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苗小燕望着这才十六岁还跛了脚的苗大福,为了几个弟妹天还没亮就上山去砍柴,心底无尽的心酸。
苗小燕在心底暗暗发誓,就算她什么都不会,但她也会努力让这一家人过上好生活!
“哥,以后上山也带上我吧!”苗小燕收起心底的悲戚,笑着对哥哥说道。
“好!”苗大福笑着应道,以前这二妹也偶尔也会跟着爹上山去捡柴火的,所以就一口答应了。
“大哥,我们也要去!”苗小雀和苗小宝也叫道。
“你们啊,乖乖在家呆着就行了!”苗小燕对两人说道。
“对,上山很累的,你们不能去。”苗大福也开口道。
“好吧。”两人见大哥都开口了,只好嘟着嘴应道。
“大福——”
二叔公拄着拐仗在院外叫道。
“二叔公!”苗大福忙走到院外将二叔公扶进屋里。
“二叔公!”小雀和小宝两人乖巧的叫了声。
“二叔公!”苗小燕也叫道。
在苗小燕的记忆里,这位他们叫二叔公的,其实是他们的亲爷爷,原主的父亲是二叔公的亲儿子。
当时大房也就是苗大福叫爷爷的,成亲多年没有生养,而这二叔公却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后来苗大福的太爷爷做主,将二叔公的小儿子,也就是苗大福的父亲过继给了大房,取名苗带弟,希望他能给大房带来子嗣。
第4章 大伯母
不负众望,苗带弟过继没几年,大房就连接生了两个儿子。可是苗大福出生后,大房就分了家,各过各的,这次家里出了这事,两个叔叔对自己家不闻不问,苗大福是真的寒了心,也不打算再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苦命的孩子!”二叔公说着,浑浊的泪水从他眼角溢出,世上还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残忍的事。
二叔公听到小儿子去世的消息,一下子就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两天,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看这几个苦命的孩子!
“二叔公,您别难过!我们会好好的!”苗小燕安慰道。
二叔公摸了摸苗小燕的头,欣慰道:“好孩子!”
二叔公说着从腋下拿出两个半大的红薯,对苗大福道:“大福,把这两个红薯洗了煮给弟弟妹妹吃吧,家里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你们也要坚强些。”
“二叔公,我们知道。”
“爹,我就知道您是到这边来了!”门外二叔公的大儿媳妇走了进来,口气有些抱怨的说道。
“大伯母——”
苗大福几人叫道。
大伯母看到桌上的红薯,知道这又是公公偷偷从家里拿过来的,叹了一口气,又折回家里。
没一会大伯母又拿来七八条红薯,一同放在桌上,然后对二叔公道:“爹,咱们家也不富裕,咱们家那几个娃也张着嘴要吃饭,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帮他们了。”
二叔公那边也是分了家的,二叔公跟着大伯一家过日子。
苗小燕家,自从大姐生病后,日子一日不如一日,二叔公经常会偷偷从大伯家拿些吃的来接济他们。
而这大伯母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眼下自己家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大伯母也不得不开口了。
“大伯母,您放心,以后我们会自己想办法填饱肚子的。”苗大福对大伯母说道,心里也明白自家就像个无底洞,外面还欠那么多的债,怎么也不能再拖累别人了。
“大福,你也别怪伯母狠心,我们家这么多张口要吃饭,地里收成又不好,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吃食给你们了。”大伯母道。
“大伯母,我们都明白,不会怪您的。”
大伯母看了几个孩子一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扶起二叔公走出了院子。
“燕子,你先洗两条红薯煮了,我再上山一趟。”二叔公和大伯母走后,苗大福对苗小燕说道。
“哥,你先休息一会,等吃完早饭我跟你一起上山。”苗小燕道,这几条红薯省着吃也只能吃几餐,她得上山看看有没有其它可以吃的东西。
苗大福想了想,道:“也好!”二妹去了也可以帮忙多捡些柴火。
“来,大家吃早饭了!”苗小燕将红薯分好,放到各人面前。
所谓的早饭,也就是每人半根红薯,不过比起喝凉水充饥已经是很不错了。
“真好吃!”小宝小小的咬了一口咽下后,笑着说道。
小雀也不舍的咬得太大口,慢慢的品尝着。
第5章 上山
苗大福见状只吃了一口,然后笑着将剩下的红薯递给小宝,笑着道:“小宝,快吃,大哥吃不完,也给你吃。”
“哥,不行!你还要干体力活,不吃饱怎么行!”苗小燕不赞同的说道,然后将自己的红薯掰成两半,一半递给小雀,一半递给小宝,道:“小雀,小宝,你们一人一半,哥的自己吃。”
“燕子,这不成,你不吃等会也会饿的!”这会轮到苗大福不同意了。
“要不,再煮一条吧?”苗大福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哥,不用了,我不饿,那些红薯还是留着饿了再煮吧。”苗小燕道,现在还没找到其他吃的东西,如果一下子就把这些红薯都吃了,那以后怎么办?
“那我这个给你吃。”苗大福将手中的红薯递给苗小燕,不舍得让二妹挨饿。
“都说我不饿了,快点吃!吃完早点上山!”苗小燕语气不太好的叫道,这苗大福难道不知道这半根红薯对于一个饿了几餐了的人来说是有多大的诱惑力,再这样让来让去苗小燕真的不敢保证下一秒钟会不会把那半根红薯夺过来一口咽下。
苗大福和小雀还有小宝都被苗小燕的态度吓了一跳,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脾气。
“好,我吃!”苗大福怕再惹妹妹生气,赶紧低头吃起红薯来。
苗小燕咽了一下口水,在桌上倒了一碗凉水,“咕噜咕噜”一口喝下。
看着苗大福两口将红薯吃掉,苗小燕背起家里唯一一个背篓,跟着苗大福上山去。
“小雀,你和小宝乖乖在家玩,知道吗?”苗大福出门前对弟弟妹妹叮嘱道。
“大哥,我们知道了。”
对于这向阳村的大山,苗小燕还是有印象的。山上除了柴火多一点,野菜菌类的东西是很少见的,就连野果,还没成熟都已被村里的小孩子给掏完了,好的东西都在深山老林里,但是里面有凶猛的野兽,除了猎户,谁也不愿为了点吃的而去冒这个险。
所以苗小燕跟着苗大福上山,纯粹是为了碰碰运气。
因为天已经大亮了,所以上山人的人多了起来。
“大福,燕子,又要上山砍柴啊?”一个二十几岁男子走在两人身后,笑着问道。
苗大福回头一看,笑道:“虎屎哥,你也要进山?”
苗小燕向苗大福口中的虎屎哥看去,这虎屎哥长得黝黑壮实,因为天气热,那袖子被撸到手臂上,露出强有力的肌肉,他背上背着弓箭,手上拿着一把铁叉子。
“虎屎哥,你是又要进山打猎去吗?”苗小燕对他甜甜一笑,问道。
苗小燕知道这虎屎哥之所以有这样的名字,是因为他小时候曾经跟着他父亲上山打猎,不小心被一只老虎叼走了,虎屎哥的父亲和好几个猎户追了好久才将他救下,并将那只正在拉屎的老虎打死,从那以后,大家都叫他老虎屎。
“是啊,燕子,到时如果打的猎物多,我就给你们家送去一点。”虎屎哥笑着向苗小燕许诺道。
第6章 快饿死了
“谢谢虎屎哥。”苗小燕转头一想,又对虎屎哥甜甜一笑:“虎屎哥,我能跟你一起进山去打猎吗?”
“那不行!山里面很危险的!”虎屎哥一听苗小燕的话马上严肃的摇头,这深山老林里到外都充满着危险,这个小女娃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说要进山。
“燕子,你胡说什么!这深山哪是我们能去的地方!”苗大福也开口训斥道。
“虎屎哥,你别听燕子胡说八道,你还是先进山去吧。”苗大福怕二妹缠住虎屎哥,耽误他时间,忙对虎屎哥催促道。
虎屎哥回头见其他几个猎户都赶了上来,便笑着向两人道:“好,那我先走了。”
深山里随时都会遇到危险,所以他们进山打猎都是结伴而行的,每次上山都会等齐人才走。
苗小燕撇撇嘴,看着虎屎哥他们越行越远,也抬脚跟在苗大福后面。
“燕子,山里很危险的,你以后别再说进山的话了,知道吗?”苗大福一边走一边对苗小燕念叨道,这二妹平时都懂事得很,今天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知道轻重的话来,这可是要命的事!
“哥,我知道了!”苗小燕闷闷的应道,心里想,这都快饿死了哪还能担心危不危险的,不过苗小燕也不想苗大福担心,便顺着他应了声。
“燕子,我在这边砍,你先到那边去捡些干一点的柴火或树叶吧。”
因为苗大福腿脚不方便,两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来到山上,两人也累得满头大汗了。
“嗯,我知道了。”
苗小燕并没有急着捡柴火,而找到一棵大树,有些气馁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