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知道了。”林杉有一瞬间想解释一番，最终全咽进了肚子里。“爹，左丘，到底是什么。”
“你不该知道的就不必知道，不用问了。”一瞬间林太尉的锋芒毕露卸了个大半。
林杉沉默了一下后“爹……我不该知道么？”声音并不大，却刚好林太尉能听见，声音有些低沉，好像是询问也好像是确认。
“你不该知道。”声音一样低沉，让人有些说不出来话来，说罢林太尉站起身来，准备出去，不再面对林杉。
“爹，林正阳跟我说，明日午时，左丘相约。”林杉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不是很想说出来，不过以他爹的态度，可能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林杉最终还是选择没有隐瞒下去。
或许那个老家伙料定了他，一定不会瞒住这玩意的，或许是无意为之，或许是有意为之。
林太尉的脚步一顿，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不过也就是那一瞬间，林太尉回头道“好，为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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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信
林太傅离开的时候走的很慢，出了房门的那一刻仿佛是卸去了全身的力气。
这一切是林杉不知道的。
几日后传来了林太傅突有急病的消息。
陆衍下旨赐了不少珍稀的药材，并派上太医院的数名太医一同查看医治。
林杉感觉有些不对，但是林太尉暂时拦住了林杉，让林杉毫无办法。
姜还是老的辣。
宫中苏言趁着陆衍不在，脑袋直接扎进被窝里，手中的话本正在高潮阶段，完全不想出来。
啊，人生啊，咸鱼的人生是多么的美好。
苏言不由得感叹，若是现在电脑，手机，游戏机都在就更好了。
等到陆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头发乱糟糟的，发冠也被丢在一旁，衣衫不整趴在床上，手拿着话本。
苏言听见门声，转头看过去，手忙脚乱的把话本直接压在身下，然后掏出中庸，做完了这些，苏言拍了下头，正对着陆衍的目光，一个活脱脱上课偷看小说被老师发现的学生。
苏言漏出讨好的笑容，开口道“阿衍，你回来了啊。”
“……”
“阿衍？”
“何事？”陆衍淡淡的语调回道，也听不出语气。
“阿衍，我会好好学的，你别生气，我绝对不丢你的脸，好不？”苏言有些着急。
“无事，我并未生气。”若真是如此，这样倒也不是什么太差的事情，毕竟如此也算离不了他，万事依旧出于他手，不过就是高级一点的傀儡罢了，这些天下来陆衍是真真明白了，苏言在这种方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识字方面也算一点就通，就是这背……嗯……真是没什么天赋，不过他也不是要教出第二个他。
“阿衍，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好好背书，不偷偷替换看话本了！”听陆衍这么说，苏言更加的着急了。
“我没有生气。”陆衍皱了皱眉。
“阿衍，不管怎么说，我以后一定好好学！绝不给你丢脸。”
“……”
陆衍的沉默让苏言更加确信心中所想“阿衍，我这就去背书，一会，就一会，我背给你听！”
“……”陆衍有种明明说的都是官话，但是硬生生的就是语言不通的感觉，陆衍此时也不想解释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陆衍见苏言那认真学习的样子，有点感觉胃疼。
苏言见陆衍那个丝毫没有任何动作的样子，抿了抿唇，拽住陆衍的胳膊“阿衍，我以后一定好好背书，求求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为咱们俩都好才让我背书的，是我走神，是我不走心，我一定会好好的背书的，把那些好多好多的书都背下来，就像我当年上学一样。”说完苏言松开了陆衍的胳膊，拿起那本在床上备受挫折的中庸，走到书桌前坐下，极其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字，时不时的还用特别小的声音默读。
直接上的无关人等很多，陆衍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冷漠无情，大概只有权力才是他追逐的目标，而天下也不过是他权力的一份子，故而陆压是个明君，是个好皇帝。
陆衍登基为帝的日子并不算长，今年也不过是第三年。
陆衍并没有被这么对待过，或许是为了权势，金钱，地位，总归都是有目的，不论看起来如何，而她并不一样。
不，不是没有目的的，她也是有的，为了生存，为了甩掉他，等到到时候，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一切都会显露，而如今的态度不过是虚情假意，人总是互相需要的，因为利益，因为同一个目标，男女为夫妻是为了传宗接代，亲朋邻舍之间的相处不过是为了假意的友好，只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又或者不得不交流，若是换一个地方，不同的人依旧是同样的相处方式。
所谓远近亲疏之分不过就是筹码的大或者小。
世界上傻子很多，但是苏言这样的傻子或许还很好相处，和傻子在一起，不用费尽心机去猜测，或许这也算得上好处。
陆衍喜欢敌人是傻子，比如说他的大皇兄，为了一个女人最终功败垂成，若是那个时候老大没有被威胁，那么他需要花更多的心力，来彻底解决大皇兄。
皇后也是傻子，若不是傻子怎么会为了太子自尽，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已经可以靠岸，何必死扒着不放手。本来想留着皇后几个月的，奈何皇后入套太深。
陆衍心中冰凉，那一点点的涟漪再次回归冰封，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外头响起了敲门声，苏言走过去开了门，自从她俩住在一起后，屋子里经常屏退侍女，只有偶尔换盏，或是趁着苏言不在打扫的宫女太监，除此之外大多数都是两个人的，毕竟这样好办事。要不然宫女代替皇上批奏折之类的，这要是传出去一点风声……
明个早上的朝堂就不用安生了，后宫摄政，这是要当第二个女皇啊！
安福禄对皇帝开门这种事情已经见惯不惯了，安福禄行了个礼后道“皇上，太医那边传来消息，太尉已经病故了。”
“太尉病故了？太医不是说不过是心火上升导致的小病么？！”
安福禄没有说话，他知道皇上可没有那个等他回话的意思，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此时太尉府中，林杉跌坐在地上，后背有些发凉，眼前乃是他父亲的失身，林杉只是愣愣的，睁大着眼睛，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
整个太尉府哭声此起彼伏，没有一个人能想到，不过是一个其实没有当回事的小病，怎么会带走一个好好的人？
没有人想到过，甚至是太医，自然府里也没有那些死人用的棺材火烛，下人们几乎快忙乱了手脚，林夫人除了最开始的晕厥过去了，醒来之后忍住伤痛强压着自个着手管理起了林太尉的身后事，一切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只是林夫人那煞白的脸色，有些红肿的眼睛，让人一眼就看出林夫人掩不住的悲伤。
等到林夫人走近那屋子，看见林太尉的失身躺在床上。
林杉呆呆的抬起头道“娘……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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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的
“杉儿，娘知道了，起来吧，或者挺直腰板，给你爹跪着。”林夫人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林夫人强撑着自己一如往常。
林杉站起身，屏退了下人后开口道“娘……是我把爹害死的……”
说到此处林杉的眼里有了些亮光，不在是那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了，虽然是依旧的颓废样，不过却能看出来魂在此处了。
林夫人听了这话一时间感觉脑子嗡嗡的发疼，甚至有些站不住了，不得不把住床头，稍稍缓了之后对林杉开口道“发生了什么？”
林杉是个什么人，林夫人再了解不过，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当眼珠子一样疼，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热了，要不是林夫人觉得自己家的是个男孩，再那么养下去，就成二世祖了，怕不是如今的林杉已经是京城一霸了。
“娘……爹不是因病而亡，而是因毒而死，要不然一点点小病，怎么可能让爹走呢？一周前，林正阳那个老东西叫我给爹传话相邀，爹回来之后就病倒了，那些药草是我找来的，如果我拒绝了他，他就不会死了。”林杉说着这个事情，仿佛做的人也不是他一样，平缓，无波无澜，嗓子沙哑让他林杉的话断断续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