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自私也好,狠心也罢,福康安是她的夫君,是她所爱之人,她想留在这儿与他共度余生,反正如今的她绝不可能再将一切拱手想让,而晴云只能有一个,她不想离开,就只能让另一个消失。
想通之后,舒颜也就不再压抑自己,不再管这件事,她相信福康安一定会处理得很干净。
事实上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福康安先命人对晴云的婶婶用刑,趁机逼问,“是不是宝芝逼你冤枉我夫人,找了个假晴云来陷害她?承认就有活路,不承认的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贴加官这种刑罚简直是不见血的折磨,那妇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喘不过气来,眼看濒临鬼门关,最后终是惜命妥协,忽略事实,答应到那拉氏面前指证宝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说是受她唆使才会冤枉三少奶奶。
宝芝自是不认,说她没有冤枉舒颜,“她就是假的,我带来的才是真正的晴云!”
那拉氏已然不想再听她继续狡辩,也给不出任何好脸色,偏她又不是府中人,对她动不了家法,气极的那拉氏甩手便将手中的汤婆子摔至她跟前,“勾栏里的下作东西居然也敢带来做戏?当我这忠勇公府是什么地方?几次三番的来闹事,宝芝,我真是看错了你!看在你父母的面儿上,我不罚你,但你往后再不许踏入我府邸大门!若再让我听到半句诋毁我儿媳的言辞,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吓得宝芝再不敢言语,死死咬着嘴唇,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福康安一回来,力挽狂澜,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她是不可能再拿舒颜怎么样,唯有认栽,放弃这念头。
临走前,不见晴云的人影,宝芝忍不住问了句,“晴云呢?”问罢她又怕那拉氏动怒,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带来的那个女人呢?她……她是我哥的妾室。”
正是因为她前日里回娘家时发现兄长新纳的妾室如此眼熟,逼问之下,晴云才说了实话,宝芝自以为抓到了把柄,这才威逼利诱,带她来富察府指控舒颜,千算万算,没算到福康安会骤然出现,打翻了她的如意算盘!
此时的宝芝越发肯定,福康安应当一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却仍旧愿意维护,那么不论她再做什么,都不可能动摇他们夫妻的感情,无用功罢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呢?破坏不了人家,还害得自己被人厌烦,何苦来哉!
不意多言,福康安吓唬道:“自是送入官府,你若是想去陪她,我也可带你去大牢坐坐。”
惧怕的摇了摇头,宝芝不敢再去见晴云,晴云是死是活也不管她的事,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待宝芝走后,那拉氏才意味深长的道了句,“想必这来龙去脉,你比为娘清楚得多,我累了,懒得再去追究,你自个儿看着处理,一定要干干净净,不留把柄,娘可不希望咱们忠勇公府被外人笑话!”
母亲的态度再明朗不过,福康安心下颇慰,暗赞母亲英明,顺水推舟的功夫可是一流!当下乖巧的点头笑应,“额娘放心,儿子有分寸!”
之后福康安便忙着善后,晌午也没能回去陪舒颜,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办妥一切,回房去见心心念念之人。
看着舒颜日渐消瘦的面孔,福康安心疼不已,料想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她必然过得很煎熬,今日若不是赶巧归来,只怕已然阴阳永隔,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至今后怕的他紧拥住她,久久不舍得松开,“人证已消失,往后再不会有人拿那件事威胁你,你再不会被人质疑。”
晴云她……终是去了啊!此时的舒颜百感交集,既有一丝庆幸,又深感无奈,说到底她也是被命运牵着走的人,谁都无法真正的随心所欲,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却犹疑着什么也没多问,只道了声辛苦,“难为你长途跋涉的赶回来还要为我的事奔走。”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咱们成亲几载,你若还见外,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说起来轻松,熬过去却是难啊!心酸的舒颜状似玩笑的倾诉着自己的心声,“你还记得成亲几载啊!在一起多久,分开多久?我都怕你隔太久会忘了我呢!”
该怕的是他才对,他这夫人没心没肺的,会不会想他都不好说,“我更怕你忘了我,才会每月给你写信,提醒你还有个这么想你的夫君!”
“我也想给你写啊!却不知该寄往何处,于是每次都会回信,而后将信收起来,打算等你归来时再让你看。”
“是吗?”福康安顿感惊喜,忙问她信在何处,她却不肯说,面带羞怯,“现下莫着急看,待夜里我睡下之后你再慢慢看。”
已然告诉他却不许他看,这不是故意卖关子嘛!“怎的还有规矩?不行,我现在就想看信!”
舒颜故作不悦的娇哼反问,“不想看我?”
夫人这话他没法儿反驳,点头连连,“想!”会意的他顺势将她打横抱起,眸间尽是期待的笑意,“迫不及待,咱们到帐中慢慢看!”
果然一提这个,信的事儿他就轻易妥协了,可她本意不是如此啊!“快放我下来,我只让你看,又没让你做旁的,现下还没用晚膳呢!待晚上再……”
山珍海味什么的他不稀罕,只将眷恋的目光凝向她,似遇到可口的猎物一般,目光里的渴望和贪婪快要满溢,“你就是我的晚宴,盛大而甜美,我只想吃你!”
若是以往,她肯定不从,会规劝他再等等,可当他覆身于她时,温热的唇瓣不停的在她颈间游走,那低喘的气息似在倾诉无尽的思念,她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内心对他的想念和渴望也到达了极点,急于表达和释放,便再也不顾什么白天黑夜,只默默的配合着他,当他的唇移至她唇畔之际,她也会主动回吻,搂着他脖颈,探出小舌与他甜蜜勾缠,热烈而疯狂!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因为害羞而有所保留。
对于她的主动,福康安也很惊喜,想着难得她今日这么放松,不如借此机会再哄她在上位试试,于是骗她说有点儿累,“今日奔波许久,以致腰有些酸痛,舒舒可愿怜惜为夫,到上面辛苦一会儿?”
念在他今日是为她辛劳的份儿上,她终于红着脸答应一试,但又要求他闭着眼,不许他看她。
福康安满口应着,舒颜瞧他唇角含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老实,“不行,万一你一会儿睁开怎么办?”
“保准不睁,我只感受即可。”尽管他再三立誓,她仍是不信,竟在帐边扯下一条丝绸覆于他双眼,被蒙住眼睛的福康安忽然觉得夫人好会玩儿啊!这场景似乎更令人心潮澎湃!且这丝绸甚薄,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透过丝绸去看她,看她是如何在他身上羞涩的磨蹭。
没经验的舒颜不懂如何借力,也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只会轻轻的磨来蹭去,蹭得他心痒痒,实在忍不住干脆抬手扶住她纤细的柳腰,教她如何使力,当她终于摸索出规律,可以自己摆动时,他才开始猛地往上去顶,顶得她心颤!
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原来双向使力的感觉这般美好,以往都是他在动,她都不敢主动,今日尝试过才懂个中滋味,看来往后也该学着多主动些,毕竟她一主动,就能听到他轻呵出声,似是快要抑制不住的声音,想来他也很痛快吧?
能给他带来快乐,她越发自豪,也就愿意继续尝试。
折腾了许久,衣衫发髻都乱了,她还得起身来重新整理,才好用晚膳。
舒颜本以为他回来便不会走了,用膳闲聊时才得知并不是那么回事,待太后寿宴过后,他还要赶赴西藏剿匪,而后还得奔赴金川,这一次的团聚只是短暂的而已,他有他的使命,她不能拦着,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这短暂的相聚。
是以夜里再次亲热过后她没有翻身睡去,而是窝在他怀中,甚至主动紧贴着他,还将腿搭在他身上,福康安受宠若惊,“感觉这次回来你对我越发亲密了,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觉!”
知道就行了,居然还要问出来,舒颜不悦反问,“怎的?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甜蜜日子啊!心满意足的他欣慰笑道:“我太喜欢了,你尽管抱,抱一夜都没关系!”
想了又想,她才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句,“你在军营的时候,会不会想我啊?”
这正是他每日所煎熬之事,“信里表达得那么清楚,你还问我,简直扎心!”
她当然知道,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啊!羞涩一笑,舒颜悄声问道:“那你……你想我的时候,身边又没女人,该怎么办啊?”
“有女人啊!战俘里也有女眷,都会送到我营帐来。”
一听这话,舒颜笑容顿僵,立马推开他,气鼓鼓的嘟着嘴,“所以你就拿她们发泄咯?看来你在军营的日子挺滋润的嘛!我还心疼你个鬼啊!”
道罢她便转过身去,再不肯理他!
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不过她吃起醋来的模样着实令他很欣慰,未免她真的动怒,福康安赶忙解释,“我话还没说完呢!送女人是他们的事,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会有念想再正常不过,但我也晓得家中有娇妻,不可辜负,所以即便有想法,也坚决不找其他女人,自个儿解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