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甘之如饴 完结+番外 (梦无垠心向月)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梦无垠心向月
- 入库:04.10
“前方三百米有监控摄像,限速八十。”
八十?她现在速度一百二。林梓言放了油门、踩了刹车,须臾顺利通过。
她昨晚开的晚了,想要休息时都找不到地方落脚,干脆就把车停到了服务区,放下坐椅、平躺了直接在车上凑合,
早些回家、早些回家,至于路上怎样,可以随便混混,林梓言浑不在意。
她在车里像是睡了好久,但醒时天才蒙蒙亮,她下车上个厕所刷个牙、胡乱拿水呼把脸,继续上路。
论起上厕所,林梓言现在还是极其不自在,但手好歹不抖了,也敢稍微正视。
她此前不过只看过些片子而已,勉强称的上老司机,理论还算丰富,但绝无什么亲身实践的经验,想不到而今竟以这样的方式看了、还摸了那玩意……林梓言躁的慌,手得搓个几遍,尽管不是她的手。
从拂晓醒时就几乎开到现在、没多少休息,林梓言开的很熟络,上手没多久就整合了——她拿驾照后其实没开多少车,能到这个程度,果然是肌体记忆起了作用吗?
原主果然是喜爱车的,对车上的一切都溜熟,有时还不需林梓言反应,手已自动动了起来……
而开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精神尚好、没多么疲累,或许性别不同在这方面真会有些差别,
林梓言这时才觉得原主总归是有好的地方,感谢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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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开了一天多,翌日午后四点,阳光还浓,透过车窗照进车里,林梓言终于驱车到了她熟悉的A省W市L县。
近了,林梓言将速度维持在五六十,暗暗念叨,看两侧熟悉的街道店铺,听熟悉的家乡土话,
往常还会觉得喧嚣,此刻只觉得热闹温馨,小城的风土人情如今再看原来是最让她舒适的,一切都还没变,一样的布置、一样的味道,叫她莫名涌起股情愫,说不清道不明。
一别数月,此刻重临林梓言恍如隔日,胸腔中一颗心不安分得跳动。
待等过红灯,迅速将租来的车停在了自家小区楼下,而后解安全带、下车、锁上,仰起头望向顶楼六楼——她家就在上面,爸妈应该就在上面。
林梓言很激动,激动又紧张,暗暗握了下手,手心里全是汗,心跳得越快。
她家买的老小区,还是从别人手上买的二手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没电梯,顶楼就是六楼。楼下是家具城和几乎全华夏都有的纹县小吃,林梓言适才顺道看了几眼,生意依旧不错。
……
林梓言一口气爬了六楼,脸有点红、气有点喘,在自家门前站了良久,手几度抬起又几度放下,紧张甚至都止不住哆嗦起来。
“咚,咚。”终还是轻敲了几声。
……房里没有动静。
“咚,咚。”又敲重了几下。
好会儿,才终有人给她开门。
“……你是?找谁?”
给林梓言开门的人站在门口,几分诧异得问她,话里疲惫,神色也很是憔悴,
却叫林梓言险些要涌出泪水,一声“妈——”几要脱口而出。
“小伙子,你找谁?”
林梓言傻站着、呆看着好久不说话,给她开门的人又问了声,一中年男子闻声也走到了门口,使林梓言好不容易忍下的泪差点又要簌簌得流。
“爸——。”林梓言在心里叫道。
嘴上却只能说:“阿姨,叔叔,请问、林梓言是住这吗?我、我是她的朋友,来看看她。”
……
“梓言,我家梓言……”
林梓言话落,见她妈愣了会,忽捂住嘴泣不成声,她爸则两手搭上肩膀,身体贴上去像是安慰。
这样的迹象叫林梓言涌起不安,极度的不安,
“进来吧。”又她爸跟着稳住她妈,侧过身让林梓言进去。
林梓言放缓步子,很慢得走进熟悉又陌生的家,茶几、电视、沙发,没什么变化,但似乎少了生气、欢乐,
以前他们一家三口是很快乐的,林梓言想起之前的点滴。
“我家言言,言言她,走了,被车撞了……”
林梓言爸爸极可能平静得说,他比林梓言妈妈表现得稳重多了,但还是能轻易听出伤心惆怅,
他说这话时,林梓言正从客厅移到了偏厅,一眼便看到了一被框表起来的不算大的灰白照搁在了冰箱上,靠着墙。
而那照片里的人,浅浅的笑,平凡的样貌,唯一让人印象深的,或许就是她那比常人大几分的眼,
那音容笑貌,赫然就是她自己!
林梓言看到那照片时眼睛瞪大了几分,怔看着,心一惊头一昏,脚下颤了颤,差点就要倒。
“怎么会死呢?怎么会死?”林梓言望着黑白照极低声得轻喃,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回去?难道永远都做男生了?不要,不可以!”
到此时,林梓言心态终于崩溃,看着相框,眼泪不争气哗哗无声得流。
第6章 回家(3)
“我家言言很乖,真的很乖,但好人不长命呐,被无良司机撞了。”
林梓言和父亲林文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老爸追忆无限怅惘得说起自己,母亲郑梅则上了杯新泡的茶,坐到了一边,
“小伙子,喝茶。”
碧翠的茶搁在茶几上,散着冉冉热气,泛着悠悠清香。
屋子里三人坐在一块,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好似一家三口,如果忽略三人说的话和那对中年人对年轻人的疏离。
……
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最是至柔,最是至刚,又有人说女子是水做的,但林梓言做不到水那样,遇圆则圆、遇方则方,顺势而为。
她是如何辛苦、如何忍耐,才能像此刻这样平静得坐在亲生父母身边,似外人一般?
明明都是她最爱的人,明明她就在他们面前,做为他们的女儿,她没有死,但林梓言不能说,只能眼睁睁得看,看老爸老妈因她的死而痛苦。
他们明明一直是她最深的牵挂,她却让他们这样伤心,如果那时多注意点,如果那时不戴耳机,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堆事了吧?
林梓言想,内心痛苦煎熬,双眸深处隐匿着无限感伤,注视着父母,“我就是你们女儿”这样的话她真想说,但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口,
潜意识里似有某个声音告诉她:“不能说,说了会发生不得了的事。”
……林梓言终对自己的身份缄默不语。
转问,“那那个肇事司机呢,抓住了吗……叔叔。”
“叔叔”,她现在竟然只能叫自己的亲生父亲做“叔叔”,而叫别人“爸爸”,林梓言无力得生出股悲凉,寒从心起。
林文森回她,有些没气力得说:“抓住了,那人逃逸,后来给抓上了,判了十年,赔了点钱。但我们哪要他的钱,我们也不用他坐牢,我们要我们的女儿啊——!”
林文森说到后面情绪崩了,眼眶通红像要落泪,郑梅也是又伤心了,然许是顾忌“外人”,二人始终没有太失态。
林梓言印象里她妈稍柔弱,也曾有过落泪的时候,但她爸一直是铁打的汉子,严厉又不失温和,此刻动情似要潸然泪下,她身为人女,在旁瞧着二人亦是痛苦不能,
“叔叔……阿姨,别伤心了。”却只能从茶几上抽几张纸递给老爸老妈,连安慰的话都不知怎么说。
一个不知道,一个不能说,概莫世上之事总有无奈不如意。
……
“啊,抱歉抱歉,叔叔我失态了,让你见笑了。”
林文森接过林梓言递来的纸,但直接用手擦了把眼,几分不好意思得笑笑,问,
“小伙子,你叫什么?你是我们家言言的朋友?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
林梓言被问得一愣,一阵语塞,末了忙道:“啊,是、是,我是梓言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我叫……林子彦。”
而后又笑说添道,“梓言的性子,阿姨叔叔都清楚,有时不喜欢说太多。但我和梓言一直都有联系,真的。”
林梓言极力得论证自己是自己的朋友,林文森看他真诚,长相不错也十分阳光,且对这孩子,打从一进门,林文森就觉得他亲切——也不知何处来的感觉,
“也姓林啊?有缘有缘,子彦,名字也很像,什么彦?”林文森语气很温和得说。
“颜色的‘颜’去掉右边的‘页’。”
“那个‘彦’啊,才学、德行,不错不错,好名字好名字。”
林文森连连赞说,继续与这一见就觉亲切、像是似曾相识的小伙子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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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那么一分一秒过去,林梓言以另一种身份和她爸妈聊了好久——她爸妈果真换了新号码,所以那时打不通。林梓言要了他们的新号码,也把这具躯体手机的号码留给了他们,嘱咐他们到时有事就找她。
林文森与面前的小伙相谈甚欢,痛失爱女的心痛都在与这小伙聊天中像是削减了几分。
忽瞥眼见外头天色昏沉,才意识到时候不早了,有些自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