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才发现腿挨着的地方格外的柔软丰盈,心底不由得一颤,一股热意从那处蒸腾而上。
阮宁发现,经过这番折腾后男人的腿简直正中靶心,这位置妙得不能再妙了。她气急败坏地抓起来立刻又向外推,他却突然抱着她的腿坐了起来,上身前倾,居高临下地看住她。
阮宁的身子以腰为中心被男人对折了起来,他的腿依旧压着她的丰盈,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一下子涨红了。
“流氓!”她咬着牙,低声骂道。
“你说什么?”林阶眯了眼,冷冷俯低身,带着掠夺的残忍在灰蒙蒙的晨光里盯紧了身下的女人。
阮宁不敢再说了,他看起来太危险,绝不是王孟甫之流可以糊弄的角色。从了?但他似乎并不爱她。不从?身体的亲密无间或许能导致情感的亲密无间。她犹豫不决。
林阶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重,身下的人唾手可得,娇美柔软,最是容易让男人冲动的类型,而她脸上的惊慌犹疑就是最好的□□。于是他撤手,整个压了上去。
第一次呢,就这么草率?阮宁撑住他,急急说道:“先刷牙。”
林阶怔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一般,反问道:“刷牙?”
“嗯,你们是不是叫漱齿?”阮宁认真地说,“睡了一夜,嘴巴臭。”
就算没有婚礼婚纱什么的,总要干干净净的,好歹是第一次。
欲念如退潮般瞬息散去,林阶默默从她身上下来,独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女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天色才刚蒙蒙亮,大学士府已经灯火通明,厨房里备好了热水和各样饭食点心,车轿房里轿夫们已吃完早饭等待出发,负责照管各处的仆人陆续开始劳作,海棠居门外的小湖也有两个小厮在清扫道路,只是,他们扫着扫着一抬头,就看见斜披外衣、里面穿着丝绢亵衣的林阶推门出来了。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一时间吃惊得连行礼都忘了。
看见女人就生气、合府里找不出一只母蚊子的首辅大人,昨天竟然在阮姑娘房里过的夜?天哪!
哪怕规矩再森严,这种爆炸性的新闻还是瞬间传遍了合府上下,况且林阶也并没有想要隐瞒,否则怎么会大摇大摆从人家姑娘的房里出来?所以当米易进来伺候时,眉梢眼角都洋溢着喜气,他双手递上布巾,喜滋滋地说:“大人,我今天就安排去接阮姑娘的家人过来。”
林阶揩干了脸,问道:“接他们过来干吗?”
“商量亲事啊!”米易眉飞色舞,“阮姑娘眼下没名没分的,得赶紧走了过场,免得那起子小人嚼嘴。”
林阶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半晌才说:“不着急。”
米易忙说:“那怎么成?这全家上上下下都看见了,人家还是个姑娘家,没名没分地怎么跟着你?大人啊,阮姑娘是个老实本分的,你可不能这么对人家。”
林阶哭笑不得,老实?本分?老实本分的会在那时候不害怕**,先念叨刷牙?可这话又不能跟米易直说,况且一旦成了亲,那就是要跟一个女人长久绑在一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受她那么久,只得含糊说道:“知道了,我自有主张。”
米易将信将疑地说:“大人这等身份,婚事肯定要早些张罗,不如我先安排着?”
米易对林阶一向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好,当年林家无辜卷入科场舞弊案,林阶的父母双双死在狱中,十五岁的林阶被发卖到程家为奴,身为良民的米易原本可以置身事外,但他为了照顾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竟然也卖身到程家和林阶一起受苦。在林阶心里,米易不仅是奶公,更是亲人,林家平反后林阶考中进士,又一路升至内阁首辅,身份虽然巨变,对米易却始终尊敬有加。他深知米易比自己更着急他的亲事,不忍拂了他的意,便道:“你先准备着也成。”
米易巴不得一声,欢天喜地走了,林阶站了片刻,突然就焦躁起来,只是发现了一个不让他讨厌的女子而已,怎么后续还有这许多麻烦?他忽地抬脚又往海棠居去了,推开紧闭的双扉,这才发现帘幕低垂,阮宁居然又睡着了。
这女人简直全无心肝!
林阶冷着脸三两步走近,冰凉的手攥住了阮宁的脚踝,使劲捏了捏。
“别闹。”阮宁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她半夜被林阶吵醒,这会儿正在补觉,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有过脑子,随口说道。
娇嗔的语气让林阶心底一荡,跟着却又生气起来,她明知道有男人进来了,还这么放心大胆地睡着,到底知不知道羞耻?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男人这么对她?
烦躁掺杂着嫉妒,林阶猛然俯低了身,使劲在她脚上咬了一口。
于是,闻讯而来的米易和海棠居附近许多有心窥探的人都听见了阮宁的一声惨叫,众人互相交换着目光,一个个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看来大学士府马上就要有女主人了!
当米易带着几个食盒走进海棠居时,满脸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阮姑娘,我让厨房给你做了些补身的吃食,咸的有枸杞山药乌鸡汤、当归炖鸽子、山茱萸炖鹌鹑、虫草猪肝汤,甜的有花生红豆粥、桂圆红枣茶、玫瑰莲子羹、酒酿红糖煮蛋,还有新蒸的枣糕、菱粉糕、阿胶枣,女子吃这些是最好不过的。”
他说一样,小厮就取出来一样搁在桌上,不多时已经摆了一大桌,阮宁惊诧地看着满桌食物,疑惑地问:“贵府的早饭都是这么丰盛吗?”
“一般一般,”米易脸上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快趁热吃,补补身子。”
莫名其妙地补什么身子?阮宁端起酒酿吃了一口,心下忽然一亮,红枣、枸杞、当归、桂圆,一水儿补血的,他们大概以为自己昨夜跟林阶睡了,失血过度?
喵的,他哪有那么厉害!
慈宁宫中,胡太后银牙紧咬,低声喝道:“什么,林阶和阮宁同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刷牙不许亲哦~
第16章 白月光变成丈母娘
胡太后美艳的脸上有愤怒,也有不甘,她站起身来回紧走了几步,忽地又问:“这消息从哪儿来的,可靠吗?”
寝殿中只有刘熙在场,他低着头忐忑地说:“大学士府戒备森严,我的人如今还混在外院打杂,不过此事林大人并没想着要瞒人,合府上下都已知道了。今天一大早他从阮宁屋里出来,临走时又去她屋里打了一转,据说阮宁叫了一夜,声音大的连外面扫地的小厮都听得清清楚楚……”
(阮宁画外音:擦,老娘只叫了一声,一声!)
胡太后一双手攥得紧紧的,骨节都有些发青了,她恨恨地说:“早看那个阮宁妖妖娆娆的不像是个良家女子,果然,没名没分的就跟人混上了!”
刘熙平时天然就带着笑,这会儿一张白脸却肃穆极了,他连大气儿也不敢出,只管低着头弓着腰站在那里,任由胡太后发泄着怒火。
许久,胡太后才慢慢坐下,冷冷问道:“让你去找程家的活口,有找到吗?”
“有了些线索,”刘熙忙道,“就在这几日了。”
胡太后脸上阴晴不定,据说林家没出事之前林阶一切正常,自从林家出事林阶被卖到程家为奴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尤其痛恨女人,她早就派人去调查内情,可林阶掌握大权后已经将程家人杀得一个不剩,任凭她千方百计,至今也没找到眉目。
想到这里,她的怒火又起,道:“多少年了,你一直这么说,到底是要几日?有没有一个准话?”
刘熙见势不妙,连忙说道:“这次千真万确已经有消息了,是死了的程家大姑娘的贴身丫头,虽然疯了,但人还活着,问一问或者还能问出点什么。”
胡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些,轻哼一声道:“抓紧办,我要立刻知道当年的事!”
刘熙忙道:“是,奴才一定尽心竭力!”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说道:“那个林思,奴才打听到她过去是阮宁的丫鬟,为了一个叫王孟甫的男人差点被阮宁打死,跟阮宁仇深似海,太后,奴才觉得,这个林思或者可以利用。”
胡太后冷冷问道:“她难道不是冲着林阶来的?”
“应该不是,虽然具体情形奴才打听不到,但好像林大人对她很是疏远,当做客人对待。”刘熙忙道。
“好,”胡太后道,“找个由头让她进宫一趟,我见一见再做打算。”
刘熙琢磨了很多理由想召林思入宫,每一个似乎都有些勉强,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传来消息,林阶收了林思做义女。
暮松斋中,林思独自坐在窗下,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惊喜。
她取下脖子上戴着的玉香囊拿在手里,喃喃地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用……”
咚咚两声,似是有人轻轻敲着后窗,林思快步走去打开窗,看时竟然是陈武,他躲在后院的树丛中,一脸犹豫纠结,又不时四下张望着,仿佛是害怕被人看见。
林思心里一喜,他果然对自己很上心,林阶虽然收她做了义女,但是对她却始终淡淡的毫不亲热,她这个名义上的主子要想站稳脚跟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盟友,而陈武就是最适合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