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公章拿出来递给了金原。
金原举起字字细细地一看,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没错!就是这个。我想有粮对这个公章不会陌生吧。”
金有粮不可置信地拿过金原手中的公章,仔仔细细地放在阳光底下检查一遍。没错!这真的是他人父亲一直以来,使用的那一枚公章。
他不甘心地递还给了对面的金原,咬着后牙槽说道:“这个就是我爸之前用的那一枚章。”
金原把玩着手里的公章,问刚刚找到这枚公章的汉子。“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汉子老实地回道:“东西是在床底下找到的。”
金原笑了笑,低着头打量着手里的那一枚红色印章,看也没看对面的金家兄妹二人此时脸上的神色。
众人一惊,没料到还真能在金万福家里找到遗失许久的公章。
这……这要大家怎么说这件事……只能说金万福着大队长的运气到头了。否则,这公章就在他们家里都没有找到,还弄得对上鸡飞狗跳。最后是连自己的队长职位也给打了进去。
不过也有着眼明心亮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局。至于布这局的人是麦家诺还是金原,亦或是其他和金万福有过节的人家,就不得而知了。
金原几人离开后,金兰便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家。
……
金万褔从大队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已过去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过完年之后就是立春,可是南方的立春依旧寒冷刺骨。潮湿的空气伴随着春风吹入衣襟,让走在毫遮挡的小道上的人,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刚刚,邮局的人来了一趟,送来了赵宝君几人的家信。赵宝君的信里还好,里面无非是嘱咐赵宝君在那里,不要脑子一冲动,就和人在那边结婚生子。万一有交往对象,一定要和家里说。
而麦家诺从一脸开心的接过信,到脸色不好的合上信。
赵宝君担忧地看着麦家诺,问道:“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麦家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道:“也没什么大事。”他把信随意地搁在一旁地上,“我妈说我奶那边又在闹腾。”
“你奶不是都中风半瘫在床上了吗?都这样了,你奶还怎么闹啊?”赵宝君觉得麦家诺他奶,这战斗力也实在是太强了点,都这样了居然还能作妖。
这是打算生命不止,作妖不断啊!
麦家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奶自从中风之后,就没法自己生活自理。我们家里的那些事情你也知道,自从我奶上一次和我爸妈闹得不愉快之后,我爸给我奶的钱也少了许多。”
“而且这一年两年的……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还是和我奶之前关系不和的婶婶。我奶前阵子和我婶婶闹起来了,说我婶婶照顾她不尽心,让我二姑打电话给我妈,说让我妈回老家去照顾她。”
“我妈哪是那么好欺负的人,直接就拒绝了,而且还把原本每月打给我奶的钱,直接减半。说老太太既然这么龙精虎猛有精力折腾,证明身体好了大半,不需要我爸每月打过去的钱补身子了。”
“这不,老太太直接不敢再提这事情。”
“唉,我问你一件事你别生气。”赵宝君碰了一下麦家诺的胳膊,迟疑地说:“你奶为什么这么不待见你爸呢?”
“你看她这么使劲的折腾你们几人,看来看去都是想要恶心你爸的样子。”
“不说你叔叔,就说你两个姑姑,你奶这么重男轻女的人,也没像折腾你家这样折腾你两个姑姑吧?”
麦家诺抿嘴,欲言又止地皱眉说:“其实,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敢告诉过其他人。一是因为我没有证据,而是因为我那时候实在是年纪太小,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我说的话。而且那时候的事情我记不住了,只是这么隐隐地猜测了一点。”
赵宝君说:“你说!我保证不说出去!”
麦家诺往赵宝君的身侧又挪移了几分,两人肩并肩坐着,低声说道:“我怀疑我四岁多,一个人在我家那年,我奶有一次差点就杀了我!”或者更准确地说,老太太已经成功的杀了原来的“小麦家诺”。
他之所以这样怀疑,一是因为过来的时候,清晰地记得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到老太太时,对方惊恐的眼神。
还有之后他感觉到的杀意。
可是第一,他确实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老太太动了手,所有的一切只是自己凭直觉猜测。第二,也是因为“麦家诺”好好的活着,更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了。
而且当时老太太对外声称他是体弱才生病,而他这个当事人过来之前,这具身体的记忆一无所知。
当年这具身体的年纪太小,想要做什么也无能为力。等他长大,想要找机会回老家探查当年的真相时,又被困在了这里不能离开。
第84章
赵宝君在短暂的惊讶过后, 恢复了神情, “难怪了!我说你奶为什么总是一副看你们一家人是眼中钉的架势,活像是你爸的后娘一般。”
“你放心这事去我不会说出去,不过你自己当心一点,千万不要被对方发现了异样。”
麦家诺苦笑一下,“我如今都不知道,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赵宝君:“那……那也是。”
两人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后起身,各自进屋拿了两盆子脏衣服出来。如今天气冷,去河边洗自然不现实。
两人来到井边,麦家诺急忙抢过赵宝君手里的那盆脏衣服, 说:“今天天气还是太冷了, 这么冷的天, 生了冻疮怎么办。你衣服给我, 你去灶间再去烧一点热水吧。”说着便抢走了赵宝君手中的那一盆衣服。
在知青点,要用灶间烧东西,那就必须自己准备好柴火,毕竟没有谁喜欢总是帮别人做义务劳动。
赵宝君去劈柴烧热水,而麦家诺则蹲在屋外洗衣服。
可是就在电光火石间,赵宝君脑海之中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平时她一向都吧自己的内衣裤在洗澡的时候一起洗了, 可是上一次好像因为临时有事, 就放在衣服里还没洗。
这真是……
赵宝君急忙羞红着脸跑出去, 可是为时已晚。她看到麦家诺正拎着一件极为熟悉, 白色的短短的……小可爱!
一看这东西,赵宝君就顿时血气上涌, 慌忙地跑到麦家诺手边,一把抢回自己的小可爱。真是夭寿哦!
“我……我……我……”麦家诺也说话不利索了,他“我”了半响,脑袋像是一个已经当机卡壳的机器,憋红了脸也没想到如何化解两人的尴尬。
好在赵宝君的脸皮够厚,她心虚地避开麦家诺的眼睛,“有……有什么奇怪。好像你每天都不穿,光着一样!”说完,便抱着盆躲到别处去洗衣服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见面就红了耳根,尴尬地过了三天。期间,褚越还好奇地问过,他们两个是不是闹别扭了,都被赵宝君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
两人虽然因为这件事情互相避开了好几天,但毕竟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时间一长,麦家诺不提,赵宝君自然不会再去纠结这件事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当田里的麦子开始抽穗时,赵宝君被队里安排,和褚越一起去村子附近的一处小树林里去捡柴火。
原本这捡柴火的活十分简单,只要去山上把落下的枯枝捡回来就行了。没想到却中途遇见了麻烦。
小树林,一直以来都是画本子和八卦闲谈中风月故事的高发地。只是一般这种故事的背景时间,都在月黑风高的晚上。赵宝君没想到居然在青天白日里,居然还能看到这么辣眼睛的画面。
唉呀妈呀!
那两个躲在草丛后面缠绕交织在一起的两个人,居然还是熟人!
这不是金兰和苏金成?可是这金兰不是以前一直围着麦家诺转悠,还扬言非君不嫁吗?
赵宝君忍不住压低嗓音,对身侧一起看戏的褚越道:“这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和谁搅和在一起不好,非要和苏金成这个小人在一起?”
褚越躲在草丛后面,不咸不淡地瞟了一眼赵宝君。“她之缠着麦家诺,后来才有你们那些事情,我还以为你会对外面这事情乐见其成。”
他眼神看过去,示意了一下还在外面激战的两人。
赵宝君撇撇嘴,不屑地说道:“我这人确实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也一向喜欢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并且不觉得她在之前的事情里是绝对无辜的,但是她和她们家的仇我都报了。这姑娘过得好,我不会眼红嫉妒。她过得不好,我也不会幸灾乐祸。”
褚越耸耸肩,无所谓的摊摊手。“你一个未嫁人的小姑娘,还要继续在这里看下去?”
“我看你一个未娶妻的光棍看的,也挺津津有味嘛!”赵宝君随意地回了一句。
这种事情,看多了可是会针眼的。于是赵宝君和褚越,猫着腰打算离开。可是褚越因为蹲着时间过长而腿脚发麻,起身的一瞬间不小心碰到了身侧的荆棘。
“谁?”刚刚还投入到游戏的两人,被那一声树丛的摩擦声所惊动,两人迅速地分开,开始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