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汐痛快地拿出钱袋,“行,给你,我本来就没想要出去。”
时修扬接过钱袋收好,然后看了一眼纸上的字,大气磅礴,笔力劲挺,“汐儿,你什么时候能练练书法?”
“二哥快去购置吧。”时念汐选择回避问题。
待到时修扬出了客栈,时念汐抿着嘴偷笑,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那里正藏着一张银票。她高兴地小跑着下楼,快要出去时,却被客栈的掌柜叫住了。
“可是时小姐?”王掌柜道。
时念汐心里一紧,以为是二哥托了客栈掌柜看着她,泄气地问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王掌柜一愣,没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拿出来一张纸,“这是杜公子托我给你的。”
时念汐忙拿过纸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地点,原来小姐妹没抛弃自己啊。
“谢谢掌柜的。”
话音刚落,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
为了玩得痛快,沈樱墨早上留下字条后就悄悄离开了,她相信念汐是绝对不会老老实实跟着她哥去买东西的。
沈樱墨此时正靠在一棵柳树的树干上,手里拿了一根柳条卷着玩儿。
“樱墨――”
时念汐老远就看见了沈樱墨,直接喊了她一声。
沈樱墨闻声回头,看见时念汐小跑着过来了,“比我想的快了一些。”
“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带我呢。”
“自己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沈樱墨说着将手里的用柳条圈成的环戴到了时念汐头上,上面还别了几朵小野花。
时念汐将头上的东西拿下来,又放到了沈樱墨头上,“幼稚,你自己留着戴吧。”
外人不知沈樱墨是女扮男装,两人的举动在别人看来,还以为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
“樱墨,我们去游湖吧。”
她们此时正在翠依湖的岸边,盛春时节,游湖的人很多,湖边卖东西的也很多,热热闹闹的。
“我怕我晕船,而且我也怕掉进湖里。”沈樱墨犹豫着,她从来没坐过船,很想尝试。但她本来就晕车,也很有可能晕船,而且她真的很怕掉进湖里,毕竟那是她之前的死因。
“那你会水吗?”时念汐问。
“会……”沈樱墨很没底气地说道,她之前就是因为会游泳才放心大胆地去湖里玩儿的,结果……
“那就好,你人随船动就不会晕啦。”时念汐挽着沈樱墨走过去,租了一艘船,“船家,划船时稳一些。”
“好嘞!”
湖面本就平静,船家也确实划得小心,沈樱墨并没有晕船的感觉,紧着的心就松下来了。
湖中央有许多撑着船卖东西的,大都是女子喜欢的玩意儿,脂粉首饰点心水果之类的。时念汐一路上让船家停了好些次,都是为了买零嘴儿。
正当沈樱墨看着春景,想吟诗作对一番时,船忽然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两个身着黑衣,蒙着面的男子跳上船,其中一个将船夫一脚踹了下去。
旁边的那些船家见状,立刻将船划走了,恨不得飞过湖面,离这儿远远的,还有一些妇人女子吓得尖着嗓子大叫。
时念汐心里一慌,抓起手边的点心水果砸过去,可都被轻松躲开了,只有一颗樱桃砸在了黑衣人身上。
沈樱墨来不及询问什么,直接拔出腰上别着的匕首,朝黑衣人扎了过去,那是她平常带着防身用的,没想到这就派上了用场。
黑衣人连忙躲开匕首,拔出长剑,他本以为费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捉走那女子,没想到还有个相好的护着她。
沈樱墨一看他拔出剑来,吓得立马扔了匕首,她以前学过散打,但没有多少实战经验,而且匕首对长剑也太吃亏了,更何况她还要顾着念汐。
“大哥,不打了,你赢了。”沈樱墨小心地用着商量的语气,“不过……为什么要杀我们,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黑衣人将长剑一收,“我们只要你身后……”
沈樱墨趁机撒了一把药粉,那是一种迷眼的药,相当于现代的防狼喷雾,古代本来就不安全,她都随身带着这些。
趁着两个黑衣人揉眼睛,沈樱墨捡起匕首,迅速扎在了他们的腹部,将他们都踹下了船,又拿起竹竿,撑着船回岸。
时念汐吓得腿软坐在船板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带着哭腔说道:“樱墨,你太厉害了。”
还没等沈樱墨说话,又有几个黑衣人跳到了船上,她反应不及,只感觉后颈受到重力,接着就晕了过去。
第十九章
一大早,宫里就派了人来将军府传话,让季将军进宫。
季俞策丝毫不惧怕去慢了会被皇帝怪罪,悠闲地穿好衣服,又吃了个早膳,然后才动身去了宫里。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御书房,门外正站着曲公公,看见季将军过来,急忙小步快跑着迎上去,“季将军,您可来了,皇上正等着呢。”
“皇上没生气吧?”季俞策说这话时,脸上没有小心惧怕的神情,反而带着开玩笑似的笑意。
“给老子滚进来。”永安帝不耐烦地朝外头喊了一句。
曲公公压低了声音道:“将军,您快进去吧。”
季俞策刚一脚迈进御书房,一个折子就朝自己飞了过来,他偏身一躲,折子砸在了门上。
“还敢让朕等你一个时辰。”
书案后正是天祁国的皇帝,慕容鸿,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椅子上,说话的语气是严肃了些,但却不是真的生气。
季俞策回身关好门,又弯腰拿起折子,走到书案前,把折子整齐地放好,“皇上,让您久等了。”
“别站这儿碍眼,滚过去坐着。”永安帝看见季俞策那故作唯诺的样子就觉得烦,“你都多少日子没进宫看朕了,还得朕派人去请。”
“进宫那么勤做什么,说不定又引得那些老臣递折子,让皇上削我的兵权了。还有您那些个夺位的儿子,对我那叫一个虎视眈眈。”
“你要是肯认祖归宗,朕立马下旨封你为储君,你也不必担心他们对你虎视眈眈。”
“现在他们不敢与我对抗,大都是想要拉拢我,若是皇上直接让我做储君,那他们肯定是要我非死不可了。”季俞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道:“而且我也不想做皇帝,这个位子看似无所不能,实则太束缚人。我早就说过了,不会认祖归宗当什么皇子。”
“唉,随你吧。只是,朕有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却不能对外言,着实可惜。”
二十年前,那时的慕容鸿刚做了几年皇帝,年轻气盛的,看见朝堂上那些老匹夫就心烦,果断扔了那些破折子,换了一身便衣出宫散心去了。
结果出宫后遇到了曾经和他争夺皇位的六皇弟,虽然已被贬为庶人,可依旧没放弃夺位的念头,藏了不少私兵。跟着皇帝出宫的暗卫仅仅十人,而对方有几百人,十个暗卫拼了性命保护皇帝,慕容鸿也身受重伤,躲到了山中一个木屋子里。
木屋子的主人正是季俞策的母亲,季辛夷。她采药回来时,发现屋子里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衣服虽染了血污,但依旧能看出料子价值不菲,季辛夷顾不得这个男人是何身份,忙给他治了伤。
后来慕容鸿养好了伤,二人之间也有了感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是有了季俞策。慕容鸿见季辛夷有孕,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她,自己也已经离京三个月,便想带着季辛夷一起回宫。季辛夷不愿,慕容鸿劝说无果,只得先行回宫,处理完余孽和积累的政务后又去找了季辛夷,可此时木屋已经无人。
四处都打听不到消息,慕容鸿便放弃了,直到五年前,一个名为季俞策的少年带了一个信物进宫见他。信物是一个木簪子,慕容鸿认得,那是他亲手给辛夷做的。
季俞策告诉慕容鸿,母亲身子得了病,在他七岁那年去世了。去世前告诉了他,他的父亲到底是谁,还说不能怨恨父亲,是她自己选择不入宫为妃的,但她希望儿子自己决定以后要走的路,还给了他一个簪子,说若是想做皇子,就把这个拿给皇帝看。
也许是随了母亲,季俞策对做皇子不感兴趣,他那时年纪还小,就在他费力为母亲做棺时,遇到了一个人,帮了他一把,还说要收他为徒。后来,季俞策跟着师父学了七年的武功,看过的书两个院子都放不开,他极具天赋,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永安二十一年,天祁国内忧外患,季俞策决定去帮帮他,带着信物进了宫,于是便有了后面的事。
慕容鸿对季俞策是有亏欠的,在季俞策打退北元后,本想直接恢复他的皇子身份,然后封王。但季俞策不愿入皇室,于是慕容鸿直接封了他做天祁大将军,给了他天祁国大半的兵权,御前不用行礼,还免了他的早朝。
“虽然皇上没对外言,但也许有些人已经猜出来了。”季俞策淡淡道。
慕容鸿盯着书案,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又往椅子上一靠,吐出来一句话,“你什么时候能叫我一声父皇。”
季俞策停下了玩茶杯的手,“叫不出来。”
“算了,”慕容鸿拿起一本折子,“等会儿一起用午膳,现在过来帮我看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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