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巧心乖觉应道“奴婢听从娘娘的一切吩咐。”
简单的着了装后,白卿便跟巧心来到了启祥宫的小厨房。
白卿跟巧心说的玄乎其玄。
其实,她要做的不过就是一杯珍珠『奶』茶而已。
只不过。
君凌虽不踏足后宫,但每位妃嫔该有的待遇内务府却从不马虎。
你若是在位分之内去讨要什么东西,内务府也会给你。
所以瑞祥宫里的东西,还算不错。
羊『奶』很纯正,红茶叶虽算不上极好的珍品,但也不是『奶』茶店里所用的茶渣子或是香精调出来的味道,极为浓郁。
白卿做了足足两壶。
往日里灌茶的茶壶,此刻全被她灌上了『奶』茶。
她正想让宫女,把这两壶茶端回寝殿里惬意的享受一番。
却发现与她同宿一宫的余贵人殿门紧闭,且守在殿外的小宫女也不是刚才的那个。
白卿眯了眯眸,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她侧头看了眼巧心,“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也不知这余贵人去哪儿了?”
巧心抬手掩了下唇角,低笑一声对白卿轻声道“奴婢昨儿无意中听见,余贵人与伺候她的穗儿谈话,说是陛下今天会去御花园移植几株花,余贵人想借这个机会一睹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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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五章 陛下,您真矫情(五)
? “一睹龙颜?”白卿眯了眯眸,嘴角的笑意意味不明,“后宫这么多美人都未能让陛下另眼相待,她又有什么胜券在握的本事,敢去御花园?”
巧心动了动眉头,“这余贵人善舞,身段纤细窈窕又软如杨柳一般,眉眼间也有几分妖媚之态,许是她觉得能魅『惑』住圣心。”
白卿抬头望了眼天,为余贵人青天白日就敢放浪的行为,略感咋舌,“这余贵人也不知是太有自信,还是太过无脑冲动。
大白天的去御花园做这靡靡之景,也真是觉得日子过的太悠闲了。”
巧心笑着摇了摇头,“有失德行的名头,这余贵人怕是要担定了。”
“走。”白卿挑起俏眉,转身朝宫门外走去,“带上本宫的『奶』茶,去御花园里看一看这余贵人的舞姿究竟有多美。”
“娘娘!”巧心连忙跟了上去,焦急劝语道“您蹚这趟浑水做什么,皇上要是瞧见您了,您不也得跟着吃瓜落啊。”
白卿微微挑眉,“余贵人若是真被皇上申饬一番,皇后必定也逃不开责罚,皇后一旦受罚了,这气就会撒到本宫这个瑞祥宫主位的头上。
本宫还不如向陛下自请责罚呢,这样皇后也不好再对本宫施罚,最多也就是言语上难听几句。”
巧心转了转眸,恍然大悟,“娘娘说的极是,这后宫的妃嫔们就算再糟心得不到陛下的宠爱,也比不上皇后的焦虑。”
“好啦。”白卿侧头看向巧心,“出了宫门就别再议论谁了,叫人听见了给自己惹事非。”
“是。”巧心欠了下身,“奴婢谨记在心。”
——
“陛下,就由奴才来替您移植吧,您圣体尊贵怎能做这等粗贱的活啊!”
“你粗手笨脚,朕不放心。”
淡淡响起的男声,音『色』宛若天籁又带着几许懒散之意,可即便这语气漫不经心,却也令人无法忽视男人每一字中所带的威仪。
泽安慌忙跪下,“陛下,您要嫌奴才粗手笨脚,那奴才就给您找御花房的人来给您移。
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肯定又要训斥奴才没照顾好您,生您的气。
奴才挨板子事小,可奴才不能让您与太后伤了母子之情啊!”
闻言,落在奏折上的朱笔一抬,君凌抬眸看向跪在眼下的泽安,略勾唇畔,“朕就想图一乐子,至于你说的如此严重?”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吓的泽安瞬间生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帝王虽喜怒不形于『色』,但他明显感觉到了气氛冷泠了三分。
泽安忙不迭的磕下重重一头,“奴才不敢!”
君凌收回视线,朱笔重新落在奏折上缓慢的画出了一个圈,低垂下的纤密长睫轻轻抖动,嘴角仍旧勾着淡淡的弧度,“那朕要的东西都备好了么?”
“备…备好了,奴才不敢…不敢耽误。”
“备好了你还这么多废话?”年轻的帝王挑起俊眉,淡然的语气幽幽。
泽安的脸『色』都吓白了,“奴…奴才一会儿就去请板子,陛下莫要动气。”
君凌低笑一声,将手中的朱笔搁放到了白玉笔托上,长指轻扣了几下案桌,“朕有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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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 陛下,您真矫情(六)
? 泽安额间的冷汗越聚越密,“陛…陛下自…自然是不会跟奴才动气。”
说着,他抬手抽了自己一嘴巴,惶恐道“是奴才嘴碎,扰了陛下清静。”
“你知道就好。”君凌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泽安身前,颀长身形带来威仪的压迫,“一会儿从御花园回来,自己去请五十大板长长记********才遵命!”泽安又磕了一头,心中长长的纾了口气。
“起来吧。”君凌低眸睨了他一眼,迈步出了御书房。
泽安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微微躬身便追了上去。
伺候了这么久,他一直都没摸透陛下这古怪的性子。
伴君如伴虎的话,让泽安领悟透透的。
瞧着君凌在龙辇上闭目养神的模样,泽安在心里又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要说这陛下生的也是玉质金相,五官跟古雕刻画般精美绝伦,更是君临天下,雄姿英发。
怎的,就对一些花花草草感兴趣?
那后宫如云的美人,陛下没一个瞧上眼的。
还说,那些个庸脂俗粉还不如普通的一株白花看着叫人舒意。
也不知,什么样的美人才能入得陛下的眼。
要他说…这陛下也是挑剔的太过矫情。
妖艳的说相貌不端,有损皇家颜面。
清丽的又说长相太寡,有损皇家颜面。
这两者兼容的皇后娘娘,又被陛下说成相貌古怪,污了他圣眼。
再美丽的人,都能让陛下挑出毛病来。
也不知这陛下看的是美人,还是把美人当国事来审。
忒矫情了点。
泽安心里正吐槽着,忽然听见了一道媚音婉转的歌声。
他陡然一个激灵,连忙抬头看向龙辇上的帝王。
只见年轻帝王紧蹙眉宇,一双慢慢睁开的龙眸,噙满了冷冰冰的眸色,宛若冰窖一般幽寒。
泽安立刻喊了停骄,胆战心惊地对君凌说道“奴才…去前头看看怎么回事?”
年轻帝王皱着眉头,动了动抵在太阳穴上的长指,示意他赶快去看。
泽安行了一礼后,挥了下拂尘忙的小跑向歌声传来之处。
此时的余贵人正在唱跳的兴头上,白卿在御花园的凉亭中,看的也正是乐呵。
她刚准备再续一杯奶茶,视线内便陡然闯进泽安的身影,余贵人的歌声也戛然而止。
白卿挑了下眉梢,示意巧心停下动作,跟她一起看热闹。
后宫妃嫔虽然未受过雨露恩泽,但泽安还是按礼数给余贵人行了一礼。
他讪讪一笑,“余贵人,您的歌声吵到陛下了,陛下现在正头痛呢。”
挽着水袖的余贵人,高扬唇角,也不知是不是没听出来泽安的话中之意,反而大声说道“我这舞姿刚好能解陛下头痛,陛下何时来啊?”
泽安无奈又笑,神色有些尴尬为难地提醒道“您是不是忘了,前一阵子的舒嫔是如何被陛下所处置?”
余贵人滞了一瞬的妩眸,随即抬手摸了下发髻上的头钗,嗤道“我与舒嫔姐姐自是不同的,你怎知陛下就会责罚我?你区区一个奴才也敢揣测圣意,真是反了你!”
第九百三十七章 陛下,您真矫情(七)
? 巧心忍不住道“这余贵人也太大胆了,连皇上身边的泽公公都敢训斥?”
白卿唇畔浅扬,“她这不是大胆,而是剑走偏锋反其道而行。”
巧心睁了下眸,随后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陛下若真好这口,早就踏足后宫了,这余贵人的脑子也是蠢钝。”
“不见得。”白卿眯了眯眸,“泽安既然先来那定是受了陛下的会意,来驱赶这只惹人烦的苍蝇。
他的话中之意余贵人怎会听不出,只不过不甘心自己精心准备了这么一遭,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
“娘娘的意思是……”巧心一边猜测,一边说道“余贵人故意把这话说给陛下听的,为的就是惹怒陛下让陛下亲自降罪?”
精光跳烁在白卿的美眸中,“你往后瞧不就知道了吗?”
果然。
在她这话落下没多久后,一道略带几分慵懒的男音响起,清清泠泠的好似刚进冬时刮起的冷风,虽不至冻骨寒肉,但也凉的让人心里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