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太后暗暗心惊,摄政王的真实势力比她知晓的还要庞大,她和罗家真能保住小皇帝,以免被李冀昶夺走皇位么?李冀昶还有即将出生的儿子,谁又知道当年一声不吭潜伏到洛州的他到底做了什么?!
她回过神来时,李冀昶正在审问国丈,罗太后的父亲罗大人脸色灰白,反驳的话语也有气无力,李冀昶行动太快,值守玄武门的御林军有多少是他们安插的人手都已查的清清楚楚,他们就算是反驳,也没有证据,只是罗家可以暂时落败,皇帝和太后绝对不能有污点。
“臣,一时不查,家中小儿任性妄为,竟然想出此等计策,他意不在混淆皇室血脉,只为、只为出口恶气,不愿晋国来的嫔妃在宫中如鱼得水。”
罗家二子罗霄有片刻诧异,清楚父亲是推他出来顶罪,免得殃及全家,况且此事确实是他负责出头,只能低头认罪。
李冀昶也不为难,似乎相信了此番说辞:“既如此,罗霄胆大妄为混淆皇室血脉,罪无可恕,即刻推出午门斩首,不得有误!”
罗太后和罗老大人异口同声:“不——”
罗霄还未回过神来,就有兵士进来直接将他捆走,嘴巴倒是没有堵上,空中只留下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喊叫;“父亲——姐姐——父亲——姐姐——”
罗家三人都紧紧握着拳头,不敢出声说一个字。
但不是结束,李冀昶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罗老大人,此事非同小可,按说你们罗家及三亲都要被处斩,念着你们是皇亲,处斩就不必了,但你们父子二人若仍旧留在朝堂岂不是置本朝律法于无物,大人觉得呢?”
“……是。”
“罗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及是太后娘家,判阖族流放三千里,陛下以为如何?”李冀昶似乎终于想起来了小皇帝。
小皇帝已经被吓呆了,下意识看向罗太后,罗太后眼中已全是愤恨。
“陛下?此事若不处置,恐怕不好同群臣交代。”李冀昶又催促一遍。
小皇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不敢看罗太后还有外公舅舅的眼神,他怕不点头,摄政王下一刻要为难的就是自己。
“如此,就请陛下下旨罢。”
……
不过一夕之间,风光荣耀近百年的罗家被判了流放,铁骑兵将偌大的府邸包围,罗家库房的珠宝金银全数充公,奴仆遣散发卖,男女主子全部要流放到三千里。
祝惜在府中也听到这消息,原著并未提及罗家的下场、是不是被摄政王搞掉的,不过现在她是知道这家子要树倒猢狲散,而李冀昶又要怎么对付小皇帝和罗太后,她觉得李冀昶是不会强硬上位,给自己留个千古骂名的,先帝去了还不到一年,他就显露这么多势力,大反派的实力果然强悍。
李冀昶从宫中回来直接来正房查看祝惜的状况,从那次孕吐后,这就成了他新的习惯,并且对祝惜肚子里的小东西好奇不已。
只不过今日回来,他有些沉默,明明处置掉那么大的对手却没看到半分喜悦。
“殿下是在为什么事发愁吗?”
他不答反问,“惜惜可知道今日发生何事?”
“听说了一点,但不知道罗家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李冀昶揽着她的腰将事情经过说了个清楚,祝惜听完有些一言难尽,罗家明知道摄政王想法子要对付他们,却还铤而走险,容不下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也不知是大胆还是笨。
“殿下怎么不高兴?”
李冀昶在她脸颊上蹭了蹭,沉声道:“罗家虽然倒了,但他们纠结在各处的势力还需要费功夫打破,再者,罗家害了母妃,今日之事算是小小给母妃报了仇。”
“母妃当年是被罗家所害?”
“对。”
李冀昶闭了闭眼,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当年罗家有两女同时入宫,母妃盛宠,她们二人起了嫉妒之心,陷害母妃不成,又污蔑母妃与人有染,老皇帝赐死母妃对外却说是因病而亡,但后来又查清是二女故意陷害,只是大的已经做了皇后,老皇帝赐死小的给母妃偿命,又偏宠我给先帝做靶子,这仇我一直记着呢。”
祝惜仔细算了下,罗家是出了两任皇后,先帝和罗太后是表兄妹,都是李冀昶的仇家,也亏他从小隐忍,没有因为老皇帝的宠爱而失了分寸。
她安慰似的将李冀昶抱在怀里,摸摸他脑袋,倒是挺温柔的,只是李冀昶总觉得有点怪,等到日后看到祝惜安抚自家儿子才明白过来她当时是母性大发。
罗家倒台后,李冀昶却愈发的忙碌,祝惜经常一整天都见不到他人影,偶尔还会睡着都不见他回来,晚上倒感觉得到身边睡着人,可睁开眼身边的床铺早已空了,伸手摸摸连点余温都没有,可想而知这人有多忙。
罗太后筹备多时的家宴已是没必要举办,祝惜收到的请帖、请安帖子,虽然都未回复堆在角落里发霉,但递来的数量有增无减,李冀昶又收来两位美人安置在后院,这二人有点身份,是李冀昶要拉拢的对象,不过二人到了王府后院如泥牛入海,只知道两人活着,娘家人想问问雨露宠爱都无从得知,想偷偷传消息的都被教训一顿规矩,王府的规矩森严从来不是说说的。
到了腊月底,李冀昶才轻松下来,陪在祝惜身边的日子多了一些,而她的肚子也从不显眼变成有微微的凸起,摸上去硬硬的,每到这时,李冀昶的表情总会温柔又细致。
“殿下,咱们要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李冀昶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沉吟半晌道:“我、我回书房好好想想。”
他这一生的第一个孩子,取名字这样的大事当然要郑重点。
“那先取个乳名?”
他还是犹豫不决,祝惜提议:“叫平安如何?”
“是不是太普通了?”
“就是个乳名,我想孩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平安这个词戳到李冀昶心里去了,时下小孩子能平安长大很不容易,他痛快点了头:“那就叫平安,刚好你取个乳名,我来取大名。”
祝惜笑眯眯的答应了,“你是孩子爹爹,一定能取个好名字。”
李冀昶顿时有了点压力,比面对朝政大事还要谨慎,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给自己的称呼,嘴角忍不住上扬,孩子爹爹,他就要做爹爹了啊。
第63章
临近年节, 京城权贵人家开始频繁走动起来, 摄政王府门前是最多的, 许多打着给摄政王殿下送节礼的名头,若不是拒绝许多了, 说不准王府里的库房都要溢出来了,如今朝中风向大专,就连嘉钰公主也派人送来了年礼,祝惜只看了一眼就让人收进库房,到时让人准备一份差不多的送到公主府。
只是有一家人不仅送了年礼,还是当家主母亲自送来的,鲁家老夫人,李冀昶的外祖母。
祝惜到二门将老夫人迎了进来, 这回老夫人看她的目光比婚后第一次登门时和蔼许多,主要原因自然是因为她的肚子。
“王妃有孕,何必亲自出来接?”
“外祖母客套什么, 我如今身子不重, 走两步也没什么。”
鲁老夫人不再说什么, 问起李冀昶和她的状况, 提及未出生的孩子,更是喜悦:“我在府中无事给孩子做了小衣裳,都和年礼放在一起, 王妃看着若是喜欢就给孩子穿穿,都是上好的布料,还有一件百家衣, 对孩子是极好的。”
祝惜点头:“多谢外祖母费心,等孩子长大一定让它给您行礼拜谢。”
鲁老夫人挥挥手,笑容渐浓。
两人说笑约一个时辰左右,鲁老夫人提出告辞,祝惜纳罕,她还以为老妇人来是有什么事,难道只是为了看看她的肚子?
直到鲁老夫人的马车离开,祝惜还是不知道老夫人来是为了什么事,鲁家如今风光无两,除掉在宫中守寡的鲁琪,别的真可以说一好万好。
等到李冀昶回来,祝惜将此事说给他,才知道鲁老夫人来确实是有事相求,鲁琪想养个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回她看上了宁太妃生下的二皇子。
“若是个公主她还瞧不上,如今看是个皇子就迫不及待了。”李冀昶叹了一声,“外祖母也是想让鲁琪在宫中好过些。”
祝惜眨眨眼,一句话戳破真相:“但她所求不止于此,对吗?”
李冀昶颔首,鲁琪异想天开,还打算日后将小皇帝赶下皇位,让她养着的孩子登基,有摄政王和鲁家作保,她的太后之位一定是稳稳当当的。
可他什么时候喜欢给别人作嫁衣裳了?
“鲁琪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作为补偿,李冀昶会许给鲁家多些好处,无论先帝是否已死,他都没打算过让鲁琪有孩子。
祝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如今这蛋糕是他们夫妻二人的,自然不喜欢别人来动。
宫里的新年家宴泡汤,但祝惜在王府里准备了家宴,只有他们二人吃还有肚子里不曾谋面的小婴儿,两人围着锅子吃火锅,饭后手谈一局守岁。
祝惜哈欠连天,却还强撑着没睡,如果这一局输掉,那可是一局棋输了两年,以后怎么教给自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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