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叫唤!”林二富一个大耳刮下去,林三郎的脸瞬间肿的老高,林二富却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反而抽得更狠,“我叫你打滚!我叫你撒泼!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了?说!以后还打不打滚了!说!”
林二富手劲大,几巴掌下去林三郎直接肿成猪头,一点看不出原来的相貌。
林三郎被打怕了,抱头哭着求饶,“爹,我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呜呜呜......”眼泪跟脸上的黑灰混在一起,哭得跟邋遢小鬼一样。
黄氏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脸上全是焦急之色,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冲到地上一把将林三郎搂在怀里,仰头朝林二富气愤道:“你是想把三郎打死啊,干脆把我们娘俩都打死算了!娘的心肝啊,看你被打成啥样啊?林二富!今天你要是把三郎打得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母子俩抱在一起,哭得好不可怜。
林二富收回手,尴尬地看着徐氏跟林铁贵,林铁贵烦躁地挥挥手,“好了好了,收拾一下,准备吃晚饭。”叹口气,背着手回堂屋。
徐氏看到林三郎被打得这么惨也有些心疼,最后只能对黄氏怒其不争道:“慈母多败儿,黄氏你好自为之。”
等所有人都散了,黄氏抱着林三郎站起来,眼里全是心疼,“我的儿,你受苦了,等回屋娘给你拿云片糕吃。”
“都是我一个人的!”
“那当然,燕儿跟玉兰都没有,全是你的。”
林燕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的一年平安顺心,万事如意!啦啦啦~~~(づ ̄3 ̄)づ
第18章
晚上的饭菜不比中午丰盛,但还是有一道肉菜——卤猪头肉,虽然味道但了点,但一大家子还是吃得很满足,林三郎大口大口地嚼着肉,甚至感觉不到脸疼了。
用过饭,黄氏收拾桌碗,林铁贵和两个儿子坐在院子里说话,这时候村子的里正林忠突然来访。
林铁贵忙站起来招呼,“里正,你怎么来了,大富,给里正搬凳子坐。”
里正今天五十左右,看起来却比林铁贵年轻一些,外穿交领青布直裰,衣服上一个补丁都没有,看起来很精明的一个人。他坐下后,四周看了一圈,“你家杏花呢?”
坐在小凳子上的二妞三妞听到有人喊林杏花的名字,都转头看过来。
林铁贵和林大富对视一眼,都猜不到里正找林杏花会有什么事,林大郎得到指示起身去堂屋旁的小屋敲门,“大姑,里正找你哩。”
林杏花整了整衣裳,从小屋出来,“里正,你找我有啥事啊?”
里正脸色颇为严肃,“近日村里有传言,说你被刘家休弃,事关大林村的名声,作为村里的里正,我有必要过来询问一番。”
林杏花拧眉,“不知里正是听谁说的。”她和离的事情徐玉凤绝对不会跟别人说,除此之外她只和林来喜提过,林来喜应该不是多嘴的人,那这个消息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林杏花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这让里正有些不悦,不过他不想和一介妇人多说什么,“看来这事是真的了?杏花啊,大林村从来没出现过被休弃的妇人,你也知道,出了这种事,对整个村子的名声都不好,还影响你家小辈的婚事,我看......你还是离开大林村吧。”
徐氏和两个媳妇听到动静都来到院子里,听到里正直截了当地出言赶人,林家人脸色都不太好,大妞姐妹仨的脸更是煞白。
林铁贵黝黑坚毅的面庞沉了下来,“里正,我家杏花和刘仲文是和离,不是被休弃,不会影响到村子的名声,你可以放心了?”
里正目光微顿,“既然如此,村子里为何会有这种传言?难道还有人故意抹黑不成?”
“里正此言有理。”林杏花笑眼盈盈,“还希望里正为我主持公道,将背后抹黑我的人抓出来,我不过是一介和离的妇人,还带着三个女儿,本就过得艰难,现在居然还有人这般污蔑我的名声,分明是居心叵测,不想让我好过。里正,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说着竟然低头抹起泪来。
二妞和三妞一人一边靠在林杏花身上,眼泛泪光,委屈巴巴地瞧着里正,大妞也是忍泪的可怜模样,把里正瞧得一身不得劲,好像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的,忙从凳子上站起来,“既然被休弃一事是谣言,我便放下心了。杏花啊,作为村子的里正,我只能把村子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今天的事情别往心里去。好了,我晚饭还没吃,该回去了。”
第19章
林大富伸手,“里正,你等一下......”
里正却仿佛没听到,几步出了林家小院。
徐氏扫了两个媳妇一眼,“你们没在外面乱说吧?”
胡氏忙摇头,“娘,我没跟其他人说杏花的事。”
黄氏也笑着说:“娘,我可不是这种长舌的妇人。”
徐氏眼一横,“来,跟我说说你在笑什么?你大姐和离了,你很开心?”
黄氏瞬间变成苦瓜脸。
林杏花见此把徐氏拉到一边,“娘,过几天我想用一些猪油。”昨天去镇上一趟,林杏花发现这个时空并没有肥皂,所以她产生了自制香皂的念头,而肥皂最主要的原料之一就是猪油。
“野猪是你抓到的,想用猪油自己去拿,不过你要猪油干啥?”
林杏花眼中闪过光芒,笑嘻嘻道:“等我做好娘就知道了,不过我恐怕要用不少哦。”
徐氏有些心疼猪油,而且野猪本就没有家养猪炼的油多,不过面对林杏花殷切的目光,徐氏只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你用吧,不过不能浪费,知道了吗?”农家人用啥都心疼,这是改不了的。
“我知道的娘!娘对我真好!”林杏花抱着徐氏的胳膊笑哈哈,徐氏不知道她乐什么,自己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得到徐氏的同意后,林杏花立刻去厨房烧热水,还让大妞准备一个干净的木桶拿回屋子里。
水烧开后,林杏花将事先准备好的草木灰倒进木桶,再将热水也倒进去,水没过草木灰两厘米左右即可。
姐妹仨站在一旁,一脸好奇,大妞便问:“娘,你用开水泡草木灰干啥?”
林杏花用木板半盖在木桶上,回头笑着说:“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不过这个水你们千万不能碰,会伤害皮肤的,知道了吗?”
大妞一听这水有毒,瞬间没了兴趣,和二妞她们乖巧点头。
林杏花摸摸三妞的额头,“好了,咱们洗洗睡吧,明天还有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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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白天还是很热,但现在昼夜温差大,晚上开始变凉,一家人挤在一起睡觉也舒服许多。
难得一夜好眠,早上吃完早饭,一家子又要出去干活了。今天林铁贵和林大富他们去翻地,林杏花和林二富则去稻场扬稻子。
今日起了微风,林杏花跟林二富到了稻场便分开,各自拿着木锨开始扬稻子。
林家共四亩地,今年收成已经算是不错,但是总共也不过十石粮食,有了林杏花这个力气大的出手,她和林二富用不到一上午就把稻子全扬好了。
“这就扬完啦?”林二富不敢置信地摸着下巴。
“你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林杏花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扔过去一把扫把,“把瘪籽扫出来,带回家喂鸡。”
林二富一把接住,认命地跑过去扫掉瘪籽和草灰之类的杂质。
下午林杏花和林二富便去田里帮忙了,临到傍晚又回到稻场收稻谷,再一趟一趟挑回家。
挑到最后一趟的时候,周婆子在半路挡住林杏花的去路,面皮上挤出一抹怪异的笑,“杏花呀,听说你被刘仲文休啦?”
林杏花没放下担子,抬眼看向周婆子,“有事?”
周婆子不满林杏花的冷淡,媒婆痣上的一个长毛颤了颤,阴阳怪气道:“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你跟长辈说话就这个态度啊?回头我倒要找你娘说叨说叨。”
林杏花呲牙,扯出一抹虚假的笑,“周大.奶,你没看到我还挑着担吗,有话咱们下次再说。”说着绕开周婆子就要走。
周婆子腰一扭再次挡住林杏花,“哎等等,我就两句话,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林杏花面露无奈,“您快说,我家里活儿还多着呢。”
周婆子却没立刻说话,反而用挑剔的眼光将林杏花全身打量了个遍,最后摇着头说:“杏花啊,虽说你是三个孩子的娘,但是你也不能保养自己啊,看你这腰比水桶还粗,胸脯也瘪了,啧啧,两只手黑得跟啥一样......”
林杏花脸一黑,不给周婆子继续说下去,“周大.奶,我长啥样自己心里有数,您看得下去就看,看不下去就别看,我又没逼你看我,您这样冲上来就把我好一顿数落,说得我丑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我爹娘听到恐怕都要哭了。”
周婆子被林杏花说得噎了一下,想到此行来的目的只能忍住怼回去的冲动,继续假模假样地笑道:“没想到杏花你现在口齿伶俐不少,不过做女人必须性子温婉才行,否则哪有男人会娶你哟!你大.奶说话不好听,但都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