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想到手底下一堆光棍,林晓很热情地说,“我还有事要办,你们去城里找镇南王府的别院,跟里面人说是我让你们住的。在别院别客气,看到顺眼的就说话,你看你们也不小了吧,不能耽搁啊。你看,小六子,长得不错吧?还没老婆哦。”
“啊?”两个丫鬟紧张地看着郡主。
林六一抚额,叫住一个大内侍卫,让他护送两个丫鬟去镇南王府,岔开话题,“郡主,现在去哪里?”
“小六子,你这么害羞可不行,你看你一把年纪……”
“郡主,属下今年才十九岁!”什么一把年纪啊。
“你们这里不是十五六岁就结婚了?十九岁大龄了吧?”
什么叫你们这里?林六对郡主的话一半听不懂,听不懂他的对策就是无视,“郡主,我们现在去哪里?”
“走,堵敖有期去。”
“敖太师知道王氏的事,还会让敖有期去阳城?”林六觉得敖思寰发现王氏报信后,为了儿子性命,应该不会再将敖有期派到阳城了。
“那贱人是个没人性反社会的赌徒,我们赶紧到南城那边去,万一敖贱人想堵一把,把儿子派出去呢?”
林晓带了林六赶到南城外,看到路面有马车痕迹,有门!两人沿着官道往南走,快到麒麟山山脚时,看到牛青山带着人正和敖有期对峙。
敖有期带的显然都是敖府的高手,牛青山这群人里,牛青山倒是高手,可他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幸好仗着人多,地上挖了不少坑,敖有期的马车过不去,一群人就拖住了。
“大牛,快拿下啊!”林晓叫了一声。
牛青山一看郡主来了,手中的刀一挥,“你们还不快束手就擒?等我们郡主到了,拍死你们!”
敖府的侍卫们听到林晓的声音就是一抖,“大公子,奴才护着您走吧?”一个侍卫冲到马车边,对着马车里的敖有期说道。
敖有期在车中眼一闭,父亲发现王氏的丫鬟离府报信后,赌林云晓会到敖府救王氏,让他趁早出城赶往南边,没想到,还是被堵住了。
他应了一声“好”,爬下马车,侍卫扶着他上马,“大公子坐稳了。”说着跨上马背抽了一鞭子,那马痛得鸣叫一声,两只前蹄踩动,却一步也未向前。
“驾!”侍卫急的又抽了一鞭,
“驾什么驾!”身后林晓喊了一声,将手中抓着的马腿一甩,一匹高头大马就跟纸糊的一样倒地,敖有期和侍卫直接从马背上滚了下来。
这还是人吗?敖府的侍卫们,不知谁手一软,叮一下手中的钢刀落地,双脚一软跪了下来。有人带头,其他人跪起来就毫无压力了。
眼看着刚才还奋勇抵抗的人,就这么束手就擒了。牛青山们胸闷,他们打了半天,郡主来就甩了一下,就这么把人拿下了,想想都虐心啊。
敖有期从马上摔下来,大喊,“我是朝廷户部尚书,你们胆敢劫持朝廷命官?要造反吗?”
“造你的头啊,我们劫持你,又不是劫持皇帝!”林晓想了想造反的定义,抡起胳膊一巴掌拍晕了,拎起尚书大人,“大牛,接着!”
牛青山一看一团人影冲过来,下意识踹了一脚,“绑起来!”然后囧了,他对官还是挺敬畏的啊,他竟然踹了户部尚书!
牛青山木然地转身,默默地带着人捆人去了。
一群人连打带踹将敖府这些人捆到一起,林六跳进马车搜了一下,敖有期的包袱里除了银票还有一封书信。
他将书信递到林郡主手里。
林晓看着手中的书信,信封上写着几个大字,她只认识一个“亲”字,抽出书信默默看了几眼,繁体字就算了,还那么潦草,在末世她就恨人写潦草字,鬼画符一样,让人怎么看啊?
牛青山挤到郡主身边,看郡主一脸严肃地看着书信,小心脏一抖,“郡主,敖……敖贱人又有什么诡计?”
林晓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想知道?”
众人点头,这种重要的事,谁不想知道啊?
林晓将信递给林六,“小六子,你给大家念念。”把信递出去,她坐马车车辕上认真地一张纸数银票,一副我很忙别烦我的架势。想当年她也算学霸啊,如今竟然沦落到看信不能了。
林六和牛青山两人看郡主忙着数钱,只好凑一起读信,两人将信给念了个七七八八。敖太师这信是写给宛城敖氏族里的,让他们见信后拿出五千石粮食交给敖有期。
“五千石粮食,他要把粮食给谁?”牛青山瞪眼了。
林晓头也不抬,“反正不是给我们的。”
“郡主,他们莫非要给流寇供给粮草?”林六气愤地喊了一声。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敖贱人在找朋友呢。”林晓数完银票,收到怀里,又可以多买点粮食了。
“郡主,前面又来了一列马车。”林晓还没说话,派去路口望风的一个兄弟跑回来禀告。
他身后一个大脑袋探出来,一双大眼笑得跟月牙一样,“郡主姐姐,是我发现的。”
大壮这孩子怎么也跟来了?林晓不想打击孩子的积极性,拍了他脑袋一下,“干得好!”又问道,“看得出是谁吗?”
那兄弟倒是个精细人,“看过了,好像是哪家王爷的车队,看那样子值不少钱!”
钱?林晓跳了起来。
137章 太师的后手
林晓跳到敖府的马车车棚上看,看到那马车上露出的眼熟的木箱子,都是她在麒麟山找到的钱箱啊,要被人运走了?
林六一看郡主的神情,觉得有点不妙,连忙提醒道,“郡主,现在阳城之围,还得这些王爷们出钱出人……”
“拉倒吧,出大头的是平王,其他人能凑个零头都不错了。”林晓撇嘴,“我昨晚转悠一圈,这些人领到俸银,都忙着打道回府呢。还有个败家子,竟然拿五千两银子买了个清倌。”
林六敬佩地看向郡主,郡主竟然还有时间去听藩王们的墙角?
林晓想到这就生气,“我就还没时间看看到底是哪个清官!五千两银子就能收买,一点节操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清官?回头让圣上查查哪个没节操的货,不能让他再做官祸害百姓。”
清倌?
清官?
“郡主,人家买的清倌,不是你说的清官。”
“什么?”
“人家说的那个,咳,是青楼里的……唔!”牛青山想跟郡主解释一下,话才开头,被林六一把捂住嘴了。
林六低声说,“管家和刘嬷嬷都说了,郡主一向知书达理,若是郡主知道些乱七八糟的,一定是身边人挑唆的。”
牛青山闭嘴了。在镇安王府别院才待了多久?他们这群人被林正管家从头挑剔到尾,又从尾训到头,生生脱了几层皮。最惨的是林管家听说郡主做的事后,坚定认为是他们这群前流民们把郡主带坏了,这到哪里说理去?
林晓看向牛青山,“青楼里的人?”末世连红灯区都没了,更别提青楼了,所以林郡主想的是这青楼里的官很值钱,嗯,可以列为备用储钱罐。
“郡主,那些马车要过来了。”牛青山不想死,指着官道前方的马车,提醒道。
倒地的敖有期们听到马车的车轱辘声,他们倒地上看不到来的是谁,拼命挣扎弄出声响,盼望是自己人来救了。
林晓没好气地一脚将边上几个踹晕了,“把这些都丢路边的水沟去。”
她听了听马车过来的声音,拎起大壮丢到树上去,小孩子还小,得躲在安全地方。
她掏出一块黑布巾将脸一遮,跳到了快过山脚到面前的那列车队前,粗着嗓子喊,“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牛青山一拍额头,认命地撕袖子做遮面巾,跟着哇呀呀地冲过去。
林六晕了,这都是看戏看多了?冲就冲,叫什么哇呀呀啊?还有郡主,为何要粗着嗓子学花脸?
王府里押送的侍卫们被这两声吓了一跳,看清楚一个小身板拦路,后面一群哇呀呀蒙面大汉冲过来,“什么人?唱大戏的?”
林晓喊了一声,见对面没动静,“要钱?还是要命?”
“哪来的疯子,穷疯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车。”
林晓一见这些人不动,这是要钱不要命的意思?
她不想伤人,打算拿钱就走人。她一眼就看到这几辆马车的中间,有一辆马车装饰特别辉煌,车子四角挂着金铃铛,连马车的窗帘布都坠着珍珠,珠宝比金银更值钱,她冲到车辕边咔嚓咔嚓两声将车辕拗断了。
赶车的车夫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咚一下坐到地上,拉车的四匹马打了个响鼻,觉得身后分量很轻,撒开蹄子就跑起来。车夫勒着缰绳,整个人趴在车辕木头上,若放风筝一样被马拉着在官道上飞起。
林晓冲到马车底下,背起马车就走。
王府的侍卫们“啊”了一声,指着那马车大叫“王爷”。
定王爷买了个清倌人昨夜就忙着给清倌**,今日躺在马车中养精蓄锐,打算晚上再战一场。他睡得很熟,迷迷糊糊感觉自己长了翅膀,腾云驾雾了。
定王爷听外面一阵喧闹,掀起车帘骂道,“吵什么?啊——”这一眼看出去,他失态地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