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冷冽的英俊脸庞渐渐红了,心也不受控制的狂跳着,月姻感受到身边人的变化,却依旧什么都未曾说,嘴角的上扬表示她很满意这个结果。
虽才十三岁,可她这两年也并非白过的,一直在锻炼自己的体型,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属下知晓了,属下回头就去办。”严卫慌乱的离开月姻身边,面色还未恢复,低着头生怕主子知晓,让她不高兴。
“嗯,你知晓就好,我还要去旁处,就先走了。”月姻心情再次好了起来,满面笑容的起身。
严卫想留着她,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月姻离开了。
出了门不久,月姻就发现自己再次被跟踪了,嘴角微微上扬,藏在袖子里的手摸到一个瓶子,将塞子打开,而后突然转身,刚要洒出瓶子里的东西,却发现那人竟是宁远侯家的嫡长孙宋骆。
“你要吓死我啊。”月姻不瞒的瞪了他一眼,将东西再次收了起来。
“月姻妹妹,你怎么又偷偷跑了出来,方才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下车跟了你一段才发现真的是你。”宋骆很是开心的道。
“骆哥哥,你也知晓,我姨娘虽是受宠,可近两年来,那小七母女在府上更加的受宠。我们的日子瞧着风光,实则不然,好在姐姐赔给了将军家的嫡次子,姨娘也是担忧姐姐日后嫁过去受苦。这才日夜赶工做了不少绣品,这不,我刚将它们偷偷给卖了,得了些银钱。我还以为被人跟踪了呢,可是吓死我了。”月姻很是可怜的说道。
宋骆是宁远侯与长安县主所生,出声尊贵,月姻也是在一年前认识的他。
她很是会经营,时不时的与他见上一面,如今这宋骆对她倒是死心一片,可月姻却不想嫁给他,只不过是当做备胎放在一旁以防万一罢了。
“这苏大人当真是可恶,怎可如此偏薄。”宋骆生气的低叱,月姻却是一脸已经习惯的委屈模样:“骆哥哥,你也莫要如此,这都是我们母女的命,好在哥哥如今还算用功,只等哥哥也考得功名,我们便也可以分府出来住了,只望在我及笄前,哥哥能够取得功名,让我们得到荣耀才是。”
宋骆看着她一脸期盼的模样,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开了口:“月姻妹妹,明儿午后,你想办法去你家后门处,我给你带个东西,但是你得保证除了你哥哥外,不可给外人瞧见。来年春试,是我表舅出的题。”
话点到即止,月姻与宋骆也算是聪慧人。
月姻听闻顿时惊喜不已,秀才功名本朝一年春闱一次,恰逢来年便是三年一大考的时候,虽不可能去争取那举人殿试之名,只要有了试题。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兄长能够取得秀才功名与她们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可是骆哥哥,这会不会不好,这是作弊啊。”月姻心里激动,面上却还是要装一装善良外表的了。
“说句月姻妹妹不爱听的,邵明兄的确不是读书的料子,考中秀才之后,还是等个几年再去考那举人功名才是。”宋骆抱歉道。
“骆哥哥无需这般,我自家哥哥,自是知晓的。既然是骆哥哥好意,那么月姻便替兄长谢谢了。”月姻福了福身,看了看天,抱歉道:“骆哥哥,天色不早了,姨娘还在等着我,这便先回去了。”
“我送你吧!”宋骆连忙道。
“不用了,转个弯也就到了,让骆哥哥你送,若是被人瞧见了,会有损骆哥哥你的名声的,毕竟我只是个庶女。”
“庶女怎么了,庶女我……庶女也是苏府的小姐。”原本宋骆想说庶女他也喜欢,对上月姻那双眸子,却是说不出口了。
月姻心里得意,面上却依旧矜持,福了福身,看了看周围,这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宋骆目送她离开,心里高兴又不舍,想到答应月姻的事情,抿了抿唇,随后转身上了在不远处等候的马车。
“去表舅府上。”
“是,公子爷坐好了。”车夫领命,小厮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
……
天渐渐晚了,桑榆也采了不少药材,便叫了琴儿下了山,下山后并未直接上车,而是去了山脚下的一个村子。
“张大叔,婶儿最近痛风可曾好些?”桑榆敲了门,那户男主人开的门,见是桑榆来了,满脸的笑意:“是苏七小姐来了,我婆娘自打吃了您给配的药,如今已经好了很多了,这两天都能起身走两步了。这不天冷了,我刚让她回屋去呢。她娘,苏七小姐来了。”
苏府七小姐被芍药仙子收为徒弟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开,如今桑榆在金陵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加上苏府马车的标志,又时常出城在周边山脚出现,大多人还是识得标志认识桑榆的。
“这就好,张大叔,我去看看婶儿。”桑榆笑着回应,那张大叔连忙引着人进了屋,又去取了白糖倒了开水过来。
“七小姐,莫要嫌弃,喝点热水。琴儿姑娘,你也喝。”张大叔开心的将两个碗递过来,桑榆笑着接过,喝了一大口,呼出一口白气:“张大叔真是及时雨,上山这么些时候还真的是口干了,这寒冷的深秋能喝上一口热水真的是太幸福了。”
“七小姐真容易满足。”张大叔笑着感叹,虽是庶女,如今过得比之嫡女也差不多了吧。
这是七小姐还小着呢,等到及笄之时,怕是那高门大户也会抢着来求娶的吧。
张大叔笑看着桑榆,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知足常乐嘛,心态也是很重要的呀。婶儿,你说是吧?”桑榆对张家婶儿眨了眨眼,张家婶儿一脸温柔的笑意,点了点头。
“婶儿,你再将这些要喝完,通风就会远离你了。不过这些药可还得喝上至少三个月,药材都不贵,一个月差不多五十文钱的样子。若是有困难,你就让叔来苏府找我,还是老规矩,服药期间需要忌口的啊。”
“五十文不多,多亏七小姐你,如今我才能在城里上工,每天至少都能有二十文钱的收入呢。”张大叔开心的道。
桑榆摇摇头,道:“张大叔我并没有做什么,也是你肯做努力才会得到如今的回报。不然,就算是我介绍,你不肯努力,人家掌柜的也不会看在我面子白给你钱不是。”
张大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嘿嘿笑着。
“成了,那我也该走了,天色将晚了。”桑榆说完了话也就起身准备离开了,张家婶儿还想送她,被桑榆阻止了。
张大叔将她送上马车,等车离开了,这才回了家。
“小姐,真的是太好了,等张家婶儿也好起来,这张家定能越过越好的。”琴儿开心的拍手道。
桑榆笑着点头,外头马车却是突然一顿,跟着就听到一道结巴的声音响起:“打,打,打劫,此,此路是我开,此,此,此什么来着?七小姐,此什么来着?”
“笨蛋,是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跟着一道巴掌声响起,另一道不满的声音跟着骂道。
桑榆掀开帘子,看着下头两个人,无奈摇头:“虎子,大山,你们怎么又干起这事了,当初怎么答应我的?”
“嘿嘿,七小姐,我们跟您开玩笑呢。不过,此番找您还真的有事,小花又不好了。”大山嘿嘿笑着,随后脸上笑容收敛,凝重的道。
“怎么回事?不是都三四个月没有发作了么?”桑榆一听脸上的笑意也散了,大山和虎子曾是这附近一座无名山上的山贼,半年前想打劫桑榆却被桑榆给收服了,山寨也在半年前解散了,加上桑榆的运作之下,如今已经是拥有户籍的良民了。
他们之所以劫财也是为了给大当家的闺女小花治病,小花有哮喘又有从胎里带出来的心悸之证,原本活不到现在,在桑榆的治疗下,已经大有好转了。
“是这样的,大当家前天带着小花下山去城里逛了逛,她看到旁人都有娘亲,而她没有,回来便哭闹不止,我们怎么哄都没用。可我们也不能将死去的大嫂给变活给她娘亲啊,哭着哭着哮喘就发作了,服用了您给的药好了些,不曾想方才不久前,小花却是突然昏迷了,嘴唇也发青发紫,我们本想着去苏府找您,不曾想却是在这里遇到您了。”大山对桑榆这个十岁的姑娘却很是尊重,一口一个您的。
“那你们还有心思胡闹,我先去,你们跟着来。”桑榆瞪了他们一眼,提气足下一点,整个人便朝山寨飞速掠去了。
“什么人!”山寨虽然解散了,可大家还在一起生活,这里也改成了村落的名字,以大当家的北姓命名。
“是我。”桑榆从半空落下,出现在亮处。
守门的两个村民瞧见是她来了,立马露出了笑容来,开心不已的道:“七小姐,您可算是来了,您快去瞧瞧小花吧。”
桑榆点头,背着药篓便朝北召的屋子而去。
“七姑娘。”北召是个粗狂的汉子,长得不丑,却也不是那种俊逸的人,很有男子气概,若不是成为山贼,必然是个将才。
而事实上,他家还真的曾是将士,后改朝换代,被奸臣陷害成了叛徒,叛逃至此,改朝之后也未曾去登记,这才沦落成了山贼。
“北大叔就不要客气了,我先看看小花。”桑榆冲北召笑笑,放下药篓给小花把了把脉,孩子的气息已经很弱了,桑榆赶紧拿出银针来,扎入穴位再注入灵力挽救小家伙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