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太甜了怎么办[快穿] 完结+番外 (大梦当觉)
猛然间,只听哗啦一声,车窗崩裂,聂辉头部以不可思议的弧度甩了出去,破碎的玻璃扎进了他的眼里,将他的脸划得血肉模糊。他惨叫一声,下意识地转动方向盘。
车子被猛地甩了出去,混乱之中,车窗在视线里一闪而过。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打破了所有的沉寂,聂辉的惨叫声还梗在喉口,脑袋就被开了一个洞。
封潮收回枪,
唐绵绵收回手,
万籁俱寂。
倪红这段时间精神状态不怎么好,校园里舆论的压力,还有应佳妮的死状反反复复在她的脑海里打转,眼看着她日渐消瘦,老师也看不下去,于是给她批准了假,让她回家休养。
有天晚上,她睡得正熟,突然,窗户传来一声响,她吓被吓得猛地惊醒,瞪大眼睛看向窗外。
突然,窗户又是一响,像是被枯瘦的枝丫敲打,但是倪红知道她自己家里哪里有什么树?她吓得牙齿打颤,猛地将被子蒙过了头顶。
寒意无声地侵袭着,那一层被子成为了她唯一的“铠甲”,然而窗外的声响却透过被子源源不断地传来。倪红吓得哭出声,满眼都是应佳妮凄惨的死状。她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尖声祈求着应佳妮放过她,一切都不关她的事,她们以前就是绊过几次嘴而已,她平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求应佳妮不要再来找她!
也许是她的祈求,窗外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她哽咽地捂住脸。
这样的情况过了好几天,她终于忍住不住了对父母和盘托出,父母却以为她是精神压力过大。倪红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农民,没有想过给她找心理医生辅导,他们能想到的只有找她的同学。
寝室里的其他两人来看倪红,听了她的哭诉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姑娘沉默了半天,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真是她来找你了呢?”
倪红的神经已经绷成了一条线,听完立马尖叫一声:“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欠她的!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要来找我!”
那姑娘安慰了她一下,又道:“鬼魂有什么理智可言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要不然……你去给她烧烧纸?”
“烧纸?去哪烧啊?”
“当然在哪里死的就在哪里烧啊。”
另一个姑娘道:“你就别吓她了,倪红,你就是想太多,多休息,你会好起来的。”
倪红点了点头。她的眼珠转了转,若有所思。
第92章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无比刺鼻,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面无表情地穿梭于各个病房,有几个女护士正围坐在一起,低声讨论着病房里那个刚清醒不久的女生。
“没想看着那么瘦,还真的一把将犯人给推到窗外了啊。”
“她队长也不错啊,听说当时情况特别混乱,他也能一枪毙命。”
“话说回来,她队长对她真好,天天往医院跑,长得也不错……咱们医院里也就汪医生能和他比了。”
“汪医生虽然帅,但是年纪大了呀……”
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胳膊被人一拽,她拧着眉转头,看见来人脸一红:
“汪、汪医生。”
汪海点了点头,问:“16床的病人怎么样了?”
小护士收拾好情绪,道:“伤口愈合得不错,今天的精神也很好。”
汪海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病房,没看到在他身后,所有的小护士都松了口气。
他刚一进去,就问床上的那个发呆的女病人。
“蓝小姐,感觉怎么样?”
唐绵绵看见汪海,已经没有第一次见那么惊讶了。她刚醒来时知道汪海是她的主治医师的时候还吓了一跳,毕竟在她的眼里,汪海只是汪灵的养父,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在医院里见到他。
唐绵绵摸了摸自己包裹得严实的头:“除了还有些头晕之外,没什么大问题。”
汪海给她检查了一下,冰凉的手指在她的前额上缓缓抚过。唐绵绵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略微有些不自在。
他后退一步,道:“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修养几天就能出院了。”
听到很快就能出院,唐绵绵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一直闷在病床上,连上厕所也有人看着,这都让她郁闷了好久。而且她主要伤的还是头部,她做什么动作都不方便,玩手机都要受限制。
想到封潮这几天不让她干这干那,她的脸不由得鼓起来。
汪海微微一笑:“看来蓝小姐也知道住院的滋味不好受。以后可要更加小心了。”
唐绵绵转头看他,汪海的视线在她脖颈上薄薄的一层皮肉上一掠而过:“毕竟……血液每一滴都很珍贵,你流了这么多血,以后要修养好久才能恢复过来。”
唐绵绵道:“谢谢关心,不过当警察就是这样,不可能不受伤的。”
汪海眯了眯眼:“有时候人一旦没有了解自己的价值,就会经常干一些得不偿失的事情。”
唐绵绵疑惑地看向他。
汪海收敛了一下神情,笑了一下:“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他从兜里掏出两块糖,放在她的床头:“我发现蓝小姐也很喜欢吃糖,我这里有两块。”
唐绵绵道了声谢。她因为自身体质的原因,倒对甜食没那么大的执念,这几天嘴里总念叨着什么甜食,也只是为了潜移默化地影响某人罢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啼笑皆非,拼命引导在意的人吃甜,倒是有不在意的人嗜甜如命。
汪海嘱咐了她几句后,就走出了病房,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瞳孔闪出炫目的光,然而当他眨了眨眼,那种光彩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他夹着病历本向前走去,一路上遇见几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病号,于是就用兜里的糖来哄他们。他刚打开办公室的们,突然闻到一股气味,这种气味让他联想到了战场上的硝烟,还有干涸的血液。
他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那个逆着光走来的男人。汪海眯起眼,不用仔细看就从那浑身的气势认出来人。
“封先生。”
封潮走了过来,一走近才让人看清他的双手都包着纱布,只露出指尖勉强勾着袋子。他看见汪海,瞬间咧出一个夸张的笑:“汪医生,这么早啊。”
汪海点了点头,近距离更能闻到对上身上的混着凉意的烟味,他不动声色地皱了下鼻子:“病人可不等时间……封先生刚刚抽烟了?”
封潮搓了搓还带热意的手指,笑道:“汪医生的鼻子真是灵敏……在医院里不能抽烟,我也只能去外面过过瘾了。”
汪海一笑,视线移到他手上的粥,问道:“这是给蓝小姐买的吗?”
封潮道:“医院的食物她吃不惯,我这个当队长的可看不得孩子吃苦,小孩子挑食,我跑了三四家才买到她合心意的。”
如果唐绵绵在这里,肯定要皱起脸反驳他,她明明什么都不挑,给什么就吃什么。
汪海点了点头,道:“看你这几天忙前忙后,倒很是辛苦,不过你的辛苦很是值得……”
封潮抬眼看他,静等下文。
汪海观察他的反应,发现封潮的表情滴水不漏,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反应。他笑道:“蓝小姐人这么好,她会回报你的……也许总有一天你会感到惊喜也说不定。”
封潮笑道:“我当队长,关心下属是职责所在。”
汪海没有多说,他看不透封潮,倒不如少说少错,于是他和封潮又闲聊了几句,最后拍了拍封潮的肩,转身进了办公室。
待汪海走后,封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回去,眉骨与鼻梁之间夹成的阴影,让他的眸子更加地阴沉,他扶去肩上的灰,走进了唐绵绵的病房。
一看见他进来,唐绵绵就一直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封潮以为她饿了,把粥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一大早上就盯着饭,你还真把老子当成送外卖的了。”
唐绵绵没回话,她的视线一直挂在他的双手上,她刚醒来的时候就问过封潮手是怎么弄的,封潮说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追击犯人不小心划伤的,她就傻乎乎地信了。没想到今天透听小护士聊天的时候才知道,他的手是硬生生地扒开车门弄伤的。
扒车门?
她在记忆前的最后一刻,是翻转的车体,想到那个小县城两边密布的枯树,她可以想象得到车体的惨烈,那他为什么要扒车门,原因也就不言而喻。
据她们说,当时她自己一身是血地被封潮抱进来,鲜血一路从门口洒到病床上,等她被送到急救室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封潮手上全是血,而且不是沾上的,而是从他自己伤口里涌出的。
所有人又风风火火地给他也找来个医生,如果不是缝合得及时,他也得失血过多和她躺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轻声问:“你的手还疼吗?”
封潮打开饭盒盖子,闻言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你每天都会问我一遍——今天是第二遍,所以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唐绵绵愣了一下,她就知道以封潮的敏锐程度什么事都能猜得出来,她低下头,扣着被角道:“我听他们说你的手是为了救我才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