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完脖子,她又拿出镜子照了照,雪白的皮肤上面有青紫色的五指印,可见李菲儿是下了死手的,否则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
如果当时张秘书没在旁边,蔚蓝怀疑自己可能就得见阎王了。
“都是你的错。”蔚蓝烦躁地收回思绪,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列墨。
他坐姿笔挺,正在翻看厚厚的一叠文件,即使被她埋怨,眉目间也是毫不在意。
“阿光,停车!”
没有得到高冷男神的回应,蔚蓝决定自救,她瞧见路边上有一家精品连锁店,就打算下车买点东西。
“登机时间快到了,快去快回。”列墨看了眼腕表催促道。
“是是是。”蔚蓝不耐烦地关上车门,迅速钻进店内挑选丝巾。
顶着这样一副尊容,她一点都不想出差,可又不得不配合。
几个店员瞧见她脖子上的青紫时,眼里都充满了同情。蔚蓝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肯定是怀疑她被家暴了。
她抽走架子上的四条丝巾,直接拍在柜台上:“麻烦帮我结账!”
等到收银员麻利地装袋后,蔚蓝掏出四十块钱递过去,就火速地离开了这家店。
隐隐约约间,她还能听到议论声,甚至有客人朝她指指点点,这对于爱美的女性来说,简直是一场折磨。
蔚蓝摸着脖子,不爽地坐回车内,道:“开车!”
“好的,夫人。”光头保镖启动汽车,朝机场赶去。
车内气氛有些怪异,一个气鼓鼓的女人噘着嘴,撕开透明袋扯出丝巾就朝脖子上招呼,根据感觉,她随意地绑了一个结。
“我来。”列墨有些看不过去,凑上前给她代劳。
他眉头微皱,表情很认真,帮她把丝巾斜斜地绑在一边,可能是凑得太近的缘故,他发现这丝巾质量不行,而且还有一股不太好闻的化工药水味。
接下来,他又重新打开丝巾结,道:“别绑了,这丝巾染色剂的味道很重,伤皮肤。”
“不行,印子太明显,没法见人啊。”蔚蓝不干了,迅速抢回丝巾。
“你……”列墨欲言又止,神情有些古怪。
他瞧见这女人折腾好以后,喜滋滋地拿着镜子照了照,还用手捋了捋脖子上的丝巾,似乎是很满意的样子。
他摇摇头,只能任由她去。
两人来到机场办理登机手续,以及行李托运,由于人比较多,忙了好一会儿,他们刚踏入VIP候机室,就被工作人员直接请上了飞机。
飞机头等舱里,蔚蓝靠在椅背上,和列墨讨论着出差的事情。
之所以他们会去G市,是因为银央集团突然的邀约。
上个星期发生的爆竹事件,给两家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那边的刘总也有些震怒,还打电话过来叹息了好一阵。
由于是两家公司集资建别墅,现在银央集团就想开一个研讨会,讨论野田小树村的别墅该如何自救,主要针对营销这一块。
“列墨,怎么办,我有点不安!”蔚蓝感觉脖子有点痒,就抬手挠了挠。
她接着道:“一开始在合同上就有说明,如果列氏集团给别墅带来不良影响,他们就有权利撤资,还会追加连带的损失,我总觉得吧……咱们过去是谈赔偿。”
“你想多了。”列墨凝视蔚蓝的眼睛,分析给她听:“我认为银央没有退出野田小树村的想法,上次的意外不是工程质量问题,影响不大,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也就忘了鞭炮的事。”
“是嘛?”蔚蓝抓抓脖子,感觉有些狐疑。
因为她上周得罪了很多老板,至少那些人是不会再光顾了,所以她只能将别墅卖给其他人。
蔚蓝一边想着,一边抓脖子。察觉到不对劲的列墨微微蹙眉,修长的大掌迅速抓住她的手。
“等等,别动——”列墨探出另外一只手,拉开她脖子上的丝巾,就见那雪白的脖颈上,不但有青色的五指印,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红点。
“你皮肤过敏了,我帮你把丝巾取下来。”列墨冷静地说着,眸底却有隐隐跳动的怒火。
“真的吗,难怪我的脖子会这么痒,刚开始还以为是那印子造成的呢,原来是过敏了啊……”
蔚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感觉到了低气压,四周空气陡然变冷,令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早知道就不贪便宜买这破丝巾了,看来下了飞机还得把它们通通扔掉。
列墨没有原谅低头装乖宝宝的女人,他叫来空姐,要到了一支非处方的抗过敏软膏。
“那个……我自己可以抹……别弄脏了您的手哈。”蔚蓝狗腿地伸手。
她想接过那支软膏,只是手还没碰到,就被轻轻拍开了,眼前的男人浑身散发着寒气,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那什么,您来,您来哈……”蔚蓝快要哭了,她的男人太恐怖,她好想跳机啊。
如果知道丝巾有毒,那她也不会用,真的不要用恐怖的眼神瞪她了,她已经吸取教训了啊……
为了躲避那种冷冷的视线,蔚蓝干脆闭上眼睛,脖子上传来的感觉很清凉,也缓解了一些皮肤上的瘙痒。
他的指尖在她的脖颈上轻轻滑动,触感很温润,让她感觉很舒服。
“那个……我以后不会再买便宜的东西了。”蔚蓝闭着眼睛,继续讨好眼前的男人:“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容易伤肝哦,还会变丑,你也不想让自己好看的脸变丑吧?”
“我没有生气。”列墨仔仔细细地在她脖子上抹了一圈药膏,那神情非常认真。
“哦,那就好。”蔚蓝笑嘻嘻地点头。
她睁开眼睛,瞧见他正在盖盖子,依旧是张冰块脸,但已经没那么恐怖了,她就微微松了一口气。
A市到G市差不多三个小时的飞机,夫妻两是吃了中饭出来的,到了那边已经是四点多,稍微再收拾一下,他们刚好可以去参加一场婚礼。
列墨之所以提前一天过来,是因为他还得参加一场晚间婚礼。
对方是他的室友,刚从国外回来,搞科研这一块,蔚蓝也认识,她以前没少叫人家小三。
两人下了飞机后,蔚蓝赖在酒店不想出去,她躺在沙发上装死,任由列墨在她身边忙来忙去。
“赶紧起来,时间差不多了。”有洁癖的列墨洗完澡,正对着镜子系领带。
“不要,没有新丝巾我哪都不去。”蔚蓝望着天花板,双眼无神。
她刚刚在梳妆镜旁边看了看后颈,那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让密集恐惧症的人不能忍,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她不想以这种恐怖的模样出去,而且还是去见那个嘴巴恶毒的“男小三儿”。
列墨拿这个无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叫了酒店客服,让对方帮他们买了一条没有任何质量问题的品牌丝巾。
☆、第三百六十章:误会
下午五点,蔚蓝和列墨准时来到了酒店。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娇小,她特地从家里带来一双十公分的高跟鞋,就算脚踝难受,她依旧踩着骄傲的步伐来到酒店门口,和眼前的准新郎对视。
“小蓝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袖珍啊!”新郎摸着下巴想了半天才想出从前常用的词语。
蔚蓝听了撇撇嘴,她可不认为“袖珍”是夸人的好话,何况她也是正常人的身高好吗,要怪就怪围绕在列墨身边的家伙全是一群巨人,没一个低于180公分的。
“小三儿,恭喜,恭喜。”蔚蓝故意道:“你终于把自己嫁出去了,我特别的欣慰,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为此,还给你包了一个大大的红包哦!”
听到“嫁”这个字眼,准新郎被噎住了,他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在射冷箭,两人斗嘴这么多年,他还从来没输过。
于是,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列墨,对蔚蓝道:“小蓝蓝,说实话,我真心喜欢的人还是老二,如果你愿意退出成全我们,我现在可以不结婚的。”
“呵呵……是嘛?”蔚蓝磨了磨牙,这货简直欠扁,新娘还在旁边呢,就这样暴露性取向真的好吗。
于是,她故意露出鄙夷的神色,从上到下打量这个小三儿。
他身高一米八五左右,长得很美,甚至比很多女明星都好看,如果不是骨架比较粗大,喉结也很明显,只是单纯的看脸的话,那就完全没办法分清他是男是女。
大学那会儿,这货很喜欢捉弄她,明明知道她喜欢列墨,还时不时打击她一下。
他常常以列墨“亲密的男室友”自居,说话非常之暧昧,玩得一手好文字游戏!
记得有一阵子,白宥鸣那个不太靠谱的情报人给出了很多错误的信息,她去图书馆或者食堂逮人常常扑个空,就以为列墨厌烦她了。
那段时间,她上课都没心情,每天中午去A大吃饭,还能碰到列墨和小三儿出双入对,看上去非常养眼。
她基本就信了小三儿的话,以为这两人是真爱,她几乎是哭着成全的。
回到自己的学校后,她没有精神,和室友们聊到了器官捐赠的事,还站在阳台上,一直眺望远方,有种大义凛然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