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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归来[穿书] (春温一笑)


  “滚去前院伺候客人吧,这儿用不着你。”鹿小鹊骂了几句,把牛叔赶走了。
  赶走牛叔,鹿小鹊大力推开门,哼了一声,“别躲着了,出来吧。”
  邓琪华心头一紧,便想要跳将出来,门前却传来猥琐的男人声音,“小鹊妹妹,多谢你成全。妹妹放心,苟大哥记着你这份情,以后必会十倍百倍的回报你。”
  “鬼话连篇。”鹿小鹊冷笑。
  苟良才得意,“这件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不掉色的朱砂在我手里,我若不给你,你岂能如愿?你放心,我不过是报从前的仇,对这个死丫头绝无半分情意……”
  “反正她今晚就要送到西楼了,让你占个便宜也无妨。”鹿小鹊虚与委蛇。
  邓琪玮平时比邓琪华稳重得多,但他毕意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听到这二人的无耻盘算,气极恨极,脸色铁青。冷眼看着鹿小鹊和苟良才进来,他迅速关门,苟良才听到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已被邓琪玮一门栓砸在后脑勺,当即倒地不起。
  邓琪华是将门之女,从小跟着哥哥练功夫,身手敏捷,不等鹿小鹊叫出声,已经扑过去捂紧了她的嘴,同时膝盖用力,将她抵在桌上,动弹不得。
  陆姳自床上跳下来,找帕子塞了鹿小鹊的嘴,和邓琪华一起合力将她绑起来扔到床上。邓琪华气恼鹿小鹊不是东西,啪啪啪啪,连抽她四记耳光,抽得她脸都肿了。
  “今晚把我送到西楼?”陆姳戏谑的、讥讽的问。
  鹿小鹊满脸恐惧之色,拼命摇头,不过嘴巴里堵着东西,说不出话来。
  “什么时候把我送过去啊?”陆姳把塞她嘴里的帕子抽出来,柔声问道。
  鹿小鹊吓得直啰嗦,“深,深夜没人的时候……”
  陆姳反手抽了她一记耳光,又把她嘴巴塞住了,“你爹你娘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送我过去,但你被苟良才胁迫,早早的便来送死了,对么?”
  鹿小鹊满眼都是泪,目光里全是央求、乞怜,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骄慢。
  邓琪玮拿门栓过来将鹿小鹊打晕,“呦呦,把你的衣裳换给这个女人,把她绑在床上。”他自己则拖了苟良才出去了,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邓琪华拍手笑,“这个主意好极了!她自己挖的坑,让她自己往里跳!”和陆姳一起给鹿小鹊换了衣裳,将她绑好塞到被窝里。
  趁这个机会,陆姳当然是把肚兜拿回来了。
  不久后邓琪玮回来,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妹妹,呦呦,这是从那厮身上搜出来的。他贴胸口放着,应是什么要紧物事。”
  陆姳拿过来看了看,“这应该就是苟良才用来威胁鹿小鹊的东西了。”拧开盒子,端详片刻,往鹿小鹊眉心点了颗红痣。
  邓琪华和陆姳都问苟良才怎么处置的,邓琪玮板起脸不答。
  他把苟良才脱光了扔到钱氏床上,这话怎能跟两位待字闺中的姑娘说?
  陆姳并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一切安顿好,三个人便要离开了。陆姳最后一个出来,小心的带上了门。
  静县虽是个县城,但处于城中心的孝和路还是很繁华的。入夜之后,也有高门大户明灯高悬,亮如白昼。
  “老天爷,这灯点的,这得费多少油啊。”有个穷苦乡民从此经过,看到这家的排场,踮着脚尖张望,羡慕不已。
  “不知道了吧?这是本县最大的官老爷,张侍郎张大人的府上。侍郎,多大的官啊,点这些灯算啥?”路旁有家绸缎庄,店伙计出来泼水,见那乡民无知,忍不住告诉他道。
  “大官咋会回咱这小地方?”乡民不服气。
  店伙计答不上来了,脸上下不来,脸红脖子粗,有一好为人师的酸秀才恰巧经过,忙教导这二人,“二位有所不知,张侍郎为官清正,上本参了个作恶的侯爷,谁知那侯爷后台大,参不倒,张侍郎反遭了训斥。张侍郎何等人也?受不得这个窝囊气,便请了病假,回乡休养。”
  “有这等事。”乡民听得津津有味。
  这街上闲人不多,都围过来听,央求秀才多讲讲。这秀才是个穷酸,平日里没人奉承他,这时见许多人向他请教,虽然大多是些平头老百姓,他也觉得受人吹捧,有些轻飘飘的,话便越来越多,“诸位想知道这位被参的侯爷是谁?那便是声名……咳咳,声名有些不大好的庆阳侯了。张侍郎参庆阳侯,那是年初的事了,张侍郎是六月回乡的。张侍郎冤枉庆阳侯了?没有没有。诸位,庆阳侯后来还是被参倒了,在京城里待不住,借口要回老家奔丧,出京躲避。他奔的什么丧?他老家去世的是他堂叔,隔着房呢,都快要出五服了。”
  “这庆阳侯很坏么?”
  “很坏!心都是黑的!”
  围观的老百姓大多不认识庆阳侯,却踊跃说起庆阳侯的坏话。
  这庆阳侯他必须是坏蛋啊,他要不是坏蛋,张侍郎能上本参他?张侍郎可是静县最大的官!
  众人正说得热闹,不知是哪个机灵人告诉大家,说庆阳侯路经静县,就在云来客栈住着呢,众人哗然。
  这个害得本县最大的官老爷回了乡的坏蛋,他还敢大大咧咧的在客栈住着?脸皮真厚!
  “不要脸,真不要脸。”众人都骂。
  正骂得高兴,只见一辆双轮双驾马车疾驰而来,众人忙不迭的躲避,纷纷叫嚷,“这是想撞死人么?”
  “我等是庆阳侯府的人!奉侯爷之命出门办事,闲人退散!”车夫大喝。
  众人都气坏的,“庆阳侯果真不是个好东西,看他家的下人就知道了!”相互搀扶着,追着马车嚷骂。
  马车在张侍郎府前停下了,“我家侯爷命我来传话,让张季青出来!”
  张家的门房眼睛都红了,“哪里来的狂徒,敢直呼我家老爷的名讳!”
  “快来看热闹,庆阳侯来找张侍郎的麻烦了!”
  “这个庆阳侯太狂了,因为张侍郎上本参过他,他记仇,特地让人上门侮辱!”
  “这个庆阳侯哪是侮辱张侍郎,他是侮辱咱们静县人啊!”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人在静县就敢这样,可恶!”
  跟着马车跑过来的老百姓顿足捶胸。
  张府的大门打开了,张侍郎面带怒色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数十位客人,都是静县有头有脸的人物。
  灯火通明,马车车头高高站着一人,穿的正是庆阳侯府仆役的号衣,“张季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鳖孙样,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要不是你先多事参我家侯爷,他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家侯爷生气了!张季青,听说你家里有两名扬州来的美人儿,若是乖乖将这两名美人献上,我家侯爷大人大量,许是会宽恕了你,也说不定……”
  “贼子,贼子。”张侍郎气得脸都变形了。
  他家里不错是有两位扬州来的美人儿,可这两位美人儿早就是他的爱妾了,庆阳侯这是当着宾客的面,丢他的人,打他的脸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将这贼子拿下!”张侍郎厉声喝道。
  “是,大人!”张家的仆人不在少数,听了主人的吩咐,摩拳擦掌,呼喝着要来抓人。
  “拿下,将这贼子拿下。”围观的百姓群情激奋。
  方才还大大咧咧站在车头的人慌了,色厉内荏,“你们是想以多胜少么?我,我上门是客,你们不能抓我!”但见要抓他的人黑压压的往前涌,还是怕了,“走,快走,回云来客栈报告侯爷,快走!”
  这人急得声音都变调了,说不出的惊慌,说不出的恐惧。
  “回云来客栈报告侯爷,快!”马车里有人高叫。
  张家的仆人、围观的百姓,人数可是真不少,这马车上的人肯定是吓坏了,拼了命的要逃。
  虽然群情激奋,但这是辆双驾马车,两匹骏马撒开四蹄狂载奔,血肉之躯哪敢硬拦?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这马车逃了。
  张侍郎怒发冲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庆阳侯不是在云来客栈住着么,诸位,请随张某去往云来客栈,把肖玻这厮拎出来,让他给本官一个交待!”


第3章
  县衙后面是两进院子,县令、县丞的家眷都住在这儿。
  县令任若光,县丞冯腾起,一个是和州人,一个是灵州人,家在外地,照常例官府是给宅子的,不必自己出银钱购买。
  这两家的主妇,县令太太蓝氏,县丞太太花氏,都是会过日子的人,天黑即熄灯,不许家人点灯熬油的费钱,整个后院安安静静的。
  院子越安静,后墙响起的鸟叫声越清晰。
  任家大姑娘任婉然本已上了床,听到鹧鸪声,轻手轻脚的披衣下床,叫上贴身丫环芝儿,主仆二人连盏灯笼也不打,悄悄出门。
  “谁啊。”听到开门的声响,上房值夜的一个粗嗓子的婆子往这边过来了。
  “王妈妈,是我,出门方便。”芝儿忙笑道。
  王婆子听是芝儿的声音,骂了一声,“作精!放个尿壶在房里不就行了?大半夜的偏偏要出门方便!”知道是丫头起夜,也不往这边察看,骂完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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