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看过去,刚打算说点什么,结果亲吻直朝脸颊而来。纵使已有多次,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就因如今为人母,倒是没了当初的肆意妄为。
萧烈从不避讳在孩子面前同妻子亲昵,俯身在她侧脸处啄了一口,北翎仰头观望,碍于孩子在,换来娇妻一记轻锤。
下人们见惯这样的场景,笑着上前把大公子带走。好在萧北翎也不粘人,拿着弹弓飞快从凳子上跳下来,口里嚷嚷着要找齐叔研究阵法去。
这小子就跟他爹一个样,不仅仅是相貌,连爱好都是一致。
送走小崽子,下人很是时候退出,掩上房门。北翎还在外嘟嚷,说晚上想吃糖醋鲤鱼。下人们都顺着他,什么都给照办。
而处理好一切,岳灵则舒口气。回头去帮丈夫更衣,哪知刚走近,他便俯身过来,搂得她脚心离地。
低头四目相接,这男人还是像从前那般肆意。甚至成亲后有过之而无不及,愈发荒唐了。
他闭着眼睛任其所为,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脸侧。
“想我没?”
压低语声问。岳灵闻罢会心一笑,踮脚捧住他的脸,凑近吻了一口,眼波流转。
“又带翎儿去了哪些地方,比上回到家还要皮。”
忍不住嗔他一句,顺道接过他褪下的外衫。转身时被人从后拥住,身型紧贴。
“西僚,让他出去见识见识。”
惊诧于他的回答,岳灵抱着衣裳,微偏头。
“什么,他才那么小,你怎么能带他去西僚?”
难怪北翎这次回来看上去黑了不少,准是这任性妄为的父亲所为。
“不小了,已经四岁。”
他靠近吻她,托着她往椅子上坐,惹来女子一记轻推。
“瞧你这爹爹,老大让你带得这般野,老二可不能再给你了。”
这时候的男人很好说话,抱着她坐定,手掌在腰身上意味不明地游走。
“听你的。”
顺手去拿茶盏,低头埋在她颈窝处不动,而怀中人翻转过来瞧他。
“我好糊弄是吧?”
他默了,倒不敢再说别的。
“媳妇儿?”
没想到在外那般威风的男人回家倒生出另外一面,岳灵默默紧盯,末了不及笑出来。靠过去戳他肩头,深吸口气道。
“这回怎么将齐恒也带回来,要待很久么?”
习惯打听他的行程,实则只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亦或者平安就好。
对于这些,萧烈倒是坦诚,抬手抚弄她的发丝,点头。
“北元满周岁,我说过带你故地重游。”
垂首押了口茶,在妻子欲逃走时很快将她擒住。怀中人无处躲避,含糊问。
“唔,去哪儿?”
他坐直了揽住她,俯身亲吻,一刻不停。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处不是已经……”
“皖东一役,我已将它收回。”
殊不知他暗里还行了这档子事,曾经的故地早已因为战乱沦陷。她也是某日好奇才同萧烈提及,没想到他一直放在心上。
稍一沉思,明白话里头的意思,岳灵轻轻扬眉。
“那是大洵曾经的行宫,你打算如何处置?”
握住她的手扣在掌中把玩,细腻光滑,纤柔舒适。
“先搁着,是我们的地方。”
“秘密基地?”
他也不说话,只点头,引得女子会心一笑。
夫妻俩有默契,不消说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她倾身过去环住他的脖颈,男人则低头狠狠啄上她的唇。
经过岁月沉淀,他的吻越发浓烈深沉。不似起初那般猴急,更不似床榻间那般执着。他喜欢吻她,从唇到脖颈,每一处他都喜欢。
而她则仰头承受,唇齿间还溢着茶香。这般腻缠,搅得他靠得更近。腾地一股火不住上蹿,她何其不明,末了笑着将他推开,二人鼻息交织,额头相抵。
天色尚且不晚,他一把搂住她,沉声道。
“走吧,不算远,我带你骑马过去。”
岳灵一怔,抬眸望去。
“现在么?”
他点头,起身再次啄了她一口。
“嗯。”
随后深深吸吮,不依不饶。末了才带着她直起身,扬声吩咐外头侍从去做准备。
他仍旧那般雷厉风行,好在府上并没有多忙。北元有奶娘和静姑姑,北翎更是野得没边,压根不需要父母多操心。于是趁着男人换衣服的空隙,岳灵出门跟侍女嘱咐了些琐事。再招来北翎叫他别肆意乱跑,随后才跟他爹爹一起,出门往行宫那边而去。
黑风骥现如今已经非常熟悉这为端庄美丽的女主人,早已不像当初那般爱啃她的头发。岳灵换了一身轻便的袍子,乌发自两鬓垂下,腰间一抹碧绿束带,衬得身型相当玲珑,婉婉动人。
而她身后的男人则将她抱上马来,动手牵了一边缰绳,往门外那条长巷而去。
他这辈子大概只给一个女人牵过马,任他在外如何叱咤风云,到心爱的女人面前只是最平常不过。
行在风中,到了广阔的地方他才翻身上马,紧紧拥住跟前的女子,单手持缰打了个来回迅速往前行。
抛开府上的纷闹,这对父母就这么悄悄离了孩子们,往曾经彼此初识的故地。风中驰骋,那般无拘无束。她向往的生活对方尽数能给,一言一行中都是幸福。
途径城门方向,出了渭城一路往东。早年的行宫就在城外不远处,因为上一役拿下皖东,所以那处仍旧有人把守,沿途过去都能见到黑鹰骑的将士。
知道是王爷夫人出行,没什么新鲜。大家见怪不怪,也并未过多观望。
黑风骥的脚程很快,跟了萧烈这么多年已是非常契合。穿过树林,再上高坡,途中还在小河边休息了会儿。待到日落时分,终于抵达行宫位置。
停住马放眼瞧,那里已跟早年初识时不太一样,经历了蛮子掠夺,有的地方甚至已经不复存在。不过大抵模样还是在,尤其当年的南庭。那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头一晚,也是二人第一次见面的位置。
骑马入得外城,守卫上前替他牵马。岳灵被他抱下马来,绣鞋踩在一方杂土,他又体恤地扶了她一把。
关于曾经的行宫,她记忆并不多。只知道南庭,还有她当时沐浴过的地方。不过她记不得,他可以一一告诉她。行宫对于曾经大洵皇族子弟来讲并不陌生,二人携手一边走,一边聊。倒真像是故地重游,浪漫至极。
碍于此处太宽广,有的地方又支离破碎。所以萧烈没带她走完,而是径直去了他们最熟悉的位置。
遥想当年的那夜,醒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此地。可又一次踏入时又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熟悉。握着他的手,此一时彼一时。那位胆大嚣张的小妖女现如今已成人//妻,有个爱她的男人,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可不就是不一样么。
穿过外面的回廊,空气中还夹杂着焦灼的味道。预示着此地才将经历一场风波,有过往的沉淀,也有战乱的残缺。有时候静下来想想,她该庆幸自己跟了萧烈。毕竟这个男人在用自己的一切护她安稳,他曾说过,要让她做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十指紧扣,小心翼翼踏入南庭大门。他说这里是他每到行宫就会住的地方,自小到大从未换过。旁边偏房有他儿时用刀刻过的痕迹,还有许多他从小玩过的匕首弹弓。
听到这里,岳灵不禁开始笑他。笑他性子皮,笑说北翎的顽劣就是来自于他。不过关于这点,萧烈从不认可,真正论皮,他觉得自家娇妻理应高他一成。
夫妻俩相互揶揄,彼此都不相让。说着说着就进到南庭寝居,推开房门,里头还有一阵僻静的幽香。大概知道要带她来,所以此地已经提前打扫过,岳灵抬步入内,环视四周,笑意骤深。
“仲炎,咱们今晚要在这儿过夜么?”
问得真诚,哪知下一刻竟被人俯身吻住。这男人入了屋邸就是不一样,没有在外的威严正经,私底下就是条喂不饱的饿狼。
“凭你的意思。”
他含糊着答,覆了她的唇。纠缠得那般深,怀中女子知道他在想什么,禁不住小心掐了他一把。
“没个正经。”
自打做了娘,这女人越来越端得住,素日总顾念孩子,有时连起码的所求都得亏着丈夫。经历过两个娃的诞生,某人对此极度不满,听到“正经”两个字,愈发吻得深。
蠢蠢欲动只待脱离掌控,她唯剩招架,纵观头一回相识的地方。忆起过往,天地不见。情不自禁被他勒得踮起脚来,细细品尝,感受他一点点揉她入怀,越来越深,恨不得拆之入腹。
怀中女子娇娇带喘,许久未曾感受这样长的亲吻。失了力道,只得被他铁臂揽住后腰,他不急,任那身体里的燥热流淌,凑近,深深一眼后躬身将她打横抱起。
“诶……”
听她惊呼,体贴地跟她解释这里已经打扫过,抱着她入得内里寝居。那处的布置还跟从前一样,岳灵抬眼打量,忽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而他则是动情忘我,放倒她,翻身压上。挑开她的唇齿,轻压揉弄,似比头一夜还要激进。迫不及待地含住,辗转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