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珩王的南庭相较于东园要安静许多,数十盏华灯映照在道路两侧。荷塘月色,风过云淡。子夜天空如墨汁浸染,廊桥外的竹林间立着栋小楼,弯弯绕绕,如诗如画。
被抬着走的佳人仰头凝望,风从领口灌入,稍微有些冷。一路扛着行走,不及多瞧。好半天过去,才渐渐找回意识。
系统错乱了,在同她拉扯的那段时间内,正巧赶上南庭浴所混乱时。她主观求生意识太强,在一点点的挣扎中,逐渐失控。
而那名正巧入内沐浴的女子也被震慑开来,让外头的手下误以为是被她打晕丢出来,心领神会,动身虏走。
想到这里,岳灵不禁深思。不用猜,她如今很有可能已成了那所谓珩王的侍寝婢女,骑虎难下,看来只能见招拆招。
匆匆走来,侍从在楼外稍微侯了一阵。得那名叫齐恒的手下入内通报,底下侍从才如扛粽子般将人弄了进去。
外头湿冷,屋中却是暖融。吹乱的灯笼在掩上窗时复回原位,耳畔传来枯枝的声响,不太//安逸。裹得极紧的娇美佳人平躺于榻间,四下无人,彼时幽静。
支起脑袋打量四周环境,淡定安宁。一眼瞧见房中几盏亮腾腾的烛火,垂首望向自己紧裹的装束,不见忧色,复才躺回榻中。
误打误撞,先才在外遇到的女子是厉尚书精挑细选送给珩王的贺礼,如所有需要上位的官僚一般,女人是最容易接洽的工具。在他手下行事,难得寻到献礼的机会,珩王无拒,厉尚书却用足了心。
不过那叫媚儿的姑娘却是出师不利,碰巧遇上夜深造次的外来者,连王爷面都未见便被那一击给震晕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本是刺客的岳大阁主。
当她正出神,门被人从外推开,两名随侍俯身低语,点头哈腰迎进一位男人。宽束赤袍,华贵且低调,靴底踏在地面几乎不见多的声响,每一步都是那么平缓持稳。
那是位相当内敛严肃的男人,岳灵垂下眸子,安然躺稳。试图静观其变,不足多时,帘帐却被人动手掀开。
一张非常俊朗威严的脸,剑眉浓黑,鼻梁挺直。唇线紧抿,棱角如雕刻般,难得一见的好面相。再瞧下,束衫已掩不住那挺拔的身形,阔肩束腰,眸子锐利摄人。像只成年的虎狼,散发危险力。却又那般性感,不用看也知那隐藏于衣衫下的腹肌与胸膛有多撩人。
长得好看且身材极好的男人向来会引人侧目。至少这位来自现代社会的姑娘只一眼,便有些移不开。
对视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对方只淡淡地瞅了她一眼,便掀袍坐至床头。周身散发阴寒,却也能闻出醉人的酒气。
作为一名合格的陪寝侍女,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不符实际的事。也就不能继续再躺着,借着蠕动的力量一点点支起身子,眼底藏满娇羞,有些媚,却尽显风情。
适应角色对于她来讲并不算难,至少为着眼下的安危,还得豁出去试试。
行动间衣衫滑落露出香肩,耳力极好的她似乎能听到南庭而过的侍卫搜寻声。知此失手定然麻烦,便将纤手抚上那宽广的肩头,柔声婉转唤了声。
“王爷,奴家媚儿,伺候您宽衣。”
是叫媚儿吗,她想着。温顺的嗓音,语调如歌吟。腾出两截皓腕细长纤纤,得不到回应,裹着被缕慢慢移至身前。
此处不愧为珩王的寝居,即便是萧文庄本人也不敢擅自硬闯,何况是如此私密安享的深夜。
她始终垂着眸子,如所有乖顺的侍妾那般,动手仔细除去对方外袍。男人周身腾腾的酒气喷洒在她腮边,是成熟男子独有的气息,手指触碰到的肌理如实铁一般。再仰头,他好高,高到她非得踮脚才能触碰到对方后领。
她并不那么熟练,脱得很慢。要命的羞与眼底流露的媚加长了时间的消磨。对方微蹙眉,视线不经意落到她解衣带的动作上,随后,对上她的眸子。
有一瞬她是有些怔的,而面上却保持着紧张无措,还有些小女儿的羞。
她知道系统530正在修复重启,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愈发谨慎。
直至褪到一半,她的手竟便被握住。心底挑眉,面色却娇柔,试探性细声。
“王爷……”
奈何对方只握了一瞬,并无造次。抚过右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从顶上传来磁性且低的嗓音。
“接着脱。”
稍作一愣,便很快适应下来,寻声继续。手指不紧不慢攀上他最后一层里衣,解开,褪去,一点点从那古铜色的肌肉间除了下来。
大概练过家子,他身上每一块肌理都是那般恰到好处,并不多余,也不粗犷。再衬上那张要命如斧雕的俊朗五官,实在当世尤物,难得的迷人。
岳大姑娘不是多有节操的人,既是错了,便得迎难而上。如今面对她的结局大概两种,出门迎追兵,碰上萧文庄,按剧本痛失手臂。亦或者留下承欢,就此将今夜蒙混过去。
意识到这点,小娇人儿屏了心思,脑海中的530醒了,揉着眼睛神态无辜,她抬眸懒懒地瞧过去,对着它的方向定定地竖了个中指。
这算赶鸭子上架还是逼良为娼。不过事实很明显,两者都算。只可惜岳灵的本体也不是善茬,素日不乱来,既是乱来便得稳赢。
背过身放下衣物,有那么片刻悄然凝思。自身被单很是时候滑下,露出白皙细嫩的背。身后的男人眸色深了几分,却还极其正经。
他倒没想到厉永权送来的美人如此娇滟,多一分则俗,少一分太嫩。肌肤美如凝脂,慵懒的姿态透着谦和。像熟透的女人,也像娇俏的少女。
他静了片刻,手掌攀上那细软的腰肢。鹿血酒带来的燥此起彼伏漾在丹田。自律如他,向来不是放纵之人,可今夜难得从老皇帝那了却一桩心愿。底下人臣高兴,便想方设法打算讨这位爷的欢心。
如许多正常男人一样,他也有欲望,不过可以克制,且是有分寸。该放纵的时机会是时候抓住,比如今夜。无论疏忽还是沉溺,他需要女人,就在此刻。
就在此刻,外头很是时候传来侍从的通报,恭敬坦诚,想必是行宫出了刺客,请求探寻。如若换做往常,他或许会耐着性子听完。可惜此时他实在没多的心思,搂住温软如玉的美人,猛地俯身压倒床榻间。
岳灵一怔,内心不以为意。知道外面风云在起,没有任何地方比此地更安全。既已水深火热,又作何惧。
灵巧的纤手颤颤巍巍攀上对方脖颈,瑟缩如惧。美人含娇,不愧是演员出生,在生猛的举动下渐渐显出小女儿的怯。
刻板的系统530见此一幕有些惊坏了,它知道这位穿书受命者有多强,只是没想到在系统错乱被套路后,能如此见招拆招,游刃有余。
甚至……还有一些没节操。
它开始躁动了,无奈质疑动静有些大,姑娘禁不住皱眉含嗔。腰身下意识扭捏,辗转仰头,不自觉中承受更进一波的热潮。
两人紧贴,稍微一个举动便能引来顶上之人的注意。他顿了顿,埋在颈侧的俊脸是时候微抬,挑眉,语气里有压抑不住的澎湃欲望。
“怎么?”
气息已乱,嗓音十分嘶哑。榻上女子一怔,不太自在屈起腿,香艳盈盈,并不怎么怕,媚眼如丝。
“奴家失态……”
禁不住娇声儿致歉,哪知对方也是有心。拉开最后一丝束缚,言语中藏了关切。
“怕了?”
此话道出时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为何会问一个侍妾害怕与否。身份如他,本该肆意妄为逞尽兽/性,彻彻底底先满足自己。
于是在稍微晃神后继续换上另一副紧绷的神情,帐帘起伏,他还是那冷硬如常的珩王。
本是最让人惊颤的质问,但到岳阁主的跟前却不一样了。如同天下最妩媚娇羞的美人,抿唇红脸,停了片刻,内心萌动。
“王爷骁勇,奴家恐不及……”
温柔的姿态,语毕脸颊浮起红晕,看进眼底那般不知所措。却未引来对方的责怪,反而深深看她一眼,愈发激进,动作渐渐失控。
床侧传来酒盏落地的声音,榻间已然暗涌。门外屏着的齐恒听到此声心下也已了然,得不到回应,只能抬步出门。拿出珩王身边第一手下的做派,将前来搜寻的侍卫尽数请退了去。
没有人敢打搅这位爷的春宵,芙蓉帐暖,美人如玉。那般柔顺贴合,仿佛整个牟河行宫无人能及。
急切时被她搂上脖颈,贴过来的亲吻那般纯粹,带着怯弱与娇羞。使沉静万年机械刻板的530看得两眼发直,幽幽再阻了几声。随着愈发面红耳赤的低喘,逐渐看不下去,掩面……消失了。
暗暗品那刚硬横冲直撞的势头,那般生涩不自知。想到这里,大阁主凝了心思哑然片刻,然那顶上的家伙似乎察觉到她的不认真,力道比先才更猛。深不见底的眸,压不住的狂热。像是积勇,但又像是探寻。
旁人缠绵悱恻,怜香惜玉。而他虽是屏了力道谨慎持重,可逼急的生涩,远无始终。像是困了良久,如头一回开荤……像极了第一次吃肉的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