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楚夏一副气定神闲、胜券在握,“你可知道,在炎部落,故意谋害子女是犯法的。”
“我没有。”喜妹猛得抬起头来,大声反驳道。
得益于楚夏这几年的努力,法治的观念不说深入人心,但至少每个人都知道最好不要违反部落的规矩,不然将会受到严重的惩罚。
于是,被楚夏这么一诈,戳中心中所想,她顿时就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企图用提高声音来维持自己的气势。
“你敢说你没有故意拖着珠儿的病情吗?我给你的药,怕是一包都没给她喝过吧!”楚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她是有孩子的人,体会过母亲对女儿的感情,如果要在自己和女儿间选一个活下去,她肯定毫不犹豫选女儿。
她简直不敢想象,是得有多冷血,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哪怕这个孩子可能有些残缺,但那也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生命,怎么就有人能这么狠心?
“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也不等喜妹再为自己辩解,楚夏直接从床上抱起珠儿,提上药箱离开了喜妹的家。
喜妹根本不敢阻止楚夏,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喜妹心中暗恨,眼里全是嫉妒和疯狂。
为什么楚夏大家都要听楚夏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仅制定那么多规矩,还要管别人的事。
残缺的孩子本来就不容易活下来,她只是提前了而已,这是她的孩子,凭什么要听楚夏的?
——
楚夏把珠儿带走,却没有带到自己家里,而是安顿在了药房旁边的一个小隔间里。
那里原是楚夏用来接待病人的地方,空间狭小,安顿一个小孩子却是足够。
珠儿病情严重,现在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对于能不能治好她,楚夏心里亦没底。
毕竟已经拖了好几天,可不像初期那样容易治疗,小孩子免疫力弱,更是加大了风险。
想到这儿,楚夏对喜妹的厌恶更深了。
楚夏接触了病人,身上肯定染了病菌,但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毕竟是一个生命,她不能见死不救,就是要委屈女儿几天了。
楚夏打算把她送到云那边去住几天,等珠儿的病好了再把她接回来。
楚颜虽舍不得妈妈,但楚夏给她将了道理,她也只能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先处理了珠儿的情况,楚夏才把精力转移到喜妹身上来。
楚夏让翠翠通知了大家,准备公布喜妹的罪行。
“喜妹的女儿生病后,我给她配了药,她却没有给孩子吃一直拖着,存心让孩子病得更严重。这已经构成故意谋杀罪,按照部落的法律,她应该被逐出部落。”楚夏宣布了对喜妹的处罚。
楚夏的话震惊了众人,他们没想到喜妹会这么狠心,看着喜妹的眼神变了又变。
以前的坏人,不管是来抢劫的也好,巫医木也好,他们的坏都是对着外人的,对着自己人,即便是最恶毒的巫医木,也只是冷漠以待不管不顾而已。
喜妹的恶毒,刷新了大家对恶毒的理解。
其中,最愤怒的当属珠儿的父亲。
他直接跑到喜妹面前煽了她一巴掌,“贱人!”喜妹被这力道打得摔倒在地,他却犹嫌不够,继续拳脚相向。
喜妹也奋力反抗,伸出手抵挡袭来的攻击,但她是女人,力气本就比不过男人,更何况是盛怒中的男人。
周围人见了,也没有拉架的意思。
男人和喜妹在去年就分居了,好像是喜妹不安分总是去勾搭别的男人,男人心有不满就分开了。
虽说部落风气开放,要说完全不介意却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两人都有了孩子的情况下。
次数太多后,终于超出了男人的承受程度,他就忍受不了分开了。
当初孩子太小,还要吃奶,最好由母亲带,男人就没把孩子带走。
虽然他离开了,但每个月他都会给喜妹送点食物去,算是补偿她带孩子的辛苦。
可男人不知道,喜妹根本没有好好照顾孩子,不仅没照顾,还推波助澜害她。
难怪他每次去看孩子,她都瘦瘦小小的,喜妹跟他说,等孩子长大就好了,他还真信了。
怒气上涌,男人完全没留力道,喜妹很快就承受不住。
“行了,别打了,你先冷静。”楚夏怕真把人打死了,便示意旁边的人拦一拦。
男人还想冲上去,却被两人拦着,不过,发泄一番后,到底没那么冲动了。
“事情就是这样,对于喜妹的处罚,大家还有意见吗?”
这个处罚,看似轻巧,但对于喜妹来说,没了炎部落的庇护,除非她能找到收留她的部落,不然,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都还是问题。
就算有部落愿意收留她,她的生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滋润了。
“没意见。”众人摇头。
楚夏的处罚都是按照规定来的,除了男人,其余人并无不满,只觉得喜妹罪有应得。
“那我宣布,从今天起,喜妹不再是炎部落的公民,限她明天之前离开炎部落且不准带走任何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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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埃及记》《克罗地亚狂想曲》《flowerdance》
第400章 风雨夜归人
喜妹不甘地看着楚夏,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她居然要赶她走!
她做错了什么,不就是看着孩子生病了没管吗,这是她自己的事,楚夏凭什么对她进行处罚,凭什么?喜妹很想大声质问,可她不敢,不知道是怕楚夏看穿她隐藏着的另一个心思还是其它,她最终没有出声,只保持沉默。
解决了喜妹的事,看热闹的人便散了,唯独之前那个男人,也就是珠儿的父亲还跟着楚夏。
“楚夏,我想去看看珠儿可以吗?”男人恳求地看着楚夏,脸上是显露无疑的担心。
楚夏定定地看了他几秒,这个男人,现在倒是愧疚悔恨得不行,可他要真的关心珠儿,又怎会整整一年没发现异常。
说到底,他对珠儿的关心也只停留在表面罢了,更多的恐怕只是一份把她养大就好的责任。所以他只想着每个月送点食物去就好,而不是多关心关心珠儿的状况。
“你跟我来吧!”不管是不是因为愧疚男人才对珠儿上心的,楚夏都不会拒绝他的请求,毕竟,珠儿也就只有他这一个亲人了。
只希望经此一事,他能把心态扭正,日后好好把珠儿养大。
——
第二天,喜妹离开部落时有许多人去围观——这还是第一个被楚夏逐出部落的人,这也是众人第一次体会到法律的力量。
以国家之力,全律法之威。楚夏突然间就想到了这句话。
临走前,喜妹抬起头,隔着人群,楚夏与喜妹对视了一眼。
等她走后,楚夏一直在思考喜妹最后那个眼神。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流露出一丝可惜的情绪。
不过,人都走了,楚夏也没办法问,就只能把这个疑惑压在心底。
晚上,床上只有楚夏一个人,楚颜被她送到云那儿去了。
等明天她把屋里的床单被套换洗一遍就能把小家伙接回来了。
怕传染病菌给她,这两天她都没去抱抱亲亲她,最多就是说几句话,她还真想她的,尤其是晚上,怀里空落落的。
——
半梦半醒间,楚夏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一开始没清醒,还以为这是自己在做梦或者幻觉,等声音持续传来,楚夏才翻身下床。
这个点,莫不是来看病的?楚夏披着外套心中暗忖。
快点深秋,晚上气温寒凉,而且,入夜是飘起了细雨,凉飕飕的,被人吵醒着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事,还好楚夏没有起床气,不然她真的要骂人了。
楚夏本以为这个点来找自己的,应该是来看病的,可打开门,她却愣在了原地,任由风雨飘到自己脸上都没有丝毫反应。
见楚夏呆呆站在原地,鼓着眼睛看着自己,愣愣的没有反应,炎一把将人搂过来,“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半年未见,心心念念的人儿就在眼前,除了满足,炎再也装不下任何情绪。
被炎一抱,身体相接的触感唤回了楚夏的心神,她死死地环着炎的腰,似乎要以此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你终于回来了。”楚夏的话带着浓浓的哭腔。
她本来是很高兴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想哭,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爱哭,而且,她每次哭,要不是与家人有关就是与炎有关。
“你都不知道,我之前有多担心你。”楚夏很委屈,没见到人时,她只能强迫自己要坚强,她还有自己的责任,不能软弱,不能随心所欲。
见到人后,就好像终于有了依靠,不用再把所有担子都抗在自己肩上,因为她知道,他总会站在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委屈便止不住冒出来了。
“对不起,我回来迟了。”炎虔诚地吻去楚夏眼角的泪水。
他嘴唇很干,下巴出还有胡渣,戳在楚夏脸上有些刺痛,可她不会感到半点不适,因为这些刺痛,她能更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