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举人老爷醉的厉害,当场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别看木子醉了,刚刚可是一路走回来,快到房门口才倒下的。
几个人帮忙把端木青搀回屋里去,瑾俞纠结了许久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那些干果和喜蛋直接扒拉进托盘里,要不然这样没法睡。
“少奶奶等着,小的让人去打水来。”
吴明带着文通匆匆忙忙的退了出去,新郎官醉成这样,闹洞房的人也不好过来了。
瑾俞无奈的看着床榻上的端木青,身上的喜袍都没有除,合着一样红彤彤的被褥,整个人都是红的。
“就那么点酒量,也好意思去和人拼酒,你厉害了啊!”
吴明很快就把水送来了,两大桶都放在后面瑾俞设计来当做卫生间用的隔间里,显然一桶是给瑾俞准备的,这里的风俗,入夜后进房间,新人是不能再出去的。
投了帕子给端木青洗了把脸,离得近,还能闻到浓浓的酒气,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成这个样子了。
看了一眼那略显凌乱的喜袍,瑾俞选择无视,抖开一床被子,直接盖在了端木青身上。
瑾俞自己去了隔间洗漱,出来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眼冒狼光的男人盯着自己看,挺好的,之前的紧张和彷徨也收敛了不少。
在床榻和木头沙发间衡量了一下,瑾俞坚决的选择了木头沙发,和端木青的约定,因为他醉酒,反而顺其自然的遵守了。
抱了两床被子折叠着铺在沙发上,瑾俞除了外面的嫁衣,抽走头上插着的簪子,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沙发。
喟叹一声,这一天可真累。
等有点迷糊的时候,才想起,这屋里居然没有榻,当初她明明订了一张贵妃榻的,为什么就剩下这一张双人沙发了。
可身体实在累得慌,她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些,不一会儿便陷进了黑甜的梦里去。
梦里她轻飘飘的在天空飘荡,绵柔的云朵在亲吻她的脸颊,她的唇,一路沿袭而下,最后落在她的胸口。
胸口?!
怎么回事?
好像有人在解她身上寝衣的腰带,那手无意间碰触到身上,激起一股陌生的感觉。
瑾俞再也睡不下去了,这个梦真实的可怕,好像有人在非礼她似得。
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头顶上是火红的幔帐,隐隐还能看出那拔步床的精美喜结连理枝花纹,瑾俞之前在这里坐了大半天,又怎么会认不出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在床上!
身上的手还在忙碌,瑾俞飞快的握住那打开自己寝衣的手。
“你要做什么?”
厉声呵斥道,明明答应过自己的,现在居然偷偷摸摸的干这样的事情!
“瑾娘……好瑾娘……”
一阵压迫感罩上来,带着沙哑的声音在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
“你别借酒装疯木子!你答应过我的!”
瑾俞气急败坏的去推搡他,发现自己呈现的姿势实在是太难堪了,衣衫不整的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大字,而那高大的男人正跻身在她腿……间!
“我心里难受……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醒来,你不在身边……我难受……”
瑾俞那点力气和挠痒痒似得,打在身上只能撩起更大的火花,端木青低头凑近瑾俞耳边,深深的汲取着让他着迷的芬芳。
半醉半醒,他只知道这是他的新娘,他心底最重要的人,之前朦胧中醒来,看到畏缩在沙发上的女人,他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洞房花烛夜,居然不和自己睡一起,独自在沙发上睡下了。
想起之前来祝贺的李文轩,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分明是贼心不死,有这些虎狼在一旁觊觎自己的女人,他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凑近瑾俞的耳边,呼吸越来越紧,只想着沉沦不起。
“木子!你给我清醒一点!抬头看着我,想想你都答应过我什么?”
瑾俞气急败坏的推开端木青,那一直在粗喘气的口鼻就在她脖颈处,吹的她浑身不对劲,由此也发现身上这人明显不对劲。
“答应过你,一切都按照婚礼的规矩来。”
端木青半抬起身体,哑着声音,目不转睛的盯着瑾俞。
也不知道是红色幔帐让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还是他酒意上头,让眼睛都红了。
“只是按照规矩来,你看你在做什么?赶紧下去!”
端木青动了动身体,那明显的变化,让瑾俞心揪的铁紧,这人分明已经蓄势待发,刚刚她居然睡得那么死,也不知道两个人这样折腾了多久。
“不下去!我这就是按照规矩在做,周公礼,也是婚礼的一部分……”
带着恼意又和着撒娇的口气,把瑾俞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了。
“你给我滚!别借着酒劲儿耍酒疯!以为这样说,很有道理是吗?”
瑾俞抬手就挥了一拳,一声闷响在床幔里显得格外清晰。
☆、第八百四十五章别拒绝
“啪”
床幔放下来了,哪怕屋里还点着龙凤喜烛,匆忙中瑾俞也看不清自己打到哪里了,只知道这一拳头下去,她傻眼了。
“瑾娘……”
“滚开!”
端木青停顿了一下,轻轻的呢喃着瑾俞的名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打了
“瑾娘……我难受。被你拒绝,我心里很难受!”
“你起来!给我出去反省反省……”
瑾俞又气又急,大力的推他,可那身形就像磐石一样,没有反应。
“不要反省……除了你,没有人,没有人能让我沉醉……瑾娘……别拒绝我……”
端木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想要留点时间给瑾俞,可浑身叫嚣的那股张扬气息,根本不许他保持清醒。
此刻他只想要更多,哪怕是静静贴着瑾俞也好。
“木子!我一直相信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双手被扣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瑾俞还要拒绝的话语淹没在两人的唇齿间。
“不守了!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天底下最亲密的两个人就是我们,我为什么还要守!”
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仿佛发现这才是真正的想法后,端木青更加兴奋了,堵住那还要说伤他话语的嘴,只一贴上,他便知道,再也无法分开了。
在这一刻,什么都没法思考了,他只知道身下的那人,是他的妻。
“呜呜……”放开!
瑾俞左右躲闪着端木青,可他如影随形,丝毫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瑾娘……好瑾娘……”
犹如瓢泼大雨打着娇花上,开始还有一丝力气抗衡,直至最后完全被强势淹没,只能被迫的接受。
一夜那咯吱作响的动静就没有停过,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床幔上那摇晃个不停的金钩,才慢慢恢复平静。
端木青身体里的冲动也慢慢地褪去了,低头看向眼角还噙着泪花,仿若被暴雨欺凌过的芭蕉一样颓然的人儿,不顾她微弱的拒绝,轻轻地把人捞进怀里。
“是我不好,让你受罪了。对不起!”端木青低着瑾俞的头顶轻声道。
话音刚落,瑾俞被他按在胸膛的脸,就传来了湿润。
这是委屈极了,忍了一夜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声道歉里溃不成军。
“我恨你!你个混蛋!强x犯……”
瑾俞撑着一口气,把自己所知道当然骂人话,全部一股脑的都骂了出来。
浑身拆散了一般难受,睡意朦胧中,她还在抽噎着。
“让你受委屈了……”
端木青的眼底一片寒光,面沉如水。
他想起在和李文轩拼酒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不妥,只在李文轩倒下,黄芪过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酒。
喝完之后,他再也没有喝过酒,吴明动过手脚,拿来的和别人喝的都是水。
可越喝心头越热,那股燥热他熟悉又陌生,在和瑾俞几次亲密时,他也那么把控不住过,但是没有那般的激烈。
显然是黄芪倒的酒有问题!
好个黄芪!
居然敢算计,等着爷来收拾你!
被黄芪摆了这么一招,端木青是有口难言,毕竟在瑾俞身上胡作非为的是他自己,怪不得人。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端木青也跟着闭上眼睛睡去,这一刻的平静,他要好好的珍惜,天亮后,瑾俞清醒过来,他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原来想将错就错,那也是在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没想到最后变成这样,爷不知道自己说被黄芪陷害,瑾俞会不会相信。
……
客房的黄芪,一大早天才蒙蒙亮就起来了,五禽戏也耍了一通,看见守在门房大叔门口面无表情的吴明,啧啧摇头。
“你那主子也真是霸道,人家不就拿不稳个茶盏吗?至于把人弄晕,睡了那么长时间。”
黄芪在给门房打抱不平,那人可怜的,婚礼没有看完不说,大堆好吃的东西也没有吃到,这一觉睡下去,恐怕肠子也悔青了。
“黄大夫,昨天你给我主子酒里加了什么?”
吴明双手抱胸,眼神冷冰冰的看向黄芪。
主子当然酒量他清楚的,虽然不是千杯不醉,但也不至于醉到最后那么点路,连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