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佳顿时不知道是该笑还该笑。
感情他的粉丝一个个急得跳脚恨不得扒着网线过来质问他，当事人居然还蒙在鼓里。
“你这是彻底把社交软件卸干净了啊？”
“没有，这不还留着微信跟你联系吗？”姜锐很自豪地说。
洛妍佳：“……”
“你们队里管得这么严吗？到时候集训会不会不给用手机？”她又问。
“那倒不至于，又不是监狱，不过社交软件玩多了容易影响心态。”姜锐说完，立刻又将话题掰了回来，“别转移话题，到底什么照片？”
这光天化日的，洛妍佳怎么说得出口。
她只能含糊带过：“你还是别知道了，反正你也不用微博。这次集训很难得吧，别分心。”
“那我还是把微博下载回来吧。”姜锐说着拿出手机就打开了应用商城。
洛妍佳情急之下直接起身想抢他的手机。
姜锐的反应自然比她更快，手一扬躲开了，洛妍佳脚下不稳，往前一倒，两只手直接撑在他的肩膀上。
两人四目相对，洛妍佳头一回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一时间都傻了。
“你这是想再来一次吗？”姜锐笑着问她。
“你乱说什么。”洛妍佳脸一红，赶紧坐下来。
周围已经隐隐投来不少好奇的视线，她有点恼羞成怒：“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姜锐很无辜地看着她，半晌，竟然真的听话地放下了手机。
“乖。”洛妍佳松了口气，又有点感动。
“那你能答应我吗？”姜锐话里有话。
洛妍佳没听懂：“答应你什么？”
“你先答应我。”姜锐又开始耍赖。
洛妍佳拿他没办法：“好吧，我答应你。”
姜锐笑起来，玻璃窗外的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光斑，照亮了他的笑容。
她从来没见过笑起来能这么令人心动的男孩子，仿佛周围的一切景物都成了背景板。
此时如果有人按下快门，那他一定会是照片里独一无二的主角。
这时服务生小姐姐姗姗来迟，她推着一辆推车走过来，洛妍佳瞬间被上面的蛋糕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
这家甜品店洛妍佳经常会过来，因为食材新鲜，而且口感很好，但这个蛋糕她还是第一次见，之前也并没有出现在甜品单里。
“这是我们店新推出的夏日告白季主题蛋糕，夏天快到了，祝两位幸福呀~”
洛妍佳有些诧异，还想问两句，小姐姐放下蛋糕，很快走掉了。
“这是……”她看向姜锐。
“我不管，你已经答应我了。”姜锐立刻抢白。
洛妍佳这才明白他那点小心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有你这样的，再说了，这家店根本就没有这个主题，这个蛋糕不会是你逼人家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没有。”姜锐说完，又马上解释：“我昨天就打电话让他们做了，我查了很久才找到这款蛋糕……”
“姜锐……”洛妍佳轻声打断他。
姜锐看着她，似乎猜到了她要说的话，很失望的样子，声音也渐渐低下来，“你答应过我的。”
洛妍佳哪里舍得让他失望，可不同于姜锐简单的一句喜欢，她考虑得更多。
“你喜欢我什么呢？”她叹气，“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姜锐一时情急，脱口道：“我知道你是我的粉丝！”
洛妍佳：“？”
“上次那条小兔子的项链就是你的吧。”姜锐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那条项链，“还有我从很早开始就在看你直播，知道你喜欢吃辣，最喜欢的甜品是抹茶慕斯蛋糕，很喜欢吃芒果，但是因为过敏不能吃……”
姜锐掰着手指头，对她的喜好如数家珍，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洛妍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放肆，甚至盖过了姜锐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视线中心只剩下他模糊的影子。
“你别哭啊。”姜锐看到她突然红了眼睛，整个人顿时慌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洛妍佳身边蹲下，像只小狗一样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对她说：“我从很早开始就喜欢你了，那个时候我甚至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呢，所以绝对不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才喜欢你。”
洛妍佳低头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姜锐用手指帮她擦眼泪，却不小心触碰到她颤抖的睫毛，他的心也随着那根根分明的睫毛颤抖了一下。
“我保证会对你好的。”他看着洛妍佳，仍然有些孩子气的脸上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洛妍佳摸了摸他比女孩子还要光滑细腻的脸，心情很复杂。
她真的很喜欢姜锐，喜欢他在比赛时发光的样子，也喜欢他私底下有点幼稚的样子。
不管是什么样的姜锐，她都觉得很可爱。
但这是爱情吗？
洛妍佳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对另一个人有过心动的感觉，她对爱情甚至也没有太多憧憬。
“你是……不喜欢我吗？”
她太长时间的沉默，让姜锐也失去了信心。
“没关系，我不会逼你的。”姜锐说。
洛妍佳正要开口，有人却抢了先，“ruin！”
之前那个不确定是不是姜锐的粉丝，此时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是姜锐吗？”
姜锐没有回头，仍然专注地仰头看着她。
洛妍佳闭了闭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抓住他的手，用力点头：“我答应你。”
几步之外的妹子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姜锐没有回应让她一时有点尴尬，不确定地再次喊了一声。
姜锐还是没有回头，只是突然站起身，一把拉起还坐在椅子上的洛妍佳。
“你干嘛？”
洛妍佳一时不妨，直接就被他拽着跑出了甜品店。
直到跑出好远，洛妍佳气喘吁吁，“等等，停一下！”
姜锐这才停下来，转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洛妍佳怔愣片刻，心跳不稳，“那个……你账单付了吗？”
“啊？”姜锐似乎没想到她要问的居然是这个，但还是诚实回答：“没有。”
洛妍佳：“你跑是因为没带钱吗？还是想体验一下吃霸王餐的刺激？”
虽然那个蛋糕他们动都没动，没准店家还能卖给下一对情侣。
“我带钱了。”姜锐说。
“那你跑什么？”
“不知道，就想带着你跑。”
“……”
这傻孩子。
洛妍佳拉着他往回走：“我们得回去把单买了。”
“洛洛。”姜锐停在原地没动，喊了她一声。
洛妍佳回头，“怎么了？”
却猛地对上他突然凑过来的脸。
她吓得赶紧后退，“你，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
“你今天跟昨天晚上好像不太一样。”
洛妍佳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只说了这么句奇怪的话。
“哪里不一样？”
今天和昨天当然不一样，毕竟化妆术这么神奇，换个妆跟改头换面没什么区别。
姜锐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那是昨天好看还是今天好看。”洛妍佳立刻问了个送命题。
“都好看。”姜锐也不出所料给了个直男回答。
“傻孩子。”洛妍佳怜爱地看着他。
两人回到甜品店，那个蛋糕依旧还放在桌子上，也并没有被服务员收走。
买完单，蛋糕当然也要带走。
就在服务生小姐姐替他们打包的时候，姜锐的粉丝又一次朝这边走过来。
“ruin！”这回她的语气比之前笃定得多。
这时候再装没听见就有点太不礼貌了。
姜锐看向她，点头：“你好。”
“我是你的粉丝。”这个粉丝穿着一条绿裙子，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挺生机盎然的，就是下一秒说出口的话不太中听。
“你不能跟她在一起！”绿裙子指着站在一旁的洛妍佳大声说。
姜锐也没有生气，很冷静地反问她：“为什么？”
“她会毁了你的！”绿裙子看着年纪不大，似乎还没有成年，脾气却不小，“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打比赛，你怎么能浪费时间跟这种女生在一起？”
这种妈妈训斥儿子的语气从一个看上去比姜锐年纪还小的女生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违和。
也许是这种作态太过幼稚，洛妍佳对眼前这个绿裙子甚至完全没法有生气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谢谢，不过我已经成年了。”姜锐当然也不可能对这种小女孩发脾气，但是语气也显而易见地冷了下来，“你还是先把书念好再来打游戏吧。”
“我不玩游戏的，我成绩很好！”绿裙子涨红了脸，对姜锐不听自己劝解感到很愤怒，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姜锐笑了一下，“那你应该也不知道我打的什么位置吧？”
绿裙子：“……”
她能说她只是看过几篇电竞文，然后偶然被几个营销号上吹的彩虹屁给吸粉，其实连比赛都没有正经看过几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