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把瑾俞紧张咬唇的腼腆尽收眼底,不敢把她逼的太急,也舍不得她这大半夜的忙碌。
“好!”
瑾俞胡乱的点点头,逃也似得回房间,关上竹门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木子离开的动静,捂着滚烫的脸颊,触动还有点微肿的唇,瑾俞懊恼自己不矜持的同时,心里居然隐隐有点兴奋。
虽然不敢明着说喜欢,但是趁着这黑夜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以后只要好好的管住自己,不再逾矩就行。
这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真诚的袒露自己的心事,瑾俞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心跳很快,应该不比之前木子的慢多少。
门外木子的脚步离开去了储物间,瑾俞想起父母房间他不好意思进去,赶紧飞快的把身上被沾湿的衣服换下,再次出去。
火把已经被木子点燃,估计是担心瑾俞害怕,特意将火把留在堂屋,瑾俞出房门的时候,刚好木子从储物间出来。
“放心吧!这里没有漏水,菜和粮食不会坏。”
“知道了。”
瑾俞的脸瞬间红了,不敢在有光的地方面对木子,应了一句急急忙忙的往父母房间去。
木子笑着出了堂屋去厨房烧水洗澡去,其实身上这点湿润根本不算什么,只是瑾俞一向爱干净,他不想让瑾俞看着自己脏兮兮的难受。
屋檐外面没有遮挡的柴火已经湿透,要搬进屋来也没有多大意义,好在屋檐下还有一些干的,加上之前抢进屋里的还能用两天,带了一捆半干的柴火去厨房,等会烧完热水再捂一捂,明天应该可以用。
父母房间很好,一点水雾都感觉不到,帮忙给母亲掖好被角瑾俞才放心的出门。
外面的雨不小,好在父亲出门前瑾俞让他多穿了一个厚的衣服,又特意给他煮了一罐驱寒的茶带上,这会儿下雨不能待在外面,屋里应该不会很冷。
拿了门后面的大斗笠戴上去了厨房,木子这时候回来,应该还没有吃饭,家里有现成的肉汤,糊一点面疙瘩让他填填肚子,不费劲的。
“你怎么过来了?鞋子湿了吗?”
木子正窝在小小的凳子上烧火,听见瑾俞的脚步声立马迎了出来,碍于之前的尴尬劲还没有过,瑾俞不大敢正面对他。
“你去洗澡,我给你做点吃的。”
头上的斗笠已经给木子拿下,没有东西遮挡,瑾俞慌的就想躲。
“今天是我鲁莽了,你别生气。”木子哪里会不知道瑾俞的害羞,一把扣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不是你的错,胡乱承认什么?你松开。”
瑾俞白了木子一眼,为这样的事道歉,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应对。
木子滚烫的手让她不自在,这就像是在提醒她之前暧昧的一幕一样,只能挣扎着想要离开。
“我松开,你别生气了。”
木子老实的松开,虽然百般不愿意,但是怕瑾俞发飙,他还是放手了,来日方长。
“嗯……”瑾俞微不可见的嗯了一声,走到灶前看锅里的水是否已经热了,看着袅袅升起的白雾,拿了木桶过来把热水装进去,“水已经热了,你洗澡去吧!”
“好。”木子给灶里塞了一把柴火才过来拎水,临出门前还是忍不住回头交代了一下今天的事,“一路没有找到连云福,按照水流的速度他应该飘不远,我怀疑是不是被人救了。”
“怎么会这样……希望连大哥他平安无事。”
瑾俞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木子说的也对,找不到连云福的人,有可能是被人救了,这是一种希望。
要是今天真的找回来一具冷冰冰的尸体,那才是最残忍的结局。
“你别担心,我们有一路问过去,留下口信让沿途的民众留意。”
“嗯!也只能这样了。”
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好。
有现成的肉汤,瑾俞做的很快,木子洗好出来,面汤也准备出锅了。
“稍微等会儿,马上就好。”瑾俞头也不回的道。
关键是刚刚匆忙的一眼看见木子穿着白色里衣,披散着头发,和刚刚那狼狈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隐隐透出的几分慵懒和野性,让人脸红。
“我不急。”
一语双关。
不急什么只有木子自己知道,看着昏暗的厨房里,有个女人全心全意在为自己忙碌,这感觉真的不错。
炙热的视线如有实物一样盯着自己的后背,瑾俞又不傻,怎么能没有感觉?
可是现在她除了装傻充愣外,不能揭穿,怕揭穿后在这光明的地方,再没法面对木子。
“我就在这里吃,你陪我吃点。”
从堂屋搬了两张椅子过来,让瑾俞稀奇的是木子不知道怎么做到的,椅子居然一点雨水都没有沾到。
逼仄的厨房,大刀阔斧坐着的男人,瑾俞没有拒绝。
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同样两张一样高度的竹椅子。
☆、第二百二十六章男色误人
一盏油灯,一灯如豆,简陋的屋舍,瓢泼的大雨,四面漏风的厨房温情满满。
几乎是在木子关注的视线里吃完一小碗面疙瘩,每每察觉到木子注视的目光,瑾俞抬头看去,对上的总是那张认真又坦然的脸。
“你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瑾俞停下筷子,木子也放下了手里的大海碗,瑾俞想问他是不是还没有饱,没有问出来,反而被木子先声夺人了。
“我洗了碗就去。”
“我来。”
木子抢先一步收了碗筷,洗碗这样的小事,现在根本难不倒他,当然,也是因为之前砸了两个碗总结出来的经验。
“你……”
“你要是不想去睡的话,那一会儿给我擦头发吧!我的头发,还是湿的。”木子无辜的道。
果然瑾俞一听气恼的瞪了他一眼,拿着一旁的斗笠转身回堂屋去。
“哈哈……”木子忍俊不禁,他就猜到瑾俞现在不敢离自己太近,这是防着自己化身为狼。
要是真的想要做什么的话,就是瑾俞再生气,他也敢做,说到底只是舍不得瑾俞担心,害怕。
耐心,木子从来不比别人少,他喜欢狩猎,喜欢猎物慢慢地进入自己的包围圈而不自知。
现在的瑾俞就是他要守候的猎物,不能轻举妄动,唯恐吓跑了。
洗碗的手顿了顿,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用这样的手法来形容自己和瑾俞,但是,木子觉得那一贯就是他的做事风格。
“不许你躲……”
瑾俞心慌意乱的回了自己房间,感觉今天自己犯了大忌,也犯了大错。
就着摇曳的灯光,懊恼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之前这么久忍不住了呢?
“瑾俞呀瑾俞,果然是你意志不坚定,就这么轻易的被人诱惑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不就是一个容貌上乘,又有型的帅哥吗?这么久色令昏智了呢!”
扑在自己卷成鱿鱼圈的被褥上,瑾俞一阵懊悔,这会儿她也不敢出去和木子说房间漏水的事,就怕万一孤男寡女在一屋,真的控制不住怎么办?
不一会儿木子的脚步声传来了,瑾俞等着他回屋去就修理屋顶,可惜忘记了自己房间那没有灯光还算私密,有了灯光那竹编的门就和透明的一样了。
木子站在门口就毫无阻隔的看见瑾俞趴在被褥卷上,现在大半夜不睡觉除了不能睡外,没有更多的解释了。
“瑾娘,你的屋子还好吧?漏水吗?”木子站在门口,明知故问。
“我很好!你去睡吧!”
瑾俞抬头看了一眼还在飘水雾的屋顶,咬咬牙逞能道。
不就是下雨吗?一个晚上而已,咬牙就过去了。
木子看见瑾俞这欲盖弥彰的样子,也是无奈,看来不使点心眼的话,瑾俞是不会开门了。
“我今天淋了雨有点不舒服,你帮我看看头上的伤口,好吗?”
“又伤到了吗?”
瑾俞坐不住了,快速的下床套了鞋子就把门打开。
“外面太黑了,你让我进去,可以吗?”木子清澈的眼睛就那么看着瑾俞,没有丝毫的杂念。
“进来吧我看看怎么回事。”
瑾俞根本没有多想,拉开门让木子进来。
木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瑾俞的房间,刚进屋就往只剩下木板的床榻做,手底触及湿润的木板,大概已经知道瑾俞这屋是真的漏水不能睡了。
“我看看你的伤口,该不会是这些天又裂开了吧?”
瑾俞自然的拉下木子的头,垫脚翻看那黑发底下的头皮。
发现头发没有大干,那粉红的伤疤有些狰狞,表面看不出什么不妥来。
“伤口还好吧?不知道是不是我今天想了一点过去的事情,所以头疼的。”
这会儿的头疼是假的,但木子现在的这些话不是假的,下午在距离柳叶村几十多里外的河道渡口,陆地走相当于一百多里外的白杨镇,木子升起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可真的要仔细回想为什么熟悉,他又一无所获,当时心里着急,木子也没有多想。
“你……想起过去了吗?”
瑾俞有点忐忑,不知道是希望木子想起过去变好,还是希望他继续这样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