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凤伽罗高兴地说:“可有审讯?”
杨盛说:“我昨晚连夜审讯,凶徒已经供出,指使之人就是端王府的总管秦武。”
“凤伽祺的总管?”凤伽罗说:“好,这下本王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杨盛说:“等下朝会上,臣就将供词奉上,请王上定夺。”
果然,早朝开始没多久,杨盛就向王上禀报“渠浪州农户田产被占”一案的进展。杨盛讲道,企图杀人灭口的凶徒已经落网,并且供出幕后指使之人乃是端王府的总管杨武。
听到这里,全场哗然,端王凤伽祺的脸色亦是变得红红紫紫,煞是精彩。
凤伽奕问道:“端王爷,你可有话说?”
凤伽祺上前几步,跪倒在地,口称有罪,说:“王兄,臣弟有罪,没有管教好府中的下人,竟然生出这样大的祸事,是臣弟的失职,请王兄降罪。”
“凤伽祺!”凤伽罗怒道:“你这是认罪的态度吗?轻飘飘地把罪责往自己的下人身上一推,你以为就万事大吉了吗?”
凤伽祺反驳道:“本王哪有推卸责任,但是不是本王的责任,本王也不能去揽过来啊。”
“不是你的责任?”凤伽罗反问他:“一个小小的王府总管,背后若是没有人撑腰,敢犯下这种弥天大罪吗?强占田产,杀人灭口。你以为一个小小的王府总管就敢一手遮天吗?”
“凤伽罗,你有什么证据?你凭什么就认定我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凤伽祺说:“我承认是我府里的人犯的事。我又没想包庇他,我不是痛痛快快就认了吗?要不这样,你们马上去我府里将他拘来,我们当场对质,可以了吧?”
“你……”凤伽罗还想说什么,被凤伽奕打断了。
“好了,”凤伽奕说:“既然人犯已经供出此事与端王府总管有关,杨盛……”
杨盛:“臣在!”
凤伽奕:“你去将端王府总管拘来,与督查史李申一起细细审讯,将审讯结果报上来,再做定夺。”
杨盛:“是!”
凤伽奕:“既然没什么事了,就退朝吧!”
凤伽罗看着凤伽祺什么事都没有的站起身来,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
杨盛站在他身边安慰道:“王爷,别急,等我把秦武提来,看他还能说什么?”
“那你快去!”凤伽罗说:“别让人跑了。”
“我马上就去。”杨盛转身就走。
杨盛去端王府拘人,凤伽罗就到督查院等着。
不一会儿,端王府总管秦武就被拘来,杨盛亲自审问。
让凤伽罗和杨盛每想到的是,秦武将所有的罪责全部担了下了。且口供逻辑缜密,供述的事情清清楚楚,一点破绽也没有。看起来跟端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整个口供就是讲一个总管似乎如何背着自己的主子干下了种种的恶行。
凤伽罗看着这份口供,气得差点把它给撕了。
凤伽罗拍着桌子咆哮:“这口供有用吗?有什么用?凤伽祺在里面最多就是一个失察之罪。这么大的一个案子居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信吗?啊?你信吗?”
李申劝道:“王爷稍安勿躁,容我们再想想办法。”
杨盛也劝道:“就是啊,王爷,气坏了身子划不来,您先冷静一下,我们再想想办法。”
“哼!”凤伽罗颓然坐下。
三个人开始商量对策,想来想去,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只能从秦武身上打开缺口。
凤伽罗咬着牙说:“杨盛,动刑。我就不行他不开口。”
可惜,这个秦武还真出乎凤伽罗的意外,打死就是不开口。除了承认自己是主谋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说,对他的主子更是绝口不提。
凤伽罗等人实在没有办法,上报凤伽奕后,只能把秦武按主谋论罪,判了斩立决。
“渠浪州农户田产被占”一案没有抓到真凶,只杀了一个替罪羊。凤伽罗心里真是窝火,约了杨盛在酒楼喝酒,喝得伶仃大醉,被送了回来。
段天龙和韦玄把凤伽罗送回房间,吩咐紫彤好好侍候着。
赵琴看着喝得烂醉的凤伽罗,心里直发愁,自己从来没有照顾过喝醉酒的人,该怎么办呢?
赵琴看着凤伽罗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想,你不会是要吐吧。刚想完,就看见凤伽罗趴在床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顿时一股酸臭味弥漫了整个房间,赵琴觉得自己也要吐了。
赵琴赶紧打开所有的门窗透气。自己憋着气把地上的秽物清扫干净。
凤伽罗反而安静了下来,大概因为把酒精都吐了出来,胃里舒服了,就不闹腾了。
幸好刚刚韦玄已经帮着把凤伽罗的衣服给换了,要不然赵琴还真搬不动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赵琴倒了杯水给凤伽罗灌进去,本想让他漱口的,结果他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嘴里嘟囔着“还要!”
咽就咽了吧,醉酒后人确实有些口渴。于是,赵琴赶紧又倒了杯水喂凤伽罗喝下去。
凤伽罗喝够了水,就大喇喇地睡了过去。
赵琴认命地打了盆水来给凤伽罗擦洗,一边擦一边叨叨着。
毛巾擦过眉毛……
“这眉毛长得还不错,浓眉大眼、剑眉朗目,说的就是你吧。眼睫毛还挺长!”
毛巾擦过鼻子……
“鼻梁还挺直,你是不是有点混血啊,鼻梁这么高!”
毛巾擦过嘴唇……
“唇红齿白的,看你这五官长得还真不错,还算是英俊。就是脾气太差了,动不动就摆王爷架子,让人看着就心烦。”
毛巾擦过脖子……
“皮肤还真不错,就是太白了。说明你缺乏运动,要是健康的小麦色就好了。你要多晒太阳,晒黑点。”
赵琴把毛巾放到盆子里搓了搓,然后开始擦凤伽罗的手和手臂。
“你这肌肉还挺结实的嘛,硬硬的。嗯,我收回刚才的话,看来你还是有运动的。”
赵琴擦完了手,又看了看他的脚。“给不给你擦脚呢?你有没有脚臭啊?算了,还是不擦了。”赵琴拿起毛巾就站起来,转身刚要走。没想到凤伽罗翻身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哎哟”赵琴尖叫一声,被凤伽罗拉得倒在了床上,还被凤伽罗压在了身上。
“老天,压死我了!”赵琴叫道:“凤伽罗,凤伽罗!”
凤伽罗一点反应都没有。赵琴使劲儿推他,就是推不动,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呼——”赵琴觉得自己快没气了。
她勉强把手从凤伽罗身下拿出来,摸索着去摸凤伽罗脸。好不容易找到鼻子的位置,两根手指掐住他的鼻子。
果然,没一会儿,凤伽罗就翻了个身,从赵琴身上挪开了。赵琴赶紧坐起来。接过还没等到她翻下床,又被凤伽罗长臂一身搂住腰,倒了下来。不过这次,凤伽罗没有整个压在她身上,而是把头放在她的胸口位置。
“喂,凤伽罗!”赵琴推他,“你再不放开,我喊非礼了啊!我喊了啊,非……”
“礼”字还没喊出来,凤伽罗的右手照着赵琴的脸就拍了下来,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赵琴挣扎了一下,口鼻从凤伽罗的大手下露了出来,“凤伽罗,你想闷死我啊,你……”
“吵,吵死了!”凤伽罗喃喃道。
赵琴一听,被气笑了。心想,你还嫌我吵。既然嫌我吵,你就放开我啊。
赵琴又挣扎了两下,凤伽罗搂得更紧了,赵琴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松,松开啊!”赵琴边说边掰凤伽罗的手,可是凤伽罗像是做恶梦一样,一边嘟囔着不知在说什么,一边使劲儿搂着她。
赵琴实在是挣脱不开,想了想,一边拍着凤伽罗的后背,一边轻声哼着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每次明月做恶梦的时候,赵琴都会唱的歌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又被唱了出来。
一曲唱完,赵琴泪流满面,凤伽罗也安静了下来,搂着腰部的手也松了下来。
赵琴伸手抹掉脸上的眼泪,试着挣脱了一下,还是挣脱不开,累得实在没力气了,只好放弃了。
赵琴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看着头顶上的淡黄色的帐子,听着耳边传来的均匀的呼吸声,赵琴觉得特别催眠,不一会儿,她就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凤伽罗睁开眼睛,他放开搂在赵琴腰间的手,坐了起来。看着赵琴脸上的泪痕,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给她擦干。
“明月!”睡梦中赵琴叫出一个名字。
凤伽罗脸色一冷,盯着她看。看着她畏寒一般抱住自己的肩膀,凤伽罗叹了一口气,拉过一旁的被子盖住她。然后躺了下去,也盖住自己。
第二天一早,赵琴万分痛苦地醒来,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鬼压床一样,睡得累得不行。
她睁开眼睛,看着淡黄色的帐子顶上的花纹。心想,我的床帐什么时候换颜色了。
突然感觉脖子痒痒的,赵琴伸手去抓,突然碰触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咦,这是什么?赵琴伸手摸了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