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才算得完美。”他夸了句。
眉梢微带着些娇羞,视线扫落在璀璨的钻石上,灯光下似乎都晕染了层迷醉的光影,奢侈至极,越发让她表现得浑身不自在。
直到他挽着她手臂,柔声道:“我们出发吧。”
才将她过多暴露心境完全掩盖下来。
*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颐和酒店的门口,随着门童的接应,她提着礼服下了车,挽着他的手臂,两人漫步在大理石地板上。
“别担心,虽然重要,但也不过只是个商业晚会而已。”他似乎看出了她的紧张,宽言安慰道。
她勾起了笑意点了点头,话音里稍微有些调皮的成分:“那我到时候就紧紧跟着琨哥。”一双水眸在精致粉黛的勾勒下,越发的勾人,含着浓情对望让他心悸一颤,一股莫名的情绪转瞬即逝,却又被谢挽清晰的抓住了。
总觉得隐隐约约会有些事情发生。
尤其是霍易琨为什么会突然送一条昂贵的项链,少说也是套房子的价格,出乎意料。
“嗯。”他道。
说话间他又简单的交代了注意的事项后,两人已经出现在了宴会大厅,随着优雅的交响乐的响起。如同钻石般闪耀的钻石水晶灯折射着奢靡的光影,散落在衣着华丽的人群至上。
她的目光往远处望去,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前世熟悉的身影,不过让她失望了。
倒也不稀奇,她虽然前世也是百亿阔太太,却一直拘泥在平城地界,放到藏龙卧虎的上京实在是没眼看。
按不少人调侃的话,在天子脚下随便拉个路人说不定都是那房的贝勒爷。
那有她能认识的机会?
思索间便有不少人迎来朝着霍易琨打了招呼,王守伦端着香槟递给了霍易琨:“易琨好久不见。”
霍易琨接过香槟抿了口,少有的微笑:“守伦兄,最近过得可好?”
“还行,这位小姐是?”
王守伦回应后,又将视线挪到了谢挽的身上,眼底流露出抹惊艳之色。
上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盛远的霍总向来是不近女色的,突然带了个女伴来着实让人吃惊不已,刚才已经有不少人将视线移到这对儿身上。
他也是图个好奇。
“我的女伴,谢挽,挽挽这是正达集团的王总。”
他朝两人相互介绍道,这些日子来霍易琨虽然时不时也会亲昵的称呼她一句挽挽,更多的时候依旧是谢挽。
不过此刻还真多了份亲近之意。
“女伴?我看是女朋友才对。”王守伦调侃道,霍易琨笑而不语并未解释。
“谢小姐好。”
“王总您好。”落落大方,没有任何轻浮的举动。
两人谈话间,说了些商业上的事,她在旁只是安静的听着,微笑着附和并没有过多的举动。
而此时一道身影猛地打乱了她心底的节奏,不远处站着的齐宣鸿,她自然是影响深刻,见着众人纷纷簇拥的模样。
齐宣鸿很有可能是这次宴会的主办方。
第50章 (恢复更新)
她的视线刚落在齐宣鸿的身上不久, 就听着一旁的王守伦笑着说道:“易琨,你干爹到了。”指着的方向正是齐宣鸿的位置。
她复跟着王守伦的视线再次挪到齐宣鸿的身上的这一刹那, 一股莫名的情绪席卷而来甚至是不可置信,而霍易琨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瞬间情绪的变化, 立马迎上前去笑着跟干爹齐宣鸿招呼了句:“干爹。”
她的脸色煞白,迅速低下头。
真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却不敢有任何的怠慢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紧接着跟上了霍易琨的脚步走到了齐宣鸿的面前。
而此时簇拥的人堆里还有个人, 打眼一看竟然是齐朗。
还真是阴魂不散。
“琨哥。”齐朗兴致勃勃的朝霍易琨招呼道,随后立马见到了身着华丽的谢挽, 眼底在闪过丝惊艳的瞬间也流露出不可置信,尤其是谢挽锁骨上钻石项链,
他认得,这明明是霍家给媳妇儿的信物。
难道说?
目光立马陡变, 连着她都能察觉出此刻气氛的微妙。
齐宣鸿转过了身子, 勾起抹儒雅的笑意:“易琨,许久不见了。”那视线落在霍易琨身上后不久, 又回旋在她的身上, 却并没有过多的停留。
“干爹怎么突然从国外回来呢?”霍易琨问。
齐宣鸿不紧不慢道:“朗子在南都工程已经结束了,我只是回来安排他接下来的工作的。”说话间视线微微在观察着谢挽的反应, 只见她没吭声就挨在霍易琨的身后。
齐宣鸿,齐朗, 干爹....
三个词语在脑中打转, 她方才后知后觉这齐宣鸿竟然是齐朗的爹, 此刻的谢挽方后悔当日里只顾着许承洲,未曾把目光过多的放在齐朗的身上。
却又庆幸,幸亏齐宣鸿当日来鼎辉的时候,她没有过度谄媚,不然只怕是被掀了狐狸皮。
霍易琨倒是可以骗骗,毕竟年纪小没有太老谋深算,而齐宣鸿则不同,虽然儒雅但是世面见得太多了,她这点肠肠肚肚根本就藏不住。
她此刻万分庆幸当日没有出格。
“齐总。”她有些诧异甚至问出了声,清软的声线在优雅的音乐中迅速被凸显出来,好几道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尤其是齐朗的目光,热烈异常。
“谢..谢小姐?”齐宣鸿皱了皱眉,哑然后总算喊出了个称呼,说话间又伸出了手再次添了句:“好久不见。”
她倒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立马伸出手客气道:“齐总说笑了,难为齐总还记得谢挽。”
冲着齐宣鸿这个态度,她猛地放下了心来,不掺杂任何的情绪只是久别重逢而已。
霍易琨茶艺盯了两人一眼,轻声问了句:“干爹跟挽挽认识?”
“一面之缘而已。”
齐宣鸿道,说话间又将视线落在了儿子齐朗身上,似乎在从他的面部表情上寻找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齐朗的心绪非常复杂,若说老头子能跟谢挽有交集,联想到谢挽以前的身份,只怕联系也只能在酒桌上有交集,难道是事业上?
他不信。
倘若谢挽真得跟老头子又更深的牵扯,虽然他口口声声唤着亲爹老头子。
可光从亲爹这周身的气度,不老的容颜,不少女人都铁了心贴着他爹,而两人站一起不少人还以为是兄弟。
他亲爹的女伴这些年也不曾断过。
万一,万一他要叫她声小妈?
去他妈的,一想到这里齐朗觉得头都大了,再掺和着那条项链,他恨不得立马拉住她的手问个清楚,只可惜此刻场景不太合适。
霍易琨默然,齐宣鸿倒也没继续说转而又道:“既然易琨在这儿了,那朗子就交给你了,我公司那边还得处理点事儿。”
霍易琨电点头:“辛苦干爹了。”
谈话间齐宣鸿也没有犹豫又吩咐了句齐朗:“好好跟着易琨,别惹事。”
在齐朗点头后,方才迅速转身丝毫没有留恋的离开了会场。
大致的原因还是这毕竟是个年轻人的场子,他越了辈分停留太久也不好.....
等着亲爹齐宣鸿走远了,沉默了大半时间的齐朗总算麻溜的开了口,嬉嬉笑笑问了句:”琨哥,怎么带着挽妹妹来这儿呢?”
他盯着齐朗,脸色猛地闪过丝尴尬,意味不明仿佛两人之间确实有不好言说的关系,如此一来即便是不说出缘由,都让齐朗心里咯噔了好几下。
这段时间,他也打听过,自从一年前那件事情发生后,谢挽跟琨哥就走得很近,甚至多次出入她的住所,这也是他之所以不敢再次直面谢挽的原因。
但依着琨哥的性格,又怎么会喜欢上谢挽?
可,她的美,她的好,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着迷,琨哥又怎能逃脱呢?可为什么偏偏是琨哥?凭什么?
第一面见着霍易琨的时候,他当年八岁,他已经是十多岁的少年郎,彬彬有礼,优雅的像个王子。
所有的光辉都刻在他身上,而他就是犄角旮旯恶臭的过街老鼠,格格不入。
即便是他对他非常的好,依旧是不能磨灭他从出生后多年经受底层教育带来的影响,他承认有时候他会嫉妒霍易琨。
他太完美了,仿若天神。
即便是他用尽了纨绔的手段,将父亲齐宣鸿的目光吸引而来,也始终抵不过霍易琨一点点的举动,齐宣鸿永远都将目光放在干儿子易琨身上....
而他不过是父亲憎恶的可怜虫而已...
这些日子里他都将交织在嫉妒和友情之中,痛苦不堪。
嫉妒让他不肯放手,霍易琨对他的好让他备受煎熬...
而此时大厅旋梯的上台子站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隔着不远处的帘子,露出个苍白的剪影,轮椅的弧线极尽勾勒。
随着燕尾服男人将话筒朝着帘幕递过去的瞬间,所有人的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仰望着二楼露台上的这一幕。
轮椅越过帘幕,苍白的剪影被推了出来,灯光落在他羸弱俊朗的面孔上,五官的精致程度像是天神最大的恩赐,惊艳到极致。
他的瞳色很淡,像是琥珀般,眼角还有个半大的泪痣,透着白皙的皮肤分明在清雅中带着魅惑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