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叫乔词,嫁给了邵氏珠宝的总裁邵骏。前两天,邵骏养的小三逼宫,争执间,她不慎从楼梯上摔下来,断了腿,正在医院养伤。是以,今天也没能来出席侄女的生日宴会。
程子惠对这个女人的遭遇还是挺同情的,便说:“这样啊,按理说,我也该去看看的。那明儿一起吧。”
乔音很想说不,妹妹的难堪,多一个人看,便多一分心酸,但又不能拒绝,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点了头。
氛围有点沉重。
陈宛心很有眼力见,忙把话题转回来:“阿音也是极疼爱洛施的,如果知道她生日宴会遇到了真命天子,有了可靠的归宿,想来病中也会欣慰很多。”
她是想趁热打铁定下乔洛施跟裴鸾的婚事,避免夜长梦多。
程子惠也有同感,一家有女百家求。
乔洛施美成那副样子,但凡有点钱,谁不想娶回家?
“我看他们两个确实挺般配,也聊得来,回头我跟他爸说说,咱们两家见个面、吃个饭、商议下,先定下来。”
“好说好说。”
她们相谈甚欢。
乔洛施看向姑姑,相对无言。
乔音拉着她上楼,回了房间后,笑容消弭,义正词严:“洛施,跟姑姑说实话,裴鸾和姜邺,你更喜欢哪个?”
都不喜欢。
乔洛施在心里回答,面上却是疑惑:“大娘不是在和裴姨商量了吗?”
她以为他们都想攀上裴家,现在听她的意思,还在考虑姜家?
这剧情崩的还能玩吗?
乔音不知她所想,敛起眉,语气带了点烦忧:“她们商量她们的,姑姑只看中你的意见。裴家固然好,倘若你不喜欢,难保不是怨侣。你看看你小姑,好好的生活作成什么样子?”
这话说的倒有些亲姑姑的样子了。
乔洛施生出点希望,欲言又止地说:“我能……都不考虑吗?”
乔音瞬间拉下脸,不满地训道:“你这说什么胡话?跟你小姑学坏了?你不考虑他们,考虑谁家?乔家娇养你这么多年,可不是要你选个不上不下的小子,过那种茶米油盐酱醋茶的庸碌生活。听姑姑的话,赶紧把你那点小心思收拾了。下不为例!”
乔洛施:“……”
她果然是天真了。
乔家只把她当联姻工具,她却是顾念起姑侄情,还把那些那些煽情的话放进了心里。
“那姑姑是什么想法?”
“在限定的选择内,还是可以民主的。”
乔音想着宴会上姜邺对乔洛施的热情,一个主意渐渐在脑海中成型。
以前,她跟姜邺的关系太糟糕了,厌乌及屋,所以,压跟没想过姜邺会对乔洛施动心。但这场宴会却是打破了她的认知。她忘记了姜邺是个男人,没有男人不爱美人,尤其乔洛施那么难得的美人。
“裴家高门,裴鸾又是个轻狂放荡的性子,你跟他在一起,怕是拿不住他。而姜邺不同,沉稳成熟,又有责任心,是个托付一生的良人。”
乔音没有自己的孩子,跟姜邺关系不好,很怕姜琨老去,这个继子薄待自己。倘若乔洛施嫁给他,也算是缓和两人矛盾了。
乔洛施不傻,大概猜出她的意图,心里一阵寒凉。她们是姑侄啊!她说这些,不就是把她当棋子,用来巩固她在姜家的地位?姑侄同嫁一门?她不觉得羞耻吗?原著里,原主爬床失败去勾搭姜邺,估计也是她在背后指使吧?
第七章 剧情崩了。
乔洛施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加之不是原主,也就得过且过了。毕竟,只要裴鸾对她不感冒,也就没她什么剧情了。
可现在剧情崩了。
裴鸾是个难缠的主,姜邺也对她有意思,裴乔联姻势在必行,乔姜联姻大有希望。依乔音的私心,这三家是定然不会平静了。
“我累了。”
乔洛施甩甩头,不再去细究其中的利害。她一边动手去脱衣服,一边对仆人说:“成丽是吧?我有些饿了。你吩咐厨房给我做碗面。”
她到现在连口水都没喝。
这些人为了美丽,简直是自虐!
自虐的乔音不仅虐自己,也虐别人。她一听乔洛施要吃面,就拦住了:“晚上吃面食容易发胖,就吃点蔬菜沙拉吧。”
“吃不饱。”
“吃饱做什么?你又没什么要花费力气的事?”
吃饱才不饿啊!难道吃饱了就必须去做花费力气的事?
乔洛施简直要给乔音的逻辑跪了。她很烦闷,但也知道这是在乔家,她没什么话语权,所以只能放软了神色,伪装着可怜的模样:“姑姑,我很想吃面,今天是我的生日,难道我吃碗长寿面都不行吗?”
自然是行的。
乔音想起是她的生日,也就不再多说,只道:“那你吃完了,多做会瑜伽,我会让成丽盯着你。”
真是一时一刻不得喘息。
乔洛施敷衍地点头,然后,坐到梳妆台卸妆。
乔音待了一会儿,见没什么趣味,就下楼了。
楼下的宴会正酣。
乔洛施的卧房在三楼,也能隐隐听到那觥筹交错的声音。她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佩服这些大佬们还有那么多精力。她吃了碗面,洗漱后,就上了床。按着她以前的习惯就是玩会手机再睡觉,可惜,原主是没手机的。
很难想象一个现代人会连手机也没有。
乔洛施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没手机,勿宁死。
“小姐,瑜伽还没做。”
成丽站在床前,伸手拽了下薄被,催促道:“快起来做瑜伽了。”
“吃过饭不能剧烈运动。这点健康常识都没有吗?”
乔洛施转过身,坐起来,单薄的纱质睡裙脱落下来,露出圆润的香肩以及大片雪□□嫩的肌肤。
成丽的目光落在她胸前。虽然自小就跟在乔洛施身边,但她还是容易被她的美迷惑。她的身材真的太好了。尤其是一对美胸,连她一个女人看了也要心跳加速。
乔洛施顺着她专注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睡裙半裸,随意扯了下,不悦地说:“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夫人要我监督你做瑜伽。”
“一晚不做,能怎样?”
“夫人要问的。”
“她问,你就说我做了。”
乔洛施现在只想睡觉,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出去!烦不烦?”
一个个的都敢管着她,真当她没脾气啊!
成丽没动,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小姐,不能撒谎的。”
“什么叫撒谎?这是命令!谁是你的主子?”
乔洛施冷了脸,大家小姐的气势摆出来,低喝道:“立刻滚出去!”
成丽见她真发了火,才唯唯诺诺地退出了房。她站在乔洛施的门外抹眼泪,一边反省自己的错处,一边想:小姐怎么了?明明那么温柔的人,怎么会瞬间变得那么严厉?
严厉的乔洛施终于得了清净,却是没有入睡,而是翻身下床,再次满屋子去找自己的身份证。她决定了,一旦身份证到手,她就闪人,才不做以色侍人的金丝雀呢。
可身份证还是没有找到。
她垂头丧气地爬上了床,蒙头睡了。
可想而知,这是个不眠夜。
对裴鸾来说,同样是个不眠夜。
热,好热,明明洗了冷水澡,还是满身的燥热。
他烦躁地打开酒柜,灌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想要压下身体滚动的热血。
乔洛施!
他恨恨地想这个妖精,她竟然敢出现在他的梦里,还亲吻他,修长的双腿勾着他的腰,温热软香的身子贴着他的胸膛。他感觉到柔软的起起伏伏甚至她贴在耳垂边的娇喃喘息。
热!
燥热!
裴鸾越想越难耐,只得再次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简直像是中邪了。
第二天,睡裤还湿了一片。
活了二十六年,再也没有比这难堪的了。
裴鸾心情很不好,早餐时,俊脸臭成了翔。
程子惠关心地问:“鸾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冲了好多次的冷水澡,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
裴鸾觉得有点发烧,嗓子也很干。
这让他不想说话。
裴父裴胥看他爱搭不理的样子就生气,拿着筷子就敲他面前的桌子:“鸾儿,你妈问你话呢?”
裴鸾终于回了神,淡淡两个字:“没事。”
程子惠不信,看他神色有些憔悴,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就走过去,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这一摸,就觉出不对劲了。
“发烧了!”
她震惊又担忧,忙看向一旁的仆人,吩咐道:“快去拿体温计!”
这一测量,快39度了,连裴父也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发烧了?”
裴胥搁下筷子也去摸儿子的额头,都烫手了,忙吩咐人去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医生来的很快,是个俊秀的青年医生,叫秦瑞,一番检查后,解释了病情:“没大碍,普通的风寒感冒,吃点药就行。”
程子惠一听,奇怪了:“秦医生,你没搞错吧?这都夏天了,怎么还会风寒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