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筠淼起先还有想要跟高手过招的跃跃欲试,两次下来就乖乖地束手就擒。
那条红色肚兜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扯掉了,皱巴巴一团扔在墙角,上面几缕勾起的丝线看得年筠淼脸颊刺热。即便是此刻,被朱红色的纱幔所笼罩的这一方天地之间,爱欲的气息仍是浓烈。
年筠淼把肚兜攥抚平压在枕头下,这才叫了淑雯来伺候洗漱。
淑雯端了水盆进来,乖巧道:“贝勒爷走的时候嘱咐奴婢说侧福晋昨夜累着了,不让奴婢叫你起身。”
年筠淼臊眉耷眼地看一眼淑雯,转了转自己酸软的手腕,没好气道:“还得谢谢你做的肚兜。”
淑雯抿着唇角,欲笑非笑,给年筠淼递来热乎乎的毛巾熥脸,悄声道:“奴婢一会儿来收拾床铺,小姐别担心。”
“不担心,”年筠淼脸上覆着毛巾,瓮声瓮气道:“没什么可担心的。”
淑雯探头探脑朝床榻上瞥了一眼,干净的?!
“行了,别看了。”年筠淼把脸上的毛巾拉下来丢给淑雯,将四爷的顾虑告诉了淑雯,她说得漫不经心,淑雯却抽抽搭搭流了眼泪。
“你哭什么?”年筠淼有些头大。
淑雯胸口起起伏伏,抽噎着:“小姐,奴婢是高兴,四爷对小姐好,奴婢高兴得都哭了。”
“好啦,别哭啦,”年筠淼拍了拍淑雯的后脑勺,“去给我拿些吃的来吧,我肚子太饿了。”
“那小姐用了饭,奴婢再伺候您梳头。”淑雯抹了抹眼睛,又是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屋子里炭盆烧得热,年筠淼只穿了一件燕居的夹衣,散着头发喝着淑雯新煮的莲子羹,闲适又惬意。
这样静好的时光,被李氏张扬的笑声打破了。
年筠淼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红釉小碗,抬眼看去。
李氏拉着弘时,笑得满面春光,声音清脆,宛若梁上黄鹂:“妹妹的屋子里真是又香又暖和啊。”
“侧福晋安好,”年筠淼微笑颔首,让了李氏往炕上坐。
“我来看看妹妹,”李氏笑盈盈地一点不见外,亲亲热热道:“左右也是闲着,来陪妹妹说说话,解解闷子。”
“以后常来。”年筠淼语气平淡,朝着淑雯扬扬下巴,示意她沏茶。
李氏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打量着年筠淼,年筠淼不为所动,旁若无人地接着吃饭。
“妹妹怎么这个时候用饭?”李氏淡笑着,话里有话。
“才起,”年筠淼漫然答道,随后拿了一块红枣山药糕递给弘时,朝着弘时笑笑,“吃吧,很好吃的。”
弘时接了红枣山药糕很是高兴,李氏的脸色微微冷了一瞬,旋即仍是自讨无趣地笑着:“妹妹好福气呀,“贝勒爷疼惜妹妹,早起晚起的又有什么要紧。”
年筠淼语调平静,面不改色道:“我一贯睡得少,今日是身子不舒服。”
连过来奉茶淑雯听到这句一贯睡得少,也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妹妹是哪里不舒服?”李氏神情忽地紧张起来,小心试探着:“可是乏力恶心?”
年筠淼随意嗯了一声,只见李氏弯起的唇角僵住,讪讪道:“那妹妹这是遇喜了?”
年筠淼这才反应李氏听了自己身体不适为何如临大敌,原是为了这个。
“或许吧,”年筠淼故意逗她,“月信是晚了几天,不过从前也总是不准,说不好的。”
李氏脸色一沉,醋意十足道:“那肯定是有了,今年贝勒爷大喜,钮祜禄那里就要生了,你这肚子里又有了。”
年筠淼懒得跟她再多说,捻了捻嘴角让淑雯把没吃完的东西撤了下去。
李氏没有要走的意思,年筠淼知道她是一刻钟都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不过是想见见四爷罢了。李氏没话找话说地赖到了午饭时分,还真就让她等着了。
门外脚步声想起,李氏便像是嗅到猎物气息的虎狼一般警觉起来,“是贝勒爷。”
胤禛没料想李氏会在,抬脚进来的时候就叫了一声“淼儿”,只那一声,李氏脸上的欣喜顷刻间褪去,只剩下苍凉。那是她梦寐以求的语调和称呼,她也曾含羞带怯盼着他宠溺地叫自己的闺名,落空之后她便自我安慰,自己所嫁并非温和贴心之人。
可是今日,一记响亮的耳光愁得她半天缓不过神来,原来四爷也会这样同别人说话。
看到李氏,胤禛稍稍愣了下,“你怎么在这儿?”
李氏勉强勾了勾唇角,做了个笑的动作,但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了,“妾身来看看年妹妹。”
“阿玛,”弘时照着李氏先前教他的,扑进胤禛的怀里,低声道:“儿子好想阿玛。”
胤禛伸手搭在弘时头顶,看向年筠淼,语气似是商量:“那就一同往福晋那里用午饭吧,今日也算是有件高兴事。”
年筠淼点点头,婉然道:“那贝勒爷先过去,我换了衣服就来。”
“还没恭喜贝勒爷呢,”李氏看了年筠淼一眼,虚情假意道:“年妹妹说她身体不适,想来是遇喜了。”
“嗯?”胤禛微微眯了下眼睛,饶有兴趣的看向年筠淼,“有了?”
年筠淼舔舔唇角,似笑非笑道:“也许……吧。”
胤禛抿唇,轻咳一声,拍了拍弘时,低声道:“跟你额娘先去,阿玛随后就来。”
李氏扯着弘时走了,淑雯也悄然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年筠淼笑嘻嘻地看着胤禛了。
胤禛曲指散漫地刮了下鼻尖,一把将年筠淼拉进怀里,手掌在她平坦坦的小腹上轻拍两下,“这是,等不及了?”
“贝勒爷别瞎说,我虽不是矜持之人,也没有您说的那样不矜持,”年筠淼在落在身前的手背上拧了一下,转而问他:“您刚才说,今日有什么喜事啊?”
胤禛反手攥着年筠淼的手腕,一下下捏着,不答反问:“还酸吗?”
年筠淼倏然红了脸,却还是小声说:“酸着呢。”
胤禛低笑两声,十足的不正经,“还记得昨天晚上怎么可怜兮兮跟我说叫我自己看着办吗?把火勾起来,却要把我扔在半道上?”
年筠淼为了看清胤禛的脸,微微朝后仰身,眉头皱起,满是疑惑的目光在胤禛脸上扫了两遍:“能叫贝勒爷这样开心,大白天的就说这些不正经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喜事呢?”
“不能叫贝勒爷了,”胤禛把人往身边拉了拉,语气平淡:“得改口叫王爷了。”
年筠淼闻言,笑盈盈地勾住胤禛的脖子,踮起脚尖,嘴唇贴在他脸上,软软地叫了一声“王爷”。
这一声让胤禛浑身一震,酥麻感直冲头骨,他握住了年筠淼的腰肢,又把人往自己身边摁了一把,贴在她耳边,低低地哄她又像是求着她:“乖淼儿,再叫一遍。”
年筠淼吃吃而笑,从胤禛怀里挣脱出来,转了个身,青丝扬起,她笑道:“再不换衣裳就来不及了。”
胤禛看着空掉的手臂,笑着摇了摇头,侧身靠在柱子上,吊着眼梢,看着年筠淼胡乱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又随便挑了件棉衣穿上,眨眼的功夫就收拾好了。
“走吧,”年筠淼故意一顿,过来牵胤禛的手,手指在他掌心磨了磨,才叫出来:“王爷。”
“你这也算视眉毛如粪土了。”胤禛抬手替她抿了抿鬓边稍显凌乱的发丝,没有淑雯帮忙,年筠淼梳头的功夫还是差点意思。
“不对,”年筠淼摇摇头,“王爷应该说梳什么头发,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胤禛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原是这样,记下了。”
一顿饭还没吃完,宫里的旨意就到了,在八阿哥胤禩忙着笼络朝中重臣推举自己做太子的时候,胤禛不声不响地被封了亲王。
这是康熙向胤禩发出的信号,不过这个时候对于胤禩来说,想要收手却是为时已晚。
就在胤禛被封亲王之后三天,三阿哥胤祉向皇上揭发大阿哥胤禔用巫术镇魔废太子胤礽,企图谋害亲兄弟,人证物证俱在,大阿哥无从抵赖。
这件事不仅为皇长子胤禔的夺嫡之路画上了句号,也为他年仅三十七岁的人生画上了句话:康熙虽不忍治亲生儿子死罪,却下旨将他终生幽禁,从此高墙之内了却残生,实则是生不如死。
年筠淼是进宫给贵妃请安的时候,从贵妃那里得知此事,她忽地想起前些日子有几回四爷在书房独宿似乎就是与三阿哥说话说得久了,年筠淼的心不由得颤了一下,她在想,或许三阿哥向皇上揭发大阿哥这件事本就是胤禛安排的。
从宫里出来,年筠淼思虑再三,还是去了书房找胤禛。
高无庸在门口,见年筠淼过来,上前行礼,年筠淼悄声问他:“四爷在忙吗?”
高无庸笑道:“王爷说了,不管侧福晋何时来书房,只管进去便是。”
年筠淼笑了笑,推门进去了。
胤禛斜靠在罗汉床上,听见门响,抬头瞧过来,“你回来了?我还怕贵妃留你在宫里住下呢。”
年筠淼回身关上门,小声道:“住就住了,有什么好怕的。”
胤禛放下书,朝她伸出手,笑道:“贵妃娘娘若是留了你作伴,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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