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衣服放的并不远。
谢景宸挣扎了下,还是决定坑队友。
董承琅在水里舒服的泡了一刻钟,上岸穿衣服。
拿起裤子一看。
董承琅懵了。
好好的裤子,怎么就破了这么两个大洞?
这穿回去,还不得颜面扫地?
董承琅眸光扫了一圈,没见到谢景宸的人,他赶紧的把裤子换了。
刚拿起来,哗啦水声传来,谢景宸从水里起来了。
好不容易才换回来的裤子怎么能被换回去?
董承琅面红耳赤。
想他堂堂长宁侯府世子,施大将军的外甥,居然偷人裤子……
可在一个人面前丢脸也总好过在十万将士们面前丢脸啊。
董承琅抓起裤子就跑,“你等我,等我给你送裤子来!”
谢景宸,“……。”
董承琅跑了。
谢景宸只能继续泡在水里。
四下无人,正好研究下透明物是怎么让衣服着火的。
他是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奇特之处来。
迎着阳光,光点正好照着他眉心。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眉心就发烫了。
这个发现让谢景宸眼睛都亮了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谢景宸上了岸,拿了点干草试验。
泡在水里,干草就放在水中冒出头晒的发烫的石头上。
很快,干草就着了。
正烧着呢,远处有动静传来。
谢景宸一抬手,着火的草就灭了,随着水流而下。
董承琅拿了个包袱来,面红耳赤。
谢景宸从水里出去,董承琅把包袱打开,里面至少四五条裤子。
谢景宸看着他道,“拿这么多裤子来做什么?”
“你随便挑,”董承琅道。
“……。”
“我偷你裤子的事,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
说到最后,董承琅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根红的仿佛血玉雕刻而成。
谢景宸没说话,默默的挑了条裤子穿上。
董承琅拍着谢景宸的肩膀道,“这回咱们真成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了。”
谢景宸嘴角一扯。
这人性子怎么和楚舜他们那么的相似?
这要在大齐,一定能成为好兄弟。
刚这样想,就听董承琅恶狠狠道,“要叫我知道是谁烧了我的裤子,我非得扒掉他几层皮不可!”
谢景宸登时觉得鼻子有点痒,不过没打喷嚏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他不是烧的裤子,而是换的吧?
泡澡完,谢景宸回军营,看着官兵用推车推东西。
军营的地有些地方凹凸不平,推车从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滚过去,推车狠狠晃荡了下,车上的袋子震动,掉下来几粒米。
谢景宸看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
大齐,军营。
苏锦写了两封信,吹干墨迹,小心叠好塞进信封中。
帐帘外,暗卫的声音传来,“世子妃。”
“进来,”苏锦道。
暗卫这才挑了帐帘走进来。
苏锦把两封信一齐递给他,道,“你帮我把这两封信送到北漠,交给荆山公主。”
“尤其是这一封,一定要当面交给她,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暗卫没想到苏锦让他去北漠。
既然特意叮嘱,可见这信上的内容非比寻常。
“我这就启程,”暗卫道。
暗卫转身就走。
走之前看了眼杏儿,杏儿嘴张了张,只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暗卫心上一喜。
这是舍不得他走吗?
“你还有什么话和我说?”暗卫问道。
杏儿有点不好意思,暗卫道,“你不说我走了。”
见他转身,杏儿忙道,“听荆山公主的丫鬟说北漠的点心特别好吃,你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带点儿?”
暗卫,“……。”
暗卫扭头就走了。
再不走,他怕要在世子妃的营帐内喷血了。
出了营帐,头顶上的太阳光格外的刺眼,暗卫觉得头有点晕眩。
营帐内,杏儿努着嘴,苏锦瞪她,“你呀。”
杏儿有点委屈,“我本来不想说的,是他主动问我的。”
暗卫是去办正事,让人给她带吃的,她觉得不应该。
可暗卫问了,她没忍住就说了,早知道他不乐意,她就不说了。
杏儿继续研墨,苏锦见了道,“不用研墨了。”
杏儿看着砚台里的墨道,“浪费了。”
苏锦想了想,“那再写两封吧。”
她许久没给唐氏写信了,还有王妃。
苏锦写好信后,正打算给东乡侯送去,让他差人送回京。
刚起身呢,东乡侯正好派人来叫她。
暗卫离开军营去边关,这事肯定要和王爷禀告一声。
苏锦给北漠公主送信,难免叫人好奇是有什么事,尤其暗卫还即刻启程。
东乡侯怕有什么事,所以找苏锦去问问。
进了军中大帐,东乡侯望着苏锦道,“你给北漠公主送信,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苏锦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道,“我是有件事拜托北漠公主,不知道她能不能办的成。”
“等暗卫回来,我再禀告父亲。”
是可有可无的事,东乡侯就没管了。
苏锦把写好的家书送上。
只是送两封信太浪费人力了,东乡侯便自己写了一封,诸位将军都写了。
然后——
信差背了一包袱的信快马加鞭回京。
第九百七十七章 起火
接下来两天时间,谢景宸一有空就研究那透明物,确定能点燃东西。
他决定借用这块望远镜扣下来的镜片烧了南梁粮草。
这两天,他也弄清楚粮草藏在什么地方了。
只是天公不作美,等他准备下手的时候,下雨了。
不过也正因为下雨,给了他下手之机。
天下大雨,不会有人来烧粮草,军中疏于防备,他正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藏粮草的地方把镜片固定在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位置。
烧粮草是大功一件,但比起他在南梁做卧底,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去烧粮草并不值得。
但现在有两全其美之法,没有理由不去做。
大雨滂沱下了一天,淅淅沥沥的又下了大半天,到傍晚的时候,天就放晴了。
等第二天起来,地上已经干透了。
阳光照耀在大地上,叫人格外怀念前两日下雨的清凉。
边关干燥,下雨的时候并不多。
太阳晒一上午,帐篷就干燥的发烫了,等到正午,阳光最炙热的时候,正好移到镜片需要照射的位置处。
帐篷着火,火星往下掉,帐篷底下是堆积成山的粮食,麻袋一点就燃。
火从外燃到内,再从内燃到外。
因为挑的地方是正中心,官兵们围着粮草所在驻扎,反倒疏忽了里面。
等官兵赶来灭火的时候,整个藏粮食的营帐已经烧着了。
原本粮草不是藏在这里的,为了防备大齐夜袭烧粮草,把粮草挪到这一处,临时选的地方,帐篷搭的比较密。
风一吹,就形成了席卷之势。
南梁大将军听到走水声出来一看,冲天的火势映的他脸黑成炭。
“怎么会着火?!”南梁大将军歇斯底里的吼着。
他抓着一官兵询问。
官兵吓的六神无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着火啊,没人袭营,甚至就没人进粮仓啊,就那么无端端的起火了。
南梁军营驻扎的地方离大齐不远。
大白天的,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只要抬头就能看见。
再加上大齐有望远镜,守城官兵看到浓烟,对着望远镜看了会儿,就赶紧差人禀告东乡侯和老王爷他们知道。
东乡侯和王爷他们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谁也不知道南梁军营怎么会突然起火。
守城官兵说烧的有点猛烈,东乡侯他们上城门一看,好家伙,感觉南梁半个月军营都被大火包围了。
东乡侯手搭在城墙上,心情是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有句话叫趁火打劫,趁他病要他命,痛打落水狗……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东乡侯当即点兵,即刻攻打南梁。
可怜南梁军营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还遇到大齐攻城,不得不仓促应战。
士气不振,又应战的仓促。
这一战,南梁输的是一败涂地。
大齐一举攻下南梁一座城池,逼的南梁驻扎大军不得不放弃烧掉的军营,退兵二十里。
等东乡侯带人赶到南梁军营的时候,南梁粮仓已经烧的七七八八了,烧糊的大米味真心不好闻。
这么多粮草,对于缺粮的大齐来说,真是心肝肉疼啊。
还有受伤没来得及撤退的南梁将士,南安郡王逼问他南梁粮草怎么就被烧了。
这话问的南梁将士心堵的厉害。
天知道粮草怎么突然就起火了?!
他们还以为是大齐人偷偷摸进来把粮草点燃了,这么问,显然不是了。
这真是天要亡他们南梁,要他们败这一仗啊。
虽然不知道南梁粮草是怎么起火的,但最先起火的营帐是哪个,南梁将士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