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保镖迅速跑过来,抓住大妈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扭送进了派出所。
“真疼…”蔚蓝揉着腰,跟着走进派出所,隐隐约约间,还听到了“咔擦”声响,好像是谁按快门的声音。
对于这种偷拍的行为,蔚蓝是深恶痛绝的,她回头朝那辆商务车瞪了几眼,不过由于戴了墨镜的缘故,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可能是拍到了足够多的素材,那辆商务车很快启动起来,转眼间就离开了派出所。
“唉…不知道明天又把我写成什么鬼样。”蔚蓝咕哝着走进派出所,对于这种狗仔,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妈的认错态度不好,看到蔚蓝就像看到仇人,指责她败坏社会风气,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还
骂了很多脏话,简直不堪入耳。
“大妈,我哪里得罪您了?”蔚蓝取下口罩和墨镜,感觉很郁闷。
“你是同性恋,我看到你这种人就恶心。”大妈抬眼瞧见那张俊帅的脸庞时,就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去。
“你这是污蔑。”蔚蓝冷冷地说:“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网上都是这样报导的,说你骗婚。”大妈情绪异常激动:“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你为什么要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啊,你喜欢男人就别结婚啊,又想传宗接代,又想在外面乱搞,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啊…”
此时,所有人都一脸懵逼,就连负责记录的警察都愕然地望着蔚蓝,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警察同志。”光头保镖沉声道:“我们老板完全不认识这位大妈,也和她无冤无仇,对于她这种碰瓷行为,我们表示很不理解。”
“什么碰瓷,我才没有,我就是想要砸醒他,让他别祸害人家的女儿!”大妈说到激动时,还想挠人。
光头保镖迅速挡在了蔚蓝身前,那壮硕的身材加上凛冽的气势,令大妈有些胆寒,只能悻悻地放下了手。
通过大妈怪异的举动,警察怀疑她精神不正常,这时有人发现她脖颈处挂着一根绳圈。
其中有个女警走过去,把绳圈取下来,就看到了一块小牌子,上面记录着姓名电话地址等等信息,并且背面还写着精神病患者的字样。
通过联系方式,很快找到了大妈的儿子,他看上去也才二十四五岁,了解事情原委后,就一直朝蔚蓝鞠躬道歉。
“你作为她的监护人,要看紧她啊!”蔚蓝想到那辆桑塔纳,就气得不行:“一个精神病患者开车,还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会害死人的。”
年轻男子无奈地解释了情况,原来大妈趁着儿子做饭的时候,偷了车钥匙跑了出来,想追都来不及,因为她的车技很好,没有生病之前是一位公交车司机。
大妈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三十岁,今年年初的时候,跳楼自杀去世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就变得有些异常。
有时候对着空气,她会突然破口大骂,有时候又无缘无故的大哭,后来去医院诊断,原来是患了精神分裂症。
她这病是间歇性的,正常的时候就和普通人没区别,所以她儿子今天才会疏忽大意,让大妈钻了空子偷跑出来。
“她怎么偏偏针对我?我和她没有仇吧?”蔚蓝有些不解。
“这个…我姐被人骗婚,还染上了病,她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所以我妈得知你是同性恋,并且还结婚的时候,可能就特别愤怒,然后就去你的公司扔鸡蛋了…”
年轻男人支支吾吾地解释原因,偷偷瞄了蔚蓝几眼,那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我没有骗婚!”蔚蓝咬牙切齿地瞪向年轻男人:“麻烦看好你妈,不要让她朝我扔鸡蛋,并且告诉她,外面那些传闻都是假的!”
蔚蓝说完,便扫了一圈众人,瞧见他们一个个竖起耳朵偷听,脸上都是八卦之色,她忽然感觉心好累。
做完笔录之后,年轻男人被警察教育了一顿,出了派出所,他还赔了蔚蓝两百块钱的洗车费。
蔚蓝本来没想接,她只希望对方看好自己的母亲,别让她出来害人,未曾想这位大妈突然又发疯了,跑到桑塔纳里面,抓起鸡蛋冷不丁地砸了过来。
空气很安静,蛋腥味很浓,除了大妈所有人都静止了,路人们张口结舌,头一次看到影视剧中出现的场景,一个个停住脚步,站在树下窃窃私语。
蔚蓝抬头望着挡在她前面的光头保镖,暗自猜测他中了四枚鸡蛋,那身衣服也报废了。
“妈…您这是干嘛啊!”年轻男人很愤怒,他抓住母亲的手,又瞟了眼桑塔纳里面,就见车内有不少空纸托,其中有一个纸托上面还有不少鸡道。
“小刚,你赶紧让开。”大妈眼神有些渗人,直勾勾地盯着蔚蓝打量:“我要砸醒他,让他别祸害人家的姑娘。”
“妈,他不是姐夫啊。”年轻男人非常头痛,朝着母亲嘶哑地喊道:“您清醒点,他和咱们没关系,您这样闹下去,我晚上都没法上班…”
“姐夫?”大妈跟着念了一遍,忽然她狠狠地推了儿子一把,朝他愤怒地吼道:“你姐夫是个魔鬼,他不是个人,他害死了我的女儿啊…呜呜…我的女儿啊…”
大妈说到后面,语音哽塞,缓缓地蹲下来抱着膝盖痛哭,那哭声让蔚蓝很压抑,心脏有点钝痛。
某些无良媒体简直害死人,胡编乱造了那么多假消息,让她承受无妄之灾,还看了一场人间惨剧。
快门声响又传进了蔚蓝的耳朵,她扭头看向路边,就发现有人在拍照。
“阿光,你先去买一套衣服换了吧。”蔚蓝把那两百块钱塞到光头保镖手中,又从钱包里抽出三张钞票,让他去附近买衣服,否则那衣服上的蛋液会蹭到车上。
还好现在是夏天,天气太热只能穿衬衫长裤,如果是昂贵的西装,她就要肉痛了。
蔚蓝还在这边庆幸的时候,那个大妈被儿子扶着进了桑塔纳,谁知她又搭错了神经,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裂开的鸡蛋,快狠准地砸到了蔚蓝的额头上。
“妈,你干什么!”年轻男人惊呼。
“我忍…”蔚蓝闭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过了一会儿,她才抬眼望着黏糊糊的头发,默念了几遍心经。
☆、第两百一十九章:回家
蔚蓝用纸巾擦掉头发上的鸡蛋液,年轻男人都快要哭了,那心力交瘁的模样,让蔚蓝忍下了这口恶气。
她总不能找一个神经病理论,而且这种人超级记仇,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还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记得早几天,她看了一篇报导,有一个护士平时工作比较严厉,却让一位精神病患者记住了,某天护士在工作时被那名患者砍伤了脸部,导致整个面部毁容,人生也毁了…
“你带着你妈赶紧走吧。”蔚蓝挥挥手,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是是是,我马上离开。”年轻男人坐进驾驶座,快速倒车离开。
而他妈整张脸挤在车窗玻璃上,五官扭曲变形,正对着蔚蓝骂脏话,直到看不见为止。
望着离开的桑塔纳,蔚蓝感觉很烦躁,莫名的愤怒充斥着她的胸腔,那些谣言害她变得这么狼狈,她又该找谁算账呢?
没有发泄口,无处不在的蛋腥,路人的指指点点,这些都让人难以忍受,蔚蓝钻进宾利,闭着眼睛等光头保镖回来。
她摸着额前的头发,刚刚被太阳晒了一下,都有些发硬了,如果列墨在这里,肯定不会让她上车吧,他根本就受不了异味…
“老板,您还好吧?”光头保镖打开车门看了眼蔚蓝。
“没什么事,咱们先去洗车,晚点再回去。”蔚蓝感觉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就忍不住揉了揉
。
“好的,老板。”光头保镖将车开出了派出所。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八点了,天完全黑了下来,蔚蓝下车的时候,还仔细嗅了嗅,就怕有残留的蛋腥。
光头保镖非常确定没有臭味,蔚蓝这才放心的回到别墅,于妈瞧见她才回来,就忍不住念叨了几句。
“对了。”于妈笑道:“蓝蓝回来了。”
“真的?他在哪?”蔚蓝接过饭碗,夹了不少菜在碗里,然后就在一楼搜寻列墨的身影。
“蓝蓝在二楼洗澡。”于妈担忧地道:“她大概在国外不太适应,又有严重的洁癖,瞧着瘦了不少,我得让厨师给她好好补一补。”
“唉…”蔚蓝叹了口气,坐回位子上继续吃饭。
列墨以前出差都有厨师陪同,身边还有私人助理负责管理检测他的生活环境,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如今换了一个身体,出差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酷刑。
吃完饭,蔚蓝刚要上二楼,就瞧见列墨缓缓地走了下来,那张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身材很纤瘦,看上去都快要成仙了…
“你回来啦。”蔚蓝笑着打招呼。
“嗯。”列墨顿住脚步,站在阶梯上定定地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张开双手示意她过来。
“嘻嘻…”蔚蓝迅速扑进列墨的怀里,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腰。
虽然在电话里,她都不会说思念,有时候还会逞强表示一点都不想他,但天知道在没有列墨的空间里,她有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