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希望这辈子留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她,只希望未来的漫长时光只有她与他一起相互扶持,只希望他的床榻之侧唯她安眠。
所以,就算很自私,就算会让容非难做,她也不想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嗯,那就不选。”容非在她耳边郑重而温柔地说,“永远不选。”
她心里一热,便在大脑还未做出反应之前伸出了手,四指微握,尾指翘起:“我们拉钩。”
“拉钩?”容非微惑。
“就是你也伸出尾指,我们钩钩指头,互立诺言,答应了的人就不许反悔。”
“傻瓜,”他笑,却还是如她一样伸出手,和她的尾指相钩,“能守住诺言的不是手指,是心。”
“十指连心。”她郑重地看着他,既然要许诺,那便是一辈子的,当郑重相待。
“好。十指连心。”
*
转眼,年关已过,几天来纷纷扬扬的大雪都不曾停息,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雪花毯子。
昭阳殿的庭院里也是厚厚的一层积雪,平时宫女太监们都从廊上走,所以那层雪没有任何人涉足。
秦月看得心痒痒,便自顾自地走入了一片莹白之中。
“娘娘,仔细冻着,快回来吧。”庄儿从廊上奔下来,想将她拉回去。
秦月无语地笑,这小丫头年纪轻轻,怎么说话做事都这般老成?揽秋那套教育方式还真要不得。
她索性拉着庄儿,让庄儿陪她堆雪人,庄儿死活不肯,她又不想回房间,只好让庄儿到廊上等着,自己在冰天雪地之间自娱自乐。
她要堆一个容非,然后往他脸上蘸满墨汁。
秦月嘿嘿一笑,立刻堆起雪人来。
这一个雪人容非还没堆完呢,就听到石延的声音从廊上传来,容非回来了。
秦月下意识站起来,转身看他。
容非将廊上众人都摒退,嘴角含着笑向她走过来,这苍茫天地,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等他走到自己面前,秦月才回过神来,暗暗鄙视自己,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会被容非不经意地蛊惑,果然她本质还是花痴属性么?
“这东西是我?”容非挑眉,不可置信地指了指她堆的那团雪人。
她看了那还没成形的雪人一眼,很淡定地点头:“嗯。”
“真丑。”容非淡淡地抛出两个字的评价。
欠抽!她怒掐了他一把:“喂!”
容非却顺势将她的双手都握进他的大掌里,细细捂暖,颇有些责怪:“怎么这么凉,也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子。”
她吐了吐舌头,怕他唠叨,赶紧将话题引开:“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
“不希望我早些下朝?”容非反问。
哪有这样故意曲解别人意思的……她嘴一瘪,直接回道:“是啊,我巴不得你半夜才下朝,免得来烦我。”
容非低笑:“若是我再晚些下朝,不知道你该堆多少个雪人了。”
这自恋狂……
她朝他翻了个白眼,容非却正经下来,揉了揉她的发顶,道:“我今日得了两个故人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故人?秦月心里微一咯噔,直摇晃容非:“别卖关子了,快说!”
“兰荫当上了靳国的太师,深得靳王倚重。”
秦月有些不敢相信。
兰荫当上了太师?他不是一向淡泊名利的么?她记得,他对政治的兴致极其寡淡,屡次拒绝靳国国君对他入朝为官的邀请,而喜欢游山玩水,遍览各地风俗,怎么会突然入朝为官?
……也许,人都在变吧。
心情突然没来由地低落起来,她闷声问道:“还有一个故人呢?”
她的故人不多,如果没猜错,另一个故人是云晔吧?
“三天前云王病逝,云晔昨日接替了云王之位。”
果然是云晔的消息……云晔也当王了啊,那个鲁莽高傲的少年,如今也成为一国之主了呢。
这是好还是不好呢?她疑惑了。
容非突然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发丝:“不要难过,小月儿。纵世事改变,你还有我。”
秦月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些:“容非,你以后会对付云国和靳国的对不对?”
容非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儿才道:“是。”
——那么,如果云晔和兰荫落到容非手里,他会怎么做?杀了他们么?
念及此,秦月心里突然一阵胆寒,也不知怎么想的,竟鬼使神差地抬起头,对着容非讷讷道:“容非,如果有朝一日他们落入你手里,能不能……能不能饶他们一条性命?”
第48章 盟国
话一出口, 秦月便觉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天下争斗, 向来是你死我活,容非能饶他们, 他们也不一定能饶容非。
她仗着容非喜欢她,便出此要求,未免太作了。
正想开口收回这句话,容非却低低地“嗯”了一声,道:“我答应你。”
这下秦月反倒愣了,万没有想到容非会答应她这么无理的要求。
“其实,你不答应也……”
“没关系”三个字还没说出口, 容非却突然俯身吻住她,好一会儿才放开,笑道:“这个吻便当是交换的代价吧。”
回昭阳殿的路上, 她突然想起被她忽略了好多天的事,便问:“容非, 你怎么还没有对我改称呼?”
他虽然对别人自称“孤”, 对她却还像从前一样。
“你不是也未曾对她改称呼?”容非却将问题抛还给她。
秦月大悟, 也是啊,她也一直私下唤他“容非”,若要她叫他“凰王”, 她一定不习惯。想想便也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如果容非真对她也自称“孤”,她肯定恨不得挠花他的脸。
其实, 她是他的例外,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
*
凰国的事务开始逐渐步入正轨。
到了开春之际,容非积极地派使者出访各国,用秦月的话来说,那就是在积极发展全方位、多领域、深层次的多边外交。
虽是乱世,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几乎所有国家都隆重地接待了凰国的使者,并随后也派出使者来到凰国。唯独有一个国家,对凰国的使者冷冷淡淡,它的君主甚至只是派了一个六品官员接待使者。
那个国家,想也不用想,就是云国。
云晔,大概还记恨着她和容非吧。
“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容非往她碗里添了一块肉,挑眉道。
秦月撇嘴吐舌,不怕死地挑衅:“我就是想别的男人了,有本事你咬我呀。”
“嗯,这倒是不错的主意。”容非沉吟道。
什么啊,他想哪儿去了……咳咳……
秦月忙喝了一口茶,转移话题:“去往云国的使者已经回来了?”
“嗯,”容非淡笑,“怎么?”
“没事,随便问问……”她讪笑了一下,默默低下头,最后想了想,还是抬起头看向容非,咬唇问道,“你是不是很生气?”
毕竟凰国使者代表的是容非和凰国,云晔这样侮辱使者,就等同侮辱了容非和这个国家。
“若是这点儿事也生气,我岂不是日日都要生气?”容非浑不在意地浅笑。
秦月盯着他那抹笑,想起了当初他在云国的时候,以质子的身份卑微求生,一定遇到过更多不堪的事吧,才会形成今日的荣辱不惊。
止不住有些心疼,她便狠狠地戳着碗里的肉,将一腔难受诉诸无辜的肉块上:“云晔那小子不识时务,我戳死他!”
容非失笑,向她招招手:“坐过来。”
她与容非本是一人坐在方桌的一边,听他这么一唤,她便屁颠屁颠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身子陡然一轻,她被容非抱进了怀里。
容非的下巴顶在她的发顶,气息温柔:“你为我生气,我很欢喜。”
秦月伏在他胸前,玩着他衣襟上的纽扣,觉得容非的话莫名其妙,不为他生气,她能为谁生气啊,同时心里又有点暖暖的,容非偶尔性抽抽风也不错嘛。
两人安静了片刻,终于还是她忍不住,很煞风景地问道:“可以把我放下来了么?”
她还没吃饱,现在正饿着肚子呢……
容非低笑一声,这才将她放下。
*
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突然传来荥国与靳国发生战争的消息。
靳国地处五国中央,而荥国在北方,这两个国家打起来,跟凰国应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是学过历史政治的都知道,乱世中任何国家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会招致其他国家的谋划。
凰国就是这样。
紫阗近些天频频在下朝之后跟容非来昭阳殿,他们三人一道吃午膳,而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密谋也不瞒她,因而秦月对他们的计划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荥国北方是夷族,夷族经常骚扰荥国边境,两方关系向来紧张。
这次荥靳大战,凰国表面上保持中立,却在暗地里联系靳国,为靳国提供不少武器,并煽动夷族南攻荥国。
这样一来,荥国两头乱,一时势头减弱不少。
而导致荥国处于下风的始作俑者却微微一笑,轻轻品尝了一口佳酿,浑不在意地听着紫阗讲述荥国现在的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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