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赵琴面前,慢慢地拉起赵琴的手,看着赵琴的眼睛都瞪大了。
明月微笑着问道:“琴卿,嫁给我,好不好?”
赵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明月,看着他温柔的样子,她的心突然搅动起来。她挣脱开明月双手,后退了几步,说:“不好。”
“不好?”明月有点意外,问:“为什么?”
赵琴说:“明月,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昨晚我们发生了关系,你觉得自己应该对我负责,是吗?我告诉你,明月,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愧疚和负担。如果你觉得面对我很难的话,我可以离开明月楼,我可以……”
“琴卿!”明月上前一把把赵琴拥入怀中,说:“不是的,我不是为了责任才说娶你的。这么多天来,我一直在逃避你,逃避自己的心。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心里一直有你,我想和你共渡一生。”
赵琴靠在明月怀里,听着明月说出这样的话,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她抬起左手,把食指放进嘴里使劲儿咬了一下,“嘶——疼”。
“你干什么?”明月吃了一惊,赶紧把她的手从嘴里拿出来。
赵琴傻乎乎地笑着,说:“原来不是做梦啊,这是真的!”
赵琴使劲儿回抱住明月,说:“明月,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收回你刚刚说出的话,我就当作从来没听过。”
“傻丫头!”明月揉着赵琴的头,说:“我再说一遍,我要和你共渡一生,琴卿姑娘,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愿意!”赵琴觉得自己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她抽噎着说:“明月,我们先谈场恋爱吧,这直接就成亲,是不是节奏太快了,我心里没底啊。”
“谈,恋,爱,什么意思?”明月问。
“就是,就是……”赵琴想了想,说:“就是一男一女互相了解,到两情相悦的过程。”
“好!”明月温柔地说:“那我们就来谈恋爱。”
“恭喜公子!恭喜姑娘!”房门被推开了,红袖和流云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作揖一边说着祝福的话,也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
“你,你们……”赵琴脸红了,指着这两个人说:“你们居然偷听!”
“是北堂少爷叫我们来的,”流云说:“他说有好消息听。没想到,果然听到了好消息。”
“流云!”赵琴跺脚,“没想到,你也变坏了!”
红袖“噗嗤”一声笑出来,“姑娘,你撒娇的样子红袖还是真不习惯,看着太别扭了!”
“死红袖,说什么呢!”赵琴恼羞成怒,说:“居然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边说一边向红袖跑去,红袖赶紧往边上躲,赵琴步步紧逼,不依不饶。其余人都哈哈大笑。
“公子!”流云走到明月的身边,说:“恭喜公子终于能放下心结,重新开始。”
“流云,”明月眼睛一刻也未离开赵琴笑闹的身影,轻声地说:“你说我真得能重新开始吗?”
“可以的,公子”流云认真地说:“一定可以!”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月说:“在黑暗中待久的人,特别渴望阳光。琴卿姑娘,就是那缕阳光。抓住了,我就永远也不会放手。”
情书、赏花、逛街、看戏……每天,赵琴都换着花样和明月约会。红袖和流云看得目不暇接,原来这就是恋爱啊!
每月十五的集市热闹非常,这样的好机会赵琴是不愿错过的,她约着明月一起出去逛街。
赵琴好奇地掀起窗帘向外张望,“咦!”赵琴说:“明月,你看那个人,打扮好奇怪!”
“那是胡商”明月看了看,让车停下。和赵琴下车步行逛着街边的小摊。
逛到一个胡商的摊子前,赵琴看到了一个八音盒,这个八音盒觉得很眼熟,仔细想了想,想起它居然和之前在金陵城跟东方宇逛街时买的那个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明月见赵琴目不转睛地盯着一个盒子,问道。
“这个叫八音盒。”赵琴说,“上紧发条,就可以发出好听的声音。”
“姑娘好见识!”卖东西的小贩马上拍起了马屁,说:“这八音盒整个泸州城仅此一个,很多人见都没有见过,姑娘居然能知道,真是了不起。”
“呵呵!”赵琴笑笑,说:“这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只不过是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罢了。”
以前?明月看了赵琴一眼,说:“你在哪里见过的?”
“就是……”刚说出两个赵琴就感到有些不对,赶紧打住,说:“想不起来,就是有个感觉,看起来很眼熟。”
“没关系,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明月说:“我们到那边看看。”
“嗯,”赵琴跟着明月走着,心里忐忑不安,用眼角的余光去扫明月的脸,发现他的脸很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
唉!赵琴在心中叹口气,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的谎去圆,这也太累了。要不要向明月坦白了啊。毕竟自己都要和他成亲了啊!
赵琴一直低头想着,连路上有个坑都没有看见,一脚踩进去,身子一歪,差点摔跤,幸好被明月扶住。明月皱着眉看着她,说:“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在想刚刚的事情?”
赵琴点点头。
明月说:“想不起来就不要硬想了,顺其自然吧!即使想不起也没有关系,有我呢!”
看着明月这样说,赵琴心里感动莫名,她压抑不住自己的情感,在大街上抱住明月,说:“明月,我们成亲吧!”
“怎么?”明月笑着说:“不是要谈恋爱吗?”
赵琴将头埋在明月的肩膀上,闷闷地说:“不谈了,我等不及了。”
这算是古代的闪婚吗?赵琴想,从那激情一夜到自己的洞房花烛,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选日子,做嫁衣,采买物品……这么多复杂又琐碎的事情,有条不紊地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全部搞定了,赵琴终于在古代成亲了,今天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为了安全起见,明月并未对外宣扬,就在明月楼里低调的办了,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明月楼里的主事,主婚人是北堂傲天。由于赵琴失忆的关系,娘家人是一个都没有,于是红袖就暂时充当娘家人,扶着赵琴从抱月轩上轿,抬到了明月阁。
对于婚礼的简陋,明月有些愧疚,赵琴却不以为然,她本来就不耐烦那些繁文缛节,一切从简正中下怀。赵琴对明月说:“明月,能和你成亲我很开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不要在意了。”
小事?成亲对女子来说是终身大事,谁不想要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面对赵琴的善解人意,明月感到十分窝心,也暗暗发誓等一切尘埃落定,一定要给琴卿补一个婚礼,至少要带着她去见自己的母亲。
三拜九叩之后,赵琴被送入洞房。听着前院热闹的人声,赵琴仔细打量着这间婚房。红色的柜子,红色的帐子,红色的被子,红色的褥子,窗户上贴着红红的喜字,桌子上点着红红的蜡烛……目之所及,全部都是红色。赵琴脱下凤冠,打散头发,洗了把脸,靠着软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赵琴觉得脸上暖暖的,痒痒的。她睁开亚宁,看见明月坐在她身边,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抚摸着,说:“你醒了?累坏了吧?”
赵琴摇摇头,坐起来,说:“不累,你还出去吗?”
明月说:“不出去了。”
“那你把衣裳换换吧!”赵琴站起上来帮明月脱去外袍,“你也洗把脸,好松快松快!”
“嗯!”明月应着,洗了脸和手。看了看那张红色的大床,说:“早些睡吧!”
赵琴也看了看那张大床,咽了一下口水说:“好。”忽然腰身一紧,明月将她抱了起来。赵琴赶紧搂住明月的脖子,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重!”
明月把她向上掂了掂,赵琴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急忙捂住嘴。明月笑着看了她一眼,说:“不重,刚好!”他将赵琴抱到床前才放下,蹲下身去,动作轻柔地替她把鞋袜褪去了。
赵琴的脸像火烧一样,虽然之前已经亲密接触过,不过那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发生的,根本就没有这种温情的行为。而今天,是他们的洞房之夜。
明月缓缓起身,坐在赵琴身边,伸手将赵琴鬓边带着的那朵红色的绒花摘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抽出了簪子,看着赵琴的头发向水一样倾泻下来。明月喃喃出声,“琴儿,你真美!”
琴儿?听着明月这温柔而亲昵的称呼,赵琴只觉得心里砰砰直跳,她紧张的抓住自己的领口。明月轻轻地吻了过来,吻在赵琴的鬓边,双手放在了赵琴的衣带上。
“我,我自己来。”赵琴红着脸说。
“不,”明月说,“我来。”说着,轻轻挑开这个精心打好的如意结。
赵琴的脸红得像火烧一样,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外衫脱去,露出了白色的里衣。
赵琴在明月的注视下,觉得有点不自在,“那个……”
“什么?”
赵琴指了一下桌上的红烛,说“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