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安排他们住在苏崇的清风轩,摆了大通铺,五床被子。
苏崇放着正屋不睡,和他们一起睡偏屋。
第二天,苏崇醒过来,就把楚舜他们都叫起来了。
楚舜他们睡眼朦胧的看着苏崇道,“大哥,这么早叫醒我们做什么啊?”
“起来训练了,”苏崇穿衣道。
“要不要这么早?”北宁侯世子道。
至于南安郡王,他起来坐了一下,就又躺回去了。
苏崇道,“都别睡了,去晚了,今天要多训练半个时辰。”
楚舜打着哈欠,掀开被子起床。
他们穿好衣服,南安郡王还抱着被子睡。
北宁侯世子和定国公府大少爷直接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嗯。
拖到地上。
然后朝他的脸喷冷水。
南安郡王一个激灵醒来。
小厮端了粥和馒头来。
半碗粥加一个肉包子。
楚舜惊呆,“早上就吃这么点?”
苏崇拿起包子啃着道,“这不是早饭,先吃点垫垫肚子,免得待会儿训练饿坏了,训练过后吃早饭。”
“一天要训练多久?”定国公府大少爷问道。
“早上训练半个时辰,吃过早饭后,歇小半个时辰,再训练一个时辰,”苏崇道。
“……。”
“训练这么久?”北宁侯世子道。
“也不是一定训练这么久,训练到累趴下为止,”苏崇道。
“……。”
除了残忍,没有别的词能形容了。
吃了早饭去,去训练场,看着东乡侯府的人训练,那真是打击人啊。
和他们比,楚舜他们只有一个字形容——
弱。
这边楚舜他们在训练,那边南安王他们在议政殿外,等着上早朝。
南安王、北宁侯他们在交头接耳,只要挨近一点,就能听到他们在数落自己的儿子,定国公府大老爷都惭愧,他没管教好儿子,把定国公气的上火牙疼,疼的早朝都上不了,告假在家。
见崇国公走过来,南安王率先走过去,给崇国公赔不是,“我们教子无方,让国公爷见气了。”
崇国公冷冷一笑,“什么教子无方?几位可是养了个好儿子。”
“国公爷羞煞我们了,”南安王道。
崇国公冷冷一笑,“本以为朝廷能多几个栋梁之才,现在看来,是咱们大齐朝要多几个土匪了!”
南安王道,“国公爷放心,我决不允许那逆子学坏,下朝后,我就把他绑回府,严加管教!”
崇国公甩袖离开。
一早朝,南安王几个都有些心神不宁。
下了朝后,他们又在一起商议,怎么把儿子绑回府。
毕竟他们现在在东乡侯府,皇上让铁统领把东乡侯府团团包围,不宜闹的动静太大。
所以他们决定轮流上门,毕竟四个人一起去,像是东乡侯府抢了他们儿子不还是的。
北宁侯他们在离东乡侯府最近的酒楼等着。
南安王骑马去了东乡侯府。
看到他来,铁统领请安道,“见过南安王。”
南安王翻身下马,问道,“逆子还在侯府里躲着吧?”
“没看见郡王爷出来,”铁统领回道。
南安王点点头,迈步进去。
知道他是南安王,来找儿子的,小厮就领着他去训练场。
南安王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看着。
看着自己的儿子扛着麻袋跑的飞快,最后在过独木桩的时候被桩子给打下来,拍拍屁股起来,扛起麻袋继续跑,南安王脸都绿了。
小厮见他不动,唤道,“王爷不进去?”
南安王转身离开。
前后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铁统领都有点懵了,怎么这么快就要走?
南安王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子就跑远了。
酒楼内,北宁侯几个是坐立不安。
门吱嘎一声推开,南安王走了进来。
见他脸色难看,北宁侯皱眉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会没进东乡侯府吧?”
“气死本王了!”
南安王坐下,抓起茶盏灌了一盏茶。
他抢了靖国侯手里的折扇,猛煽风。
靖国侯担忧道,“怎么了?”
南安王气道,“就我那逆子,在家的时候,要他训练就跟要他的命似的,在东乡侯府,扛着麻袋跟飞似的,被打翻在地,不叫疼不叫累,爬起来扛起麻袋就跑,唯恐慢了一步。”
靖国侯,“……。”
北宁侯,“……。”
定国公府大老爷,“……。”
这是去避难还是去训练?
“我儿子呢?”北宁侯问道。
南安王看了他一眼道,“在打木人桩。”
北宁侯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靖国侯和定国公府大老爷也一样。
儿子不听自己的,进了东乡侯府就这么听话,能不生气吗?
气归气,但又不能不服气——
人家就是有本事让他们儿子乖乖训练,你能怎么办?
原本打算把儿子捆回来严加管教的四个爹都改了主意——
让小厮回去收拾衣服送去东乡侯府。
让他们安心留在东乡侯府好好训练。
东乡侯府。
训练完,累的快站不住的南安郡王,看着抬来的一箱子衣服。
一脸心痛。
“完了,我父王要和我断绝关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挽回
昨天让小厮拿衣服来没能成功。
过了一夜。
小厮抬了一箱子衣裳来,这明显不正常。
他们都是一而再,再而三被告诫离东乡侯府的人远点的,现在跑来东乡侯府住了,对爹娘的打击可想而知。
北宁侯世子望着南安郡王道,“要不,你赶紧回南安王府挽回下?”
南安郡王果断摇头,“不能回去。”
“为什么?”苏崇不解道。
“都狠心要和我断绝关系了,我这时候回去,还不把我往死里打啊,”南安郡王道。
“那你就不管了?”楚舜问道。
“过几天再说吧,等我母妃想我了,她会吵的我父王改主意的,那时候我再回去,挨打也轻一点,”南安郡王叹息道。
“……。”
小厮脸都涨红了。
王爷还特意叮嘱他看看郡王爷的反应。
他要回去如实禀告,绝对能把王爷给活活气死。
南安王望着小厮,道,“我父王有多生气?”
小厮想了想道,“王爷气头上,一掌拍碎了那张他最喜欢的紫檀木书桌。”
南安郡王,“……。”
“我母妃呢?”南安郡王咽口水道。
“王妃本来也很生气,但王爷那么生气了,她就劝王爷息怒,帮郡王爷说好话,王爷让人给郡王爷收拾衣服,王妃还偷偷塞了三千两银票在箱子里,”小厮回道。
“还有银票?”南安郡王惊呆。
“本郡王终于又有钱用了!”南安郡王狂喜。
“……。”
南安郡王一直不缺钱用,直到被苏锦和谢景宸打劫,才过起了紧巴巴的日子。
现在知道有三千两的巨款,浑身的疼痛都消了大半,赶紧从箱子里扒拉银票。
只是半天也没翻到。
南安郡王抬头望着小厮,“银票藏哪儿了?”
小厮,“……。”
同情了看了自家郡王爷一眼,小厮回道,“临出门前,王爷把银票给摸走了。”
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眸光喷火,对着小厮道,“你过来……。”
小厮一看就知道没好事,赶紧道,“郡王爷保重身子,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王府了。”
说完,赶紧跑。
南安郡王要不是浑身没力气,再加上生气,真的要把小厮打趴在地,再狠狠的踩上几脚。
父王都把钱拿走了还告诉他,让他空欢喜一场!
南安郡王看着一箱子衣服,垂头丧气。
北宁侯世子望着定国公府大老爷,小声道,“还好,我爹脾气没有南安王那么暴躁。”
刚这样说,北宁侯府的小厮就送箱子来打脸了。
北宁侯世子,“……。”
陆陆续续,靖国侯府和定国公府也都送了箱子来。
小厮走过来,对苏崇道,“大少爷,药浴准备好了。”
苏崇拍拍南安郡王的肩膀道,“先泡药浴吧,边泡边想。”
这边南安郡王几个还没想好怎么挽回爹娘的心,那边南安王他们要和儿子断绝关系的消息不胫而走。
崇国公府。
听到这消息后,崇国公夫人冷冷一笑,“南安郡王是独苗,南安王舍得和儿子断绝关系?”
崇国公府三太太笑道,“也难为南安王他们了,不敢和国公爷作对,又没法把儿子从东乡侯府绑出来,除了断绝关系,他也没别的办法消国公爷的怒气。”
“说到底冰铺一事,镇国公府大少奶奶才是罪魁祸首,南安郡王他们只是受人蒙蔽了而已。”
堂堂郡王爷,居然受一个女土匪的蒙蔽,为她奔前跑后,当牛做马。
这么拎不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崇国公夫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我倒要看看她哪来那么多冰块让冰铺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