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听自家媳妇和儿媳提过一嘴,说那胭脂铺女老板是从京城过来的,家里好像很有背影,但作为生意人自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样啊?”中年妇人面露失望,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常色对身边的婆子道:“让老板包两套碗筷还有一套酒器送到府里吧。”
“是,蔡姨娘。”中年妇人身边的婆子恭敬应道。
这中年妇人主仆很快便离开了,陶瓷铺里的小二见铺子里的客人都离开了,不由嘀咕道:“看她通身的气派还以为是哪个府里的正牌夫人呢,没想到只是个姨娘。”
其实老板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毕竟府里的中馈一般都是正牌夫人打理,采办府里用器这种事怎么可能由一个姨娘作主?
不过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多得很,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老板不想惹祸上身,不由训斥道:“别人的家务事,你少多嘴!”
小二缩了缩脑袋,讪笑道:“老板,我给刚才那位客人送货去。”
再说那位蔡姨娘出了陶瓷铺后便对身边的婆子道:“刘妈,去‘邵氏胭脂铺’。”
蔡氏身边的婆子刘妈明白了自家主子的心思,对车夫人报了地点,一行人朝万珠街而去。
邵氏和小若一行人此时正在茶馆歇脚,这位蔡氏当然不可能见着邵氏和小若等人了,不过见不到人,她却打听到了邵氏和小若的关系。
不过“邵氏胭脂铺”的掌柜和婆子们也不傻,不可能对客人吐露太多,所以这蔡氏并没打听到傅翰文和小若的真实身份。
然而这蔡氏对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很是满意,欣喜若狂的回了府。
蔡氏离开后,“邵氏胭脂铺”几位帮工妇人脸上同时闪过轻蔑之色,不过她们并没有对这个蔡氏进行议论,只是让一个小二去给邵氏传消息。
邵氏和小若几人正在“锦茗轩”的包间吃着茶点,听罢小二的禀报,邵氏眉头皱了起来。
见状,小若不由问道:“那个蔡氏到底是什么人?”
能让邵氏露出这防备神情的人肯定不简单,关键是听胭脂铺小二的意思,那蔡氏主要是打听他们一家三口的事,她当然得问个究竟了。
“大嫂,这个蔡氏是扬城高盛业高员外的妾室,不过高府的庶务都是这位蔡姨娘在打理。”
邵氏虽然没见过那蔡氏,但她的胭脂铺一直都做着高府女眷的生意,“邵氏胭脂铺”的掌柜经常出入高府,所以对高府一些秘辛还是知道一二的。
只是这蔡氏为何打听他们的消息呢?
邵氏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正文 第2423章 会沦为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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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一听邵氏这话心中便有了几分猜测:“那高员外在扬城有很大的影响力?”
邵氏点头:“是的,高氏一族久居扬城,族人众多,而且高老爷是扬城最大的地主,扬城有一半的百姓都在租种高家的地,所以在扬城,高老爷的话是很管用的。
“不过好在这高老爷虽在家事上比较糊涂,但对租种田地的百姓却挺和善的,从来不会乱收租,租种高家田地的百姓家里若是有个难处,高老爷也会尽力相帮,所以高老爷在扬城也算是有声望的人。”
“家事糊涂?”小若从邵氏话中听出了端倪:“这高员外宠妾灭妻?”
其实不用问,从高府由一个妾室管理庶务来看,小若也能知道那高员外有多糊涂了。
不过那姓高的如何糊涂她不关心,她只想知道那蔡氏一个妾室打听他们的事做什么,是她自己想打听还是那高员外的意思?
想起胭脂铺掌柜曾说起的高府的事,邵氏同情的轻叹道:“听说高府的下人只听从那位蔡姨娘的话,对高夫人的意思从来都是阳奉阴违,高夫人在高府的地位很是尴尬。”
小若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同情那位高夫人,她沉吟一会,对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道:“傅大哥,让人查查那蔡氏打听我们的事有什么意图?”
傅翰文抿唇点头。
就算她不说,他也会让人去查的。
让小若和邵氏没想到的是,当她们逛完街回那座二进院子没一会,高家人便差人送来了帖子。
邵氏看过帖子后神色古怪的对小若道:“大嫂,这蔡氏邀我们明天到蔡府赏梅。”
小若冷笑一声:“我们若是接受一个妾室相邀,这事传回京的话我们会沦为笑柄的。”
且不论在她眼里那个蔡室是不是小三一般的存在,就是在这个朝代,妾室在正室夫人眼里仅仅只是一个下人,两者地位悬殊,蔡氏以自己的名义亲自给邵氏和小若发帖子的行为就已经是对她们大不敬了,她们有多想不开才会应邀?
这也是邵氏为什么看到帖子下的署名后神色古怪的原因。
那蔡氏显然是被高盛业给宠坏了,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高府女主人,不然也不会做出这等逾越的事。
高府,蔡氏知道自己给邵氏妯娌下的帖子被退了回来,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们这是瞧不起我吗?”
刘妈怕蔡氏看出她真正的情绪,忙低下头劝道:“夫人,那邵氏妯娌既然是从京城来的,又在我们扬城置了这么多产业,身后肯定是有后台的,她们眼高于底其实也可以理解。”
一顿,刘妈又劝道:“夫人,我们跟她们套近乎不就是为了二少爷找助力吗?夫人您想想,那邵氏妯娌有能力,眼高于底不是挺正常的吗?”
不止刘妈,高府所有下人在府里的时候为了让蔡氏高兴都称呼其为“夫人”。
然而作为蔡氏心腹的刘妈深知自家主子在高府如何得势,但是在外人眼里却仍缺少一个真正的名份,所以邵氏妯娌会拒绝与她来往其实已在刘妈的意料之中。
正文 第2424章 被傅翰文放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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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刘妈一劝,蔡氏心气顺了些,但仍心有不甘:“她们不肯前来参加赏花宴,我们又如何与她们套近乎?”
“夫人,她们不肯来没关系,只要她们的男人肯来不就行了?”刘妈说着在蔡氏耳边低语起来。
自家主子身份不够请不来邵氏妯娌,可自家老爷若是肯出面,这件事就十拿八稳。
为什么不是十拿十稳呢?
那是因为自家二少爷的庶子身份很可能也是个阻碍。
蔡氏眼睛一亮:“刘妈,你说得对,我这就跟老爷说去!”
以自家老爷的身份,在扬城恐怕还没有人会扫他面子!
蔡氏和刘妈信心满满,她们做梦也没想到在这扬城地界居然会有人驳高盛业的面子。
“老爷您说什么?”蔡氏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脸不悦的高盛业:“您亲自邀那姓傅的去酒楼喝酒,他竟然没去?”
本来以她的意思是让自家老爷邀那姓傅的到府里来,可是自家老爷说不清楚姓傅的底细,贸然邀他进府不太妥,便改为邀他以及扬城的县丞一块到酒楼喝酒。
“可不是没去!”高盛业脸色不太好:“也亏得县丞是自己人,不然我这老脸往哪搁?既然人家瞧不起我们高家,我们光儿又不是娶不着媳妇,何必去巴着人家!”
蔡氏听高盛业这意思心下一紧,忙抬手给他顺气,轻声细语道:“老爷,我要是知道那姓傅的那么不识好歹,又怎么可能让您去丢这个脸?”
蔡氏边说边观察着高盛业的脸色,面露难过道:“不过老爷您也知道光儿只是个庶子,扬城里哪有人愿意把家中嫡女嫁给光儿?其实我也不是嫌弃庶女不好,而是老爷您也知道,当家主母有几个能大度的用心去培养庶女,我就光儿这么一个儿子,我想给光儿说个好姑娘,难道这也有错吗?”
蔡氏说到伤心处收回给高盛业顺气的手,掏出帕子拭起眼泪来。
高盛业听罢蔡氏的话,又被她这么一哭,被傅翰文放鸽子而产生的怒气也消了。
“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儿好,我何尝不是?”高盛业起身把蔡氏按坐到自己刚才所坐椅子上,柔声安抚道:“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光儿娶庶女的,既然你喜欢那姓傅的女儿,我就把那丫头给光儿说来!”
高盛业说罢,又问:“不过你确定那丫头是姓傅的嫡女,而不是庶女吗?”
“老爷,我很确定!”蔡氏这才擦干眼泪,胸有成竹道:“老爷,其实是嫡女还是庶女是很容易区分出来的。”
嫡女与庶女最容易认的地方就是仪态之上,正常大户人家家中的嫡女从小就端庄大方,可大多数庶女身上却有一种小家子气,唯唯诺诺或是心眼较多。
那天她打量过傅家那个丫头,她与她父母之间的亲昵一看就是亲生的。
高盛业沉吟起来,他知道蔡氏所说都是真的,之前他不是没给次子说过亲,只是纵然他高家家业再大,次子怎么也说不到大户人家的嫡女,他深知这都是因为次子的庶子身份。
正文 第2425章 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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