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把子力气,不如禁军总领也不要做了,去开个碎石厂岂不是无本生意日进斗金?
“愣着做什么?还不接着。”秦少白催促着,将两包粉末递给肖晨。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语毕,肖晨打了个响指。她明目张胆的装X,并过了一把魔术师的瘾。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她将两个空碗中倒入了少量的醋,又捏了些草乌的粉末放入两个碗中。
有人不解地小声嘀咕道:“她这是做什么呢?”
“嘘——”围观的人示意他安静,又转头看向肖晨,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生怕错过某个细小的动作。
“我这是在模拟药在人肠胃中的反应。”肖晨讲解道。“这碗呢,好比是人的胃,胃中有一种溶解食物的物质叫胃酸,此时就用醋来代替。”
肖晨又捏了一些犀角粉末放进了其中一只碗中,道:“这一碗,代表着同时服用了草乌和犀角两种药材。”手指一移,指向另一碗道:“这一碗,则代表着只服用了草乌这一味药。”
肖晨拿过两根筷子,在两只碗中不停地搅动片刻。
约一炷香左右,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草乌和醋的那碗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多加入了犀角粉末的那只碗中,液体则慢慢凝结成块。
肖晨端起那只碗,又同曲蔓婷从尸体胃中取出的块状物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老妇人大胆!竟敢下毒害人!来人呐,将这无知老妇押起来,送回衙门!”陈捕头指着金老太太斥道。
金老太太愣住了:“我、我的梳子只是丢了,这并不是我做的呀!”
“好巧不巧,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就在这两天丢了?”陈捕头冷笑道。
金老太太仍然喊冤:“我老婆子好端端的,并没有理由杀死这赵痞子啊!”
“哼。这话,你留着到衙门里去说吧。”
唉,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了看过原著的我!肖晨心中暗暗叹道。
你老年丧子,本也是个可怜人,可就因那阿毛……不,那赵大鹏,偷了你儿子生前送你的翠镯并拿去典当,于是起了杀心。
你不知从哪儿听来了草乌与犀角同服能致死的方子,又谙熟赵大鹏最近在服用草乌这味药,故而知道自己机会来了,将自己的犀牛角梳子暗暗磨成粉末,趁其不备下入了他的药中!
不过这一切,肖晨当然不能当众说出来。
只愿到了府衙,你能认真反省,一五一十交代罪行吧。
一场投毒杀人案,就这样让肖晨当场勘破,连秦少白都有些诧异,觉得这丫头忽而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衙门的人有的抬着尸体,有的则押着金老太太,都朝府衙去了。唯独老仵作悄咪咪地与众人走了反方向,跟上了曲蔓婷的背影。
这丫头的话,信一信倒也无妨……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草乌和犀角同服可以致命的说法,小漆是百度来的,不能深究,大家看看就好~
第18章 第十八章:案件之外,另有隐情
月光如练,小院里偶尔响过几声清脆的虫鸣。
肖晨独自坐在院里的小石桌前,被皎洁的月光打下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她托着腮仰着脸,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不知现世的今日,可也是月圆之夜么?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七天了,HE原书结局的任务好像进展得并不顺利。不过还好,自己来这一遭,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今日破了一桩案子,避免了曲蔓婷的皮肉之苦。
况且,自己开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想到自己正在装修的饭馆,肖晨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傻笑什么?”秦少白不知何时来到了肖晨身边,也许是今日的她让他有些刮目相看,故而连语气都变得比之前柔软了许多。
“我在想,我的饭馆马上就能开张了!”肖晨笑眯眯的扬头看他,问道:“你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少白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去衙门走了一趟,那老太太拒不认罪,她年龄大了,倒也不好审问太久。”
“你觉不觉得……这案子……”肖晨皱着一对秀气的眉毛,言语间颇有些迟疑。
秦少白点了点头:“此案疑点颇多,破得又太过轻巧,恐怕另有隐情。”
想起那股若有若无的桃花香,怎么看都透着些不对劲儿,原文里可并没有交代这处细节啊!肖晨托着腮蹙着眉,整张脸都愁得皱巴巴的。
秦少白在肖晨的头顶弹了个脑崩儿,后者赶紧捂住头,用眼神提出抗议:下手没轻没重的,弹傻了可怎么办?!
“别想了,夜深露重,赶紧进屋睡吧。”说罢,自己便转身回房间去了。
穿书到这个世界其实还挺有意思的,就是这群人每天起得太早、睡得也太早,这么美好的夜晚,用来睡觉多可惜啊!肖晨揉了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朝房间走去。
夜深。肖晨躺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秦少白躺在地上,却思绪纷繁,久久未能入眠。
他素来没有失眠的毛病,为了补足精力,只要到了休息的时间,无论有床还是无床,奢华或是简陋,哪里都能迅速入睡,且能在睡梦中保持警觉,这是习武之人长年累月形成的天性。
可今日,他却被一些无端的念头平白扰没了睡意。
秦少白长了肖梨落三岁,两人父辈同朝为官交情甚好,故而秦、肖两家多有往来,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秦少白一直认为肖梨落的性格还算好拿捏,无非是手心里捧着养大的大小姐而已,心里想什么全都写在脸上,心里要什么也会直接表达出口。可自成婚后,却发觉此人言语间疯疯癫癫,做事却自有条理,让人摸不着猜不透。
就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可这个想法太过诡异,秦少白越想越烦,脑海中肖梨落的影子挥之不去,索性也不睡了,提着剑便迎着寒气出了门。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离开后,曾躺过的被褥间,还沾着些淡不可闻的桃花香气……
肖晨一夜好梦,当她伸着懒腰推门而出的时候已近巳时了,和端着早点正要叫早的疏影碰了个正着。
“小姐,您可算起床啦!”疏影进屋,将餐盒放上圆桌并一盘盘拿出摆好,而后转头对肖晨道:“小姐,您怎么都不怜惜一下大少爷的。”
昨日的尸体使她败了胃口未曾进食,故而今早起来感到格外的饿,见有吃的,便几步走至桌前,一伸手捏了个奶黄包咬了一口,口中含糊不清道:“哦?他怎么了?”
“昨日我起夜,都已丑时了,听闻院子里唰唰的剑气声,心里吓了一跳,还以为咱们将军府进了歹人呢!我偷偷瞄了一眼,才道是大少爷在练剑呢!那身手、那剑法,真真的举世无双!”疏影描绘得有声有色,一脸的崇拜。
肖晨三口并做两口吃完了手里的奶黄包,疑惑地皱了皱眉道:“哦?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可不是我让他去的。”
“小姐!大少爷是您的夫君,作为女子,自然应当伺候好夫君的饮食起居,怎好他大半夜的练剑,您也不劝一劝的。”疏影睁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歪头不解道。
肖晨嗤笑了一声,我可是现代独立女性,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最后还不是靠自己的一双手,打拼出了米其林二星副主厨的位置?这一切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可不是男人!
“疏影啊,我今天就教给你。咱们作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学会靠自己,而不是靠男人。”肖晨一副情感导师状。
“靠自己?”疏影头回听说,倒是觉得新鲜,问道:“女子生来便不如男子力气大、体力好,如何能靠自己?”
肖晨一只脚往木凳上一踏,拍拍胸脯道:“就好比你小姐我,这餐厅马上不也要开业了?将来不说是日进斗金,但也是财源滚滚,你信不信?”
“小姐这样的女子,自然是不多见的。”疏影也是吃过肖晨做的菜的,故而对此深信不疑,却仍然迟疑道:“可是……女子终究是要成婚的呀。就像您,不也也嫁给了大少爷么?总不能一直不顾家,开一辈子饭馆吧?”
“一辈子……”肖晨小声嘟囔了一声,继而笑着摇了摇头。“我待不了太久的。”
待不了太久?这是什么意思?
在疏影的疑惑中,肖晨又捏了一个肉包往院门外走:“我到餐馆瞧瞧去,想同去的就跟上!”
疏影对自家小姐即将要开的餐馆实在是太好奇了,一瞬间也忘了想要问的话,于是巴巴地就跟了上去。
从将军府至米其林,走小巷要更近些,肖晨报了地址,经常采买的疏影便熟门熟路地带路。两人刚拐进潼阳巷,一阵风便带着一张圆圆的纸钱,堪堪落在了两人脚下。
肖晨向前望去,一户人家的后门,有几个年轻人正在悄悄烧纸祭拜。
“哎呀,瞧我这脑子,竟忘了周大人家刚出了白事,今日正是头七。”疏影一拍脑门道,然而转头去问肖晨:“小姐,您若是害怕,我们便绕道走吧。”
“生老病死,人人如此,有什么怕的。无妨。”肖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