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必然是落得个功体倒退殆尽,寿元已尽而亡的下场。”
“嘶——”
同属于安乐的身体,甚至还需要安乐功体来重新复活的特利悉那,对于这后果更是感触深刻,听到这样后果的特利悉那,不由得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同时也是掩盖不住的愤怒:
“果真是好狠毒的手段!”
“是啊,可手段又何止是狠毒一说。”顿了一下,安乐继续说道:
“不着痕迹就玩死一个具有佛根的修者,还做的如此不着痕迹,这根本不会是佛修能做的出来的行为……有点像后宅妇又或者宫廷人士,以及善于玩弄权谋的谋士才能使出来的手段。但是这人无疑是对佛修的修行绝对极为了解,而且也要我关注极深才能做到。”
“佛修四万八千中法门,从禅定到修二十部,修金刚罗汉菩萨三十二相乃至那么多佛道,其中虽然基础相同,但是演化的手段简直连正统的佛修都不一定全部清楚,修十戒和发宏愿虽然是比较常见的手段,但是这数百年来也少有佛修如此为之,更何况我也没有大肆宣扬过……所以除了正统的佛修,常人绝对不可能看出来我的修行方式,不管如何,圣佛云乡绝对有佛修参与了此事!就算没有,那人也与圣佛云乡有脱不开千丝万缕的关系!”
特利悉那分析着安乐说的内容,但是,她总觉着哪里不对:
“等等,这样的解释……怎么觉着有些不通啊。我记得你之前也有考验,也没有如此……狠毒,按理说你的‘品行’没有问题的。”
注视着起着涟漪的水面,安乐慢悠悠的回答道:
“所以……那就是另一种可能了。”
急于想要听到推论的特利悉那立刻问道:
“是什么?”
“是因为………”
安乐刚说了一个开头,突然停下来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的看着水面一动不动一起来,让心里百爪挠心似的特利悉那开始对着安乐她不断的问起来,可几句之后,她就发现了安乐的状态不对。
对方的气息圆通,原本自封的功体在这一刻被打开,佛门清圣之气环绕周身,四周佛气弥漫,隐隐显现佛修金身之像——
安乐的修为在精进。
等等,怎么回事?神魂中被佛气逼的缩成球球的特利悉那极为不解,刚刚她们不是在讨论关于这场算计的事情吗?怎么她突然修为精进起来?!
安乐她顿悟了什么?阴谋算计?别闹,这简直是天大的玩笑!
因为佛气弥漫,不能释放神识引来冲撞导致安乐精进失败的特利悉那,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又因为安乐在关键点卡住这件事情的解释,让特利悉那好生生气!
更气的,是她特利悉那还没法发脾气发泄一下,只能委委屈屈的缩成球,这状态可绝对称不上舒服。
当然,特利悉那不怎么舒服,安乐却不同,她反而打破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心里面是说不出的兴奋。
由于这个世界和安乐以前接触的世界有太多不同的地方,再加上她记忆仿佛隔上一层玻璃的问题,以及身体里住着特利悉那的原因。在融合世界与世界之间所学知识上面,安乐的速度无疑是缓慢还没有效率的,甚至到最后她都有点想要放弃,打算放弃以前世界的知识专攻现在的法门,毕竟,佛门的修行方法那么多,仅这一门就够她研究一生的。但是安乐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水流的张力足够容纳下的强力撞击是一个恐怖的数值,模仿水防御,以及太空中两层隔板,回缩型特殊材料……安乐完全可以运用佛气制作出来一个超强防御的……乌龟壳。
咳,当然真名肯定不能这么叫,得起一个更为高大上的名字,不过以此类推,安乐无疑可以去组合更多独属于自己的自创招式。
计算着用佛功乃至其它各种法门去模拟水流特性,如何更快释放,分担压力,防止腐蚀等等要素的安乐,自然是在回答特利悉那问题上变得越来越慢,直到她彻底不再回答,因为这时候她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对于乌……龟壳的推断上。也正因为如此,安乐才在一开始不断的撩动水面。当灵感来临,基础也已经夯实到一个恐怖程度的时候,安乐的推算如有神助,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完成了运用神通法门模拟的手段。
随后,就如同打破了那层笼罩在‘过去’与‘现在’的那一层隔膜,也让安乐的心境得以上升——
如此,便是佛法开始有了精进,也就是特利悉那发现安乐的情况。
这一精进,一修行,便是七天七夜。
功体恢复,在水里泡着也没有什么大事,水流的撞击反而符合着某种独特的韵律,到了后期,安乐甚至无意识的合着水流流动的声音开始一呼一吸,宛若融合。
待到安乐再次清醒,没等她运转功体烘干身上的僧袍,就被声音阴森森,听起来满是怨念的特利悉那说道:
“安乐,你必须解释清楚。这次的手段到底是什!么!算!计!”
第98章 魔佛——部众
“额——你竟然等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已经在沉睡了,毕竟佛法精进的时候, 释放的佛气对你来说滋味并不好受。好吧, 特利悉那, 我这就跟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推算了这么多天关于新的术法的安乐,早就把这件事情忘在了脑后, 特利悉那提起来, 安乐才从七天前的记忆中扒拉出来这件事情, 来不及先实验自己新推演出的术法, 安乐先给神魂内的特利悉那解释道:
“以前所有的推论,有一条隐藏的前提是——‘我’已经对拈花公子有了朦胧的好感或者是动了情。所以在这样的地界, 身体变化引动心思转变,真发生点儿什么也属于‘自愿’。但是特利悉那, 你觉着以我对外表现的感觉,我像是一个对男女之情极为熟悉的人吗?”
被第二种可能究竟怎么回事折磨了七天的特利悉那,仿佛浑身都冒着黑漆漆的气息, 不过终于等来解释的特利悉那终于声音不再那么阴森森了,她在面对安乐的这个并不难问题的时候,极快的回答道:
“………处子之身仍在, 不是。”
“没错,在所有我接触过的佛者,优婆夷和我救助的百姓眼里, 我应该是一位虔诚的佛修,甚至也可以说是一位没有男女之别的医者,但唯独不会是所知男女之情的……小女子。”
安乐一边解说着, 一边运转功体烘干身上的僧袍。佛门基本上都比较财大气粗,当然这并不代表安乐也就是有钱人,她毕竟还守着十戒,其中就有一不摸金银蓄财之戒,所以安乐其实……就是个穷鬼,但是再穷,她毕竟是修者,这身僧袍也不是凡布所制,而是天蚕丝所织。水火不侵不说,还极为耐脏,特别好洗……反正挺能穿的,至少她泡了整整七天,这僧袍也没出什么事情,一烘干,冒完烟之后,还和新的一样。
真是居家旅行,风餐露宿之人常备之物啊。
“这才是‘我’的表现,也是我在面对一个发乎于情止于礼应该会有的‘无知’。虽然拈花公子的眼神泄露了他对我的感情,可是他在与我同行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任何超出正常逾越的行为。所以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这应该只是我并不知道的一场单相思,看起来问题不大。毕竟为我而神魂颠倒的是拈花公子,他如何对于我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更何况,在同行的时候他自我控制的还不错——”
“但是,在遇到那种催/情的植物更往前,现在想起来,在分开之后我独自一人去降服那只厉鬼,它的似乎有放大人心欲/望和阴暗的能力。”
说道这儿,特利悉那也大致明白了,她问道:
“所以,只要你们同行至此,就避免不了发生……关系?”
虽然是疑问,但是特利悉那的声音却是无比的确定。
“对。”
安乐也同意了特利悉那的结论,她继续解说到:
“女子与男子的身体构造不同,虽然在欲念上的确比男子更能克制一些,但是倘若我那时失去了意识,或者哪怕没有失去意识……以我的武力,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无法反抗对方。”
“当然,如此这就来了另一个问题,‘我’,自然是不愿意破戒,更何况是对于佛修,女性佛修更为重要的色戒,这一旦被破,还是强迫性质的,特利悉那,你觉着我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特利悉那根本不用思考就会回答:
“自然是心境出问题呗——”
“对啊,我的心境定然会出问题。”
安乐的脚步踏在地上,先是运转功体,支撑出来‘水幕’,来让自己与这些植物的花粉分开,即便是这样,安乐依旧觉着不保险,她又封闭了自己的五窍,防止有漏网之鱼。
“对于佛修,一旦心境出了问题,这对于我来说,定然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后果不是终生难得寸进,就是心生魔念而入魔。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我在这件事情上,怨恨上了拈花公子。”
“恨是一种毁灭人理智的东西,哪怕‘我’清楚这件事情的问题不在于拈花公子,我依旧会恨他,毕竟他是这件事情的实施者,而在恨冲击理智之时,我有极大的可能是忽视掉其它的疑点,以及把事情的重点转移到拈花公子上——你说,以我表现出来的心性,杀掉对方的肯定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