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娇妻是猛虎/穿成玛丽苏后妈[穿书] (春如酒)
资料页面有配图,是他在滑冰场上比赛时的英姿。
穿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瘦削高挑,四肢匀称舒展。手里似乎牵着一个女伴,但是女伴的身体被截掉了,只剩下他。
慕轻杨盯着那张清瘦俊秀的脸,记忆中不曾见过,身体却对他有着本能的熟悉感,甚至情不自禁的涌出一阵愧疚,有落泪的冲动。
幸好冲动只闪现了那么一瞬,她很快克制住,注意力转向下面的介绍。
沈牧也是华城本地人,从小练习滑冰,曾经的目标是速滑运动员,被教练发现潜能,于是转为花滑。
在专业方面,他的履历可以说得上辉煌,页面拉下来一溜都是获奖记录。
某某单人比赛,某某双人花滑……不计其数。
慕轻杨仿佛看见一颗明星在国内滑冰界的天空冉冉升起,然而一切都终止于去年。
与前面用词丰富的夸赞内容不同,对于结束,只有一行简洁冰冷的字——
参加世界锦标赛,重伤退役。
再下面就是评论员对于他的评价:新神的陨落。
慕轻杨沉吟了一会儿,不假思索的在栏中,输入自己的名字。
一片空白。
没有百科介绍,没有新闻报道,没有论坛链接。
仿佛世界上根本不曾有过她这个人。
身为一个曾经的运动员,且深受教练重视,却在网络上找不到踪影,显然很不正常。
慕轻杨怀疑,是顾欧汀在结婚的时候,买断了网络上所有与她相关的信息,方便大家尽快遗忘她。
这一点,与周凌云所说的“逃进顾家躲避世界”,不谋而合。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轻杨抬起头,只觉得眼前扑朔迷离。
笃笃笃。
林小林在外敲门,小声询问:“太太你没事?顾先生看你这么久都没回去,担心你。”
她忙收起手机,按下马桶冲水键,回到餐厅里,继续吃饭。
经过刚才那一打岔,饭桌上的气氛沉闷了许多,各自都在埋头吃自己的饭,沉默无声。
打破沉寂的是顾欧汀的一个举动——他夹了一块牛排,放进慕轻杨的盘子里。
“安安说你喜欢吃牛排,我特地从国外带回来的,尝一尝。”
慕轻杨还沉浸在先前的思绪中,条件反射说谢谢。
他摸摸她的头顶,微笑。
“我们是夫妻,你不用对我说谢谢。”
“哇哦……”
年轻队员们被撒一嘴狗粮,羡慕不已。
慕轻杨却在心里冷笑。
又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不就是为了营造他家庭美满的假象么,谁不会啊。
她勾了勾嘴唇,夹起一只剥了壳的虾,喂到他嘴边。
“你最爱吃这个了,多吃一点。”
顾欧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开嘴,把虾吃了进去,咀嚼。
这还不算,慕轻杨抽了张餐巾纸,帮他擦掉嘴角不存在的油渍,神态举动极其温柔。
一个速滑队员幽怨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说好的大餐呢?为什么吃到嘴里的都是狗粮……”
顾安狐疑地看着二人奇怪的举动,不服气地拉拉爸爸的袖子。
“我也要吃牛排。”
“你咬不动。”
“我咬得动。”顾安张开嘴,龇出一口雪白的小奶牙。
顾欧汀无奈,只得夹了一块给她。
她嚼了半天也咽不下去,死鸭子嘴硬,“嗯……好吃……”
这一块牛排,硬是吃到所有人都离席了,才被她全部消灭。
时间不早,教练决定带大家回去,慕轻杨亲自送他们出门。
上车时,教练却单独将她拉到一边,表情有点奇怪,低声问:
“轻杨,你真的不准备归队了?”
第32章
慕轻杨想都没想就点头, “嗯。”
以她现在什么都不了解的状态,回队里就是自曝其短。
教练很惋惜。
“你再考虑一下怎么样?明年又要举办世界锦标赛了,速滑方面有几个种子选手,倒是不担心,可是花滑方面实在缺人选。”
“赵伦和陈美玲不可以吗?”
这两位正是教练带来的那一对花滑运动员, 非常年轻,还不到二十岁。
教练叹气。
“他们的确很天赋,但是缺乏经验,又都是半路出家的, 哪里比得上你啊。”
慕轻杨左右为难, 肩膀突然被人搂住,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贴了上来。
顾欧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趁我不在的时候挖墙角, 是不是有点不道德?”
他的声线非常低沉,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 引得慕轻杨忍不住回头。
教练目光闪烁, 低了低头,“我只是觉得她有资格决定自己的职业生涯。”
“她是我的太太,不需要工作。”
顾欧汀的话可以说是相当冷漠。
教练被他激起斗志, 不肯放弃,甚至上前一步说:
“这不只是工作,更是目标和梦想。我退役之后, 最先手把手教的两个学生就是她跟沈牧。沈牧已经无法再参赛, 她拥有那么好的条件, 却躲在家里浪费天赋, 不仅是自暴自弃,更是国家的损失。”
停顿了两秒,教练仰起头。
“顾先生,我们毕竟职业不同。我不要求你尊重的我的意见,但是起码要尊重你妻子的想法,她不是你的所有物。”
顾欧汀搂着慕轻杨的手收紧了些,沉声道:
“当初她受到的伤害你是亲眼看见的,那些所谓的观众是要逼死她。现在你劝她归队,等于再一次将她往死路上逼。”
教练怔住,半晌后沉重地叹了口气。
“对不起,是我太急功近利了……”
队员们等了很久都不见他过去,跑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摇摇头,看了慕轻杨一眼,上车走了。
慕轻杨目送车子远去,反复回味教练刚才的话。
他说她和沈牧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学生。
沈牧退役的比赛是双人花样滑冰,难道受伤的原因与宿主有关,所以宿主才被粉丝攻击?
住在一具没有记忆的躯壳了真是太痛苦了。
她揉着额头转身,发现顾欧汀的脸色很难看,眼睛黑得快要融入夜色里,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了?”
对方一声不吭,大步走进别墅,进书房工作。
慕轻杨撇撇嘴,上楼来到卧室。
原主的事暂且放到一边,眼下有个问题急需解决。
顾欧汀回来了,作为夫妻,他们得同床共枕。
怎么办?
看着那张崭新的合金大床,她感觉刺眼极了。
不管怎样,他一时半会儿应该都不会来,先洗个澡再说。
拿着睡衣进浴室,慕轻杨给浴缸里放满水。
作为一头爱干净爱漂亮的小老虎,这是她一天中最喜欢的事情。
躺进温暖的浴缸里,她闭眼深吸一口气,闲适惬意,烦恼全部抛之脑后。
泡了几分钟,她皱皱鼻子,闻见一股不正常的味道。
像是……迷药?
以前当保镖的时候,她接触过这种东西,当即心下一沉,披上毛巾就要开门。
门外正好有人进来,浴室里烟雾缭绕,她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就见一道寒光劈开烟雾,直直的刺向自己的面门。
弯腰躲避,反身一踹。
她准确无误的踹中对方腹部,后者倒退数步,闷哼一声,狼狈逃窜。
慕轻杨要追出去,忽然间头晕目眩,仿佛有什么东西霸道的冲进她大脑里,迅疾到令她无法反应,眼前一黑,便摔在地上,失去意识。
雾气无声的飘浮着。
佣人们都在楼下收拾餐厅,没有人发现楼上的异常。
直到顾欧汀结束工作,来到卧室打算睡觉,见浴室门敞开着,觉得不对劲。
进去一看,才发现她晕倒在地。
雾气已经消散了,女人意识全无地趴在地上,身躯纤细洁白。
包裹身体的浴巾微微散开,露出赤。裸的背部。
顾欧汀瞳孔骤然紧缩,脱下外套抱起她,喊保镖。
慕轻杨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得像过完了别人的一生。
梦中她出生于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康家庭,爸爸是大学教授,妈妈是家庭主妇。
从小学习滑冰,得宜于天赋和努力,她的职业生涯相当顺利,很早就进入国家队,师从著名教练。
在一场最为关键的世界级比赛中,她犯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基础性的错误,致使同伴失去平衡撞到护栏,右腿严重骨折,当场送去抢救。
同伴的职业生涯因此终止,她不但错失冠军,还成为了国内观众眼中的罪人,痛苦到不愿出门,每天躲在家里。
在这种状态下,一个男人突然出现,提出结婚,并且愿意一次性支付她一百万。
她不需要一百万,但是因她留下残疾的同伴缺,而这是她唯一能为对方做的事。
因此她不顾家人的劝阻,嫁给了对方,从此消失在众人眼中。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不能让她忘记一切,婚后她衣食无忧,却依旧被痛苦的记忆困扰,最后终于崩溃,选择了自杀。