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和陈贞在王钰的带领下去了书房,见到了董瑞的的真迹,陈贞在一旁感叹连连,爱不释手,恨不得当场抱回家细细欣赏,于是决定和潘安一起临摹。
别说陈贞画画的水平果然如潘安所料,十分出色,潘安画了半天只是个形似而已,而陈贞却是能画出董瑞原作的几分□□的,让王钰都赞叹不已,以他的年纪已十分了不起了,保不准就是下一个书画大家。
潘安在陈贞的衬托下颇有些自惭形秽,但是他这人还有一优点就是脸皮厚,技不如人很正常,他一遇到不好下笔的地方就向陈贞请教,两人通过交流受益良多。
再加上王钰在一旁,虽说他不会画画,但是也能提出很多建议,三人如此这般很是和谐,潘安花了十天的时间把这幅画临摹好,去文兴斋换钱,掌柜的给了九百文,很公道的价钱,估计还看在了王钰的面子上抬了一点。
毕竟这种临摹画作都是八百文起,潘安临摹出来确实十分像,但是一分□□也无,看着太过死板,潘安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准备慢慢提高水平。
这样临摹画作挣钱确实比抄插画书快,他抄一本插画书要两个时辰,一本书大概能赚一百四十文,现在他一天只能抽出半个多时辰来抄书,一本书要抄大概四天,十天能挣三百文这样。
而现在十天有九百文收入,刨去纸和墨的费用,能剩下六百文左右,是以前的双倍,等以后他画技进步,就能有更多了。
例如陈贞临摹的这幅,董老板愿意出一两半买下,比潘安多了快一半,但是陈贞本身不缺钱,且因为喜欢董瑞这位画家,这幅临摹画作他打算收藏起来。
潘安有了新的收入来源很是开心,他现在功课进步也很大,日子越来越好了。
转眼又一个月过去,现在已经六月下旬,还有一个半月就要举行今年的乡试了,虽说这个潘安还没什么关系,他连院试还没什么着落,不过不妨碍畅想一下,最近帮里的气氛也很热烈,大家时常讨论今年的乡试试题会不会难,县里的哪位秀才可以考上。
其中一位姓谢的秀才呼声最高,因为每年乡试赌场都会开盘口,压哪位秀才能中,于是大家每年都十分关注乡试结果,今年老百姓们买的最多的就是谢秀才,其次是刘秀才和赵秀才。
让潘安没想到的是王钰竟然还去买了赵秀才,潘安觉得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王钰买的银两实在不少,他不能眼看好友沾上赌博,走上不归路啊。
就这样他又想起了前世一初中同班同学,初中时候那男生阳光帅气,学习成绩也不错,是她同桌的男神,但是高考有些失利,将将考上了二本,让人没想到的是还没大学毕业他就沾染上了网络赌博。
欠下了五十万左右的赌债,他家就是农村的,家里没什么钱,整个村子给他筹款还上了,结果他又去赌,由于来催债的人太多,他就躲了出去,但是还是继续赌,经常给爸妈打电话要钱,只要是他认识的人都向人借钱。
家里的独生子啊,现在他妈妈精神失常每天哭,他爸爸都有了轻生意向,他这个人也算废了。
由于潘安前世高中同桌和这个男生一个村,所以在大学时期得知了这个消息,唏嘘不已。
现在看到王钰潘安觉得看到了以前的初中同学,于是就开始拉着王钰开始谈心,各种语重心长,从友情亲情谈到人生哲学。弄得王钰一脸纠结,欲言又止,不能领会潘安东拐西歪到底想说什么。
等潘安给王钰灌了一肚子鸡汤,终于说到正题,等王钰了解潘安的目的,颇有些哭笑不得。
原来王钰之所以押赵秀才是因为这人是他的族人,算是他表哥,此人是他外公出钱供他读书,品性还不错,又是同族,要是能培养起来,对他和母亲也是一个保障,毕竟他父亲也只是一个举人。
而赵秀才还年轻,前途无量,他若真可以做官,那对赵氏来说就是一十分大的助力,可以和王成安现在的岳父相抗。
虽说王钰自己能出息是最好的方式,但是多一个人也多一个保证,谁也不能保证王钰能走到哪一步。
这时候潘安才能领会王钰心中的压抑,换做是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一辈子都任人拿捏的。
解开这个乌龙,两个人的关系好了许多,还开始分析起这三位秀才谁中的几率更大。
谢秀才和刘秀才都出身世家,只有赵秀才是寒门出身,而他之所以出身寒门也能被大家这么看好,就是因为他在考上秀才的院试中排名第二,是武安县为数不多的廪生,学问十分出众。
而这三人的共同点就是年轻,没有一位到三十岁,这么一分析,赵秀才考上的可能确实很大,谢秀才和刘秀才虽然也是才学出众,院试中排名不低,但是都没赵秀才靠前。
不过乡试的难度和院试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就算是院试的案首也不见得成为举人,这和当年考题难易,主考官是谁,欣赏何种文章,考生当时状态如何等多种因素有关。
潘安能理解王钰的心情,但是这种赌博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沾染,在再三确认王钰以后不会这么冲动,为了一时意气去沾染后他才放心。
这种一时冲动的有时造成的后果尤为严重,万一有人做局故意引你去赌怎么办,王钰那嫡母要是手段再脏些没准真能干出这样的事,到时王钰要是一时冲动赌了,前途可就毁了。
第31章 又见新技能
潘安在周秀才这里学习也有两个月了,收获还是颇丰的,他的经义学习的也很顺利,毕竟曾经前世刷题没少做简答题,这个模式还是挺熟悉的。
不过糟心的是他作诗还是没什么进步,只能说算是中等偏上一点,在甲班里能拉出一串比他强许多的。
可能是被即将到来的乡试激起了斗志,大家都开始幻想下一个被开盘口的秀才都是自己了,只是可惜现在大家连秀才还不是。
又到了一个月一次的放假时间,根据姑父的消息,父亲潘永民的情况好多了,而且潘家现在捣鼓草药赚钱也很是顺利,这次他回家看看情况,也可以去山上发掘下新草药,看看还有没有在他认识的五十种中的。
潘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父亲,毕竟上次见面潘父的情况太惨了点,这一个月他时常担忧父亲的身体情况,虽然姑父每次都说他父亲没事,已经大大好转了,但不亲眼看到潘安还是难以安心。
回到家直奔父亲的屋子,看着他悠然自若地在那用左手拿碗喝红糖鸡蛋水,面色红润,一点不像有事的样子潘安才放下心。
今年的徭役已经结束,要是他年底院试能通过潘家那一个徭役名额就可以免除了,潘安看着父亲的右手若有所思。
“二柱,回来了。”潘永民面带笑容,看着心情还不错,看样子潘家近况不错,不然父亲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这一个月家里光是卖炮制好的草药就有将近四两的进账,这下你和大柱读书的钱就不用担心了。”潘永民看着潘安一脸欣慰加赞赏,弄得潘安有点不适应,潘永民很少这样情绪外露。
说完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叹了口气,“哎,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其实我现在好的差不多了,右手完全可以动了。”
潘安一眼就看出他爹掩饰的问题,“能动和能活动是两种概念,爹,你这才养了一个月,虽然看着还好,但是拿东西肯定还是疼的吧,这个时候做事会造成二次脱臼的,以后会很麻烦的,您就安心再养一个月吧。”
潘永民是看家中都在如火如荼地干活,他却一直在屋里呆着,而且还吃好喝好的有些过意不去。
潘安能理解父亲的心情,刚刚他一进门,家中所有女性都在院子里处理草药呢,草药铺了满满一地,场面还挺壮观,他进门都是一愣,打过招呼就赶紧进屋看父亲。
想想父亲刚刚说这一个月家里有将近四两的进账,可见他们是摘了多少草药回来弄。可是也不能就盯着那两样,一是采的太多山外围没了进内围采会有危险,另一个就是老是向药铺供应同一种,这种草药再常用也不会用的这么快,到时候不光卖出价格会受影响,就连能不能卖出也是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用担忧太久,毕竟秋天到了以后就得找根部或种子果实能入药的了。
今天潘家饭桌上有两个肉菜,烧了鱼,炖了一大碗五花肉,可以说十分丰盛了,以往就一个肉菜还是得在菜里挑挑捡捡的找肉。
一家人倒是其乐融融,众人最近干活都起劲,但是家里的地也没放下,每天都会分出一人去浇水拔草,毕竟还得指望这些粮食来缴税。
潘爷爷心情颇好,吃饭的时候特意夸了潘安几句,说他是个能干的,以后定有大出息之类,然后潘安就成功收获到了潘平和二婶的眼刀子。
潘家赚钱的营生步入正轨,他爹身体也没事了,潘安也觉得松快了些,他这一个月来画画也攒下了二两银子,手里有钱心不慌,他也能好好静下来读书,不用太过担忧外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