蔡姑娘,你不能这样!”宣武就没见过随人敢打搅主子休息的。
她这么大喊大叫,莫不是不想活了。
“姐,我们还是回去吧。”小宇尽量收紧脸上惊恐的情绪,用力扯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快点跟他离开。
他或多或少听过关于国师的一些传闻,心里瘆得慌,姐姐要是冲撞国师,随时可能小命不保。
“宣武,让蔡小薇进来。”就在宣武和小宇同时感到不知所措时,蔡小薇听到沈凌云的声音,顾不得多想推门而入。
趁着小宇没反应过来,连忙关门插好门栓。
“哦,蔡姑娘,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打扰本国师休息。”慵懒的声音溢出,夹杂着几丝不为人察觉的疲倦。
从前天开始到现在,他都没睡过一会儿。
看来这次真是他的失误,疫病真要来了。
蔡小薇本来已打好腹稿,可瞅着他一脸没精神,随时可能会晕倒的样子,大闹瞬成一片空白。
“蔡姑娘,现在全城禁止出行,连着我身为国师也不能例外!方才鹿大人还来求我,说是让他刚满十岁的小儿子出城都被我给拒绝了。”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抬眼看着蔡小薇。
“所以你的弟弟和爷爷不能离开!”笃定的语气不容任何人质疑,却压垮了蔡小薇心里最后一颗稻草。
“……”
沉默,死寂一般的沉默。
瞬间,蔡小薇眼眶里全是泪花。
硬生生在眼圈里翻动几圈后又褪去。
“好的,民女知道了,叨扰到国师大人休息,民女这就退下。”蔡小薇连忙背过身子,从沈凌云坐着的角度,他能看到她侧脸处的留下的泪珠,他眉目一挑,连忙会避开。
蔡小薇抹去泪水,用力揉揉脸,出去了。
大街上,蔡小薇看着沿街来往的行人,心里憋屈得很。
官府的人害怕造成恐慌,没公布疫病的事,
对外只说田水村村民喝了临江里的水中毒,叫大家最近别喝将水,其余就什么都没泄露半分。
沿街叫卖的小摊贩吆喝声不绝于耳,蔡小薇心却凉冰透了。
晃晃悠悠间,她带着小宇走到一位卖鸡鸭的大娘跟前。
她想通,既然出不去,那只能接受现实。
趁着现在还有肉吃,也好给爷爷和小宇补补身子。
“姑娘,您多给了二十文钱!”大娘将蔡小薇买的鸡鸭捆好后,接过钱一数,跟上来退还给她。
蔡小薇看了笑盈盈的大娘一眼,“大娘,你看我和弟弟还要去隔壁街买些东西,你帮着我把这些鸡鸭送去来福客栈,这多出来的铜板就当是运费了。”
“行!那真是多谢姑娘您了,今儿我正好可以买几斤面回去给家里人补补身子。”大娘高兴接话道。
蔡小薇点头,“大娘,你手里要是还有闲钱多买几斤面吧!我有位叔叔在米行,说最近江南一带大雨倾盆,入秋后粮食肯定减产,到时候不仅新米要涨价,陈米也要跟着涨!”
大娘一听,瞪大眼睛,细看蔡小薇谈吐不凡,出手阔绰,肯定不会骗她,于是趁着送鸡鸭去来福客栈的空档,顺路去米行定下一石陈米。
☆、第9章积分原则
“恭喜宿主,获得40个积分!”蔡小薇带着小宇转悠一圈,买了些必需品后,才到客栈就遇到大娘,系统也不知怎么回事,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蔡姑娘,多谢你提醒,要是你今后还想买鸡鸭,可以到崔家村找我,我现在去抗米了……”
琢磨了半宿,蔡小薇依旧想不通。
为什么她没触碰到银手镯,它会自动发出声音,还有积分是怎么回事?
几天后的一早,蔡小薇早起包了些包子分给客栈的人吃。
小宇进屋坐下后,当着蔡小薇的面迅速解决完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包子,而后抓起三个包子就冲着蔡小薇叫嚷说有事。
“不对呀!小宇你拿的是韭菜包,你不是不喜欢吃韭菜——”蔡小薇急忙冲着他,可他跑得很快,转眼便消失在拐角处。
一个伙计替着一壶水进屋,放下后,思来想去还是跟蔡小薇说了实话,“蔡姑娘,我这些天一直瞧着你弟弟偷偷拿东西送给临街拐角处的小乞丐,我估摸着他应该是去给他们送吃的了。做善事可是好事,可救济这些小乞丐就是个无底洞……”
半晌后,蔡小薇来到伙计说的地方。
便瞧见八九个小乞丐在分包子吃。
小一些的孩子吃完后一直在舔手指。
大的那几个小口吞咽着。
蔡小薇见不得这场景,她从小无父无母,被亲戚收养。
受尽苦楚,很能理解没饭吃是什么感觉。
瞅见小宇那小子还时不时朝四周张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想到屋里还剩下十多个包子,她全给拿来了。
“姐,怎么是你,你听我解释,我、我——”小宇没想到蔡小薇会这么快发现他的秘密。
他羞愧不已,头埋着,“姐,对不起!我不能私自拿吃的给别人,你赚钱也不容易,我——”
“伍小宇!你胆子还真大,下次做这种事记得跟我说!”蔡小薇说完话,将食盒打开,给孩子们挨个递包子。
等包子分发完后,耳畔出现系统的电子音“恭喜宿主成功获得270个积分!”
蔡小薇似乎意识到什么。
难道天书系统的积分升级要靠做好事!
对呀!天书系统提示她的事,怎么也算是泄露天机,那用做好事作为积分升级的条件也不奇怪。
为了证明猜想,她急忙去隔壁街买下几个烧饼给他们,可这次系统没发出任何声响。
难道系统积分的判定每人每次每天只算十个积分?
“小环是吧?你告诉姐姐,你们住在什么地方?”蔡小薇一眼扫见偷瞄自己的小姑娘,她年纪跟小宇相仿,两人还坐得这么近,她急忙凑过去问。
环环明显有些害怕,急忙朝小宇背后躲了躲。
小宇丢给她一剂安心的眼神,转头抬眼看着蔡小薇,“姐,环环他们就住在郊外的破庙里,那儿还有不少爷爷奶奶等着他们讨饭回去吃。要是可以的话,我们能不能送些吃的给他们。”
“嗯……好啊!我再去买几个烧饼,我们这就去郊外的破庙。”
半晌后,郊外破庙内,蔡小薇叫几个孩子帮忙给每位老者分发了一个烧饼。
等最后一个被分发出去后,系统声音响起:“恭喜宿主成功获得255
个积分!”
255个积分,还有小数点!
目前屋里老人有十五个,也就是一个人算225个积分?
三天后,蔡小薇在不断摸索中,终于找到了系统积分的规律。
但凡是她付出辛劳,亲自做的包子,每天都能得到市价的十倍积分。
反之,买的包子,系统只能按照购买价格的对半给积分。
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为单位,每天每人每次只能获得一次积分。
也就是说一天之内重复十次帮一个人跟只帮一次没差别。
那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升为第二等级呀!
“姐,你怎么还在屋里,掌柜又叫人来催了,我们别让人等久了。”蔡小薇很奇怪,这都快入夜了,到底是出什么大事。
她不好意思让别人多等,连忙穿好鞋袜,刚出屋门,朝底下一看,一楼的桌子几乎全被客人坐满。
大家又说又笑,还有几桌子边喝酒边磕瓜子,气氛好不热闹。
可蔡小薇察觉到掌柜和店里的伙计脸色皆是死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