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小声嘀咕的锦月和宋欢立刻停止了对话。
“是呀，李师傅。”
宋欢弯眼笑的灿烂，一副晚辈对长辈乖巧听话的样子。
对付脾气倔的人，就要以柔克刚。
李师傅硬硬的拳头打在一团软棉花上，顿时生出股有气无力的感觉，他没好气地对宋欢道，“不准浪费食物。”
宋欢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您放心。”
老李头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今晚裴砚不在府中，老李头带走了厨房里的主力军出去采买，把做饭的重担交给了厨房里的切菜工，一个耍刀耍的虎虎生威的壮汉子，名唤陈虎。上回宋欢来时，他也是在案板上练刀法。
这人看着五大三粗的，性子倒是很老实听话，让做什么做什么，脾气好得很。
但这人切菜的功夫吧，也是有些一眼难尽。
土豆丝，他能切成土豆块。
豆腐块，他能切成豆腐泥……
宋欢只敢让他和锦月锦乐一起帮忙洗菜，不敢让他帮忙切菜。
不过煮饭的时候，让他看个火填个柴还是可以的。
煮饭前，宋欢先尝了一口水，尝完她不禁疑惑皱眉，这水很好喝啊，味道甘甜可口，那府里的粥……为什么总是透着股苦味？
会不会是锅的问题？
宋欢探着身子往大铁锅里瞧，问陈虎，“锅刷干净里吗？”
陈虎憨厚点头，“干净干净。夫人，这锅陈二哥每回都刷三遍呢。”
那应当是干净的。
宋欢点点头，先往锅里添了一碗清水。
水波清透。
宋欢手一挥，“陈虎，添水。”
陈虎：“添多少？”
“平日里添多少？”
陈虎：“平日里要煮三大锅。”
宋欢：“……”她好像知道为什么粥会发苦了。
一大锅一大锅的煮，火候的确难控制。
“先……添半锅水试试。”
“得嘞。”
陈虎力气大，提起一桶水便往锅里倒。
“好了好了，够了。”宋欢眼睛一直瞧着，不敢分神。
陈虎放下水桶，转身便去寻米，直接提着半袋子米过来了，而后就要往锅里倒——
“等等。”宋欢鼓起了腮帮子，“能，淘一淘吗？”
陈虎愣愣看向宋欢，“淘一淘？”
宋欢深深吸口气，“难不成大米从来没淘过？”
陈虎摇头。
宋欢：“……”她以为大锅煮已经是全部，谁想到她还是天真了……
宋欢拿了个干净的洗菜木盆给陈虎，“先倒半盆米，然后倒水，水要没过米，然后像洗菜一样把米搓一搓。如果一回没洗干净，那就再倒掉水，重复一遍。”
陈虎闻言目露难色：“……夫人，有、有点复杂。”
宋欢：“……？？？”
怕不是在搞笑？
哪里难了？！
“……锦月，你听懂了吗？”
锦月点点头，“奴婢懂了。”
宋欢一脸欣慰，“好锦月，那淘米交给你。陈虎，你烧水看火好吗？”
这个简单。
陈虎摸摸后脑勺：“好的夫人。”
今晚的吃食原本定的是米粥配咸菜，外加两个馒头。
馒头是外头馒头铺子直接送到侯府来的，味道正常。
咸菜也是从外头铺子买来的，味道也正常。
裴砚不在府中的时候，这便是府中仆从小厮的晚饭标准。
宋欢觉得……有些可怜。
但府中近百号人，若让她一个人做出一百个人的晚饭来，她今晚非得要累死在厨房不可。
所以可怜是可怜，可一码是一码，宋欢只有精力做她院中几个人的饭菜。
最多……再给陈虎留一份。
厨房里剩下的肉，她看一眼便是要放弃的，只寻了些还算新鲜的青菜，炒了几道时蔬混搭。
炒的时候，香气四溢。
陈虎烧着火，眼睛不时便往灶台这边看，看着看着，不自觉便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
为什么同样是炒青菜，夫人炒的比李叔炒的要香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宋欢：其实我厨艺水平一般，真的一般。
第14章 年末福利
宋欢一届普通的厨艺爱好者，在李师傅的衬托下，头顶生生多了一圈光环。
她看到陈虎脸上毫不加掩饰的、对食物的垂涎目光，心底顿时升起一股成就感。如同一个老母亲做了一桌子饭菜，得到家里嗷嗷待哺孩子的夸奖……
宋欢脑中闪过一个极其不理智的念头，要不……炒个百人份的大锅菜？
不行不行，画叉画叉！
这想法太危险了！
百十号人，她要废在厨房哦。
宋欢一哆嗦，扭头专心将炒锅里的青菜盛了出来，又独给陈虎留了一份。
此时锅里的水也已经滚开了。厨房里煮饭的大铁锅有好几个，方才一起添上了水，宋欢估摸着分量，将锦月淘好的米一一添进锅里煮……每锅都有二十多人的份量，没有个小半时辰是熬不好的。
故而在炒菜之前，宋欢便用小砂锅给她和锦乐锦月三人煮了小份的粥，这会儿差不多快要好了。
宋欢在旁边已经闻到了饭香，她摸了把锦乐肉乎乎的小脸，道：“再焖一会儿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陈虎闻言朝锦乐投来羡慕的眼神。
他也……想吃小灶。
小灶是不可能小灶了，但是蹭一顿还是可以的。
宋欢离开厨房的时候，陈虎看着那份给他留的炒菜，眼中满是感动。
夫人对他们真好啊。
。……
宋欢万万没想到，一盘炒青菜就拉拢了陈虎的心。
回到回春院吃完晚饭，宋欢又像模像样地跑去书房坐了会儿。
她手中捧着一卷书，甚为认真的……敲系统。
「尚宝庄的庄主是怎么一回事？」
「原身不认识他啊，我翻来覆去在原身的记忆里找了好几遍，没寻到半点儿这位秦庄主的记忆啊？」
「你是不是漏掉了部分原身记忆没传输给我？」
宋欢“滴滴滴”敲了系统好几下。
系统这回在线，回复的也很快，但就是……很欠揍。
「亲，“秦庄主”这个人物需要您自己去了解哦。」
「亲，原身与“秦庄主”确实是不认识的呢。」
「亲，您已经接受原身全部的记忆了，关于这点，请您放心呢。」
宋欢：“……”亲，亲你妹啊亲。
暴躁，想打系统。
像是感应到了宋欢的想法，系统发来一条消息：「亲，有个好消息告诉您哦。」
宋欢：「说。」
系统：「临近年尾，我们系统内部推出了一个联合优惠活动，每位宿主有一次可以三折购买任意道具的机会。」
宋欢：「……你们年底也要冲业绩？」
系统：「……亲，我们是年末福利，每位宿主仅一次机会哦。」
「例如，昨天您想知道原身宋欢的死因，这次也可以三折购买哦。」
宋欢：「我昨天问的时候，你还说没有折扣。」
系统：「亲，活动是今天午正时刻刚刚发布的，昨天确实不能打折呢。」
宋欢：「哼，我信了你的大头鬼，你这个破系统坏得很！」
系统：「亲，您回复消息的格式错误，请重新回复。」
宋欢：「……」又玩这招。
不过三折购买原身死亡真相，也就是只要九天生命值。
算一算，还是相当合适的。
当然，宋欢曾经怀疑过是宋夫人和宋芸害死了原身，可得到原身记忆之后，宋欢却没找到宋夫人和宋芸加害原身的记忆。
因而怀疑只能是怀疑，不是真相。
这让宋欢有点懵逼。
若原身真的是被人害死的，凶手又不是宋家母女，那凶手究竟是谁？
「我要用生命值购买原身死亡真相。」
系统：「好的，亲。」
「请稍候……」
叮——「请问你确定要用九天生命值购买原身死亡真相吗？」
「请回复是或否……」
宋欢：「是。」
叮——「亲，恭喜您，您已购买成功。」
「原身死亡真相正在载入中……请稍候……」
宋欢看到这个消息提示，轻抬起一只手撑住额头，看上去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
叮——「原身死亡真相载入已完成。」
刹那间，一大波片段涌入宋欢脑海，她的脑内像是在上映一场清晰度极高，情节连接度却极低的电影片段。
这段死亡真相有点冗长。
宋欢整理了一番，发现竟然是从原身刚出生不久便开始了。
只是这回不是原身视角，而是有些混乱的第三者旁观视角。
这段故事里，出现了很多人。
有一个极其美丽温柔的女人，宋欢曾在原身记忆里见过，是原身的母亲，名唤沈慧娘。
还有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宋欢也曾见过，是原身的父亲，宋呈海。
自原身出生的那一天起，宋呈海便是不喜原身的。
第一个片段是原身满月时，宋呈海便动过杀机，想淹死彼时仍是婴儿的原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