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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快跑,你是炮灰[快穿] (叶鲜)


  金子彦对这幅相貌很满意,画师的技法堪称完美,五官画得十分到位,欠的是神韵。
  好在他前世学过绘画素描,他摊开一张白纸坐在镜前开始画自己的肖像。
  用的是最细的兔毫,画不出来素描的立体真实感,却也相去不远。
  画好了把两张画对比,一张技法好,另一张神韵足,他把两张画卷放在一起,塞进一个竹筒,加盖,找到一家镖局,塞进当天下午往南出发的急镖里。
  从镖局出来就去了登仙楼。高中金榜的同科们近几日都很放飞,他们结伴游山玩水,寻芳探柳,饮酒玩乐,就是平常最刻板严谨的书呆子,这会也放开了肚肠,十年寒窗,一举登科,这是他们应得的成果。
  今日登仙楼这一桌有七八个人,都是贡院里相熟的同窗。
  席间柳作舟喝到半酣,不忘提醒最投契的同窗好友:“子彦啊,你往北走可要加些小心,听说河南那一片全被盗匪占了,没一块好地方了。”
  一个同窗道:“柳兄,朝廷邸报上不是说,河南贼人已经被左都督刘将军击退了吗?”
  喝了几口酒的书生们开始畅所欲言:“邸报可信,可不信,真的少假的多,哈哈哈…”
  “这贼人会不会打到京城来?”
  “不能不能,咱们京城五军都督可不是吃素的!”
  金子彦在发愁,这一趟衣锦还乡路跟阴曹地府路挨得很近了,虽然寄了信和画像回家,但是他那个多年未见的父亲未必在家。
  又有人说了一句:“那些贼人好杀官人,如今咱们算是半个官身了,都得加些小心。”
  金子彦听了这句,不由得又多喝了一杯酒,把自己灌得面红耳赤。
  “听说那匪首金圭身长九尺,眼似铜铃,口大能吞小儿,手下还有一帮鬼兵,朝廷兵马才会被他杀得大败。”
  “不对,是那些废物们自己打输了找借口,不过金圭长得奇丑是真的。”
  金子彦听他们胡说八道,越说越离谱,忍不住出来纠错:“河南圭王就是个寻常男子,长相应该也不错。”
  因为他是金子彦的亲爹啊,儿子是美男子,爹能丑到哪里去。
  “而且他反了天,不是因为小妾被官家抢了。”
  同窗们纷纷把好奇的目光投过来。
  金子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真相,将父亲头顶的绿帽摘掉。
  “因为他与隔壁的大豪发生了田地之争,他没有做官的亲戚撑腰,输了官司,然后他去大街上相了个面,相师说他有紫气绕身,他一听这个就反了。”
  之所以节节胜利,不到半年便占领了河南全境,当然是因为响应者众。
  至于为何响应者众,当然是官逼民反,生计难以维持。
  金圭不是傻子,做下这么大的事,当然不会仅仅因为相了个面,事先必定深思熟虑审时度势。
  这些话他不能说,大家心里都明白,锦衣卫无孔不入,议论一下将军们没有问题,诋毁朝廷可是重罪。
  “相了个面,哈哈哈哈……”同窗们哈哈大笑,虽然荒谬,但这个理由他们更乐意接受。
  每个人都在笑,金子彦将忧虑掩饰在酒意之下,他才来到这里一天,前途未卜,他的父亲更像是一艘惊涛骇浪里的船,前程更难以预料。
  他希望家乡那个相面大师没有忽悠他的父亲。
  他也希望京城这那个老相师没有忽悠自己。
  他在来登仙楼的路上,心血来潮相了个面。
  大师把他看了一眼,说了句吉祥话:“大富大贵,长命百岁。”
  他眉开眼笑,毫不吝啬的丢了一块碎银出去。
  次日他背起包袱去车马行,坐车一路往南。
  南下的路并不太平,山东地方也起了小股的盗匪,杀人越货,商旅们白天结伴出行,尽量走官道。
  金子彦分两处寄出的信和画像全丢了,未出京城就被锦衣卫截下了。
  金子彦踏上回乡路的时候,金圭并不在家乡信阳,他在安阳的行辕,计划继续“伐昏讨佞,替天行道,拯万民于水火”的大业。
  他将中路军留下守河南战线,左右军共二十万精锐在安阳城聚集,即将誓师北上。
  自封圭王的大地主金圭在后堂午睡,夏初的穿堂风吹在人身上舒爽畅快,睡梦中的人却出了一身热汗。
  他忽然大叫一声直直的坐起,身体僵成了一具僵尸的形状,嘴巴半张着,两眼发直,一副灵魂离体的可怖样子。
  伺候的小兵是他原先家里的小厮,急急的跑进来,看见主子这副鬼样子,也吓了一跳。
  “王爷,您这是做了什么噩梦?咱们的人马被朝廷全灭了吗?”
  被朝廷全灭又有什么?这条路本来就凶险,本就是一场破釜沉舟的博弈,成王败寇,无怨无尤。
  他究竟做过什么,为何被惊得灵魂出窍,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他亲手……
  他缓过一点精神,虚弱的问:“这是什么时候?”
  “午时。”
  他突然嘶声大吼:“老子问你这是哪一天?”
  “大大……大庆朝嘉佑二十七年四月三十日。”
  直直挺坐成僵尸的金圭,突然吐出一口活气,身子向后一倒,把坚硬的木床砸得“砰”的一声响。
  这个有勇有谋,胸怀大志的中年男子,四肢大开瘫倒在床上,眼角流下两串热乎乎的泪。
  他似悲似喜,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语声喃喃道:“乖乖…我的儿!”


第30章 30.重生爸爸穿越儿
  金圭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把自己从“噩梦”中抽离出来,他知道自己重生了,很好,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虽然是乡土地主出身,书读得也不算多,头脑却灵活善变,胸中更是丘壑纵横,有胆有魄,是个做大事的人。
  他整理好仪表走了出去,把新来一个月的马参军叫到议事厅。
  从前就是这位马参军,突然告诉他,近日有个朝廷文官将微服经过这里往湖北地方公干,这人年纪轻轻却一肚子坏水,谁知道又要去民间搜刮点什么?
  他对这一两个文官并不感兴趣,随口问了问,多大年纪,几品官?
  马参军告诉他,二十五六了,已经六品官了呢。
  他左右无事,便带人动了手。
  他一直忘不了那位“二十五六”的“六品官”临死前的样子。
  他的眼睛没有闭,睁得大大的,直直的瞪着自己,似恨似怨,还似有千言万语。
  他心口莫名的难受,堵的慌,大概是想起了年方二十的儿子。
  儿子自幼聪颖,非同寻常顽劣儿郎,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志气也不小,嚷嚷着要去京城读书,这一走就是八年。
  三年前传信回来,说是中了举,今年春闱,不知中了不曾,中不中,都得回来呀!
  北上誓师的前一晚,他的床头出现了一堆奇怪的东西:一张身份文书,名字写着“金子彦”,一只玉扳指,内侧刻着一个“彦”字,还有……这些东西全都带着斑驳的血迹!
  他心头狂跳,把所有的勤杂兵,大小将领们都叫了过来,一一询问这些物件从何处来?谁看见了他的儿子?
  这些人都摇头,有人拿出了已悄悄溜走的马参军的一封信,信上只有几七个大字:“刀下亡魂六品官。”
  他半疯半癫,发狂的到处求证,找到动手的那处坡地,最后到证实的那一刻,他向天惨嚎,拔刀一挥,倒在儿子尸身上。
  圭王二十万北伐军乱成蜂窝,几个副将没有一个能力压群雄,他们各自为营,争权夺利,很快被官兵一一击溃。
  真是,惨烈无比啊!
  马参军面相忠厚,他给圭王行礼,等待圭王的问话,十分规矩。
  “马先生到此月余,一切可还习惯?”
  马参军一脸恭谨:“谢大将军照拂,愿为大将军效死!”
  “很好,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马参军见碗已伸到嘴边,哪有不接的道理。
  “禀大将军,不才近日得到一个消息,朝廷将有一个文官过安阳,此人是朝廷密探,试图对我军不轨。”
  “多大年纪?”
  “二十五六。”
  “官居几品?”
  “六品文官。”
  马参军一拱手:“望大将军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金圭点头:“很好,这就除!”
  他伸手一扯,一把锋利的薄刀掂在手里,再一挥,马参军头身分离,头颅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滚在地板上。
  厅外的副将跑进来,看着地上的尸体:“王爷,这是?”
  金圭淡淡一笑:“奸细,杀了祭旗!传递下去,近日不准妄自阻杀入境的朝廷官员,违令者和他一样!”
  金圭相貌堂堂,颌下留着寸长的黑须,面皮肤色略深,天庭饱满,鼻直口方,是个富贵相。
  他对自己的相貌非常满意,没事就去相个面,听大师们各式各样的夸赞之词。
  他模模糊糊记得儿子的长相,十二岁的雏鸟一样的小儿郎,五官标致可人。
  只是,八年了,那张可爱的小脸隐在一层浓浓的雾里,看不真切了。
  何况他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看他小时候的样子,一定比宋玉潘安还要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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