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风刚刚躲过了游意的攻击还把他推到地上了?
游意的几个小伙伴也惊呆了。
这是骗人的吧?
“靠!”游意低声咒骂了一句,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发烧。
本来想教训别人自己却被推倒在地,这也太邪乎了吧?
游意觉得,肯定是刚才自己没站稳的缘故。
他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又向着厉随风打去。
厉随风眼神一凝,身形一闪就绕到他背后去,别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地上。
“疼疼疼疼疼!”游意疼得大呼出声,看着面面相觑的几个伙伴,也顾不得面子了,“快点来帮忙啊!”
几个人愣了愣,冲了上来。
厉随风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微微落了下风。
他虽然能够躲开一些攻击,但他毕竟体力跟不上,时间一长,还是有几拳落在他身上。
“小峰小心!”严悔生看着他们的打斗提心吊胆着,可他不会打架,不知道该不该上去帮忙。
“阿悔哥,我没事!”就说话的功夫,厉随风又被人拍了一下。
严悔生着急了,也顾不得自己战五渣的实力了,冲进混战。
几个人突然就打做一团。
严悔生不会打架,身上挨了好多下,可他疯了一样地追着人打,连身上的伤也不顾,再加上一个邪里邪气的厉随风,打了快半小时,游意一行人开始有些惧了。
“别……别打了,我们打不动了。”游意喘着粗气求饶。
天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低年级的点子这么硬啊!
他们从来没打架打的这么累过。
平常的小学生打架不是应该打一小会儿就结束战斗了吗?
严悔生和厉随风停下来。
严悔生重重喘着粗气,脸色涨得通红,一旁的厉随风也没好到哪去,汗流满面。
“道,道歉!”严悔生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游意几个人瘫倒在地上,连连道歉。
“行了,你们走吧!”厉随风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
一点骨气也没有,就知道欺软怕硬。
游意和几个人赶紧爬起来,飞快地跑走了,好像刚刚趴在地上叫唤的是另外一拨人一样。
“嘶——”等他们几个人彻底走远了之后,严悔生才倒吸一口凉气。
他脸上全都是青紫,身上就更不必多说了。
不过好在是没有流血。
厉随风倒是见了血,他刚刚一不小心重重摔了一下,腿上和手上有些擦伤。
“小峰,你为什么会打架?”强忍着身上脸上的疼痛,严悔生神色凝重地看着厉随风。
厉随风挠了挠头。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他一脸真诚地看着严悔生。
严悔生没有多想,轻轻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
“小峰,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严悔生觉得有些羡慕他的身手。
不知道他和妈妈说报个散打班可不可以?
两个孩子相互搀扶着从小巷子里出来,迎面撞上了被遗忘的等候多时的司机小刘。
“少少少爷!你这是怎么了?”看到严悔生一脸青紫的样子,小刘惊得结巴了一下。
天啊!只不过是听少爷的话晚来接了他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刘叔叔,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妈妈……”严悔生看着陷入自责的小刘小声说着。
不告诉你妈妈你妈妈就看不出来了吗?
小刘叹了口气,点点头。
严悔生咧开一个笑,却扯到了脸上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
“小刘叔叔,你送我们回去吧,谢谢啦!”
******
“咔哒”一声,门悄悄地打开,严悔生探了个脑袋,环视了一周。
嗯,没有看到蒋雨晴的影子。
他拉着厉随风悄悄地走了进来。
这是厉随风第一次来严悔生的家。
但他只是打量了一下四周,眼神中并没有多少好奇。
严悔生带着他溜进自己的房间。
“小峰,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医药箱。”
厉随风坐在他的床上点点头,听到他关门的声音之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他似乎对严悔生的房间格外的有兴趣。
他绕着严悔生的房间走了一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当严悔生把医药箱拿来的时候,他已经又回到床上乖乖坐好了。
严悔生打开医药箱,拿出药和棉签。
棉签触碰到擦伤,厉随风轻轻抖了一下。
“小峰,很痛吗?”严悔生眼神里全都是担忧。
厉随风摇摇头:“不痛。”
“你不回家的话,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他们又不会管我的死活。”厉随风无所谓地耸耸肩。
“那你今晚上和我睡在一起吧!你想吃什么吗?”严悔生把棉签扔到垃圾桶里。
“都可以。”
反正多难吃的东西他都吃过。
“谢谢你,阿悔哥。”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谢什么啊,我们不是朋友吗?”严悔生不好意思地笑笑,打开门,“我下楼了啊!”
“阿悔……”一道幽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啊啊啊啊!”
严悔生被吓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胸口:“妈妈你吓死我了!”
蒋雨晴推开门,笑嘻嘻地走进来:“谁让你偷偷摸摸带朋友回来还不告诉我的。”
看到他脸上的青紫,蒋雨晴笑意一敛:“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见蒋雨晴板起了脸,严悔生心里有一点慌。
他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招供:“对不起妈妈,我和高年级的人打架了……”
“打赢了吗?”
“赢了。”
蒋雨晴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们阿悔真棒!”
严悔生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妈妈她不生气的吗?
“我相信阿悔你不是会主动和别人打架的孩子啊。”蒋雨晴看了眼医药箱和一直低头沉默不语的厉随风,“阿悔刚刚给同学上药了吗?”
“嗯!”严悔生点点头。
蒋雨晴走到床边,和厉随风打招呼:“你好,我是严悔生的妈妈!”
厉随风抬眼看了她一下,又低下了头,并不回应。
“妈妈,小峰他比较腼腆。”严悔生替厉随风说了句话。
虽然他不知道小峰为什么会沉默,但是他不想妈妈把小峰当成坏孩子。
蒋雨晴点点头表示了然。
不过……
“阿悔,你刚刚给他上的什么药啊?我怎么觉得好像不太对……”
给擦伤消毒的碘伏和酒精都不应该是这种颜色的啊!
“是医药箱里红管的那个……”
蒋雨晴翻了翻,找到了严悔生说的那个红管的药。
上面写着四个大大的字:金达克宁。
蒋雨晴沉默地盯着药膏。
“妈妈,怎么了?”严悔生看她一直盯着药膏看,觉得心里有点慌。
他肯定是涂错药了!
那个药膏会不会对小峰有什么影响啊?
蒋雨晴神情沉重地瞥了眼床上坐着的厉随风:“你给他涂的治脚气的药。”
脚气?那是什么?
严悔生听得愣愣的,厉随风倒是听懂了。
他嘴角抽了抽,脸瞬间绿了。
治脚气的药涂在了脸上……
呜啊,他不想活了!
蒋雨晴用手捧住了他的脸,把药膏用纸巾一点点擦掉。
“没事,这个影响不大的。”
最多就是心理创伤罢了。
厉随风闻言,更加生无可恋,任由蒋雨晴摆布。
蒋雨晴把药膏擦干净,又拿了湿巾轻轻擦了擦他的脸,涂了些碘伏。
“好了!”她把棉签放下,“阿悔,以后不要随便涂药啊!”
严悔生愧疚地看了厉随风一眼,轻轻“嗯”了一声。
“走吧,既然今天有客人,那我亲自下厨好了!”蒋雨晴一手拉着严悔生,另一只手想要去拉厉随风。
厉随风后退了一步,闪开了。
“好吧好吧,你自己走哦,注意楼梯。”蒋雨晴尴尬地收回手。
这个孩子这么不喜欢和不熟的人接触吗?
厉随风看着她牵着严悔生下楼的背影,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这个女人,好像和他认知中的有些不太一样了……
******
蒋雨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下厨了。
上次下厨似乎还是之前出去野营?
严悔生眼神里明晃晃地充满了期待,扒着厨房门看着她。
他很喜欢吃妈妈做的饭,妈妈的佳肴总是和别人的不一样。
那是一种名为“家”的特殊味道。
“阿悔,小峰喜欢吃什么啊?”她洗了洗手,系上围裙。
“刚刚我问过了,他说都可以……”
都可以,真的是让人最讨厌的回答了。
蒋雨晴想了想,还是做的丰盛一点好了。
她从冰箱里取出了点剁好的排骨,放到水里焯一下,煮熟之后捞出来,再倒点冰糖和老抽熬上。
红烧排骨可以说是蒋雨晴最拿手的荤菜了,她有条不紊地做好一切,又拿刀切起了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