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记者已经蜂拥而上,顾启明被话筒团团包围,声音淹没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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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明的命运从婚礼的这一天起,便急转直下。
如同修好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般,他面临此生前所未有的危机。
先是他公司那个项目在中期验收的过程中出了岔子——有人举报他使用不合格的建筑材料,违规修建,工程被喊停。
接着政府派人来调查,在公司电脑里,居然翻出了他亲笔签名的违规材料采购单。
这样的实锤一出,他几乎是立刻就被扣上违/法/建造豆腐渣工程的帽子。
工程违规不是小事,这几年查得严,如果证据确凿,他可能要蹲大半辈子监狱!
本来不大的公司墙倒众人推,员工一哄而散,公司的资产全被拿去填了工程的坑,他没有任何后路,只能再去求虞挽浓。
可刚回到玫瑰园,却被告知,这栋房子已经变更了主人。
虞挽浓委托中介将这栋房子卖给了别的富商,连告知一声也没有,顾启明完全蒙在鼓里。
原本这栋房子是虞挽浓名下的房产,她有权卖给任何人,但顾启明住了许久,早就产生了这是他房产的错觉,等跟买家理论,能不能宽容几天的时候,他被有着黑/道背景的买房人揍得半死,别说让他进去,就连搁在别墅的东西都没能拿走,还被赶了出来。
一夕之间,顾启明从住别墅沦落到要去睡公园的地步,其中落差之大,不得不让人唏嘘!
不过幸好他还有父母那套二层小洋楼,这可是他父母住了好久的房子。
可当他赶回家的时候,却发现父亲母亲正和来登记房产的公务人员吵个不停。
走近才知道,原来这栋二层小洋楼当初是虞挽浓出资买的,现在虞挽浓不想要了,直接捐赠给了当地一家被拐儿童妇女救济社。
来的人就是来鉴定这房子的价值的。
看着仅剩的一套房被充公,顾父顾母简直要崩溃,虞挽浓既然要捐赠,为什么不捐赠给他们!
现在这样,一家三口连最后的蜗居都没有了!
然而联系不上虞挽浓,执法人员也不是吃素的,三人对抗不过,只得暂时委身于小旅馆,想着势必讨回“公道”。
可虞挽浓又怎么会再见他?
还没等顾启明进入虞氏,虞氏的保安就将他拦了下来,这让顾启明大为恼火。
“让开,我是顾启明,虞家的女婿,虞挽浓的丈夫,你们别狗眼看人低!”他愤恨不平地嘶吼。
而保安则公事公办地告诉他,他被禁止进入虞氏一步,这是公司的特殊规定,谁也不能违规!
在虞挽浓那里吃了闭门羹,急需花钱打官司的顾启明想起来曾经的相好柳蔓姝,那个女人比虞挽浓傻得多,说不定念及旧情,愿意帮他一把?
柳蔓姝就算不敌虞挽浓有钱,毕竟名下也有个小公司,事到如今,有总比没有好。
他以前瞧不上眼柳蔓姝的身价,突然却觉得柳蔓姝也有价值,至少还有经济来源,他忙不迭地去找她。
岂料,柳蔓姝冷冷地告诉他,她的公司早就破产。
迫于生计,也为了养着自己爱慕虚荣的母亲柳云云,她现在在一家商场里做导购员,从早站到晚,挣着微薄的薪水,哪里还是曾经那个吃白食做米虫只懂享受的柳蔓姝。
柳蔓姝一字一句打击顾启明:就算她还有钱,也不会再给他一分!
她终于看清了顾启明的本质,这贱男人根本就是喂不熟的狗!
她从前不会分辨,现在落魄了,倒是擦亮了眼睛。
顾启明无功而返。
很快,他的案子开庭,因为证据确凿,又没钱疏通关系,毫无意外地,案件以他重大违规而判/刑,牢狱之灾,无可避免!
房子没了,公司没了,事业没了,连女人也弃他如敝屣……
顾启明输得一败涂地。
第160章 终极篇番外
顾家的情况, 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旦毁灭就如同山倒。
顾父拿回扣一事被人捅了出来,因为没了虞家的庇护,被局里当场开除。
顾母的居委会大妈也干不下去了,街坊邻居嘴碎,将她引以为傲,平时捧上天的大儿子被首富家抛弃,之后锒铛入狱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顾母颜面无存。
到底是丢人,两个老人索性收拾行李去了上海,那里没人认识他们,且还有个二儿子, 至少能给他们的晚年带来一点慰籍。
一.夜之间,顾家销声匿迹。
而顾启明,终将在铁窗之中度过他的余生。
虞挽浓收回本该属于自己的房子, 也拿回给顾家所有的好处, 丢的丢, 卖的卖, 送人的送人, 由着性子来, 无比惬意满足。
她从前傻,总以为真心能换真心,岂料有些人, 根本就不配!
关于柳蔓姝,因为隔着一层血缘关系,也碍着虞卫国的关系,虞挽浓并没有再出手对她怎么样。
她抽断柳蔓姝母女的经济命脉,就是最大的教训,她们以后再与她无关,虞家也不会再给好逸恶劳的母女输血,能不能学会自力更生,就要看二人以后的造化了。
不过后来,虞挽浓还是辗转得知,柳蔓姝因为不喜工作,享受惯了,很快傍上了一个富商大款,只不过那个大款年纪有些大了,并且在老家有老婆孩子。
但柳蔓姝并不在意,她只想用自己的身体和姿色,从富商那换取一点快钱。
说到底,还是各取所需。
这是柳蔓姝的人生选择,虞挽浓不再插手,随她去了。
重活一世,虞挽浓倒是看开很多。
俗语说三岁一代沟,她和年晓风那段跨越了两道代沟的恋爱,随着年晓风年纪的增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交给他的子公司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业绩稳定攀升,虞挽浓对他的商业天赋十分满意,考虑着虞氏的担子也可以给他分担一些过去。
大约是多于同龄人的历练,少年越发的稳重体贴,倒是大六岁的虞挽浓,偶尔会依附着他,变得像个小女人。
虞挽浓常常笑自己越活越回去。
每次晚宴,都会就虞挽浓的礼服暴露问题,发生这样的争执。
“晓风,这件好看还是这件好看?”她扬起手中两件款式不同颜色不同长短不同的礼服,问等她的年晓风。
年晓风如今已经越发的干练成熟,颀长身材衬托在庄重的礼服中,将他男人的魅力显露无遗,可短短的细碎头发垂在他年轻朝气的脸上,看上去又只是干干净净的大学少年。
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年龄段,让他看起来独特而扎眼!
此时他正站在虞挽浓的面前,乌黑深邃的眼珠盯着这两套礼服看了一眼,立刻果断地道:“都不好看。”
虞挽浓不依不饶地问他为什么,他却径直走到她的衣帽间里,替她找出一件长袖长裙全身不露分毫的修女式礼服,递给她,“穿这件。”
虞挽浓憋笑:“好土,现在谁还穿这么保守得要命的礼服啊?”
年晓风的魄力往往会在这时候爆发出来。
他将她一把拉到身前,在耳朵边给她定规矩:“以后露胳膊露腿的衣服出门都不可以穿,只能穿这种的。”
说着,就要帮她换。
虞挽浓最爱看他偶尔流露出的霸道和不讲理,也只有这种时候,他的毫不退让和妥协,让虞挽浓觉得他像一头家养的狼,帅毙了!
但其他时候的年晓风,她也喜欢。
那时候的他纯天然无公害,对着她的召唤更像是一只大型萌犬,毫无侵略性,并且永远会在第一时间根据她的话做出反应。
乖而不自知。
例如在书房里看书的时候。
虞挽浓嘟囔一句:“晓风,我饿了。”
下一秒,她就会被投食饼干。
例如某次牵手散步的路上。
虞挽浓乍一低头:“晓风,我的鞋带散了。”
少年二话不说蹲下身去,利索地替她系好散落的鞋带。
例如在花园里荡秋千的时候,秋日阳光散落,她坐着,年晓风推,落日将他修长的身形镀起一层莹莹的光晖,又宠又暖的笑,让她心动不已。
“晓风,我想结婚了。”虞挽浓靠在年晓风的肩头,害羞的笑,“可是你才20岁,怎么办?”
年晓风思考得一脸诚挚,“要不我们先去国外领证,以后再回国内补一次好不好?”
外国有些州只要年满十八岁,就能登记结婚,年晓风的年纪完全够格。
只是不经过大使馆认证,只能图个心安。
“有什么用啊,一张废纸而已!”虞挽浓扶额,长吁短叹,“国内又不承认。”
他是怎么想到这个点子的,跟同一个人结婚两次么?
年晓风语气讪讪,这问题显然把他难倒了。
晚上,年晓风刚要将虞挽浓压.在身下,做一场美妙和谐的生命大运动,却被虞挽浓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不行,还没结婚。”她捏捏他绯红的耳垂,故意逗他。
少年憋得脸通红,眼里露着哀求:“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我。”
虞挽浓说不做就不做,耍赖开了挂似的,谁也拿她没办法,无奈躺平后,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只能强行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