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清停顿了一下,拧着眉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准备转身上楼。
景征荣在温予清刚转过身没走两步的时候,突然扬声道:“心心宝贝儿,放松点。”
傅珍心整个人立刻僵得不知作为反应,脑子里只有轰隆隆的一阵乱响。
她上当了!
还没等傅珍心及时作出反应,刺眼的灯光便猛地亮了起来。
傅珍心顿时觉得身体仿佛被笼罩下来的灯光瞬间灼透,痛的猝不及防。
“宝贝儿,怎么了?这么亮着灯光看着,这双眼睛确实漂亮的紧,这双腿,也是又长又直......”
傅珍心猛地从景征荣身上跳了起来,恨恨地瞪了景征荣一眼,而后看向那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的人。
“清清,你、你听我解释......"
傅珍心在温予清极为冰冷的眼神里逐渐消了声。
百口莫辨。
景征荣从地上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揉着胸口继续添着火,“心心宝贝儿,你太热情如火了,你看我这胸口,肯定被你给弄红肿了。”
怎么不踢死你。
在温予清陌生冰冷的眼神下,傅珍心的脑袋空白一片,牙齿不住地打着颤,张着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温予清直直地伫立着,好一会才终于垂下视线,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
傅珍心的心脏顿时疼到仿佛要窒息。
在温予清的身影渐渐消失后,傅珍心再也支撑不住,身形一个颤抖,差点软倒在地。
“诶,心心宝贝儿,小心点。”
景征荣还在火上浇油。
傅珍心倏地看向景征荣,眼里的冰冷恨意让景征荣嘴角的笑慢慢消失。
“你会遭报应的。”
傅珍心朝着景征荣充满恨意地说完,而后飞快朝着楼上冲上去。
“0218室。”
景征荣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为什么要好心地告诉她温予清的房间号。可能,是因为这个酒吧也有自己一半的股份,要是让她一间间敲下去……影响到自己的生意就不好了。
对,一定是这样。
傅珍心停在那个亮闪闪的0218室门前,手抬了起来,颤抖着轻敲了两下。
门里没有动静,也没有人来开门。
傅珍心眼里立马就溢出了湿意,她死死咬着牙忍着,而后更大力地敲了起来,边敲还边朝里面叫着:“清清,你听我解释,我真的错了,你听我解释啊......”
毫无形象的鬼哭狼嚎。
门终于被打开。
没等温予清让进来,傅珍心就猛地侧身挤了进去。
她害怕,她会在他冰冷的眼神里退缩。
“清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开始我以为那个人是你,我......后来我又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酒瓶子,然后我就摔倒了......”
傅珍心低着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温予清面无表情地垂着眼。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只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傅珍心还在焦急地解释着。
“你现在就给我睡,我就相信。”
温予清突然冷冷地打断了傅珍心所有的话。
傅珍心抬头,愣了一下,而后立刻就想到了她买好放在家里的性感内衣,玫瑰精油,还有......超大号的那个东西。
可是,今天她穿的竟然是卡通内衣内裤!更别提准备的其他东西。
还没等傅珍心纠结完,温予清仿佛极累般地自嘲地一笑,眼里透着绝望凄凉。
傅珍心这次总算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对着温予清拼命地点着头,“嗯嗯嗯嗯嗯!”
温予清看到傅珍心点头同意了,脸上却依然没有半分喜悦的表情,他开始机械快速地脱着衣服、裤子,直至全部脱完。却,不是因为急不可耐。
温予清脱完后就朝傅珍心看过来,眼里没有一丝情潮波动。
傅珍心的心里立时就是又一阵刺疼。
她咬了咬唇,忍住害羞,也一鼓作气地脱光衣服,飞快地朝床上的被子里钻去。
温予清紧跟着钻进被窝,双臂撑在傅珍心的上方。
而后,冰凉的手掌贴到傅珍心的身上,毫无情.欲地机械抚摸着。
傅珍心忍不住抖了一下,而后越来越抖。
温予清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之后双手握成拳撑在傅珍心的身体旁边,低垂着头,面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到。
“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终于,温予清开口了,声音冰冷喑哑,身体也是冰凉,根本没有热意。
“不不不不,我、我那是激动的。”傅珍心终于控制住让自己不那么抖了,而后一口气把话说完了。
温予清抬头看着傅珍心,眼里黑沉平静。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天期待多久了吗?我之前早就买好了性感的内衣在家里了,就等着……嗯,这种时候穿。我还准备了香香的精油,听说……男人很喜欢。哦,对了,最重要的是,我还买了那个——”
傅珍心抬高脑袋,嘴唇贴着温予清的耳朵悄悄说:“超大号的。”声音里满是羞怯。
温予清的黑眸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傅珍心再接再励:“但是我今天穿的一点都不好看,内衣也好丑,身体也不香,所以......我怕你失望。”
傅珍心低声喃喃地说着,眼里泛着可怜兮兮的水光。
温予清的身体突然就热了起来,很热很热,像是所有的压制陡的崩溃,身体的反应终于喷薄而出。
温予清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傅珍心,之后突然猛地朝着傅珍心亲了过去,不,应该是咬了过去,啃咬,激烈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吃进肚子里一样。
傅珍心的身体终于能够彻底软了下来,双臂搂着温予清的脖子,全身心地投入。
你看,他们的肤体紧贴,寸寸相合,仿佛天生就应该契合。
第32章 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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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很快傅珍心便发现,他们似乎也不是那么契合。
温予清满头大汗, 眼里是浓郁的黑夹着晶亮的白, 汗珠一滴滴地从额头滚落,掉落到身下人那片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他低头看了一眼, 眼里的急切难耐更加明显。
温予清是真的很难受很难受,但是却又怎么都不得法, 急得全身冒火, 而傅珍心, 脸也早就从粉嘟嘟变成了白惨惨。
傅珍心很想让温予清停下来, 但是看他一脸难受却又兴致勃勃的样子, 只能狠狠咽下快要溢出口的痛哼。
又过了好久,傅珍心的头脑变得晕沉沉起来,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了她小的时候。
那时候农村姥姥家烧饭还都是用的柴火,于是每到快入冬的时候,姥姥都会劈很多木材准备着。
有一年的冬天, 傅珍心坐在铺着海绵垫的小凳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姥姥劈木头。
木头看起来似乎很好劈,姥姥轻轻松松地没一会儿就劈了一小堆木柴。傅珍心看着看着, 突然就来了兴趣,而后缠着姥姥非得也要试一试。
姥姥被缠的没法, 去了屋里的杂货箱里一顿乱翻,然后找到一个生了绣的斧头递给傅珍心让她一边玩去了。
傅珍心专门找了一根小点的木头,在地上放稳, 而后开始学着姥姥的样子劈起来。
“啪。”的一声响, 木头被劈的倒地。
傅珍心看到了兴冲冲地扔了斧头扶起木头。结果一看, 木头上竟然丝毫没有被劈开的痕迹。农村长大的孩子,其实力气都不小的,可是她使了那么大的力气,木头不仅没有被劈开,连一点裂缝都没有,倒是把她的手震得一阵发疼。
傅珍心抬头,旁边的姥姥又轻轻松松地劈开了一块大木头。
傅珍心的拧脾气顿时就上来了,她扶起木头,咬紧牙,又使劲“咚咚“地劈了好几下,结果木头上除了有点小印子,仍然没有一丝将要被劈开的痕迹。
傅珍心顿时气馁了,瘪着嘴,红起了眼,就差一点就要掉金豆豆了。
一旁边的姥姥抬头擦了一把汗,刚好看到了眼泪汪汪、委屈得不行的傅珍心,顿时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而后姥姥在木头堆里一阵翻找,找出了个大小中等的木头,又把斧头在磨刀石上磨了几下,之后递给傅珍心。
傅珍心伸手接过,却对着地上放平的木头,好一会没敢举起斧头。
旁边的姥姥看到傅珍心胆怯的模样,突然对着她叫了一声:“心心加油!”
迷糊中的傅珍心被身上的动作弄得清醒了一些,也开口软软娇娇地叫了一声:“清清加油!”
身上的动静停滞了一瞬。
小时候的傅珍心在姥姥的鼓励后,浑身又立刻充满了劲,她深吸一口气,憋红了脸地高高举起斧头,然后,狠狠往下一劈。
“啪。”
斧头终于劈进了木头里。
旁边的姥姥笑弯了眼地给傅珍心鼓着掌,“心心真棒,再来一次,使劲。”
于是傅珍心又双眼冒着晶光地狠狠一劈。
木头终于分成了两半。
彻底清醒的傅珍心只能泪眼汪汪地说了一句:“清清真棒”,其他的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咬唇痛哭。
真的太疼了。
她记得小时候的她劈开木头后,看着分成两半的木头,突然神色呆呆地问姥姥,“姥姥,木头被我劈成两半了,它会不会痛啊?”
姥姥当时揉着她的脑袋,笑呵呵地说她是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