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晖哭笑不得：“这么大的事还惦记着她的吃的，到底是什么手艺能让你这个难伺候的这么推崇，我明天可得好好尝尝。”
第44章 卫氏身份
既然卫炀已经行动无碍, 那饭馆自然是尽早开门的好, 只是邱念不许他再干活, 只要留在店里拿个碗筷, 点个菜, 照看着大娘就行。
当初说的是三天后开门，是以还真不少人已经等着了, 看见卫炀都关切他伤势, 卫炀边点菜边聊着, 邱念更是忙的腾不开手。
本来乔六也是中午来吃饭的, 结果一看这都坐满了还有等着的, 得，怕是有的等了，邱念端菜的时候刚好看见他, 一招呼：“乔六来帮忙。”
“啊？”乔六一指自己：“我？我能做什么？”
邱念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点菜端菜收拾桌子, 什么都行，一会儿给你免费。”
免费吃喝那他最喜欢了，乔六忙应了, 当伙计好多年了，人还是很机灵的，知道该忙什么。
有了乔六就松快多了，邱念不由的想是不是饭馆该加人了, 当初觉得三个人足够了，可没想到这么小一个店，一到饭点儿也根本忙的没有空闲时候。
这一忙就是两个时辰没停下来, 邱念累到胳膊都酸了，青喜也趴在桌上不想动，到底是男人，乔六和卫炀就看着游刃有余多了。
歇了一会儿邱念才起身：“等着，我多做几个菜一起吃吧！”这个时辰应该是不会有人来吃饭了，倒是他们一家子还没吃午饭。
邱念特意多做了几个好的，毕竟卫炀好不容易能吃些别的了，他早馋的不行了，等饭菜上桌的时候，哎…有人来了。
“看吧！我就知道现在没人了。”吴郁进门先看了卫氏一眼，可卫氏却低着头，便笑道：“这饭馆可红火着呢，就不能赶着吃饭的时间来，保准你有的等。”
邱念无奈一笑：“你真机灵，我们可是刚忙完。”
“进来吧！”吴郁往身后一看，果然还有个人，正是县令郑晖。
一瞧县令来了，几人忙都起了身：“大人？”
郑晖一压手：“坐，我本就是便服出来吃个饭，不用这么多礼。”
吴郁凑近看着一桌子的饭，还好多她没吃过的呢：“看来你们也还没吃，介不介意一起？省的你再做了，当然，钱…县令大人会出的！”
既然县令都不介意，他们当然不会说什么，多加了两张椅子：“大人请坐吧！”
郑晖坐下打量了一番：“这店小是小了些，不过布置的别有格调，邱小姐还真是极有品味。”
“大人过誉了。”邱念客气归客气，对他还真没什么惧怕巴结的，毕竟观念不同，她的眼里是没什么尊卑之分的。
“别瞧那些了，快吃饭吧。”吴郁夹了一筷子肉，肥瘦皆有，她其实是不吃肥肉的，可看起来就很诱人，吃了一口感觉口感偏干，一点油腻的味道都没有，加上适当的辣味润色，比平常炒肉可要好吃不少：“这又是哪道菜？”
邱念看了一眼：“回锅肉。”
吴郁往菜牌上一看，根本没这道菜：“你除了这些，还会别的新菜啊？”这简直是个宝啊，吴郁越发坚定了要带她去京城的想法。
看吴郁吃的这么欢，郑晖也忍不住尝了一口，他便是个无辣不欢的人，平常哪怕喝粥都得就着个辣椒那种，虽说有些菜是辣的，但跟邱念这道菜，简直是云泥之别，除了香辣，他竟根本吃不出这菜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味道竟然如此美味。
“是不是好吃？”看他的表情，吴郁问道，她倒是得意的很。
郑晖有种赞叹：“难怪短短时间就这么受推崇，这味道别说是在郡县难得一见，就连京都都少有能比拟的。”
“大人来自京都啊？”邱念顺口问了一句。
郑晖点点头：“正是科考后从京都发配到这里。”
邱念也没有多问，众人都忙着吃饭，有这么一桌美味，谁还顾得上说话，本来邱念做的是五人份，多出了两个人，可真是吃的精光。
乔六虽很想跟吴郁说说话，不过县令大人在，他可不敢扯皮，吃完饭忙走了，吴郁还意犹未尽呢，却被旁边的郑晖提醒还有正事，忙抬头看了一眼，邱念和青喜在厨房，卫炀刚洗了手出来，她这才转头去看卫氏。
卫氏果然也看了过来，郑晖瞧了一眼，这妇人虽年纪已大，但仔细看来，确实模样端庄，不像村妇，他起身朝卫炀道：“关于案子的事，我想再问问。”
卫炀点头：“当然可以。”
吴郁顺势起身：“那，那你们先谈正事，我要不带大娘出去转转吧！”
卫炀看过来：“太麻烦吴小姐了吧，我娘……”
“我要出去，太热，出去，走。”卫氏已经抢先一步道。
“没事，卫公子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朋友嘛！走吧大娘。”吴郁已经搀着卫氏出了门。
卫炀这才在郑晖对面坐下：“不知大人有什么想问的？”
郑晖轻咳一声，这次心境可就不同了，自然态度也客气了不少，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可能是小主子呢！
“之前你们可与哪家的老板打过交道吗？或是见过的？”
卫炀一摇头：“从未，当然，也可能他们来店里吃过饭，但我们不认得罢了。”
“那也是。”郑晖道：“你可以放心，我必定会找到伤你的人，虽然我也不想用刑，不过实在查不到东西，也只能强硬撬开那几人的嘴才能查下去了。”
卫炀看了他一眼，感觉县令与上次有些不同，上次也只说会尽力而为，这怎么说一定找到伤自己的人呢？不过倒也没有多想。
案子上其实没多少可聊的，郑晖便打听起了他的事：“邱小姐和你可是情侣关系？”
突然被问到这种事，卫炀有一瞬懵，但虽说没成亲，可邱念也没拒绝他，应该算是吧，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可郑晖却忽然皱了眉，若是确定卫炀的身份，带他回京都便可，可若是他在这地方有牵绊，似乎就有些难办了，吴郁说要带邱念也去京都，之前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若是他们是这种关系，反倒不行了。
而吴郁这边，带着卫氏直接到了一家茶楼雅间，态度尊敬道：“您是卫秋华？”
谁知她却摇了摇头：“主母已经过世二十年了。”
吴郁惊诧道：“怎么会？当初她不是带着少主子逃出京都了吗？”
卫氏闭了闭眼：“王妃的手段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主母当时为了护小少爷，抱了个假的人偶，引开了追兵，我带着真正的少爷分路逃走，她说了若是能脱险会来郡县找我们，可一直没有消息，想必是没逃过毒手。”
吴郁叹了口气：“那您是？”
“我是少爷的奶娘。”卫氏不像平时痴痴傻傻，眼神染上一丝忧郁：“当初躲到了偏僻的秋山村，为了不被人们追问身份，也防止有人对我有非分之想，便一直装疯卖傻，一晃就是二十一年，这二十多年，少爷也跟着我受苦，从小到大都是他撑着这个家。”
“卫公子，不，少主子二十一岁了？”吴郁忽然想起那天在饭馆跟那个乔六的话：“我问乔六的时候，他说少主子的父亲早逝，少主子才二十，所以我才没怀疑。”
“那是他胡乱说而已，不过二十岁是真的，为了掩人耳目，怕人追查过来，我才改了一岁。”卫氏轻叹口气：“当日听你打听主母的名字，我便知道王府肯定是有什么变故，果然打听后才知王妃病逝，不然我生怕是她派来害少爷的人。”
吴郁点点头，虽然已经基本确定没错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吴郁还是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里面装有半只碎了的头钗，淡绿色，晶莹剔透，一看就是精品。
卫氏也拿出一个布包着的东西，她拿着的，正是头钗的上面那段，两个一合，完美无缝。
吴郁的一颗心落了下来：“王爷其实这么多年一直惦念着他们母子，可王妃娘家强硬，就算表面上承认了，私下也必然会出手加害他们，所以王爷才忍着一直没有来寻，直到王妃病逝，王爷才大张旗鼓的来找，只是一直没有消息。”
卫氏为此却不怎么领情：“王爷若真是有心，当初也不会大意被王妃知道主母的存在，却又保不住，既想讨好王妃，表明不会纳妾，却又私下要了主母，没名没分，最后还断送了性命，要不是为了少爷的以后考虑，我都不想让他认回这个爹。”
这种事吴郁就不好说了，她只负责找人：“那，我们什么时候起程回京都？您还没有告诉少主子吧？”
“不能告诉他。”卫氏道：“告诉了他，就走不了了。”
吴郁诧异：“为什么？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从百姓忽然成了皇亲贵族，还有什么不愿意？”
卫氏呼了口气：“你不了解这孩子，他对感情重过那些身外之物，尤其现在…他与邱念丫头互生情愫，断然是不愿意离开她去京都的。”
吴郁松了口气：“为了这个啊，那更不用担心了，我本就有意带邱念去京都开酒楼的，这不正好一起吗？”
卫氏皱眉看她一眼：“这种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吧？邱念丫头在郡县尚且算个大家小姐，拿去京都确实万不够看，到时候两人身份天差地别，王爷必然不会同意，若是两人为此闹掰，那危险的就是邱丫头的性命！你想害她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