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钧阳探照灯一样的眼神逼迫下夏晴只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背书。
每天到十点左右才结束,那个时候夏晴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半眯着眼摸索着去洗漱,洗漱完上床在心里扎钟钧阳的小人中睡着。
初二的课程只剩下不到一个月了,夏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她可不想留级,所在在学校的时候也要很努力的学习,因为要学的还挺多,晚上也没时间复习,夏琴只能抓重点学,对于思想政治之类的就没怎么看,上报纸社论讨论课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偷偷看数学书。
这样的后果就是,会和班主任联系的钟钧阳得知了情况,找了夏晴批评。
“老师说你的学习态度不太好,上课开小差,要学的内容都不好好学。这样不太好。思想政治课很重要的。以后我不希望再从老师那边听到这样的话了。”钟钧阳对夏晴说。
夏晴要哭了,早知道上学是这样,她可能会去选择劳教。
坚持到了初二结束,夏晴考试成绩不错,和宁易他们同样升入了高中,下学期可以直接去另一栋楼上高中了。
钟钧阳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也要进入训练了,不能每天回来了,夏晴以为自己可以过个轻松的暑假了,没想到,暑假还没开始几天,钟钧阳自己去连部的同时也带上了她,给了她一个新安排,让她去女兵营锻炼一个月。
“这是好不容易给你争取的,会成为很好的锻炼机会,也是为了你好,你要好好向那些姐姐学习。”钟钧阳对夏晴说。
“我不想去。”夏晴拧着眉头。神特么为了她好,她只想做个咸鱼,不想拥有坚毅的品格,不需要锻炼机会啊!
“已经报名了,不去算逃兵。”钟钧阳平淡道。
“噗……”夏晴要吐血,怎么就成逃兵了?她又不是兵!
“有一个随军记者体验生活,也会参加,到时候你和她一起,训练强度不会太高的。”钟钧阳补充了一句。
夏晴不去也得去了,跟着钟钧阳去了连队那边,被钟钧阳塞到了女兵那边。
虽说不会和其他士兵一个训练强度,可是每天也要各种训练,站军姿,各种步伐,越野徒步什么的。
钟钧阳若是有空就会找个有利地形拿着望远镜偷看。
“喂,舍不得何必让弟妹受这个苦?”在钟钧阳正拿着望远镜看夏晴训练时,宁泽峰过来说道。
“锻炼锻炼。你怎么来了?”钟钧阳说,放下了望远镜。
“你啊。之前出任务出去,咱们这里的信堆积了不少,这里还有你一封信,被积压在那里没看到刚给我送来。”宁泽峰将信给了钟钧阳。
钟钧阳看了发出地是坝塬村那边,时间已经过去几个月了。
钟钧阳谢了宁泽峰拆开了信。
“二哥,你最近好吗?”
钟钧阳看到了隽秀的字体,认出是夏晴写的。
里面还写着村里张大爷算命说他今年命中有一劫,什么意思?算命这种事早就取缔了,在村里还有人敢说?再说村里好像没有算命张大爷这个人。
不管算命的事,里面让他小心,保重的话,看的他心里一热,夏晴那个时候还是挺关心他的。
他想起来,当初他要离开的时候,夏晴看起来不愿意自己走,还问自己可不可以不要走,那不可能是假的。
第21章 对不起
钟钧阳思绪正回到了年初在坝塬村的情形, 宁泽峰突然拍了下钟钧阳。
“老钟,女兵那边有人晕倒了, 别是弟妹吧……”宁泽峰说。
“什么?”钟钧阳忙拿起了望远镜看去。
晕倒在地的人被两个女兵扶到阴凉处救治, 看那身形不是夏晴是谁?
“我去看看, 你帮我拿着。”钟钧阳顾不得说别的, 将手里的望远镜给了宁泽峰,夏晴的信塞到了口袋里小跑着赶了过去。
夏晴参加训练三天了,虽然强度不算大,可还是让她蜕了一层皮。
没有防晒霜硬晒, 脖子上的皮肤起皮了, 皮肤黑了几个色号,累的腰酸背痛,还睡不够,简直是要命。
她哪里吃过这种苦,在心里已经将钟钧阳扎成筛子了。
白天太累,食欲不振, 吃饭也不好,体力下降,又恰好来了大姨妈,肚子疼,几重冲击,让夏晴难受的不行, 所以刚训练了一会儿就晕倒了。
摔到地上的时候,就醒来了, 头磕到了地上,腿和胳膊也有擦伤,疼的眼泪直冒。
“你受伤了,得送去医务室,我让她们送你去。”女班长说。
“我送她去吧。”钟钧阳赶来说。
“钟连长啊,唉,这个,我们的训练强度一点也不重的,都是常规的。”那女班长看到钟钧阳说道,她知道夏晴是钟钧阳送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我知道。你们继续训练,我带她去医务室。”钟钧阳说。
夏晴的头有些懵,看到了钟钧阳走过来,本能的排斥。
“不用你送。我自己会走。”钟钧阳伸手,夏晴皱眉说,躲开了钟钧阳的手站起来往前走。
“夏晴……”钟钧阳赶上去,手抓住了夏晴的胳膊。
“别碰我。”夏晴心里有气,身上又疼,看着钟钧阳瘪着嘴眼泪汪汪都是委屈控诉。
钟钧阳心里像是被什么刺到,又疼又酸,还软了下,手一下子松开了。
夏晴转头继续走,钟钧阳在后面跟着,看着夏晴瘦小的背影莫名有些自责。
平日里练兵,就是那句话,“只要不死就往死里练”“训练多流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
他对自己和自己的兵是毫不留情,谁敢偷懒那就要狠狠的罚,哪个有什么弱点,就要去下死命的练。
练的越狠才是对人好的表现。
若是他的兵跟夏晴这样体弱,没怎么训练就晕倒,那得加练,要不然就不要了。
女兵的要求相对宽松,但新兵开始也要练的褪去一层皮,个个训练下来,承受能力也都非同一般人,小小的常规训练,根本就没当回事。
面对夏晴这样娇弱的,钟钧阳生平头一次感觉有些无措。
再让她练,她再受伤怎么办?
不练,怎么锻炼她?更何况已经上报,怎么能出尔反尔?
她的身体弱,不该锻炼锻炼吗?
钟钧阳没纠结一会儿,夏晴已经找人问了医务室的去向,到了医务室,那边有一个卫生员,里面有一些简单的药品,卫生院帮夏晴处理伤口。
“伤口暂时不要沾水。另外你有点中暑,给你开了药,可以回宿舍休息。”卫生员对夏晴说道。
“多谢。”夏晴拿药谢了卫生员往外走。
钟钧阳看夏晴上药,原本的皮肤上和现在的对比,看上去触目惊心。
夏晴很怕疼的,想当初他只是很轻的揉揉捏捏,她就颤巍巍的说疼……
“夏晴,你生气了?我的本意不是伤你,只是想让你得到一些锻炼。抱歉。”钟钧阳跟着夏晴说,比自己受伤难受百倍,心里已经后悔将夏晴送来这里了。
夏晴看了眼钟钧阳,她不懂钟钧阳的逻辑,也不想理他,没说话继续往宿舍那边走,进了宿舍钟钧阳不好再跟进去。
夏晴到了宿舍里喝了药躺下来,昏昏沉沉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同宿舍的几个女兵回来,叫她起来吃饭时摸到她发烧了,忙又送去了医务室。
女班长将这个情况告诉了钟钧阳,钟钧阳来到医务室看夏晴。
夏晴在病床上输液,脸色潮红,眼神迷蒙,原本粉嫩的唇血色全无。
钟钧阳看到这样的夏晴,心缩了下。
“你们忙你的,我来照看她。”钟钧阳说。
“这个,方便吗?”女班长说。
“她是我妻子。”钟钧阳说。
“……”女班长无语,她还以为这是和那位女记者差不多来体验生活的,没想到是钟钧阳的妻子,把自己妻子送来军营是干啥来的?
女班长离开,钟钧阳按照卫生员说的给夏晴用酒精擦拭退烧。
“钟钧阳,我不想见到你……”夏晴迷迷糊糊间看到了钟钧阳的脸,手无力的推着他,瘪着嘴说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钟钧阳听着夏晴有些沙哑的声音,心里跟针扎一样,疼的很。
“我不要军训,我不要背书……我想回家……呜呜呜……”夏晴还在挣扎,手上有输液的针连着,钟钧阳按住了她那只胳膊,夏晴眼泪掉下来。
“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让你锻炼了,不让你背书了……”任凭钟钧阳再硬的心也软了,尽量压低压柔了声音说着。
还锻炼什么,她这样,跟挖了他的心一样。
他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了,只要她别哭,别掉眼泪,别伤心痛苦。
“钟钧阳,你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让妈妈骂你,让哥哥给你吃药,让弟弟打你……呜呜,我要回家……”夏晴呜呜咽咽的说着。
“你在输液这只手不能乱动……我知道错了,你别哭了,好吗?”钟钧阳听着夏晴说的心疼又哭笑不得,他这真的是把人得罪狠了。
看她这样,钟钧阳感觉自己的所有原则都被瓦解了,只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随便她做什么,随便她要什么,他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