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我疼…”李菲儿抱着两只胳膊,眼睛里泛起了水雾。
蔚蓝想到她的保镖兼司机,于是就打了个电话,吩咐道:“阿光,出来干活了。”
没过一分钟,虎背熊腰的巨人就走了过来,他看到了李菲儿,刚想要靠近,就吓得李菲儿瑟瑟发抖,迅速地窜进了办公室。
“老板,您现在要去哪?”光头保镖走进电梯,摁了地下负一楼的按钮。
“公司旗下的蓝湾酒店。”蔚蓝双手抱胸,心里有点烦躁,她一点都不喜欢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活动。
作为上市公司的总裁,大多数行程安排,其实都是在外面,这让她烦不甚烦,因为她懂的不多,应付那些老板们,让她感觉相当吃力。
更多的时候,她也会担心身份被识破,毕竟有很多老板都和列墨打过交道,万一有人突然过来和她打招呼,那她只有一脸懵逼。
蔚蓝想到这里,就拨通了列哲远的电话,命令他过来作陪。
列哲远刚开始不愿意,推脱下午约了客户,后来蔚蓝用总裁的身份压人,他无奈之下,只能前往酒店参加交流会。
“总裁,那是马总,咱们曾经在S市合作过。”列哲远指着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的男人,意味深长地笑道:“你不会对他也没有印象吧,当年可是你亲自去S市接洽的。”
“有,当然有。”蔚蓝揉揉太阳穴,道:“我对马总记忆深刻。”
蔚蓝说完抿了抿唇,感觉很头痛,其实她压根就不知道马总是个怎样的大人物。
她瞧见列哲远正在和别人聊天,于是就偷偷拿出手机查询人名,翻看百科资料,把马总的事迹记入脑子里。
列哲远来到酒店会场,如鱼得水,和各个老板有说有笑,而蔚蓝只能负责装高冷,听台上的老板们聊发家史。
“列总。”谢含靠近蔚蓝,颔首道:“我有点事想找您谈谈,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蔚蓝望着眼前阴柔的男人,她摇了摇头,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抱歉,我没空。”蔚蓝拿着手机扬了扬:“我现在要去打个电话。”
蔚蓝说着,便朝大厅门口走去,而谢含依旧不死心,试图说服蔚蓝。
“列总,我认为没有打官司的必要,咱们最好私下和解,您有什么要求,可以和我提。”
谢含的声音传进蔚蓝的耳里,她无奈地回头:“抱歉,你和我说这些没用。”
☆、第一百六十九章隐瞒
“列总,您真会开玩笑。”谢含压根不信蔚蓝的话,他再次劝道:“撤诉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比较好,毕竟这官司越是引起轰动,对我们越是不利。”
蔚蓝想了想,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列墨和她的事,又得被翻个底朝天了,还给各大门户网站增加了点击量。
同时,列墨和她还会被网民们评头论足,因为很多人并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们只喜欢凑个热闹,吃个瓜而已。
“谢总,你这是担心公司股价下跌,怕引起股民们的抗议吧。”蔚蓝看着会场上的人群,此时大家在鼓掌,都在欢迎马总上台说几句。
谢含顺着蔚蓝的视线望去,也跟着鼓了鼓掌,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向马总时,他目光里带着钦佩。
“列总,如果您愿意私下和解,我会带上诚意,咱们可以详谈条件。”谢含收回视线,接着道:“我认为列总是个聪明人,不会干出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事。”
蔚蓝撇撇嘴,这人可真够狡猾,明明是来求人,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在施恩。
他以为这样说,她就会怕吗,那也太天真了。
“我回去思考几天,再给你答复。”蔚蓝拿着手机示意,表示她要出去打个电话。
谢含点了点头,眸色诡谲难懂,他倚在墙壁上,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出神。
“谢总,原来你在这里。”列哲远走过来,笑道:“我刚刚在大厅里找了圈,还以为你没来。”
谢含看向列哲远,眼里闪过一抹恨意,带着彻骨的冷,这眼神让列哲远愣了下,陡然感觉温度下降不少。
过了几秒,谢含低下头讥讽地笑了笑, 再次抬起脸时,他又恢复了无害的模样。
“这么重要的交流会,我当然不会错过。”谢含叹道:“能和业内老板们探讨未来房产趋势,我感到很荣幸。”
列哲远怀疑刚刚只是错觉,他也重新挂上笑容,连连称赞谢含年少有为。
等到蔚蓝打完电话走进来时,就瞧见列哲远和谢含又搅在一起去了,她无奈地摇摇头,只找认识的几位老板,简单地交流几句。
傍晚时,蔚蓝离开了会场,她回到家后,就将谢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最后总结道:“谢含的意思是,打官司对两家公司的股价都会产生影响,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和他谈。”
“嗯,我知道了。”列墨坐在电脑桌前,正在浏览新闻,发现引导的舆论效果还不错,媒体都在深挖幕月传媒,已经有人在分析这家公司的幕后人了…
蔚蓝挠挠脑袋,有些看不懂列墨,不知道他的打算是什么,是想谈和?还是准备起诉下去?他也没给她一句准话。
“算了。”蔚蓝懒得想太多,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处理今天下午剩下的工作。
…
酒店包厢里,传来碰杯的声音,还有人兴奋地嚷嚷声。
“谢总,你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帮你。”列哲远笑道:“如果列墨坚持要打官司,那么董事会那关,他就过不了。”
“我爸说的对。”列杰也跟着附和:“他还找媒体记者炒作这件事,简直是愚蠢至极,到时候给公司造成不良影响,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谢谢!”谢含收敛笑容,郑重地道:“你们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列哲远父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意,他们等的就是这句话。
“谢总,你为什么这么怕打官司?”列杰有些疑惑,就算是被控告不正当竞争,损失也不会有多大,顶多罚钱、赔礼道歉而已。
谢含叹气,道:“你们也知道,老板的形象对企业有多重要,自从被查出偷税漏税的事,那些股东们对我已经很不满了,如果再被起诉,那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
列哲远和列杰面面相觑起来,他们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假性,毕竟谢含手中的股份占了百分之七十,就算股东有意见,那也只能憋着,难道还能换老板不成?
“来,喝酒。”谢含的狐狸眼眯了眯,举起杯子示意他们继续喝酒。
列哲远立马点头,也跟着拿起杯子,而列杰蹙着眉头,微微有些不爽,没有碰杯的想法。
“怎么了?”谢含放下杯子,笑问道:“刚刚不是挺开心的么?”
列杰摆摆手,他吃了几口菜,这才道:“最近应酬太多,我喝酒伤了身体,去体检时,医生再三嘱咐我,让我少喝酒。”
“哎哟,你没喝出酒精肝吧?”列哲远听了,眼里满是关心,询问了列杰几句。
“没事。”列杰道:“就是有点胃溃疡。”
听到不是大病,列哲远放下心来,道:“我如今有高血压,也不能喝太多酒。”
谢含表示理解,他放下杯子,三人继续刚才的话题,聊了会儿,等到吃完晚餐后,就相继离开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列杰坐在车内,嗤笑道:“谢含求我们帮忙,又不愿告知我们真相,如果做不到互惠互利,凭什么帮他啊。”
列哲远坐在车上,右手轻轻叩击着大腿,什么话也没说,似乎是在想着心事。
“爸,谢含有事在瞒着我们呢。”列杰愤愤地道:“他让我们对付列墨,却只开空头支票,真让我心凉啊。”
如果这次能把列墨击垮,列杰会帮忙,但问题是根本做不到啊,那他凭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毕竟列氏集团的股东们,都不是吃素的主,想要劝他们对付列墨,没有利益可图,那他们绝对不会干。
列哲远叹道:“你说的这些,我自然都清楚,只是如今我和谢含绑在同一条船上,不可能不帮他渡过难关,否则船翻了,倒霉的还是我们…”
“爸,谢含只是在利用我们而已!”列杰有些生气,怀疑父亲鬼迷心窍,被谢含描绘的蓝图给诱惑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列哲远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列杰摇了摇头,对于列哲文的执拗毫无办法,既然劝不住,那就只能放手不管了。
不过,列杰有些看不懂,谢含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对这场小小的官司这么忌惮?
“爸,您不觉得谢含很不对劲吗?”列杰扭头看向列哲远,接着道:“吃饭时,谢含说不想打官司,害怕股东们的责难,只是列氏集团和谢氏集团不一样啊,有什么好怕的。”
虽然都是总裁,但列墨这个总裁当得很憋屈,他仅仅只是列氏集团的管理者而已,手中并没有多少股份,只要董事会不满意,随时都有可能替换掉他。
而谢含不一样,他是谢氏集团的创立者,同时也是老板,占公司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有绝对的主导权,根本无需畏惧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