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貌美如花[穿书] (汀州梦月)

　　那个人的力气大极了，宋青妧被他带着，到了院子里靠墙的地方。奇怪的是，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似乎在不远处停了一会儿，又跑远了。这个时候，一直捂着宋青妧嘴的人也放开了她。借着月色和灯笼的光亮，宋青妧看清了，他是个男子。
　　看来，是刚才那个男人救了她一命。宋青妧端详了她一会儿，刚要低身谢恩，那个男人清冷的声音却响在了耳边：“宋青妧，你好大的胆子。”
　　熟悉的声音。却原来是萧易轩。她立刻跪下来行礼：“奴婢见过王爷，请王爷恕罪。”
　　萧易轩冷笑了一声：“宋青妧，你如今又开始装乖了。”
　　宋青妧咬住了嘴唇。见萧易轩没叫她起来。刚才自己惊魂未定，也顾不得许多规矩，便自己站了起来。一面嘴硬道：“王爷，奴婢只是，只是溜达一下而已。不过王爷，您怎么也到宫里来了？”
　　萧易轩一身黑衣，束着头发。面纱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在宋青妧手里灯笼的照射下，露出他如同新月一般白皙的面孔和漂亮的像是琥珀一般的眼睛。真是没辜负作者亲妈给他的一副绝世容颜。没了锦衣华服，纵然是穿上一身夜行衣，看着也不像小偷，而是cosplay。
　　宋青妧忍不住低下头，捂着嘴笑了一下。萧易轩冷冷的眼光再一次扫了过来：“回答我的问题。”
　　宋青妧四下看了一阵，自然不敢说实话，而是说道：“没有，奴婢就是晚上吃多了，想出来散散步，不然积食发胖就不好了。”
　　萧易轩哪里会相信她，而是抓起了她的一只手，上面分明还带着几丝血迹。他再次问道：“还不说实话？”
　　宋青妧鼓了鼓嘴巴，把灯笼举了起来。萧易轩却忽然抓着她的手腕，直直地把她逼到了墙角，伸手捏住了她的小下巴，逼迫着宋青妧抬头看向自己。另一只手还按在了墙上，死死地堵住了她的退路。
　　“宋青妧，我奉劝你早点跟我说实话，要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萧易轩的声音像夹了冰块一样冷。
　　宋青妧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把实话和盘托出：“王爷，宫里死了一个小宫女，您知道吗？”
　　萧易轩放松了握着宋青妧的下巴的手，两个人一起往老太妃的寝殿走。他说道：“然后呢？”
　　宋青妧继续道：“王爷，奴婢觉得奇怪，就派了手底下的一个小宫女去偷着看了。说是那个宫女是被挖去了心肝，然后死在那里的。”
　　萧易轩在月色下踱着步子，转头看向她，说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宋青妧不放心地看了看后面，说道：“可是那个小宫女说的不清楚。奴婢心里也担心极了。因为事情出在瑞冰殿附近，正是王爷吩咐奴婢办事的地方，奴婢因想着，万一这个死掉的宫女牵连到王爷，那就不好了。所以才趁着入夜没人的时候，偷偷到瑞冰殿里来，王爷，您都不知道，奴婢刚才听到那怪动静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萧易轩微微抬头，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他的声音很低，宋青妧却清楚地听在耳朵里：“接着说。”
　　宋青妧只得继续道：“回王爷的话，奴婢刚才看到那块血迹了。如果那个宫女是死了之后才被移动到瑞冰殿来的话，那当地就不会有那么多血。所以说，那个宫女就是在瑞冰殿被杀害的。而且，话说回来，这个宫女死的这样惨，但是宫内大部分的人却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的，如今也封了口，一个字都不敢再提了。按照奴婢的糊涂想头，想必这个犯案的凶手或者主谋，是个在宫中有些根基的人，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把这些事情按下来，还能封住别人的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萧易轩淡淡说道：“还有吗？”
　　宋青妧忍不住说道：“王爷，您一直叫奴婢说，那您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萧易轩转过头去看着宋青妧，眼里是浅浅的诧异：“宋青妧，你这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竟然问起我来了。”
　　宋青妧此刻倒也不怕了。四目相对，宋青妧倒也毫不怯场，而是说道：“王爷，有一说一，您这一身打扮，好像个武功高强的杀手似的。虽然您是王爷，可也不好这么大半夜进宫里来吧。就算是要进到宫里来，您这身打扮，也难出去吧。”
　　萧易轩叹了一口气，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跟你一样。瑞冰殿是我的地方，我的地方死了人，我自然也要去看看。”
　　宋青妧偷偷抬头，看了看他。喉咙里堵着的话似乎就要到嘴边了。她想把老太妃近来爱昏睡的事情告诉萧易轩，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她想到老太妃近来总是嘱咐自己，一定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尤其是自己的儿子，萧易轩。
　　要是宋青妧今天告诉了他，老太妃一定会责怪自己。而且，她那样通透的人，想必在这件事情上，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说了。对着萧易轩审视的目光，她忍不住躲闪了一下，轻轻咳嗽了几声。
　　萧易轩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强迫着宋青妧看向他。他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母妃出了什么事情了？”
　　宋青妧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哪能啊，老太妃身体康健得很，奴婢是想问问王爷，上次奴婢走之前送给您的奶丸，您吃完了吗？”
　　

　　第二十五章

　　萧易轩依旧眯着眼睛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宋青妧，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宋青妧惊奇地意识到，萧易轩现在对她说话，已经不自称为本王，而是我了。宋青妧清楚他的性子，自傲不愿低头，而且自持身份，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自称为我。
　　宋青妧又重复道：“王爷，奴婢是想问问，您吃了奴婢给你做的奶丸之后，下午起来的眩晕有没有好一些？”
　　萧易轩看了看腰间的荷包，说道：“还行。”
　　宋青妧忍不住笑了。萧易轩说的还行，怕就是效果很好的意思。她看了看萧易轩的衣服，说道：“王爷，你穿这身衣服怕是不方便吧，不如到奴婢那里换一身衣服，穿着衣服，也好不引人别人注意。”
　　萧易轩凉丝丝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你是觉得本王有鬼吗？”
　　宋青妧立刻道：“奴婢可不敢。您还是快跟奴婢回去换衣服吧。放心，没人发现的。”
　　萧易轩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点头答应，亦不开口拒绝。宋青妧是早就摸准了他的脾性，拽着萧易轩的衣袖，顺着寿烟殿的后面走到自己的屋子。
　　她走之前在屋内燃了百合鱼草香，清澈绵长的香味。萧易轩之前从来没有闻过，估计是宋青妧独到的手艺。屋子不大，里外只有两间，却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屋子里没有什么华丽值钱的陈设，只有梨花案上放着两个细颈官窑仙桃瓶，被她擦得发亮，里面放了几枝插瓶的白色茶花和栀子，散出淡淡的香味。
　　萧易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宋青妧带到这里来了。从头到尾，他好像也没有开口拒绝。萧易轩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一下鼻子。屏风后面的宋青妧不知道在收拾什么东西。萧易轩便说道：“你这里怎会有我穿的衣服？”
　　宋青妧有些快活地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怎么奴婢觉得，自己在王爷的心中，就是个蠢笨至极的女子，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什么规矩也都不懂，奴婢伺候着您和老太妃，虽然王爷您不大往宫里来，但是从前你家常穿的几件衣服，奴婢也都带到宫里来了。”
　　萧易轩坐了下来，过了片刻，宋青妧就抱着一件宝石蓝色的长衫走了出来。萧易轩站起身，自然地伸出手。宋青妧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跪了下来，想给他更衣。萧易轩却说道：“不必跪着了，站着伺候就可以了。”
　　宋青妧凑到门口，看到窗外夜已经深了，也不想再守这些规矩，转到了萧易轩身后，帮他解开了腰带。他的夜行衣腰带扎的极紧，显出一把劲瘦的腰身。想是为了便于行动。
　　宋青妧笑道：“王爷最近好像又稍微瘦了一点。奴婢进宫之前给你做好衣服带进来，一会儿穿着，准保又宽了。”宋青妧的手下麻利地动作着，替萧易轩换好衣服，又从架子上拿起腰带，整理了一下，从背后伸到他的身前，慢慢摸索着给他系腰带。
　　不过，许是她许久没有伺候萧易轩更衣了。花了很久也没有给他系上。萧易轩着了急，双手摁在了宋青妧的手上，扣上了腰带的扣子。这种类似于环抱的姿势，让她感受到了萧易轩薄却有力的筋骨。宋青妧呼吸一滞。她回过神来，立刻松开了手，红着脸到了萧易轩面前，把自己的琉璃灯递到了萧易轩手里，小声说道：“王爷，您趁着现在没人，赶紧出宫去吧。”
　　宋青妧抬头偷偷看了一眼萧易轩，他的脸上也带着浅薄的红色。气氛好像有点不自然。宋青妧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问他行了一个礼。萧易轩没有出言责怪，而是从她的手里接过了灯盏，往门口走去。宋青妧低着头，跟他走到门边。
　　本想就这么目送着他离开。但是，萧易轩却又在门口停了下来。他又转头看向宋青妧。这是除了宋青妧变得漂亮的那一天，他第二次仔细端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