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柳琴络与林语棠的对话,秋嬷嬷蹙眉:“果然还嫩了点,怎么能自己找上门去被人羞辱。”摇摇头,便拿着玉镯回了正殿。
当着闫清的面秋嬷嬷自然不会说什么,等闫清带着人走了,秋嬷嬷才将话说给太后听。
太后面色晦暗不明,她不似秋嬷嬷那般只顾着林语棠的脸面,倒是将柳琴络的话仔细品了品。
殊不知柳琴络本就想让这话传进太后的耳朵里。这些话说给林语棠听的,又何尝没有触动太后的心弦。
“先看着,小辈的事我们不能插手。”太后道。
“可奴婢觉得那丫鬟心思太深沉了,这样狠的话连奴婢都说不出口,她还说得面不改色。”秋嬷嬷还打算为林语棠抱不平。
“你别忘了,林丫头可是有婚约了,别做出让人耻笑的事,就这样放着,以后的事自有结果。”太后出言打断。
秋嬷嬷便明白了太后的心意,只在心里稍稍心疼了下林语棠。
太后沉默了半晌,自己又开口道:“一个丫鬟能有这样的悟性很好,闫清注定这辈子是孤独的,若有个知心的陪在身边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可我就是怕是那丫鬟装出来的,等他们入了宫,你让人盯紧一点。”
“是。”
就这么完好无损地走出慈庆宫,柳琴络也终于松快了,甚至主动走上前几步:“奴婢为您撑伞。”
闫清自己撑着伞,闻言低头看向柳琴络,见她眼里再没有惶恐的神色,不禁失笑:“终于不害怕了,我说过慈庆宫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是奴婢多虑了。”柳琴络腼腆一笑,又抬头:“王爷,奴婢曾与太后的关系并不好,您也知道,太后要是厌恶了谁,那就是很严厉的,所以奴婢才会这么怕。”
“我明白。”闫清点头:“秋嬷嬷与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说什么,只说了些家乡的事。”柳琴络摇头,思索了一下,到底没有将林语棠的事说出来。
林语棠喜欢闫清,她又何必从中掺合。天底下可怜的女人挺多,她不必为了怜悯去分闫清的心。
“以后若是慈庆宫再传你,你别害怕,今日太后对你印象不错,以后也不会突然发难。”闫清道。
柳琴络笑着点头,她当然明白她给太后留下了什么印象,但这些话她不会让闫清知道。
上一世她拥有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失去了所有长辈的心,在这深宫大院里她只能永远等着她的陛下到来,那也是无尽孤独的岁月。更何况后来……
柳琴络眼底充满了坚定,这一世若有那么一点机会,她也不要放过。
然而如今闫清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他带着一个丫鬟去慈庆宫的事已经传了出去,也传进了景阳宫。
景阳宫紧接着做了一件让人很摸不着头脑的事,就是抬了赏赐去穆王府,赏给柳琴络。本来一件小事,被景阳宫这么一弄就闹腾起来,秋嬷嬷很头疼地道:“皇后娘娘又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在为她侄女铺路呐。你还让我去和她亲近,这么拎不清的亲近来做什么?”太后冷哼一声,自己回了寝殿,看样子是不愿管了。
正打算入宫看望皇后的南朝王妃走在宫道上听闻了此事,当场变了脸色,啐道:“还让我送个孩子去暖她的心,怕是送一百个都不行。赶着谁都在巴结,巴结得来吗?真是丢脸面。”便在半路上就打道回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八十八章
皇后这性子原本就是只顾自己的, 大家也都看习惯了,暗地里嘲笑一番就不了了之。
上次丽婕妤被皇后斥责的事皇贵妃就看出些门道了,不过每回去见皇后她都不提。听闻皇后大张旗鼓地赏了闫清府上的一个小丫鬟,皇贵妃不禁嗤笑。
“奴婢如今是看不明白了, 景阳宫那位一会儿西边一会儿东边的, 把奴婢都弄糊涂了。”燕儿也忍不住打趣。
这墙头草的说法倒是让皇贵妃笑出了声,手中拿着账本, 不甚在意道:“咱们不管她,自己好好的就是,这两年可千万出不得岔子, 你在外头听了什么也别计较,回来给我说就是了。”
燕儿听得心潮澎湃,想必上回皇贵妃去了宣政殿, 皇帝亲口对她承诺了什么, 皇贵妃甚至连皇后都不在意了。
燕儿福身道是, 皇贵妃又轻叹一声:“想来她也是个可怜人, 当初那般风光, 如今还要倚仗自己的侄女才能活。”
现在再说当初也没什么意思, 皇贵妃提了一句便不再说,手中事务繁忙,她哪里还有空闲去议论别人。
皇贵妃到底是俞家出来的,俞家家财万贯,皇贵妃从来没缺过钱,也就看不上那些小恩小惠。自从协理后宫, 内务府的账目好看了许多,年节时宫宴绰绰有余,还剩了许多周转,皇帝不止一次夸赞过,就连太后也再也没过问过内务府的账目,放手让皇贵妃去管理。
也有那些不长眼的奴才或是总管想要拿银子孝敬,以为皇贵妃与皇后一样,会收下关照一些。皇贵妃只说:“本宫收银子只收大数的,白两千两的不要给,照大的给就行。”
上万的银票除了俞家谁给得起?如此再也没人敢给皇贵妃提起银子一事。
柳琴络的事过后半个多月,慈庆宫又传召了一次,这次闫清没有陪同,柳琴络自己去了,陪着秋嬷嬷做了半日的事就自己回来了。这一次林语棠也早早去了景阳宫,没有再出现在柳琴络面前,想来秋嬷嬷也是提前警示过的。
南边的消息也传回了宫里,皇帝听闻扬州府送银子一事什么也没说,只一句“知道了”打发了送消息的人。
四下无人时,皇帝才问李公公:“此事有哪些人知道?”
“去扬州的人是奴才自己派的,如今已经回来了,他说他是半夜去见的,只露了您盖在白纸的印象,那纸也带回来了,您可是要亲自见见?”李公公答道。
原来送银子的事是皇帝吩咐的,想来也是,不然怎么会有官员如此大胆,大张旗鼓地孝敬王爷,还是那么多箱白银。也许宸王自己也想到了,不过他没有那个胆子敢说出来。
“不必了。”皇帝摆手:“你的人朕放心,你自己好好看着就是。”
“是。”李公公轻声道。
皇帝又叹了声气:“若是他们明白就好,如今正是需要稳定的时候,明白了也就不需要朕再出手了。若他们不明白还要闹腾,朕也顾不得父子之情了。”
李公公立在一旁不说话。皇帝有时说话不一定是对他说的,只是说出来了心里舒畅些。
此事皇帝也实属无奈,谁让宸王南朝王一个劲地闹腾个没完,九五至尊的位置谁都想要,可就只有一个。凡事做得太过,上天都不会眷顾。
而皇帝只知道了送银子的消息,那还是半个多月之前的事了,南边太远,发生了任何事再送回消息也都晚了许多。
深夜里,宸王与南朝王歇脚的客栈里出现窸窸窣窣的动静,南朝王武艺好,一睁眼便从床上翻起来。却没有从屋里跑出去,而是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
他早在燕京时就安排了人来南边,他们即将要到达他的封地,在他的地盘上做事再好不过。他此次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要废了宸王。
南朝王向来做事干净利落,不会像宸王那样用什么苦肉计,他要出手就是直截了当地杀了。
听着外头的动静渐渐消失了,南朝王这才安下心,摸着黑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而宸王此刻也醒了,他也听见了声音。他出京前与葭妃商议过,打算在南朝王的封地边再来个苦肉计,那么南朝王怎么也说不清了。他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人来,周围安静地可怕,宸王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一个念头浮上心头,他自己怎么也不敢去相信那个猜测。
葭妃是他的母妃,不会做这种坑害他的事。
可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动静,宸王翻身坐起,将隔壁房的人召进来。
宸王带着人来到南朝王的房外,里头鸦雀无声,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宸王脸色一白,命人踢开房门。
南朝王躺倒在地上,血将他雪白的里衣全染红了。
“快叫人来!”纵是宸王也慌了神,来到南朝王旁边蹲下,踟蹰了许久才将手指探在他的鼻子下。
发觉还有微弱的气息,宸王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等队里带的太医到来,也被南朝王的伤吓得不轻,忙开了最猛的药死命灌下去,能不能活过来就看他今晚这口气能不能吊起来了。若是南朝王死了,他们一群人都得陪葬。
而宸王一直站在旁边,整个人像傻了一般,他并不是担忧南朝王,而是不敢置信。
他最信任的人,他的母妃,却在他背后狠狠地捅了他一刀。宸王知道,不管南朝王死不死,等他回京也全都完了。但凡皇帝查出一丝蛛丝马迹,他最轻也是被废了这个亲王的头衔。
太医有许多事不敢下定夺,只能来问宸王,问了好几次宸王都没反应。正急得不行,却听宸王有气无力道:“你们看着安排。”便转身走了。
宸王这是不打算管南朝王的死活了。众人焦头烂额,商议了半天后,只得先按照太医的方法做,然后派人加速赶回燕京禀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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