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凤伽罗大怒,叫道:“那么多条人命……真是丧心病狂!”
凤伽奕说:“是啊,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证据。”
“等等!”凤伽罗问:“既然所有人都被灭口了,那杨盛是怎么知道的?”
凤伽奕说:“那对老夫妻在被杀人灭口之时,被杨盛的侍卫亲眼目睹,将人救下。老夫妻伤势过重,临死前挣扎说出了真相,希望那个侍卫能为他们讨个公道。那侍卫也是血性之人,得知这样的后得知真相,也是义愤填膺,马上禀告给杨盛。杨盛大怒,当即派人去查。可惜……”
凤伽奕摇摇头,说:“渠浪州被强占田产的农户有七百二十三家,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个畜生!”凤伽罗单手捏碎了茶杯,骂道:“真该千刀万剐!”
“王弟!”凤伽奕递给凤伽罗一条手巾,说:“快擦擦,你就是这么莽撞,伤着自己的手又有何用?”
凤伽罗看了看自己的手说:“没事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
“没错,”凤伽奕说:“我故意让杨盛在朝会上上奏,就是想逼出证据来。”
“我懂了!”凤伽罗说;“你想逼他去杀那两个人证?”
“对!”凤伽奕说:“有两个该死之人逃脱出来,还被人救了。你说他该多头疼啊!这好不容易有了下落,能没有动作吗?到时候……”
“到时候,我们都等着他自动送上门。”凤伽罗接着说:“王兄,此事就交给我吧!”
凤伽奕说:“叫你来,就是想把此事交给你。既然你接了这桩事,就一定要把它给我办好。如果没有办好……”
“唯我是问!”凤伽罗说。
“好!就唯你是问!”凤伽奕说。
凤伽罗说:“那我去找杨盛问问情况。”
“去吧!”凤伽奕说:“他一定在宫门外等你。”
“是!王弟告退!”凤伽罗退了出去。
来到宫门口,果然看见杨盛的马车停在那里,杨盛正坐在车辕上等着。
看见他走过来,杨盛赶紧跳下马车,说:“王爷!”
凤伽罗说:“上我的车,我们边走边聊!”
“是!”杨盛上了凤王的马车,告诉自家车夫,跟在凤王马车的后面。
于是,凤伽罗和杨盛就在马车里对渠浪州的这个案子交流了起来。
赵琴一大早就缠着原上之去玉壶春听书。
于是,一人一鬼就坐在茶书馆里享受着。
到了中午,原上之肚子饿了,光是听书也挺不饱啊,于是,原上之就提出去街对面的福来酒楼吃饭,吃完了再来听。赵琴不干,她是鬼啊又不用吃东西,可原上之不行。赵琴提出,让原上之把锁魂珠留在桌子上,自己留下听书,原上之到对面吃饭。
留下锁魂者,这可不行。原上之想,如果把珠子搞丢了,那王爷不吃了他才怪。
他目测了一下距离,觉得应该没有超过锁魂珠的限制距离,就说:“锁魂者我带着,我就坐在酒楼最外面的那张桌子,应该不会超过那个距离。所以,我去吃我的饭,你听你的书。我们两不耽误,可好?”
赵琴同意了。于是,原上之站起来走到街对面的福来酒楼吃饭。
他特意挑了门口的那张桌子吃饭,这样可以看见对面的赵琴。
凤伽罗的马车慢慢悠悠地驶了过来,路过福来酒楼的时候,闻到了浓烈的饭菜香。
杨盛说:“王爷,已经到晌午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说。”
凤伽罗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了看福来酒楼的牌子,说:“行,就在这吧!”
于是两人下了车。
凤伽罗刚跨进福来酒楼,就看见坐在门口那张桌子上的原上之。
“原上之?”凤伽罗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用膳?”
原上之正在喝汤,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是凤伽罗,当即一口汤呛到气管里,咳得他死去活来,话也一时说不出来。
“原上之,”杨盛笑着揶揄他,“你是背着王爷做了什么亏心事吗?见到王爷,吓成这样。”
“别,别胡说……”原上之一边咳一边说。
“你是一个人?”凤伽罗皱了皱眉。
“呃……我……”原上之支支吾吾地说:“一个人,确实是我一个人。”
“你……”凤伽罗见他坐在门口,心中一动,转身向街对面看去。
一回说完,说书人中场休息。
赵琴觉得无聊就转头去看街对面的原上之。
原上之没看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前走了过去。
那是……赵琴站起来走到门口望过去,眼睛顿时睁大了,那个女子……是红袖!
“红袖!”赵琴大声叫道,想要叫住那个女子。可是,她忘记了自己是鬼,除了原上之和凤伽罗,谁也听不见她和看不见她。
眼看那女子就要走到街角拐弯处,赵琴拔腿就追,跑到大街上。
正在这时,一辆马车飞快地驶了过来,直接向赵琴撞去。
凤伽罗向街对面看去,正好看见赵琴从门里跑出来,跑到了大街上。
而一辆飞驰的马车驶了过来,正对着赵前几年撞了过去。
“赵琴!”凤伽罗心中一紧,纵身一跃,跃到街道中间,马车前方,赵琴身边。
他伸手去搂赵琴的腰,可是却搂了一个空。
赵琴满脸诧异地看着凤伽罗,凤伽罗低头看到赵琴被自己圈到怀里,可是自己的两只手,却是空空的。
“王爷!”杨盛和原上之叫道,“快躲开!”
凤伽罗听到一回头,马车已经驶到了面前。马车夫看见自己的马车前突然蹿出一个人来,吓得够呛,一勒缰绳,“吁——”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就要踏向凤伽罗。
赵琴已经吓呆了。凤伽罗一撞马头,将马头撞得一歪,自己拔地而起,跃上高空,然后轻轻地飘落了下来。
原上之和杨盛赶紧奔了过去,来到凤伽罗身边。
“王爷,怎么样,伤到哪里没有?”杨盛焦急的问道。
原上之也上下打量凤伽罗,说:“王爷,你没事吧!你冲过来干嘛,她又……”
凤伽罗盯了他一眼,原上之赶紧识趣地闭上嘴。
发生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街坊领居们都出来看热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哎,你说那人有病吧,怎么好端端跑到马车前面去?”
“是啊,该不会是想寻死吧!”
“寻什么死啊?我觉得是不是想讹钱哪……”
“你们都在说什么啊,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是谁?”
“那是凤王,一个王爷能讹人钱?”
“……”
赶车的马车听到自己刚刚差点撞到的人是王爷,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车,跪在地上,口中连连称罪。
“王,王爷,”马车夫哆哆嗦嗦地说:“小的有罪,小的该死。不该赶车赶得那么快,差点撞到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说着开始磕起头来。
凤伽罗摆摆手,说:“算了,不关你的事儿,你赶着车快走吧!”
马车夫见王爷不怪罪,赶紧赶着马车溜走了。
“王爷,您真的没受伤?”杨盛问:“刚刚那马车似乎已经碰触到王爷了。”
“杨盛,本王真的无碍,”凤伽罗说:“你先回去,那件事改日再谈。”
“好,”杨盛看看凤伽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王爷,您刚刚为什么要去拦那辆马车,难道那辆马车上有什么不对?”
“我……”凤伽罗说:“没有不对,杨盛,你先回吧。本王也回府了。”
“好,好”杨盛看凤伽罗脸色不佳,忙说:“王爷赶紧回府休息,臣告退。”说完,上了自己的马车走了。
凤伽罗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又看了看一只出于石化状态的赵琴,他叹了口气,走到了自己的马车旁。刚抬起右手,就感到一阵刺痛。看样子,刚刚真的摔倒了。
原上之看出不对劲儿,赶紧扶住他,问道:“王爷,没事吧?”
凤伽罗说:“小伤,你,去把她带回王府来。”说完,进了马车。
原上之看着马车渐渐离去,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散了。他走到赵琴的身边,轻轻地说了声,“走吧,王爷让我送你回去!”
原上之坐在马车里,听见赵琴在耳边叽叽喳喳不停地说着。
赵琴说:“原上之,你说凤伽罗是不是傻?我是一个鬼啊,鬼是没有身体的。怎么可能会被马车撞呢?马车自然会穿过去的,你说对吧?你说他跑过来拦马车干什么?是不是多此一举?还搞得这么惊险,吓死我了……”
原上之听着赵琴的吧啦吧啦,没有说话。他知道,赵琴在王爷的心里已经有着不小的分量了。刚刚王爷根本就是忘记了赵琴是个鬼,把她当成了人。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的冲过去,想要……保护她。
“唉!”原上之长叹了一口气。
赵琴停住了聒噪,问原上之:“你叹气干什么?”
原上之看着赵琴,说:“赵琴姑娘,王爷他……刚刚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