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做个好人的,但是当年谁给我机会呢?”主人公一行人破了大佬被杀的案子,被人追杀总算停止了,也不用再亡命天涯。这个时候和道上一位真正的大佬促膝长谈,这位大佬最后说了这样的话。
“至于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
故事里说到灰色世界里那些人如何艰难求生,夹杂在其中充当亮色的,除了主人公一行人之间惯常的插科打诨,就是那些兄弟情义了。
就像是大量港台黑帮电影中总是会描绘的主题一样,兄弟情总是逃不开的。混江湖,义字当头么!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加让人热血沸腾?
这些混江湖的,有些人浑浑噩噩,有些人却是难得清醒。前者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进入这个世界,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跟着别人不知不觉就进来了。相对来说,前者要幸福一些,因为后者的清醒带不来什么不同,只是因为清醒,所以更加痛苦而已。
然而无论是浑浑噩噩的,还是难得清醒的,这些人到了关键时刻都是能为了兄弟挡刀的人——或许有的人认为这是身处那个环境中被洗脑了,热血一上头,往往就能做出不太符合常理的事情。一旦脱离了那个环境,便再也不会那样了。
这话或许是对的,但也正是因为此,所以那个能够让人热血上头,充满着男子汉痛快、热烈、血汗泪、酒肉,以及浪漫主义的世界,这才会让人血脉喷张、激情澎湃!
作者有话要说:稍后还有一更。
第282章
“《神仙书<天之卷>》和《神仙书<地之卷>》那样的内容?”许文华一听宋文静提起这个,立刻明白报馆是打的什么主意了。
当初《神仙书<天之卷>》和《神仙书<地之卷>》直接通过东华书社出书,卖的相当不错呢!这件事让报馆其实挺后悔的。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把这种公式书、资料集放在眼里,不当这个能卖多少。
但是等到结果出来,傻眼了...原来这种东西能卖那样的数据,而且钱赚的轻轻松松!这个时候他们就想到了拿这种内容放到那些销量不太好的报纸上,就当是扶贫了,说不定能救一救这些报纸呢!
当然了,这种资料集,他们自己也能让供稿人总结。像外面一些小报,他们有些就在做这种事,分析、评论著名小说的新连载。但是,如果是作者自己的资料集,这权威性就不一样了,对读者来说也更有吸引力。
宋文静应答了一声,然后道:“正是这样——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乔琏先生回嘉定的事情?”
许文华顿了顿,有些不自然道:“知道。”
“那是怎么回事儿?”宋文静自然而然地问道。
出乎他意料的,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许文华竟然吞吞吐吐起来。半天说不清楚,最终恼羞成怒一样道:“这件事你可别问了!”
宋文静直觉这其中有问题,但又没办法深问。真要是能说的,许文华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要是这件事不能说,那么逼问起来反而不美。
“那行吧,我去写信给乔琏先生,问一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信里还有与她商量一下这件事。”
宋文静这话提醒了许文华,许文华连忙道:“你知道她家地址...给我一份儿。”
见宋文静看自己,许文华欲盖弥彰一样加了一句:“这个、这个,对了,我也要与她写信,有个事情问她呢!”
宋文静半信半疑,不过许文华只是要连翘老家住址而已,并不算什么,所以很快就抄了一份儿地址给他:“这就是地址了...我说该不是你惹了什么事儿,让乔琏先生生气了,这才回嘉定的吧?”
【许文华安静如鸡.jpg
宋文静其实是挺敏锐的一个人的,许文华一下被他戳破,心里不慌是不可能的。而宋文静见他也不还嘴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好歹是自己拉□□的作者,真要论亲密度,他和许文华肯定要超过他和连翘的。所以此时也没有逼问或者批评,只是叹了一口气,道:“这让我怎么说你?”
本想长篇大论,最终半晌什么都说不出来...若说他看不出来许文华的心思,那就是假话了。所以此时他发现,这种事其实没有多少外人置喙的余地。
“行了,这件事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之后忍不住补了一句:“你可认真些罢,多讨讨人家欢心,不然你的心思如何能成?如今乔琏先生高看你一眼,那是为你是个好朋友吗?人家那是惺惺相惜,觉得你有才的不行,所以不在意你那些毛病。可是真要是有别的打算,你那些毛病通通都是要命的。别的不说,至少像个大人,像个小毛孩子一样总扯人家头发算怎么回事儿?”
许文华本想说自己哪里不好,然而宋文静最后一句话咽的他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嘟嘟囔囔:“知道了,知道了,你可真烦人!”
转天许文华也不管小厮们的阻挠,坐了船就往嘉定去了。
虽然嘉定也是苏州下辖的县城,但是许文华从来没来过嘉定,这次才是第一次。
说实在的,和苏州其他的市镇没有什么两样,和许文华曾经去过的太仓仿佛——百姓富足,河道密集,不愧是‘金太仓、银嘉定’并立而说的。相比起苏州城里,嘉定要显得更亲切一些,同样的热闹也市井味的多。
苏州大、美、贵,嘉定小的多,铺地的石板也没有换新,依旧用着有几百年历史的老石板。人与人之间往往熟识,出门买个菜打招呼,一路上竟停不下来。
这样说起来,相比起江南最有代表性的名城苏州城,小小的嘉定县城反而更加接近文学作品中江南水乡的样子。
许文华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小厮,此时主仆两个相当爽利地下船,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连翘家所在的小巷子。
此时连翘正在自己房间与表姐张贵子说体己话,张贵子抓着连翘的手感激道:“你说回来过九月节的,我却知道离九月节还有些日子呢!你定然是听姨妈说了我心中正忧愁彷徨,所以刻意早些回来的吧!”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吴美娘根本没和连翘说过张贵子的近况!
张贵子与龙守业顶下了亲事,本来以为应该是明年年初才成婚的,结果因为龙守业年纪比张贵子要大上好几岁,龙家那边实在是等不及了,请求早些完婚。这本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吴慧娘体谅亲家的心肠,心想多留女儿几个月也没有多大意思,于是同意了下来。
只是婚事提前了好几个月,身为新娘子的张贵子就有些受不了了。她本来就有一些婚前恐惧,这样一来就更加不安了。
张贵子见连翘这个关头赶回家,还以为是吴美娘对连翘说了自己的情况呢!实际上并不是的,吴美娘是过来人,知道小娘子们临成婚之前容易焦虑、害怕。又担心张贵子这样的恐惧会让连翘对这件事产生阴影,所以干脆没有和连翘提起过这件事。
连翘否认这件事,张贵子不信,只当她是不愿表功。若是要深入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回家,那就要将在苏州的难堪事解释出来,这也是连翘说不出口的。所以解释了一两句之后,连翘也只能随它去了。
小姐妹两个在连翘的房间里说起张贵子的婚事,张贵子忍不住道:“说来也奇怪,明明知道守业是个好人,待我是十分用心的,我原本都放心了的。可是这时候临近嫁他的时候,却忽然各种稀奇古怪的念头都升了起来,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
临近人生的重要转折,焦虑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些人不理解婚前焦虑、产前产后的抑郁,其实除开种种别的因素,只看这是人生的重要阶段就大概能明白了——很多人没有结婚和生小孩的经历,但一般都经历过重大的考试。像高考,说是影响一生也不为过。
这样的考试当前,很多人都是焦虑惶惑地。
而相比起古代女子嫁人呢,后世的结婚、高考...全都弱爆了!这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年代,嫁人就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在这种重要关头,会有不知前路如何的不安感,简直太正常了。
更何况连翘清楚,张贵子有着爹妈婚姻不幸福的先例。有这样的影响在,未免对婚姻有更多的悲观情绪。现在能接受婚姻,这还是龙守业够给力,追的够紧。至于这种对婚姻的担忧,那就莫奈之何了。
连翘也只能安慰她:“你别多想,龙守业是个好人,他可喜欢你了。”
“重要的是你不能将全部精神放在他的身上,若是只依靠他,那么为他患得患失就是自然的了。那样你辛苦,他也累。要我说,你可以自己给自己寻个支撑生活的路子。这样你有事做...说的诛心一些,将来龙守业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和他分开了也不怕!”连翘最终还是不能只说些套话,看着这个与自己亲近的姐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说是诛心,也确实是诛心了。人家是要做夫妻的,这个时候却说这样的话泼凉水,要是关系不到那个份上,恐怕会以为她是在咒人家未婚夫妻。
但是张贵子与连翘亲密,怎么可能不知道连翘的为人。对于这话她不会多想,反而感动连翘是真的为自己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