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太甜了怎么办[快穿] 完结+番外 (大梦当觉)
她更上前一步,脸色变得更红了:“卫寒,我、我好喜欢你……”
卫寒还是微微点头。
“你别点头啊,你说话啊。”
卫寒的眸子如通寒潭一片幽深,他咧开嘴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否是赖美琪的错觉,还是天色的原因,她看不清对方的牙齿,只能看到他的嘴里是黑洞洞的一片。
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暗骂是自己多想,但还是挡不住自己的手发颤:“卫寒,这里太、太冷了,咱们换个地方行不行?”
卫寒摇了摇头,微微张开了嘴:“这里、很好。”
他的声音很是含混,像是含着一团水,嗡鸣之中带着渗人的沙哑,赖美琪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她的手不自禁要放下来,却在耳边摸到一股顺滑的凉。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条蛇在耳边滑动,她张了张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愣愣地抓了一把,摊在微光下看,那是一股扭动的头发。
第109章
【第五天】
赖美琪死了,死在树林里边的水池里,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肚皮涨得像是塞了一个皮球,警察把现场围了起来,周围围满了学生和老师。
温娇看了尸体一眼腿就软了,时慢赶紧扶起她,她揪着时慢的胳膊哭道:“怎么就、怎么就死了啊!时慢,美琪死了啊!美琪死了!”
时慢也有点回不过神,明明赖美琪前几天还对她怒目相向,怎么今天就成了池里的一具尸体了?难道是碟仙做的?可它不是第一个要杀她吗?怎么先死的人是赖美琪?
她怔怔地看向池边,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赖美琪的死状很是凄惨,她张着嘴瞪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法医掰开她的嘴巴,用镊子夹出一缕黑色的头发,温娇吓得话都说不清了:“时慢,你看、看到了吗?那是头发,美琪的嘴里怎么可能有头发!难道像是你说的一样,真的有鬼?”
时慢的腿也有些软,她赶紧扶着温娇往外走:“一会警察会来录笔录,等他们走之后咱们马上离开学校。”
温娇捂着嘴点头:“对、对。咱们快点离开这里。”
走到半路,温娇突然想起什么,诧异地问:“皮倩呢?她去哪里了?”
时慢也不知道,两个人回到寝室的时候,这才知道,皮倩早就在收拾东西了。皮倩脸色煞白,手忙脚乱地往包里塞东西:“我已经和学校请好假了,马上就走。”
温娇道:“可、可是警察一会儿会问话……”
“我管他们去死!”皮倩突然回头,瞪着猩红的眼吼道:“赖美琪死了!死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随时都会死,被那个女鬼给弄死!我现在不走等死吗?”
温娇吓了一跳,她哽咽地道:“那我也走。”
她边收拾东西,边哭道:“我刚才看到法医从美琪的嘴里夹出头发……那个女鬼太可怕了,时慢说得对,我们要是早听她的话就好了。”
皮倩跌坐在椅子上,高大的个子像是弓成的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碟仙找上门了,因为我们触怒了她,所以她来杀我们了。”
温娇崩溃地哭道:“早知道我们不玩碟仙就好了。”
时慢想,世界上哪里有如果呢,还是能补救就补救。
做笔录的时候,温娇没有忍住,跟警察说出了碟仙的事,但是这件事太过离奇,没有一个人相信,警察更相信是有人借着碟仙的名头来杀人,他们把寝室里的几个人都审问了一遍,发现每个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皮倩在图书馆读书,温娇在和男朋友约会,时慢在“骚扰”学长学姐,问他们关于鬼楼的事。
警察无功而返,皮倩和温娇赶紧走了,走之前,她们诧异地问时慢:“时慢,你不走吗?”
时慢摇了摇头,她道:“我在这里没事的,你们快走。”
皮倩动了动唇,还是没说什么走了,待两人走后,屋里只剩下了时慢,她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口气。
下午,她根据老师给的地址,准备去华晨高中。华晨高中就是以前就坐落在鬼楼的那个高中,后来扩大了规模之后,自立校区搬走了。那个女鬼以前就是高中的人,根据她那天晚上附在赖美琪身上说的话,她很有可能是因为感情问题而跳楼,如果大学的人都不清楚,那么至少高中的人应该会留有线索。
时慢站在站牌下等车,明明是艳阳天,却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她搓了搓胳膊,自从从鬼楼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浑身发冷,阴冷的感觉挥之不去,就像是被一层薄雾包裹着一样。
站牌下的人熙熙攘攘,时慢侧身走到前面,正抬脚看车时,突然瞄到一个小孩子冲出了站台。
她大喊一声:“小心!”
眼看着右边的轿车就要驶过来,小孩子站在路中间动也不动,旁边的人也没有一点反应,她一咬牙冲出去,眼看着右边的轿车就要撞了过来,再躲也来不及,她下意识地抱住孩子。
车轮的声音近在咫尺,这次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没想到却听到令人头皮麻烦的刹车声,轿车的车头一转,撞到了树丛上。
时慢惊魂未定,她转过头一看,有一道白光从车头一闪而过,车主踉跄地走下来,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人怎么回事,突然跑出来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骂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完好无损的车头,纳闷地喃喃道:“明明看到一团白光……真是见鬼了。”
被骂就被骂,能救一条命也行啊。时慢想,她低下头刚想安慰一下孩子,却猛地愣住了。
眼前的情景在她的眼里仿佛是一段慢镜头。
她怀里的小孩慢慢地回过头,旁人如此简单的动作他却很是艰难,脖颈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紧接着“咔嚓”一声,他的脖颈猛地断了!
时慢惊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他就像是玩具被掰断了头,脑袋歪到了后背处,颈骨破肉而出,脖颈和身体只剩下一层皮肉连着,诡异地吊在哪里。
时慢张了张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孩对她诡异一笑,伸出猩红的舌头在她脸上一舔,满足地咧开嘴角,接着变得透明,渐渐地淡化在她的怀里。
时慢僵硬地坐在那里,身后一直忽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什么大学生啊,交通规则都不懂啊。”
“就是,想死也别拉着别人啊,一个人突然就跑出去,有病!”
“时慢!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身后有人走过来,拉着手把她拽到角落里,她艰难地抬眼,发现是白思澄。
白思澄叹了口气,道:“我早就说你的阳气有问题了,这就吃亏了不是……”说着,她指了指马路:“以前这里死了一个小孩子,突然冲出马路被撞死的,听说被撞得脖子都断了,只留一层皮连着。”
时慢怔怔地落下泪来,白思澄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你别哭啊,我又不是故意要吓你。”
时慢摇了摇头,她这次是真被吓到了,倒不是因为鬼,而是想到刚才差点被撞死,再加上自以为救了人却被鬼算计,几件事加起来百感交集,复杂难言罢了。
她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问:“我的阳气有什么问题?”
白思澄看她很快就恢复了理智也很是惊叹,自己和她熟了之后,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阴沉,反而对生活很有热情,时慢遇见了那么多事,怕是真怕,但也没挡住追查真相的步伐,还真是矛盾的一个人。
“你的阳气很是浓郁,现在就像是行走的一团棉花糖,是个鬼都要舔一口,你看,刚才就被一个小鬼欺负了,让人舔一口,我看你被人吃没了怎么办?”
时慢问:“那……没了阳气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死了呗。”
时慢下意识地看向身后。
白思澄的话头又一转:“说来也怪,你好几次竟然都能毫发无伤,难道是祖上积德?”
时慢下意识地想到那团白光,不知为何也没对白思澄讲。
白思澄把自己脖子上挂的符拿下来挂在时慢的脖子上:“这是我祖传的平安符,能帮你挡一阵,厉鬼可能挡不住,但对付今天那个小鬼绰绰有余了。”
时慢真诚道谢,她知道但凡是有点本领的人都不愿意掺和别人的事,因为这不仅关乎着生死,也关乎这因果,命运这种事,无法依靠别人,只能靠自己打破。白思澄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和白思澄作别,一个人来到华晨高中,此时高中大门紧闭,站在校外隐隐还能听到读书声。
门口有一个门卫室。布满污渍的窗户上贴着各种等人认领的证件,看起来有年头了。
时慢敲了敲窗户,门卫探出头,一股混着油腻和香烟的味道飘了出来,他眯着眼问:“你找谁?”
时慢说自己以前在这里读过书,现在想回来这里看看母校。
门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可能是看她长得乖巧,把窗户一关就走了出来,他有些干瘦,头上有零星的白发,走近了时慢才发现他还有点跛:“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