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臣妾实在办不到啊。她身边可是有两个身手高强,忠心耿耿的丫环。一般的计策,对她可都没有用。”
要是这么好对付云初净,祖母早就除掉她了,怎么会看着她嫁给宗政晟,让芳儿含恨嫁给宗政昱?
宗政皇后本拿捏住了斯画和斯舞,想找机会除掉云初净。
可云初净已经当众表示,要换掉这些宫婢,人一旦换走,要马上就能拿捏,为自己所用的人不多。
“你说,有没有办法把那两个丫环调走?到时候溺水什么的,或者出现意外,就有现成的人背黑锅。”
宗政皇后知道,最上乘的杀人方法绝对不是下毒,失足溺水或者摔倒,才是无迹可寻。
汪淑妃起身,往宗政皇后面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娘娘,那两人一个出身平王府,一个是金龙卫出身,都不是可以买通或者调走的。娘娘掌管后宫,不能下药吗?”
“你说得简单,御膳房的人都是皇上的心腹,本宫可使唤不动。就算路上动了手脚,可她身边人那么多,怎么能够确保云初净会吃?”
宗政皇后不悦道,然后紧盯着汪淑妃,意思是让她出个主意。
汪淑妃假意已经无计可施,无奈的回望宗政皇后,喃喃道:“要是云初净能犯下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责,就好了。”
“十恶不赦的罪责?”
宗政皇后若有所思,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十恶不赦的就是红杏出墙。要是云初净失了清白,或者坏了名声,那不用动手她就已经无立足之地。
不管是阿晟,还是开元帝,都会对她大失所望,痛心疾首。
“淑妃妹妹,你可知道云初净和其他谁来往较多?”
汪淑妃眼底笑意一闪而过,脸上却苦恼道:“听说云初净以前曾经和忠武侯世子秦邦业定过亲,可秦邦业如今在福州,鞭长莫及。光靠书信,怕是难以让人信服?”
宗政皇后心中有念头逐渐成形,得意笑斥道:“淑妃妹妹何必舍近求远?小王爷,不!现在应该是平王,不是对云初净念念不忘?”
“娘娘英明!可平王如今闭门不出,只专心在家守孝,也传召不出啊?”
汪淑妃苦恼的样子,让宗政皇后心中的郁闷稍稍疏解,笑道:“淑妃妹妹,传召不出,那他得知云初净有危险,还会龟缩不出吗?”
“娘娘有办法?”
汪淑妃惊喜的看向宗政皇后,可宗政皇后却不愿多说,扯开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汪淑妃会意也不追问,开始说起宫中腊月里的一些琐事。
不多时,云初净就收到汪淑妃去了坤宁宫的消息。
她也懒得去猜测她们说些什么,左不过来来去去就是后宫那些招数。反正自己又不在宫里长住又有木落和木晓,倒也不畏惧于她。
干脆釜底抽薪,直接让付嬷嬷将剩下的七位宫婢,一起送回内务府。又由付嬷嬷亲自挑选了八人,带回庆云殿暂时伺候。
开元帝下朝之后,也知道了坤宁宫的消息,又听说付嬷嬷重新换了宫婢,心中自有一份思量。
回到御书房,看宗政晟还在努力批阅,之前交给他的一些不重要的奏折,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桌上的奏折,已经由常公公分成了三摞。
一摞是比较重要的民生、军事奏折,一摞是各地上的密折,还有一摞是大周官员调度,或者需要他盖玉玺定夺的奏折。
开元帝随手拿起一份打开,却是镇守雁门关的忠武侯秦成武上的折子。
原来今年秋,秦成武重病一场,如今依然缠绵病榻。加上袁崇义如今在雁门关已经能独当一面,所以上折子请求回京休养。
开元帝先找出雁门关的密折,确定秦成武的确病重,这才拿着折子,扬声道:“阿晟,秦成武病了,你可知?”
“什么?忠武侯病了?严重吗?雁门关现在如何?”
宗政晟知道,云初净对这唯一的舅舅甚为重视,忙关切问道。
开元帝将折子递给他,宗政晟快速看过后,难过道:“看来边关苦寒,那些年舅舅在外面受了些磨难,现在才会引发旧疾。皇上,既然袁崇义已经能独当一面,不如就准舅舅回来休养?”
“朕也有此意,只是这雁门关事关重大,袁崇义又和代国公有牵扯,朕不是十分放心。”
如果秦成武回京,那袁崇义就要升为大元帅,可他孤身一人,无家眷在京。只有一个妹妹袁静雯,嫁给宗政吴,也外任在郴州。
再加上袁崇义和白霜霜那段旧情,让开元帝有点犹豫。
宗政晟沉吟片刻,进言道:“皇上,我曾和袁崇义共事过,多少对他也有所了解。如果白霜霜还在世,也许需要防范,可如今,代国公还号令不动他。他本性忠良,不会参与朝廷之事。”
“嗯,既然如此,那朕就传旨,让秦成武回来。”
第五百六十一章 星象
开元帝迅速批红后,又搁下朱笔道:“阿晟,皇后和青鸾之间,出什么事了吗?”
“这我也不知道,姑姑好像对阿初有点敌意。”
宗政晟也有点苦恼,一边是亲姑姑,一边是爱妻。只感叹为什么他的亲人,为什么不能爱屋及乌,阿初这样好,却始终不满意。
开元帝沉下脸,不悦道:“看来你姑姑是皇后当久了,朕给的福气,她也不想要了。”
宗政晟忙回答道:“皇上恕罪,姑姑可能是一时受人所蒙蔽。刚才付嬷嬷还传信,说前些日子姑姑召见过钦天监的人,我正想去查查。”
开元帝听说和钦天监有关,也蹙眉道:“直接把李文星传过来就是,来人,传钦天监正。”
“是,皇上。”
既然开元帝传钦天监正李文星过来,那宗政晟也不用再跑一趟,索性把剩下的折子都批了,正好李文星求见。
“传!”
李文星身穿官服,快步进来,行礼道:“微臣见过皇上,武威侯。”
“平身。朕想知道,前些日子皇后传召钦天监里的那位?有何要事?”
李文星马上又跪倒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召见的是台司元敏,具体说了什么臣也不清楚。”
开元帝不悦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传元敏来。”
李文星摸摸头上的冷汗,低声回道:“回皇上,前日元敏回家途中惊马,已经意外而亡。”
开元帝这才有点兴趣,冷笑道:“才刚在皇后面前露了脸,就意外而亡?”
李文星忙磕头道:“回皇上,的确如此,人已经入土落葬。”
宗政晟一听就知道有猫腻,冷哼道:“李大人的意思是,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那为什么皇后不召你这个钦天监正,反而召个小小的司台?”
李文星用袖口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颤声回答道:“皇后娘娘召见时,微臣不在钦天监。文档记载皇后娘娘要询问天象或者吉日、吉时,司台熟知历法,去回禀也是常事。可元敏回来后,并没有标注需要记录的吉日或者吉时,所以微臣斗胆猜测,娘娘问的是其他方面。”
开元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寒声道:“其他方面?是哪方面?钦天监拿得出手的,除了历法就是天象。是天象最近有什么奇怪吗?”
开元帝对天象一说,并不相信。
要是钦天监夜观天象有用,当年早就发现自己的野心,对皇姐和父皇有所提示,那皇姐也不会死。
李文星颤抖着声音回道:“回皇上,微臣正要禀报皇上。最近紫薇星暗沉,旁边的太微垣却光芒大盛,另有贪狼逐渐接近紫薇星,与太微垣、天市垣成合围之势。”
宗政晟对天象并不了解,着急道:“说清楚点!”
李文星却呐呐不敢说话,宗政晟性急欲再逼问,开元帝抬手制止道:“阿晟,不用问他,他不敢说,朕来说。”
开元帝把玩着朱笔,似笑非笑道:“他的意思是,朕帝运不昌,而你光芒大盛,青鸾也和你相称。而且今年逢子午,贪狼星为红鸾,朕还会遇上妖妃,结一段孽缘。”
宗政晟只觉得荒谬,可看李文星以头叩地并不辩解,这才有三分相信。
“皇上,李大人果真是这意思?”
开元帝讥笑道:“朕当年,也由前钦天监正授过天文星象课,应该还没有还完给老师。”
李文星这才抬头,低声道:“皇上好记性,星象的确如此显示。”
“是吗?那朕让你寻了十多年的凤儿公主,你可能告诉朕,凤儿的下落?”
开元帝不以为然,只当他是胡说八道,可李文星却认真回答道:“回皇上,其实公主的本命星自八年前就开始发亮,只是如今已经隐入天市垣不见踪影。”
“什么!”
开元帝有点失态,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宗政晟心中也波涛汹涌,李文星此言,意思是阿初已经代替凤儿公主,入主天市垣和自己夫妻显贵,威胁到皇上的帝位?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
李文星再重重叩首道:“当年微臣就禀告过皇上,可皇上不以为意。只是公主的本命星本就忽明忽暗,在天微垣周围也是时隐时现,所以微臣一直不敢断言。只能回禀皇上,公主的本命星还在,只是人却无法查到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